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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夺门之变

大明景泰八年元月晚,夜色漆黑,在大内皇宫的南宫院外,突然闯进一群蒙面的夜行人。这些黑衣人在两名头目的带领下,偷偷潜入南宫门不远处。

此时,在南宫大院门口,大约有二三十名禁军正在站岗放哨。但见,那为首的一名头目右手一挥,这些杀手从禁军的背后偷袭,站岗的禁军猝不及防,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到阎王爷那报道去了。剩下的几名军士见状,吓得魂不附体,下跪磕头,求饶道:“各位好汉,饶我等性命,饶我等性命!我等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之人,求你们饶了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但见,那为首的说道:“今日之事,乃冒我等身家性命,不可心慈手软,全部杀掉,不留活口,杀!”。

话音刚落,手下杀手一齐将所剩军士尽数杀掉灭口。

杀死守宫禁军后,那为首的两名黑衣人,摘掉头巾,此时隐隐听见其中一人对属下说道:“赶快找钥匙打开宫门,救出皇上。”

那些杀手这时,纷纷在死去的禁军身上找钥匙,不多时,有人在一个禁军身上找到了钥匙,上前打开了南宫的精钢打造的大锁。于是,众人一齐用力推开了大门,进到了南宫之内。

在南宫厢房之内,一位身着黑色龙袍,年约三十多岁的英武男子正在烛光下观书,起初听见宫外有开锁的动静,及至那为首的两名黑衣人进得房来,十分诧异,连忙问道:“你等是何人,到此意欲何为?”

但见那两名黑衣之人已然脱去了黑衣,里边露出了朝服来。一个身着绛紫色的鹤袍服,一个身着武将蟒袍。二人,近得身前,双膝下跪,口呼:“万岁,臣等接驾来迟,请皇上恕臣之罪!”。

“爱卿快快请起,我皇弟尚在朝堂,二位如此恐将连累孤家性命。”原来,刚才两位口中所称呼“皇上”,其实是“太上皇”明英宗朱祁镇。朱祁镇,因在土木堡之变中被那瓦剌丞相也先俘虏,后明廷与瓦剌议和并将英宗送还。而当时,明廷在国难之际已经另立英宗的弟弟郕王朱祁钰为帝,也就是当今皇上景泰帝。英宗在瓦剌是已经被遥尊为太上皇,回到皇宫后被朱祁钰安排住进了南宫之内,并派人昼夜看守,实为软禁。

接上文,那为首的一人,迫切让英宗离开南宫,去往奉天殿,因此神态急切道:“皇上不必忧虑,那伪帝今已病入膏肓,内侍传言其命不久矣。有廷臣奏请其欲迎襄王世子入宫,立为储君,如皇上不早做决断,将来乾坤颠倒,百年后恐陵寝被废,太子亦无依附!”。

此时,英宗被其话语说动,忙问:“敢问爱卿为谁,官居何所?”。

那为首的一人答道:“臣武清侯石亨,此为副都御史徐有贞,还有内侍曹吉祥等等。”

正说之时,只听得门外人群攒动,貌似有人进来。

“皇上赶快随臣等离开此处,迟则生变。”

英宗此时已被说动,将龙袍一挥,说道:“事已至此,全仗各位爱卿护佑。若得重登帝位,定当厚赐众卿。”

于是乎石亨等拥着英宗乘上銮舆,向奉天殿疾走而去。

不曾想,南宫门外,已有军士发觉有异,即刻报知禁军副都统郭永怀。郭永怀率领一队人马,拦住了英宗的銮驾,陈永怀,拱手道:“太上皇欲要何往?”

正当此时,只见那石亨手持一块御用金牌向禁军喝到:“此乃御赐金牌,见此如见皇上,尔等还不让开,难道要造反不成。赶快让开道路,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株连九族。”

石亨如此一说,众军士各个面面相觑,反倒没了主意,手下一名校尉,低声问郭永怀道:“将军,如此咱们怎么办?”

只见为首的这位郭统领,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年纪,身穿内卫服饰,手持钢刀,横于胸口不为所惧,走上前正色道:“石大人,南宫乃外官禁地,你等手持兵刃挟持上皇欲要何为,莫不是要造反谋逆?”

石亨见郭永怀不为所动,恼羞成怒:“郭统领,你不过是个正四品的御前都统罢了,皇家之事莫要插手,免得惹祸上身。你若趁此让开,他日饶你不死,若不从,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着,便要动手。

这时,一旁的徐有贞见状,赶忙拉住石亨,迎上前拱手道:“郭统领,上皇昔日待汝不薄,倘若今日你弃暗投明,他日上皇重登龙位,必委以重任,如何?”

此时的郭永怀终于明白,原来石亨等人欲要拥太上皇复辟帝位。虽说,石亨、徐友贞威逼利诱,但是,郭永怀依然不为所动,他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这是要改天换地,乾坤重塑,震动朝野的事情,叵耐,身边手下人手不多,只能见机行事。于是,郭永怀沉思片刻,道:“石大人,徐大人当今天子帝位已定,且在朝八载,如何轻言废立之事。你等皆世受皇恩,且皇上对汝不薄,你等不思报效朝廷,却做出这等谋逆之事,难道不怕诛灭九族,粉身碎骨吗?”

那徐友贞见,自己利诱也没有效果,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銮舆中太上皇亦探出身道:“郭爱卿,昔日孤提拔你为侍卫统领,你才有今日之地位,如今那伪帝朱祁钰已经病入膏肓,不能享国,他日一旦乾坤重塑,你等皆为瓦砾。莫若,助孤重登帝位,你等皆高官厚禄,永享富贵,爱卿以为如何?”

郭永怀听见太上皇朱祁镇也来劝说自己,避免心头一震,他当然知道自己八年前是当时的英宗皇帝今天的太上皇赏识自己才让自己担任了大内统领的官职,但是,他立即恢复了神志,拱手向太上皇道:“太上皇,微臣自知当日受上皇垂爱才得此差事,但是当今圣上龙体安康,春秋鼎盛何来病入膏肓之说,此乃奸佞小人一派胡言,上皇昔日对微臣的重恩,臣牢记于心,今世不报,来世再报。但,今日之事断不可为,请上皇速速移驾南宫,莫要被这些乱臣贼子蒙蔽。”

朱祁镇见自己亦不能说服郭永怀,顿时也失了方寸,转而问道:“二位爱卿,那郭永怀不念旧日恩义,不肯听我所劝助我成事,如今奈何,卿等可有良策?”

只见那石亨,一声冷笑:“皇上莫急,待微臣杀出血路,令皇上离开此地。徐友贞,曹吉祥你二人保护好皇上,待某杀出血路”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石亨抽出一把金刀,直捣郭永怀面门。边刺边喊:“郭永怀,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肯归顺皇上,那就怪不得我等心狠了,看招!”一招力劈华山向郭永怀头上砍来。

当此关头,郭永怀也情急之下,迅速用手中钢刀迎面一挡,两把宝刀碰撞在一起,溅起了火花来。“好功夫!”但见郭永怀一边挡,一边也使出平生绝技来。但见郭永怀使出一招天女散花,向石亨周身打来,立刻电光四射。两个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经斗了三十个回合。那石亨一看郭永怀招招都是使得暗器,一会是雷火弹,一会是蒺藜,一会又是飞针的,马上想到这是四川唐门的功夫,这郭永怀怎么会。“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唐门的暗器,你和唐门什么关系?”

这里说一下郭永怀的来历,这郭家来自四川成都府,其祖先郭节本是明朝第二个皇帝建文帝的皇家侍讲,是个名副其实的文官。明太祖朱元璋把大明江山交给了皇太孙朱允炆就是后来的建文帝,谁知因为建文帝要削藩,最后酿成了大祸。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之役,从北向南,一股脑打到了明朝的都城南京。南京城破后,皇宫内烧起了一场无名大火,建文帝和追随他的一些大臣不知所踪。直到朱棣去世后,民间才有了一些关于建文帝出逃的消息,但是是真是假不得而知。这郭节逃到四川成都后,就改了名字叫郭忠文,意思就是忠于建文的意思,想来建文帝确实是逃出了皇宫,但是具体在哪里,就连郭节也不清楚。但是,郭节(忠文)在四川成都选了一处不为人所知的地方落脚后,竟然练起了武功,其武功招式很特别,那武功的名字叫万里追踪,是以轻功见长,还有一套狗行拳共十四招,这两套功夫源自哪里不得而知,总之日后竟成了传家的功夫。郭家的第二代郭青云,娶了四川唐门门主唐定疆的女儿唐诗诗为妻,这样郭家就和唐门成了姻亲。那郭青云后来遵照郭节的遗愿建立了“天狗阁”,郭青云是第一代阁主,但是为什么叫“天狗阁”,郭节在临死的时候才告诉儿子真相并交给郭青云一个锦囊和一块象征身份的金色牌子,牌子上面赫然印着一只狗的图案。那时郭青云才明白他们家的真实身份,此事容后再说。

郭青云年少的时候一直认为自己家的功夫名字不好听招式也很怪异真是让其他武林同道耻笑,但是等他练成功夫后,才明白自家的功夫竟然是独具风格,并不比其他人差。轻功万里追踪可以跟武当的八步赶蝉相媲美,那狗行十四式虽不如丐帮的打狗棍威力强大,但是对敌时亦不落下风。自从娶了唐诗诗后,郭青云以唐门女婿的身份先后学到了唐门的不传之密,有唐门的内功心法、武功招数、轻功暗器等,再后来郭青云又依据唐门暗器创制了追魂夺命镖的独门功夫,加上家传绝学,遂柔和两家武功精华自成一系杨明武林。就连像四川的青城派、峨嵋派、还有唐门等亦不敢小觑天狗阁的武功。

郭青云作古后,郭青云的儿子郭永怀成了天狗阁的第二代阁主,天狗阁虽然门人不多但是武功却也不弱。郭永怀后来进京考取武举人成了明英宗的侍卫,再后来提拔为副统领,一家人就此在紫禁城定居了。土木堡之变后,明英宗皇帝被瓦剌太师也先俘获,明廷为了不被瓦剌要挟,在于谦等人的支持下拥立英宗的弟弟郕王为帝改元为景泰,就是现在的皇帝明代宗朱祁钰。朱祁钰登上皇位后,正面临瓦剌的强势威胁,因此他与于谦等大臣君臣协力击破了瓦剌的进攻并迫使瓦剌与明廷议和。在此期间郭永怀作为大内统领内保皇家外御敌寇为朝廷立下了大功,因此被景泰帝提拔为正统领,颇受皇恩。

闲话少叙,说了郭永怀的来历,再看此时的情况。那石亨与郭永怀再战了有十多个回合一时半会拿不下来,筋肉一突,暴喝一声:“看我的!”,一招力劈华山竟然将两人的刀一齐撞飞。只见那石亨将双掌手指变作鹰爪状,向着郭永怀右肩抓去。郭永怀看在眼里,赶紧使出一招二郎降犬的招式,将双掌变作刀行横击过去。

“嗯?郭永怀你使得什么招式,竟然如此怪异?”说时迟那时快,石亨立马又使出一招鹰击长空,罩向郭永怀的面门。只见郭永怀两脚一挺,径自飞走了,正是那万里追踪的轻功招式。两人转眼间又斗了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而此时双方的人马早已杀在了一起。如此夜晚双方缠斗在一起,喊杀声顿起,那徐友贞赶忙向石亨说道:“石大人,此地不宜久留,时长恐怕有意外啊”

这时,石亨猛然醒悟,赶紧招呼手下,一齐杀向大内侍卫。只见那曹吉祥命令手下人也一同杀向郭永怀的队伍。但见曹吉祥手下一下子涌出十来个 蒙面高手,一齐向郭永怀杀来。郭永怀此时明白此战凶多吉少,只见他一个人力敌七八个蒙面人,这些人手上的兵器都不尽相同,有刀、剑、斧、钺、钩、鞭等等。刚才郭永怀一个人与石亨相斗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此时这些蒙面高手一齐向他发动进攻,一时不防被一个蒙面人用刀伤到了左臂。那石亨见郭永怀受伤,忙命令徐友贞、曹吉祥赶紧从旁将太上皇护着离开。郭永怀此时深陷敌手,无法顾及其他,而手下的侍卫们已经所剩无几。手下的一个侍卫其实也是天狗阁的弟子名叫郭正的说道:“阁主,怎么办,我们的人不多了。”但见郭永怀临危不惧,说道:“石亨等人狼子野心,今日竟做出这等叛逆之事,为今之计我等唯有力战而死,以报皇上隆恩。杀!”

于是,剩余的侍卫纷纷又开始与蒙面杀手交战在一起。郭永怀被一群杀手围拢在中心,眼见着外围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内心又痛苦又焦急,怎么办。只见他在腰间拿出两把飞镖,那些黑衣杀手一看知道情况不妙,“不好,是追魂夺命镖”。只听“嗖嗖嗖嗖”声响起,黑衣人纷纷倒地,就连此时正在一旁运功的石亨也赶紧避开飞镖。“追魂夺命镖果然厉害!”

那石亨仗着人多,自己元气刚才趁着手下杀手围住郭永怀的空当已然回复了不少。“郭永怀,你的镖再厉害,今日也要将你的命留在这里。”只见石亨两臂张开,一招雄鹰展翅飞在空中,下来后双掌又变作鹰爪状向郭永怀袭来。

“石亨,你的鹰爪功是哪里学来的?你和那域外黑鹰教是什么关系?”

“死到临头,还问那么多干嘛,看招!”两人不容分说,已经战在了一起。只见一个狗行拳使得奇异非常,一个将鹰爪功练得炉火纯青。战至二十回合,郭永怀明显体力不支,冷不防被石亨的鹰爪所伤,刚才与蒙面杀手打斗时,郭永怀已经受了伤,此时又被那石亨的鹰爪抓伤,看来郭永怀是要命丧于此了。“郭义,快过来。”此时,郭永怀的侍卫已经仅剩三四个人了。他们背靠背靠着,向围上来的杀手展开搏斗状。“兄弟们,今日我郭某以死来报皇恩,众兄弟还有什么遗言吗?”

郭义道:“阁主,人终究要死,今日能为皇上效忠也是我等之幸,死有何惧,这些乱臣贼子终有伏法的一天。”

另一个侍卫也说道:“郭统领,平日里你待我们如亲兄弟,还教会了我们武功,让我们知书明义,今日为皇上而死,死得其所,让我们和石贼拼了!”

郭永怀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说道:“好兄弟们!今生做兄弟,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那石亨见郭永怀此时人手不多,仅剩三四个人互相围在一处,右手一挥:“上!”但见那些蒙面杀手上前围剿他们。“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给我斩尽杀绝,不留活口!”

这真是宫廷巨变从此始,江湖波涛自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