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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再提和议(一)

十五、胡英上奏因天帝御架亲征,天朝军兵士气大争,昨晚一个个奋勇当先,大胜北狼,歼敌两万余名,天帝大为受用,仿佛此次大胜真的是因为他御架亲征才有的。是以,难得慷慨一次,大肆犒劳三军,发下话来今晚杀猪宰羊,庆贺胜利。

楚湘汀听得此事,首先想着北狼可别趁机偷袭,找到胡英,建议他安排军兵警戒。胡英这次倒是爽快,当下询问由哪军作警戒,楚湘汀当下就说宜用中军,因为中军昨晚参战不多,不象左右两军战了大半夜。于是,着中军统领罗础安排两万人马警戒。

本来军中禁酒,不过今日天帝特地开恩,每一个百户营一坛清酒。虽只一坛酒,久不沾酒的士兵还是喜不自胜。楚湘汀得知这一情况,忧心不已,但这是天帝特列,也不好说什么。无法,他只得带着一队亲兵一一到各营中巡查,见各营将士并没有闹酒之事,这才心安不少,但还是叮嘱各营一定要派人值夜。

回到营中,楚湘汀还是放不下心,唤过南胜:“南胜,今晚你们侦探营还要辛苦一些,你多派些人手前往我们与北狼相隔的地方查探,一有情况马上回来告诉我。”

南胜知道楚帅担心什么:“是!楚帅,你放心,有我们侦探营在,北狼绝不可接近大营一步。”

正在这时,天帝营中来人催请楚湘汀,楚湘汀这才记起今晚天帝宴请,说是为了庆祝这次大胜。一想到大胜,楚湘汀心中不由苦笑,自身损失如此之大,还好意思说大胜。不过,他早料到胡英会如此上奏,这样也好,可以趁天帝高兴之余上奏,重提与北狼议和。相信有了这两次所谓的大胜,天帝也许会同意此事。

楚湘汀换了一身衣装,随天帝营中来人来天帝营中。

天帝的营帐在整个营帐的正中,是天朝大军中最大的营帐,足有十丈方圆。里面极是豪华,地面铺着厚厚的柔软的细羊皮,四周陈列大大小小几案,几案上摆着只有京师皇宫才有的青铜酒樽。

走进天帝的营帐,楚湘汀四顾望了望,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哪是来打仗,简直就是出来周游。

此时,营中已坐了不少人,除了桑候之外,尽是三军主将,有左军统领高明、右军统领李安定、中军统领罗础及新近组建的天军统领顾方文。让楚湘汀诧异的是竟然还有林阴月在坐。听说他只是一个百夫长,此次肯定是特蒙天帝恩赐,否则应该不会出现此等场合。

这些人一见楚湘汀进来,一齐站起问候。

天帝乐哈哈笑道:“不必客气。我这儿又不是你们军中,不必对楚卿太过客气。”

楚湘汀一一点头示意,望到林阴月时,饶有深意地多望了他几眼。早有一个宫女过来引领楚湘汀走向自己的位置,是较为靠前的位置。一会,左右两相胡英与申候一齐进来,帐中之人除了天帝之外又都站起。

等二人都坐定之后,天帝满面笑容一一望过众人,高声道:“今日胡爱卿上奏昨晚大败北狼,歼敌两万余名,打得北狼主狼狈退逃三十余里。本帝所以摆酒为你们庆功。上酒。”

于是,一众宫女陆续由外而入,一人身边一个,端了盛酒的青铜器稍稍舒缓着细腰,慢慢将清亮的酒注入各人几上的酒樽中。

天帝举起刻有狰狞神兽的酒樽,示意各人,待众人都高举酒杯,他才高声道:“来,为 我们的胜利,为我们大败北狼痛饮。”

就在营中君臣痛饮之际,又一列宫女陆续从营外走进,每人手中端着一个红色的木盘,木盘中间摆着一个比酒樽大了几倍的青铜鼎,鼎中还冒着缕缕热气,一阵阵肉香弥漫营中。

这许多天来,在坐的各军统领虽然在生活上并没有与士兵同吃同住,但军中的生活并不怎么样,所以一闻到这肉香,他们两眼放光,直直盯着那冒着热气的青铜鼎,狠狠地吸着鼻子。

天帝看到这种情形,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天来辛苦各位爱卿了,肉今晚管够。各位爱卿放开肚量吃。”

听天帝如此说,各位统领也就不再客气,放开手脚大嚼大咬。

天帝并没有怪他们失礼,而是吩咐宫女再去端。

酒过三巡,天帝停下,望着左相胡英:“胡爱卿不是说要给本帝引见一位将才么?应该是那位吧?”说着,他的眼光望向林阴月。

林阴月慢起身走到中间跪下:“天军百夫长林阴月见过英明神武的天帝。”

林阴月这话天帝爱听,他笑逐颜开道:“林爱卿请起。你可还说错了一点。若是以往,本帝可要判你个欺君之罪。”

林阴月身子一颤。

天帝没去注意这一点,大手一挥,大声道:“你可还不曾知道,胡爱卿上奏你昨晚立下赫赫战功,已保举你任天军的副统领了。你还说你是天军的百夫长,不是欺君是什么?”说到这儿,天帝自顾大笑,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着笑了起来。

天帝又道:“本来今晚以你副统领的身份也不是本帝受邀的对象,不过本帝听胡爱卿说昨晚完会是因你向他献计,才得以大胜,所以他才保举你一举跃过千夫长,直接任天军副统领。本帝也就想看看你,这才邀了你。本帝希望你以后多多努力,为我天朝繁荣昌盛贡献你的心血。你回坐吧。”

林阴月赶紧道:“林阴月一定尽心尽责,为天朝肝脑涂地!”说完,起身回座。

天帝又举杯:“来,为天朝又多一位将才痛饮此杯。”

众人举杯。

天军营中,各百夫营炊事领到酒肉回到营中,将酒肉一一分到各人手中。虽然所分不多,也是天帝的恩赐,众人欣喜万分,仿佛手中瓷碗中的不是酒肉,而是上天恩赐的琼酿玉液,好久才依依不舍吃了下去。

边格营中,三百来人齐齐将边格围住,崇敬的目光一一投在边格身上。昨晚边格这百户营一直在胡英身保护,除了挡一些流矢习箭之外,并没有与北狼兵进行实质性的接触。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们在紧张之余还有空闲看到昨晚边格英勇的风姿。那一刻,几百人除了武佗之外都一一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百夫长,还以为是天外飞来的一个神仙。此下,昨晚那英勇风姿的主人就在身边,他们还有一种虚幻的感觉,只有拼命挤上前去,触摸着实实在在的边格,才相信昨晚那人真是他们的百夫长。

边格被下属太多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只得大声道:“各位兄弟,今晚天帝恩赐,酒虽少,也还是有一点,来,我们痛饮此杯。希望我们今后亲如手足!”

有人大声道:“好,喝了此杯,我们百夫营三百来兄弟亲如手足。”

众人大声叫好,一齐举杯一口饮尽。

全营狂欢之际,一只信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悄悄飞起,直冲幽蓝的天幕,一会便不见了踪影。两个时辰之后,这信鸽又从幽蓝的天幕落下,落在一处繁华的城镇中,轻车熟路地找到其中一栋屋宇,停在窗口,而后“咕咕”地叫了几声。

屋中人赶紧走到窗前,从信鸽脚上取下一卷薄薄的细羊皮,展开。

“上面写了什么?”屋中显然还有人,这声音甚是威严。

“胡英上奏天帝昨晚大败北狼,天帝高兴不已,大肆犒劳三军,今晚天朝全营上下一齐狂欢。”

威严的声音道:“哦,这倒是一个绝好的偷袭机会,不知北狼会不会抓住这个机会。这胡英偷袭尝到甜头,昨晚竟然用十几万军队去偷袭,也只有他这白痴才有如此妄想。不过,楚湘汀可不是省油的灯,也还补下了这一漏洞,否则,天朝那十几万大军只怕成了北狼主口中的肉。象今晚天朝如此情况,北狼只要出动两万人马,快速冲击天朝营寨,天朝各军正在狂欢,肯定来不及拿起武器就被北狼兵砍下了头卢。”

那拿着信鸽的人不以为言:“主上,你说到了楚湘汀,你难道就没想到有他在天朝大营中,一点防范都不做么?而若要是做了防范,北狼的偷袭还能得手么?只怕楚湘汀正做好陷阱等着北狼前来。”

威严的声音自信地说:“不会。昨晚胡英不是也不通知他么。他现在只不过是军的一个管粮草的人而已。他若想到了这一点,防范可能要做一些的,至于陷阱嘛,那就不太可能了。昨晚刚刚与北狼大战一场,虽然天朝军队损失较大,北狼也应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他想北狼不会前来偷袭。若我是北狼,就打个措手不及。即便不全歼天朝军队,也要天朝军兵损失惨重。”

“主上,我还是以为,若是楚湘汀做好防范,北狼即使以轻骑偷袭,就算快速冲击天朝大营,收效也不大。若想偷袭也要等天朝大军放弃防范之际。”那人将细羊皮又卷成一团,放到屋中的一个竹筒之中。

“那你的意思,北狼今晚是不能偷袭的了?”

“能。只是要找准一个好的时机……”

“你是说要等天朝各营以为北狼不会前来之时,北狼此时才能出其不意,那这个只能在……”威严的声音沉思一会,“天亮之时!对,天亮之时,防了一夜的天朝士兵看到北狼一夜都没有来,这时肯定是最为放松之时。”

拿信鸽的人点点头:“主上,那我们还要通知北狼么?”说着,就要去窗前拿信鸽。

威严的声音摇摇头:“不用。若是北狼没想到这一点,只能说明他笨,我们也不能太过于细致地照管他。不管怎么样,天朝都会消弱一些实力。最好是这次天朝将北狼打得狼狈而好,以后再也不敢窥视天朝的疆域。那时,等我们统一天朝之际就不要顾虑他们了。”

天帝营中的酒宴已接近尾声,各人酒足肉饱。楚湘汀看天帝依然兴致甚高,向申候使了使眼色。申候明白楚湘汀意思,遂起身正要说话,天帝已然发现了他,问道:“申候,你这是……”

申候恭声道:“天帝英明神武,值天帝欣喜之余,臣下有几句话想对天帝说。这几句话可能天帝不爱听,但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天朝昌盛,臣下不得不说。”说完,申候静静望着天帝,虽然即使天帝不许他说他也要说,但他还是想等天帝的允许。

天帝和颜悦色地说:“申候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申候道:“天帝神明。我天朝此次派遣大军意在教训不尊天朝的北狼,示威天下。现我天朝连胜北狼,相信北狼一族也知晓了我天朝的厉害。目的已达到,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与北狼议和,而后班师回京。”

不等天帝回答,胡英赶紧站起:“天帝神明,北狼根本无心议和,前次他们派人前来,我们答应与他们议和,结果怎样?我们前去的议和的人差点成了北狼一族的人质。现在虽然重创了北狼,但并没有动摇其根本,他们还有十几万军兵。若我们班师回朝,势必又将威胁我们天朝疆域和子民。天帝神明,臣以为不能议和,趁胜再次打击北狼,打得北狼退回狼窝为止。”

楚湘汀看了看胡英,没料到胡英对议和如此反对坚决,但这就更加坚定了他劝谏天帝议和的决心。

天帝望望申候,又望望胡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申候瞟了胡英一眼,又恭敬地面对天帝:“天帝神明。北狼并不是无心议和,上次是有人蓄意破坏,才致使议和不成。再说,就算北狼无心议和,现在两军交战几阵,北狼主也知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何况这根本就是两败俱伤,臣以为北狼不会不看到此点,从而同意议和的。”

胡英恼差成怒,瞪了申候一眼:“天帝神明。申候是说上次有人蓄意破坏,而上次正是臣下前去议和,按申候意思是臣下为之。申候这是恶意中伤,请天帝为臣下做主。”

申候不等天帝出声,急忙道:“天帝神明。臣下并没有说是胡相蓄意破坏,而是胡相自己尽自己。臣下只不过是曾听随胡相前去议和的人说,我天朝前去议和之人在路上就遭遇北狼一些部族袭击,还伤了胡相。胡相这才以为北狼主无心议和。其实,北狼主是一心议和,以此看来是胡相误解了北狼主的意思。”

胡英更恼怒了:“天帝神明。怎么是我误解了意思?若是北狼主有心议和,后来还酿成大战么?臣下差点没命,申候还在这说风凉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