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薇抬头看了一眼孙明月，果然发现对方的脸色一直都十分难看，哪怕她已经进来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孙明月的神色缓和一下。
“妈，德明……”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口，就被孙明月打断了。
“你也不用给他解释，我自己的孩子我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知道德明不是一个会随意偷懒的人，就算是这事儿丢人，我也没有怪他。我就是问他请假去干什么了，他还死活不说，活像是我要害他一样，你说这让我怎么忍？”
孙明月说起来这件事情就生气，林德明请假跟家里的事情没有关系，还一点都不解释，她怕孩子出事，也在心里着急啊。
林采薇早就觉得林德明最近肯定是有什么事儿了，不然也不会找陆砚山帮忙。
现在听到孙明月这么说，更是有些庆幸她之间的安排。
“妈，你先别生气，我去问问他最近到底干了什么再说，你现在就是生气也没有用啊！”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孙明月是真的在担心。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满是无奈。
“薇薇，我就怕他不懂事，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才着急。可我问了这么久他都不跟我说，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林采薇看着孙明月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孙明月都问不出来的事儿，她不觉得自己一个当姐姐的能问出来。
现在，只能希望陆砚山那边能带来好消息了。
别看林德明在家里的时候似乎很犟，不过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受。
一个大小伙子被在那么多人面前批评了，他亲妈都听到了，他早就后悔了。
要不是一口其撑着，他早就跟孙明月说实话了。
可是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肯定不能主动认错。
心情本来就不好，他也想找一个长辈倾诉，林采薇说陆砚山在找他，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敲开了陆砚山的宿舍门，等看到陆砚山打开宿舍门后，他又词穷了。
陆砚山有些惊讶，自从答应了林采薇知道，他最近还没有找机会去问林德明，没想到对方直接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德明，你怎么来了？”
林德明听到陆砚山主动开口之后松了一口气，赶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陆大哥，我姐说你有事儿找我，是什么事儿啊？”
林德明一开口陆砚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肯定不能在林德明面前抹黑林采薇，立马点了点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对，我前两天找你是有点事，你先进来再说。”
林德明跟在陆砚山的背后走进了屋子，整个人都特别乖巧，任凭陆砚山怎么看都没有从对方的身上看出来一点叛逆的影子。
不过这种事情林采薇肯定是不会骗他的，他想了想，还是先发制人。
“我看你像是心情不好，怎么了？”
林德明第一次发现陆砚山竟然能这么善解人意，再抬眼看向陆砚山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晶亮。
本来他就想要问问陆砚山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现在陆砚山都已经问出来了，他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立马就把自己的问题说了。
“我上个月请了五天假，本来以为这事儿过去了，谁知道今天小组长当着我妈的面把我批评了一顿。”
面容俊朗的小青年像是犯了错的狗一样耷拉着脑袋，让人无端觉得有几分可惜。
陆砚山刚才还觉得林德明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叛逆期的呢，哪里能想到对方一开口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就算是最娇气的知青，都不敢一个月请这么多天假，怕被大队长扣上要复辟资本主义的帽子。
林德明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工人，更是不能有这种名声。
饶是陆砚山这么清冷的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都不由用手指头指了林德明的额头好多下。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难道不知道你请假会有什么后果吗？工作那边没有什么事儿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林德明不由低下了头。
刚开始他是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就是被小组长批评了，他也只是觉得有些丢人。
但孙明月生气在教训他的时候说了很多，他才知道这样做有可能是要被开除的，难免有些害怕。
“我妈说小组长那边给我压下来了，不过我半年内肯定不能请假了，如果再请假的话，有可能被开除。”
他是真的害怕了，说话的时候声音中都带着颤抖。
陆砚山要教训的话都在喉咙里了，看着林德明这样，突然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像是林采薇说的，林德明真的还小，这些事情他都考虑不到。
这一次是真的觉得自己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但是都已经答应了林采薇了，也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陆砚山盯着林德明，语气都严肃了几分。
“既然你知道后果，那你以后就一定不能在这么做了！”
林德明点了点头，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做这种事情了。
林建国还因为一个临时工的工作整天在家哀声叹气呢，如果让对方知道他差点就把正式工作给弄丢了，父子之情顾及也就到了尽头了。
他看着陆砚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把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陆砚山不知道林德明心中的小九九，本来就是受人之托的，和林德明说完了这个，他很轻易就把话题引向了自己想要的方向。
“你之前请假是为什么，不愿意工作了？还是觉得受到家里的约束太多了？”
林采薇说的林德明主动要工资的事儿，远远没有请假的事情严重。
陆砚山总觉得这两件事儿应该是脱不了关系，索性就直接从这里入手了。
林德明本来就迷茫，想要找陆砚山拿个主意，现在听到陆砚山的话，立马就来了兴趣，看着陆砚山的目光中都带着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