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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风波暂停

安重诲用尽全力的一鞭让赢稷不得不放弃刘信恩,侧身让过,紧接着化拳为爪,抓向安重诲的长鞭。安重诲自知功力不及赢稷,逼退赢稷就已达到目的,看到赢稷反击,立刻收鞭,左手拉住刘信恩,向后暴退。

赢稷大喝:“哪里来的贼子,给我放下他”,身形急动,衣袍展开,就像一只黑色的大鸟扑向安重诲与刘信恩。

安重诲一丝笑意挂在脸上,就在赢稷接近两人的一刻,安重诲一声呼啸,“噌噌”的弓弦声和*声响起,身后几十只弓弩箭忽地从安重诲身后射出,箭身不断在赢稷的眼中变大,如此突然让赢稷措手不及,姬烈内伤颇重,无法移动,姬昭离得较远根本来不及救援,好在赢稷临危不乱,一把将衣袍抓在手上,内力爆开,棉丝制成的长袍在赢稷手中就像盾牌一般,“噔噔噔噔”硬是挡下了几十只弓弩箭,不过就是这么一个阻碍,安重诲已经带着刘信恩退出了村子外。姬昭将姬烈交给旁边一人照顾,自己则将村子内外两边的队伍集中起来,与赢稷一道追了上去。

不过,安重诲早有布置,每隔两百步的距离都会设置一个埋伏点,这两百步正好是“从马直”装备的硬弓最大射程,近百名“从马直”分成数队以强弓硬弩交替掩护,虽然“从马直”的人数没有姬昭手下的人多,但胜在战术修养极为扎实,交替掩护中,箭雨基本没有停顿间隔,将姬昭三百多人阻隔的寸步难行。

赢稷一身功夫被逼的施展不出来,暴怒非常,这时姬烈派人过来说道:“少主说,不要追了,此地一战,惊扰村民、毁坏村庄,肯定会惊动许州官府,大家还是暂时撤离,只要派人跟上他们,知道他们去哪里后,再做从长计议”。

姬昭和赢稷一想的确如此,如果许州城内的官军赶过来,一旦相遇,情况就不好收拾,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暂避一时。赢稷对姬昭说道:“你带老三先回,他的伤很重,需要休养,我先跟上去,一有消息,便通知你们”,姬昭表示同意,带着人立刻离去,赢稷则一人跟踪上去。

刘信恩看到姬昭等人退去,心下一松,一口血憋在胸腹中,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出来,安重诲看去,血的颜色红中带紫,显然刘信恩的内伤很重,短时间内是别想恢复过来。淤血吐出来的刘信恩感觉好了许多,虚弱的问道:“安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安重诲与刘信恩表面上各司其职,来往极少,其实私下关系非常紧密,这点连李嗣源都不太清楚,所以安重诲也不隐瞒刘信恩,说道:“陈翰庭这人你知不知道,他在皇上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皇上对你不满,派他来处置这里的事情。不过,皇上好像对他也是不太放心,交待我领一百‘从马直’沿途监视。不过,他独自一人去了南平,我带着一百人目标太大,就留在了这里,准备报与皇上,看看能否回京。今早在许州城外,我就无意中碰到了刚才的那伙人,这些人装备精良,身手不差,要不是我手下的人都是身经百战,弄不好就折在这里。摆脱这些人后,我不太放心,便派人沿途跟踪他们,这些人好像在找什么,直到他们来到这个村子,我才知道你也在这里,连忙赶了过来”。

安重诲对山河图之事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肖云峰身上藏有传国玉玺下落的秘密,所以前因后果被他说得绕的不得了,好在这些事刘信恩都清楚,安重诲这么一说,所有事情都被他串联起来,不禁长叹一声:“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皇上手下还有陈翰庭这么一号人,唉,皇上现在疑心越来越重,连我都不信任了”。

安重诲宽慰道:“皇上派你来做什么我就不问了,不过我估计肯定是事关重大,你这边事情办得又不顺意,皇上才会叫那个陈翰庭来。可是说到底,你总归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不会不信任你的”。

刘信恩摇摇头,自从坐了皇位,李嗣源的心思就越来越难揣测,一个陈翰庭已经说明了他与李嗣源之间的信任出现了一道裂缝,但这也只能怪自己办事不利,出来这么长时间,不但人没有抓到,自己还受了重伤,回去真不知道如何交代。

安重诲看到刘信恩一脸灰败的样子,说道:“刘公公,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现在内伤严重,功力根本运不起来,能怎么办,还是回洛阳请罪吧。这次到许州,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里隐藏着这么一股强大的势力,交手的几个人身手与我相比,都是差不多的境界实力,手下的人也是训练有素、战力强悍,这一点必须要向皇上说明,实在不行就派大军过来剿灭他们。许州离洛阳不远,一旦这些人图谋不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很难预料会发有什么后果”,刘信恩虽然对李嗣源的做法感到伤心,但还是下意识的为李嗣源考虑。

安重诲觉得刘信恩所说不错,两番交手下来,带出来的一百“从马直”死伤二十余人,损失颇大,如果继续留在许州,接下来以手里这点实力还真不一定能应付的了。动用许州及宣武、忠武三镇驻军,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安重诲不是没想过,但刘信恩之前已经这么做过了,结果人没找到,还引来了高季兴。当前李嗣源的皇位还远远没有稳如泰山,李存勖的几个儿子、河北山东几个藩镇都在蠢蠢欲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有心人的利用,引起严重的后果。

刘信恩与安重诲交换了一下意见,当下决定派人联系墨三、墨十二前来汇合,然后不做停留,立刻返回洛阳。

许州城内春秋楼后院里,周逢时安排好两人后,自行离去,只留姜月与肖云峰在这里。姜月看到周逢时连侍女都没有安排一个,很不高兴,没有人伺候,自己怎么洗漱更衣;没有人伺候,谁来给她铺床。肖云峰还好,从小就不是被人伺候长大的,能够有个安全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肖云峰不去理会姜月的小脾气,这个小姑娘一点都不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肖云峰大致看了看春秋楼的后院,后院不大,一眼望过去,基本上就瞧了个大概,院中间立了一座人造的小假山,假山旁边摆放了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在院子右边的角落,有一处池塘,虽然院落设计的并不复杂,但给人感觉却很舒服。推开周逢时安排房间的房门,一股清新之气铺面而来,房内的布置与姑臧山庄的布置完全是两个风格,姑臧山庄内的房间古朴中透着奢华,这里却是清新中流露着雅致,文房墨宝、书画摆件,显示着周逢时个人的独特品味。

姜月进了屋却是嗤之以鼻:“这都是什么啊,不值钱的东西还好意思摆出来,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肖云峰知道姜月对周逢时的人不满,恨屋及乌,到了这里,更是什么都不喜欢,肖云峰会意的笑了笑,脱了鞋,躺在床上,舒服的*了一声:“哎呀,躺在床上就是舒服啊,今天差点没把握折腾的散架了,能够完整无缺好好活着,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哈哈”!

姜月也跳到床上,躺在肖云峰的身边:“给你张床就把你乐成这样,瞧你那点出息”,嘴上不饶人的姜月,躺下来后也感觉很是舒服,特别是被褥上有淡淡的香气,是熏香的味道,闻上去,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全身放松的姜月,也忘了姬烈、忘了姑臧山庄,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肖云峰也是一样,两人说着说着,眼睛就不自觉的闭起来,呼呼的睡着了。

周逢时拎着食盒刚想进门,朝窗户往里一瞧,肖云峰和姜月横躺在床上睡着了,笑着摇摇头,轻轻推开门,将食盒放在桌上,轻轻的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关上屋门后,周逢时并没有去前堂,而是直接出了后院,走到河边,上了一条小船。

“怎么样,都查到了哪些东西”,周逢时上船后问道。

“先生,就如您所料,那两拨人在城东的村子里大打出手,本来您让我特意跟着的那伙人占了上风,不想突然出现了几十号蒙面人,而且都是骑着马,将那个老家伙给救走了,后来那伙人也出了村子”,一个身材中等,满脸麻子,一张口全是黄牙的家伙低声回答。

周逢时对这些东西明显不感兴趣:“小黄皮,我不想知道过程,我只问你我说的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他们所在的地方你查到了没有”?

被称作小黄皮的人尴尬的笑了笑:“先生,他们的那么多人,还有几个特别厉害,稍微一点动静,他们都能发现,要不是我隐藏的好,我只能去梦里见您了”。

周逢时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故意在这里为难。周逢时也不去点破他,丢了一个钱袋过来:“这里是二十两银子,有什么赶紧的说,要是有用,再给你二十两”。

小黄皮打开钱袋一看,果然是二十两银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先生,虽然我没敢跟上去,查到他们的所在之地,但是为首的那人,在许州城里有处别院,到是让我给找到了”。

周逢时眉头一挑:“哦,哪里”?

小黄皮咧开嘴,笑道:“那个地方叫竹笛别院”!

周逢时脸上终于挂出了一些笑容,随手有丢给小黄皮一个钱袋:“办的不错,把你兄弟都给我撒出去,只要是有用的消息,一条十两银子”。

小黄皮一听,黑暗中眼睛亮的不得了,好像大把大把的银子就在眼前似得,连忙点头哈腰:“得嘞,您就瞧好吧,保证您想知道的东西我全给您挖出来”。

周逢时转身就要离去,刚要迈出的一只脚停了下来:“小黄皮,我有个习惯,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有关于我的事情,明白吗”?

“明白,明白,先生请放心,我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嘴巴最牢靠,不该说的不说,不该记的绝对不记”,黄小皮一脸的大义凛然。

周逢时回到春秋楼后,叫来了唯一的老仆人周甲:“明天天亮前就把风声放出去,就说两个孩子在春秋楼,以那些人的本事,第一时间就会赶过来”。

周甲不太明白,问道:“那些人的实力非同一般,就这么把消息传出去,万一他们认为绑架孩子是咱们做的,不一定能抵挡的来啊”。

周逢时喝了一口茶,说道:“为什么要抵挡,今天我在吴老六面前报上名字的时候,就做好放弃春秋楼的准备了,放出消息给他们,目的也是把他们的目光引到这里来”。

周甲听不明白了:“您……,您这……,您这是要做什么”?

“自从刘信恩来了许州就没消停过,直到昨天我才明白他来是为了文渊的儿子肖云峰,城里的混混都被刘信恩用了起来,我就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不得以,出手救了肖云峰,这也是我欠肖文渊的,算是还了他一次。至于为什么放弃春秋楼,其实这也是我一直的计划之一,只要是有心人,顺着吴老六这条线,那些人包括刘信恩稍微一探查,就能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无需隐藏。那些人从我出长安后,就追查他们,查了十多年才追踪到了许州,但是依然一无所获,今天之事到是让我对他们的势力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能有这样的底蕴根本不是十几二十年就能累积出来的,以我目前的情况,还不能面对面跟他们对抗。所以,干脆把我就是春秋楼的老板的消息放出去,让他们顺着春秋楼这条线索去查我,他们也只有这条线索去查我,哼哼,无论他们怎么查,都不会查出来的,这就是我的目的”。

周逢时说了很多,让周甲有些明白,也有些疑惑:“只为了不让那些人查到你吗,那我们也可以有很多办法,不需要放弃春秋楼,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把这里当作家了”。

周逢时递给周甲一杯茶,说道:“办法是有,但这个最有效,你想,我是春秋楼的老板,我酿出了‘春秋’酒,这已经是许州城所有人根深蒂固的印象,那些人也会因为这个根深蒂固的印象而抓住牢牢不放。要知道,人的思想一旦被圈定,是很难改过来的”。

“那您那位故友的儿子……”?周甲虽然还不是太明白,但是周逢时既然坚持,也只好按照周逢时的意思去做,只是对于周逢时出手救回来的肖云峰,他还是想问上一句。

“那孩子有点意思,根本不像他那个顽固的爹,到是很像我,哈哈。放心吧,跟着那些人不会有事的,我想我跟这孩子应该是很有缘分,迟早还会再次相见”,周逢时想到车厢里的情况时,脸上的笑容不觉的多了点。

肖云峰和姜月一觉睡到天亮,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才醒过来,不过两人出了后院,再到前堂,愣是没有找到周逢时,问了店里的伙计,也没人知道周逢时去了哪里。回到昨晚住的屋子里,姜月与肖云峰合计着要不趁这个机会逃走,可是昨天周逢时那副高深的样子,又让姜月很是犹豫。

就在俩人嘀嘀咕咕商量着怎么办的时候,脸色惨白的姬烈与姬华、赢稷还有姬昭押着店里的伙计来到了屋前,推开门一眼看到屋里凳子上坐着的姜月,姬烈“噗”的一下,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昏阙之前说了句:“总算找到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