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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崩溃初现

“他们来了,抵住冲击!”望着山呼海啸般冲来的敌军,铁盾军的盾兵们绷紧身体准备好了迎接冲击。他们头埋在盾牌内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那呼喊声如雷贯耳,像巨浪席卷奔涌越来越近。下一瞬间穆白和霜白最前排士兵便猛地撞击而至。一时间盾兵们被撞击向后移动了几分,但很快冲势就缓了下去。“一,二推!”伴随着的口号,他们开始推动盾牌向回顶去。如果按照布兰的剧本,此时刀斧手们持长柄武器应该已经开始对敌人大肆砍杀起来,但实际情况却是因为不断从天而降的箭雨他们自身性命都难保,更不用说提起武器上阵杀敌了。

“弓箭手们快点!”铁盾的队长和军团长们拼命催促着己方弓箭手,就在这时盾阵另一边的敌军开始将奇怪的东西投掷进来,它们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个瓷罐,划着抛物线丢进铁盾阵内,落地碎裂后溅出大量粘稠浓厚的液体。“这是…”一个被奇怪液体沾上身体的铁盾士兵仔细问了问味道,紧接着脸色大变惊呼着:“是火油!!!”他话音未落,紧接着燃烧的火箭从天而降点燃了散落的液体。火势似猛虎一般激发而起,狰狞舞动着爆裂燃烧起来。看到这番情景的铁盾士兵们纷纷吓傻了,盾牌也不管了纷纷向回跑去。

“吓一吓就全乱了,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此景的佛里斯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而实际情况也确如他所说,这些火焰仅仅是依靠着爆燃的火油才看起来如此猛烈,在铁盾军慌不择路地践踏奔走过后很快就完全消散一空,紧接着霜白和穆白的军队如饿狼扑食般凶猛地扑了上去。一方刚在混乱中还未缓过来而另一方则斗志正旺,结果不言而喻显现出了完全一边倒的形势。

“可恶,回缩阵线,不要管他们的小计俩,就算真的烧死也得给我顶住面前的盾牌!”在铁盾队长和军团长们的指挥下后面的盾兵重新组织起来,回缩过后再次形成了坚实的盾阵,不过盾阵以外的铁盾士兵们可就遭殃了,没来得及回撤的他们现在反而被友军盾牌堵住去路,稍作抵抗过后便被穆白霜白联军消灭殆尽。

“士兵不怎么样,但军官们看起来不错。”跟在佛里斯身旁的一位将军看过后开口道。“这些铁盾士兵虽然是守备军经验不足,但军官都是铁盾各大家族的人,自然都有几分能力。”佛里斯则眯着眼回道。“中间要开始消耗战了,看两边吧。”他如此道。

随着铁盾阵线的收缩和阵型重建,弓箭手们终于开始有了发挥余地。很快铁盾处铺天盖地的箭矢也如暴雨般袭像穆白霜白联军,双方在箭雨中展开了肉搏厮杀。联军士兵用长戈勾镰等武器拼命撬开面前的大盾冲杀进去,而代价则是对方砍斧长方戟自上而下横劈竖砸,一时战局果然如佛里斯王所说陷入到胶着厮杀当中。

而此时在铁盾的左翼,无数长矛伸出,层层堆叠下就好像刺猬一般。联军的主力长矛兵们在布阵时都集中在这里组成了防御阵,为的是阻止对方重步兵和骑兵的绞杀。只要他们能撑住不被迅速蚕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而这恐怖的长矛阵也确实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铁盾的重甲士兵前进每一步都要费力拨开重重长矛,攻击进展十分缓慢。骑兵部队则压根就不敢冲锋,只能继续迂回试图寻找突破口。

就在这两面僵持的时候,铁盾军的左翼却是已经被完全撕扯开来,乌加率领的骑兵侧面切入直接把铁盾的盾阵冲破,紧接着正面步卒蜂拥而至肉搏厮杀,更关键的是布兰调遣去支援左翼的士兵在半路被阻截住了,阻截者正是先前乌加王身边迂回出去的那部分骑兵。在骑兵和步兵的联合夹击之下不一会铁盾的整个左翼就坚持不住濒临崩溃。

“怎么会这样?!让后备全部去左边,死也要给我顶住!”布兰自然知道如果任左翼溃散那整个阵线被击穿也是迟早的事,此时他脸上写满了焦躁不安,哪还有一点先前的笑容。“布兰,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声音传来,顺着来源望去布兰赶忙低头。“陛下,您怎么来了,这里危险,还请您赶紧回去。”紧接着他有些颤抖地开口道。

“回哪里?”在这里整个战场的局势更加一目了然,边说着基利斯望向前方的混乱厮杀。“不要急,布兰。我们人多,不要怕。”他笑着安慰向布兰,脸上还挂着自信的表情。

在布兰指挥下剩余的后备队全部向前去支援,然而在他们转移的间隙中乌加率领骑兵穿过铁盾左翼,笔直行进到铁盾大军背后开始了冲锋。“这个乌加,居然这么拼命…”看到此景的佛里斯都惊讶了,毕竟在他看来这样做风险有点大,万一冲锋没产生效果到时候被支援来的部队前后包住,那绝对是死路一条。不过紧接着铁盾军的反应就显现了,遭到骑兵背袭顿时让士兵们惊慌失措起来,他们可不是在远方的高地上洞察大局,后面有多少敌人谁也不清楚。而乌加王带着手下精锐骑兵们打大肆屠杀,好像砍瓜切菜一般在敌军中横行无阻。慌乱像瘟疫迅速蔓延开来,前线顶着的巨大压力在铁盾士兵们心理产生动摇的一瞬间就再也坚持不住,看似坚固的防线眨眼间就被穆白和霜白的士兵们冲破。前后夹击,铁盾士兵们这次是彻底乱了,再也顾不得其他的开始纷纷要做鸟兽状逃散,幸好还有军官拼命阻止能勉强维持住不至于完全崩溃。

“这!!!”没想到阵线居然会这么轻易就被击破,布兰惊愕中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更可怕的是支援而来的后备队看到前面开始溃逃,顿时扔下武器也开始逃跑。他们都是根本没打过仗的民兵,前面真正士兵都开始跑了,他们自然也无心作战。而后备队的逃跑再次激化了还在防守的铁盾士兵,毕竟他们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所有人,包括后备队都在逃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整个后方已经完全被敌人入侵。绝望的情绪很快席卷整个铁盾阵线,这种情况下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掉,顿时所有士兵都开始逃跑,无力再战,无心再战。

追杀,或者说屠杀一直持续到晚上,直到剩下的铁盾士兵逃进白马城。而穆白和霜白联军自然而然地就围起城来。不过这场仗打了足足有一天时间,所有人都累了,他们便也没再趁热打铁去攻城。更何况攻城用的装备都还在后面没有跟上。

“今天辛苦了。”营帐中,佛里斯向浴血归来的乌加王张开双臂欢迎道。此刻帐篷内充满了食物的香气和酒酿的芬芳,将领们相互杯盏碰撞,无论穆白方还是霜白方,现在他们好像都变成了一家人,在这宴会上共同庆祝着今天的胜利。

“可别提了,身体还是不中用了啊,不复当年。”乌加则笑了笑。他刚沐浴洗掉了身上的污秽血迹,现在感觉走路都轻飘飘的。

拿起一杯佳酿递给乌加,佛里斯笑着开口道:“今天给他们的教训可是给足了呀。基利斯丧魂落魄地逃了回去,布兰为了掩护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国王战死沙场,可悲但也可敬。来,不说别的,先敬你一杯!”他高举杯盏。“敬乌加王!”所有在做的人也纷纷举杯呼应。

而乌加则笑了笑,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