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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八卦剑法

雏鹰宫的殿顶檐上,木构的龙鱼兽雕像弯如钩,有上扼天穹,下压黎庶那种崇高博大的气势。林皓和宁人杰坐在龙鱼兽雕像头上,在阵阵雷声中,把酒谈欢,几度仰天狂笑。

苍穹如墨,黑云低沉,看不到一丝月光。雨丝从天空落下,细细密密,冷风吹来,点点滴滴,打在脸上,寒到了心里。

“林小弟,吹首曲来听一下。”宁人杰仰起头,酒水咕噜咕噜地灌入口中,也有不少沿着嘴角流下,浑在雨水上,然后被刮下的雨冲淡了。

林皓高高拋起手中的酒瓶,化作一咻黑箭射向苍穹。然后左手赫然出现魔笛,“不知宁老哥想听点快乐的,还是悲伤的?”魔笛在林皓左手五个手指中快速旋转,天下掉下的水落在上面倏地被拋飞出去,形成了一圈密密麻麻的水花。

“来点听起来热血沸腾的。”宁人杰哈哈笑道。

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夜空,天幕阴暗的仿佛压向地面,从苍穹上飘落的雨丝,在凛冽呼啸的风声中,卷过苍茫的大地,也卷起了从魔笛里传出的快速节奏的《英雄》。

雏鹰宫四周黑暗一片,只有零星的灯光远远射来,一缕光线如远古的黑洞中从远方延伸而来,显得那么孤单。

“简直天籁之音!”宁人杰随着林皓吹出的节奏拍着掌中的酒瓶,“这是你作的曲?”

林皓缓缓放下魔笛,微微笑道,“不是,这是我在地球看的一部叫《傲世龙尊》电影的主题曲。”说完又觉不妥,“是挺澎湃的曲。”

宁人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夜空黑云里,有低沉雷声响过,天地间的雨势,也渐渐大了起来,然后突然在前面传来一声酒瓶砸碎的声音,正是林皓刚才吹曲前拋上夜空的酒瓶。

“宁老哥,我……”林皓犹豫了片刻,“我有点事想和你坦白。”

“哦,说。”

“其实……其实那两次受到希特勒袭击皆因为我仙武门而起……只不过是牵连了你的八卦教。”

大地肃穆,雏鹰学殿上风声雨声,林皓说完这句话后便是片刻的沉默。

“我知道。”宁人杰平静地喝着酒。

“你知道?”林皓心头一颤,然后便是低头,yao着下唇。

“我八卦教在地珠说不上小门派,但也

绝不算像天真道那些巨头。”宁人杰噙了口酒,狠狠地吞下去后,“希特勒没有任何理由只是袭击我这个无关痛痒的门派,那么问题就出在你的仙武门了。”

四下漆黑,雏鹰宫大殿檐下挂着几个灯笼,孤零零地点燃着一点火焰,透露着些许光亮。林皓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宁人杰喝完最后一瓶酒,一挥手,远处便传来一声破碎声。

“那里是人行道,会扎脚。”林皓微有醉意,冰冷的雨点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也无法让他清醒一点。

“那是因为有的人脚皮比脸皮薄。”

林皓低头望着手中的魔笛,雨水从这头流入,然后从另一头流出,很简单,起码比人说的话简单。

“不知我踩上那堆破碎会不会感觉痛。?”林皓问道。

“如果你的脚皮脸皮同样厚就不会痛!”

“哈哈……”两人同时大笑,笑声冲上云霄,破开了厚厚的黑云,然后一缕月光透过其中的缝隙窜了下来,撒在林皓的脸上,林皓情不自jinmo了mo自己的脸,露出苦笑。

“不过你放心,以后你脸皮再厚,敢来见我,也见不到了。”宁人杰突然说道。

“为什么?因为恨我?”林皓问道。

“我依然叫你林小弟……”

“谢谢,你要离开?”

“嗯。”

夜色越深,雨越大,冷冷清辉之下,那雨幕飘着水气,淡淡漂浮,望去如轻纱薄雾,幽美之中带着几分神秘。

“不回中原行省了?”

“回去。”

“那以后我会去找你,你总不会不见我吧?”

“回去处置八卦教后事,安顿好家属,然后漂浮天地,畅游沧海,快哉。”

“你舍得?”

“反正当这个掌门也腻了,何况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你不在乎留下千古骂名?”

“名垂千古,百世骂名,死了还不是一样,反正也听不到。”

“也是,不过你的儿子后代会忍受……”

“我没有儿子!”

两人沉默片刻,宁人杰站了起来,“不要劝我,我去意已决。”

林皓也站了起来,高高的雏鹰宫,黑不溜秋的夜空,两个人的背影反而显得更加孤独。

“临走前我送你一份礼物。”宁人杰说道。

“我可没有回礼。”林皓惨然一笑。

雏鹰宫瓦檐之上,月亮之下,两个男人在跳着同一支舞,手中挥着剑,宁人杰的舞姿很难看,林皓的更难看。这支舞有个很八卦的名字,叫作《八卦剑法》。

风又吹起,雨反而停了,然后乌云散去,月亮便出来了。?

“你记好了,八卦剑法的剑诀:乾、兑、离、震、巽、坎、艮、坤此八卦分别以天、泽、火、雷、风、水、山、地八种自然界的元素做为表征,八个卦的顺序不能弄错,因为使用此剑法时,剑招的方向步位须得对应相应的卦相。”

宁人杰一边扭着奇怪而丑的舞姿,一边说道。

“乾字诀,其要旨为健,健乃刚健之意。以天为表征。此剑招须威猛;兑字诀,其要旨为悦,悦乃喜悦之意。以泽为表征。此剑招须灵动;离字诀,其要旨为丽,丽乃明丽之意。以火为表征。此剑招须开阖;震字诀,其要旨为动,动乃活动之意。以雷为表征。此剑招须随意。”

“记下了,不过不是很明白。”林皓扭着同样的舞姿,但是更加难看。

“你真笨!真想不明白你怎么学得会太乙五行拳这样jing妙的功法!”

“因为我花了八年去练,你却要我一夜学会八卦剑法,我不是电脑。”

“电脑什么意思?”

“嗯……在地球上是怪胎的意思!”

“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很电脑。”

“谢谢!”

……

“巽字诀,其要旨为入,入乃进入之意。以风为表征。此剑招须狠辣;坎字诀,其要旨为陷,陷乃险陷之意。以水为表征。此剑招须迅捷;艮字诀,其要旨为止,止乃停止之意。以山为表征。此剑招须缓慢;坤字诀,其要旨为顺,顺乃柔顺之意,以地为表征,此剑招须飘忽。记下没有?”

“没有……”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

雏鹰宫上,练武的呼喝声传来,林皓的舞姿不再那么难看,手中的风云剑快时如风起云涌,波涛滚滚;霎间又奔涌如潮,浩浩荡荡,散发出的剑气如飞流直泻,白浪排空,惊涛拍岸,似千军万马席卷苍穹。

宁人杰负着双手,偶尔指点几句,大多数都是颇为赞赏地点点头。

当风云剑忽而变得缓慢时,又如微风轻拂,四方云慢,涓涓细流。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皓终于把《八卦剑法》完全地没有断续地演练一遍,欣喜yu狂地yu得到宁人杰的评价时,这位掌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去。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云层渐散,清淡处,一线阳光洒金绘彩,然后便是万道霞光,绚丽缤纷。林皓站在雏鹰宫顶处,望着那日出,然后目光最后停留在那人行道上已经砸得破碎的酒瓶。

当林皓回到雏鹰宫自己住的小院,思儿已经打好热水在等待。林皓洗漱过后,换上一套干净的棉帛衣。

“老公……”思儿一边帮林皓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嫣然在外面大厅等你。”

林皓微微一愕,头脑同时浮现两个影子。一个是那绝色姿容的伯德嫣然,另一个就是同样“绝色”的李郁。一想到经过昨晚,这两个“绝色”都已经跟自己牵连在一起,不由头痛。

“这个伯德嫣然和你有什么关系?”林皓问道。

“我和她同一族,但是不同部落。换句话来说,同是天涯沦落人!”思儿微微笑道。

林皓刮了刮思儿的鼻子,“你哪里沦落了?”

思儿撒娇地窝在林皓怀里,“我的心沦落了。”

林皓把思儿拥在怀里,突然道,“思儿,这个嫣然姑娘怎样处理?”

思儿狡诘一笑,“要不给老公当个妾好了?”

林皓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你好呀,还不给我抓住你的心思!”思儿嗔怒地打着林皓的iong口。

“呵呵……”

儿女私情,酸甜苦辣尽在不言中……

魂斗大会过去了十天,从当初的五千魂师淘汰剩下两百人,仙武门除了林皓,秦明月,宋振,思儿,其他人都惨遭淘汰。不过有四人进入两百强的门派也在少数,而且仙武团只有十五人参赛,十五中四,“命中率”居魂斗大赛参赛门派之首。

今天,魂斗大赛的第十一天。皇家广场,陶渊明陶国师的巨大雕像风雨不改地站在广场中央,遥指远方,甚是气派不凡。小国师的雕像更是没得谈,酷,帅,随便选一个放在他身上都适合不过。在建成这座小国师雕像过去八年来,几乎每时每刻都受到桃花国百姓的顶礼膜拜,恳求小国师平安归来,带领桃花国上下百姓一起“奔大康”,其香火之盛,几乎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西方信圣诞老人,所以过圣诞节;中国信春哥,所以过春节;桃花国拜小国师,所以过小国庆节。林皓初到桃都的那天已经成为桃花国的小国庆节。每当到了小国庆节,桃花国举国同庆,如桃花般的灿烂。

当对着庙里的佛像拜得多,突然出现了个一模一样的真佛,那是极度让人疯狂的事;所以当桃花国百姓日夜求拜希望小国师平安归还的时候,林皓回来了,同样是件疯狂的事。

林皓今天踏入皇家广场的时候,整个广场成了桃花的海洋,“小国师!桃花!小国师!桃花……”

如果林皓不知道桃花在桃花国意味着吉祥如意的意思,他还以为这些可爱的百姓们在祝福自己那个什么桃花运呢……

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桃花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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