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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黄雀猎于后(上)

步奎转身时,看到的是姚焕然的像坚冰一般的脸。

“步奎正在执行陛下的圣谕,不知大将军前来,所为何事?”步奎低头作揖道。

姚焕然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他拔出腰间的一把宽刃大剑,直接把剑插入了步奎的心口,整个过程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为什么!大将军为什么要杀我!”步奎瞪大眼睛,吐出一大口鲜血,手中的血丝剑滑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声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姚焕然拔出长剑,冷冷地道。

步奎倒在了地上,心口处不断流出的鲜血,渐渐汇成了一小片暗红色的血泊。

步奎的死实在太过突然,突然到让大堂里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步奎已经死了。

刚刚还风头无两的步奎,现在就死在了姚焕然的剑下?

姚焕然杀了步奎,走到大堂中央,道:“步奎已死,诸位可以现身一见了。”

众人闻讯,都从柱子背后缓缓现身。

姚焕然把剑插在地上,双手按住剑柄,道:“本将奉陛下诏令,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归顺朝廷,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第二,要么杀了我,然后走出这里,要么被我杀,然后永远留在这里!”

这样的选择实在过于霸道,眼下谁都知道,不归顺朝廷,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谁又甘心就此归顺朝廷呢?

离方裘走到姚焕然身前,拜服道:“我心甘情愿归顺朝廷,从今往后唯将军马首是瞻!”

惠果师太大骂道:“离方裘!先前你让丹阳子惨死,老尼已觉得你是罪大恶极,可现在看来,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妄老尼还为你涂了金风玉露膏,早知如此,老尼恨不得当时直接结果了你!”

离方裘站直身子,道:“师太身为出家人,如此恶语伤人,只怕有些不妥。况且人各有志,大家各走各的路吧。”

赣锋锂道:“我以前以为最不要脸的,是宿舍还这老狗,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了一个比宿老狗还不要脸的人物!”

宿舍还道:“你这老东西,骂离方裘不要脸,老夫十二分的赞成,可你扯上老夫,是想再打上一架不成?”

赣锋锂道:“打架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们来比试比试真功夫。”

宿舍还问道:“什么真功夫?”

赣锋锂道:“我们两个同时出手,谁先取下离方裘的狗头,谁就算赢!”

“好!这个比试有趣的很,我先行一步!”宿舍还话未落音,已经朝离方裘攻了过去。

“宿老狗真不要脸!”赣锋锂不忍落后,也立马朝离方裘打出一掌。

离方裘见两人来势汹汹,忙对姚焕然道:“将军救我!”

姚焕然冷笑道:“朝廷不收废物,连这两个老东西都打不过,还想归顺朝廷么?”

离方裘暗叹大事不妙,且不说自己有伤在身,就算是自己处于全盛时期,在赣锋锂和宿舍还的联手之下,也绝对只有等死的份。

“离方裘,拿命来!”宿舍还一招“游龙入海”直击离方裘胸腹。

离方裘自知不敌,但还是提起长剑,作无用的反抗。他的长剑遇上宿舍还的掌力,节节破碎,很快便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

“好机会!宿老狗,看来我要赢了!”赣锋锂一招“沧海月明”正中离方裘后背。

离方裘立时狂喷鲜血,连退了四五十步。

“咱们比的可是谁先取下他的狗头,你不过是打中了他一掌,有什么好得意的?”宿舍还闪到离方裘身旁,一招“云雨断肠”打在离方裘的肚腹上,让他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嘿嘿,要取他的狗头,你打他的肚子有什么用,看我直接一掌斩下他的狗头!”赣锋锂一记手刀,削向离方裘的脖子。

“老夫可不会落在你后边!”宿舍还也是一记手刀,几乎与赣锋锂的手刀同时碰到了离方裘的脖子。

在他们两人手刀的夹击之下,离方裘的头颅霎那间就与他的身躯永远分离了。

赣锋锂和宿舍还一起拿着离方裘的头颅,居然相视一笑。以他们之间的仇恨,向来都是红眼以对,哪会有给对方笑脸看的时候?

赣锋锂笑道:“宿老狗,跟你打平了,我这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

宿舍还道:“我呸!跟你打成平手,我还觉得不耻。”

惠果师太道:“罪过,罪过。离方裘居然被他们两个给活活地打死了,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一旁的华松桥道:“离方裘自以为聪明,结果正是死在了这份聪明上。”

谢神机道:“华堂主,离方裘死不足惜,我们却要找到脱身的法子才行。眼前归顺朝廷这条路已经不能走也不敢走了,可跟他们硬拼,我们也不是对手,让我们在这里集会的,可是你啊,华堂主!”

华松桥道:“眼下这种局面,我也没有什么法子,但求老天保佑,我等自求多福吧。”

窦初插话道:“谢掌门,这等时候,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要靠别人,保准死的和离方裘一样惨!”

谢神机道:“窦兄说的确实有道理,是我慌了心神了。”

这时靠在大堂墙边的吕惭英对季长醉道:“季兄有什么脱身之法吗?”

季长醉道:“没有。”

吕惭英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季长醉道:“走一步看一步,不过要在姚焕然手里逃出去,连想都不要想,以他的手段,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就算我们能够逃出这个大堂,也绝对逃不出这座舞袖楼。”

吕惭英道:“早知如此,我本不该带你和姐姐来这里的。”

季长醉道:“就算你不带我来,我自己也会找来的,这地方我不能不来,如果不来这里,我会后悔一辈子。”

段钰钰道:“可你来了这里,有可能你的一辈子就到此为止了。”

季长醉笑道:“如果真是那样,也是没办法的事。”

此时姚焕然拔出插在地上的宽刃大剑,道:“你们也闹够了,该给我个答复了,我的耐心向来都是特别容易耗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