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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石亨的奸谋

杜康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一个人静静想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他明白此行凶险万分,一切必须顺利,否则万一出了差错将不堪设想。

再说那杜珍珠将母亲送到佛堂后,杜夫人自己在此礼佛,杜珍珠于是就和王笛儿、郑光斗三人出去散心去了,这里不提三人逛街,接前文说那被废的景泰帝朱祁钰。英宗复辟后将景泰帝移居西宫内并被废掉了帝号仍然称郕王,自此郕王便被幽禁了起来。景泰帝的遭遇恐怕也是历代帝王里最值得同情的一位帝王了。

都说人的**是无穷的,有时作者也不大相信,偏偏就有人贪得无厌,甚至落井下石。郕王朱祁钰被幽禁于西宫失去了人身自由,但是有一个人还心怀不满欲要致郕王于死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石亨,石亨与曹吉祥,徐有贞等人拥立英宗复辟,此时英宗皇帝对其信任无比,而石亨更是志得意满,朝中官员无不仰起鼻息。

在石亨、曹吉祥逼死于谦、王文之后一天,石亨来到皇宫面见英宗皇帝,英宗本来因为石亨、曹吉祥、徐有贞他们逼自己杀了于谦多少有些埋怨但是自己复辟毕竟是这些人起了改天换地的作用,因此自己的内心再怎么不开心也只能忍着。此刻,正是早朝完毕的时候,英宗用过早膳闲来无事,不想小公公进店禀报道:“启禀皇上,外边忠国公石亨有要事面见皇上。”

英宗一听是石亨来了,本能的皱起来眉头的,但马上又恢复常态道:“宣他进来。”

小公公随即将石亨带进来。进得偏殿,石亨参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英宗见石亨参拜毕道:“石爱卿平身。”一番寒暄完毕,英宗问道:“石爱卿有何要事,早朝时不说,而要等到下朝后?”

石亨瞅瞅两旁的小太监,似乎害怕什么,英宗看到石亨的样子知道石亨想干嘛,便道:“你们没事先下去吧。”

等宫女和小太监出去后,英宗问道:“石爱卿,现在没人了,有什么事说吧。”

石亨这才道:“启禀皇上,臣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要禀报,只是这件事关系到皇上您的风范,因此臣不敢说。”

英宗一看石亨这样说便觉得有些奇怪道:“石爱卿,你平时可不是吞吞吐吐的样啊,几天不见怎么在朕面前吞吞吐吐起来了,有什么事你快点说吧。”

此时,石亨还在卖关子道:“皇上,再臣说出来之前,请皇上恕臣无罪,否则臣断不敢言。”

英宗一听石亨这样说更加有些好奇,虽然英宗内心对石亨有些厌恶,但是他毕竟帮自己重夺皇位,说起来还是自己的恩人,英宗顿了顿道:“忠国公说吧,朕恕你无罪。”

得道到英宗的金口玉言后,石亨这才道:“皇上,前日臣同曹公公等一众官员将于谦、范广等景泰余孽押赴刑场,虽然于谦和范广已经伏诛但是不想中途有人劫法场将俞士悦、商鉻等人劫走,对此皇上可有耳闻。”

石亨说的这件事情早已轰动京城,英宗当然已经知道了。而且后来英宗还派人专门追捕了一段时间,但最后却不了了之了,这让石亨多少有些纳闷。

英宗此时似乎感到石亨又要逼自己干什么龌龊的事情,但是此刻他依旧保持常态道:“此事朕早有耳闻,朕不是已经委派锦衣卫追查此事,不知道他们调查的如何了?”

石亨这下子心里咯噔一下,他心里想:“锦衣卫此时正是曹吉祥和其侄儿曹钦掌握的,如果是这样,那皇上岂不是要追查曹吉祥的过失。”想到这里石亨便有些后悔问这个,但是话已经说出来,无法收回,只能硬着头皮听皇上下边的话。

英宗继续说道:“锦衣卫指挥使不是你的侄子石彪吗,那你应该去问石彪啊!你来皇宫问朕不是多此一举吗?”

石亨这下子被皇上的话吓了一跳,他急忙下跪,口呼:“请皇上恕罪,是臣考虑不周。”

英宗见石亨一脸狼狈,接着道:“石爱卿不必如此,朕不怪你,快起来吧!”石亨听到英宗让自己起来,这才缓缓起来。

其实,锦衣卫之所以没有追查到俞士悦、商鉻等人,真正的原因是英宗故意让人放水,暗中派人阻挠了曹吉祥他们的追查,毕竟这些人对于大明江山都是有功劳的,自己再怎样也不能真的赶尽杀绝,明着不能放人,那就暗地里让地猪门门主赵无极和丐帮的帮众救走了。所以说,当天赵无极、洪易之他们之所以能顺利劫走囚犯,还能逃出天罗地网,其实是英宗暗中撤掉了守城的多数官兵,这样赵无极他们才能顺利逃走。也许有人问,英宗怎么知道会有人劫囚犯呢,这其实不难理解,试想东厂、西厂还有锦衣卫都是明朝的特务机关,皇帝让这些人监督大臣但同时皇帝也要在里边安插眼线监视他们,所以曹吉祥等人的所作所为英宗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不说出来罢了。其实,英宗皇帝何尝不知道于谦是被冤枉的,可是如果于谦等人不死,他的皇位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所以历代发生的这种冤案都和皇室内部的纷争有很大关系。

说了这么多废话,回到正文,石亨刚才被皇上的话问的有些蒙一时缓不过来。顿了顿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于是神秘兮兮得道:“皇上,刚才臣一时失言触怒龙威请皇上恕罪。不过今日臣来此是有一件极重要的事要禀报皇上。”

英宗此时见石亨这般神秘的说辞,也有些好奇便问道:“石爱卿,刚才朕已经答应恕你无罪了,你就但讲无妨。”

石亨刚才已经得到了皇上的金口玉言,可是他心里明白伴君如伴虎,自己心里还是心有余悸啊,此时得到应允,这才道:“皇上,这件事事关皇上龙位正统,臣不敢有丝毫隐瞒。”

英宗此时一听是关于自己龙位的事情,这下子愈发严肃道:“石亨,你快讲,朕的龙位怎么了?”

石亨一看英宗已经变色知道凡是事关皇位正统的事,哪个皇帝不急,于是继续道:“皇上,目下景泰一党的重要成员已经伏诛除了逃脱的几个基本已经肃清,可是皇上你别忘了最核心的人物还在西宫之中……”

石亨知道英宗已经上钩故意没有把话说完,英宗听完石亨的话他终于明白石亨今日所为何事了,但是他不愿去想这件事,怒目而视,这下子让石亨都吓得又直接跪下来道:“皇上,臣一片赤诚还请皇上明查。”

英宗道:“石亨,把你刚才的话说完。”

石亨一看英宗已经动怒道:“皇上臣不敢往下说。”

“朕恕你无罪,你尽管讲。”

“臣只想说,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虽然景泰帝已被废,可是其余党尚存,保不齐他日再来一次南宫之变那时皇上该怎么办?”

英宗脸色顿时一变,他终于明白石亨今日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不过是想借刀杀人罢了。历来皇室斗争无不是血雨腥风你死我活。英宗此番重登龙位本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这下石亨的话更是戳中了英宗的软肋,他顿时勃然大怒道:“石亨,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想到石亨这次非但没有害怕,还继续说道:“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臣的意思是……。”石亨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英宗此时被石亨的话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助自己重登皇位之人竟然如此可怕,可是此时他又找不到反驳石亨的理由,英宗这时在寝宫内徘徊了好久,终于他叹了口气:“郕王毕竟是朕的同胞兄弟,虽然其窃夺神器,但是朕也不能对他痛下杀手吧。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皇上,还请三思啊!此时不做决定,他日若逆党卷土重来就晚了。”石亨还想争得英宗的许可,继续向英宗施压。

“石亨,不要再说了,你这是让朕做一个无情无义的昏君吗?”

“臣不敢。”

“石亨,你下去哪里吧,让朕静静。”

石亨见英宗没有答应,他其实明白,英宗不是不答应,而是英宗不想被自己牵着鼻子走。让英宗落下弑杀兄弟的千古骂名,这也是他不愿意下狠心的原因。

石亨无奈得说道:“皇上,臣告退。”就这样石亨悻悻而退。

石亨从皇宫出来后,径自去了东厂,东厂不用说是曹吉祥的地盘。石亨到了东厂上班,早有人进去禀报。

“报告厂公,忠国公石亨求见。”

这时,曹吉祥正在处理一些琐事一听是石亨求见,他明白石亨前来肯定有要事商量,立即说道:“快快有请。”

石亨来到东厂大厅内,曹吉祥立即笑脸相迎道:“呦,忠国公大驾光临,咱家有失远迎。”边说边作揖。

石亨也急忙施礼道:“曹公公这是折煞在下了。”两人互相施礼落座。曹吉祥笑吟吟地问道:“忠国公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不知有何事还要让您亲自跑一趟。”

石亨眼睛撇了一下周围的人,曹吉祥立刻会意道:“哦,你们,你们都下去了吧。”

等所有人都走了后,曹吉祥道:“这下没人了了,有什么事忠国公尽管说吧。”

等曹吉祥支走收下的特务,石亨这才放心道:“曹公公,石某适才刚刚进宫面圣……”

“进宫面圣,国公所为何事啊?”

石亨故意朝西边指了指道:“为西宫之事。”

“西宫?咱家不明白,还请国公明示。”

“为的是郕王之事。”

“奥,原来如此,那为了郕王何事啊?”

“曹公公如此聪明难道猜不出来吗?”

此时曹吉祥心里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念头,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道:“咱家真不清楚,还请国公解惑。”

石亨此刻再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曹公公你我还徐有贞虽然助圣上重登九五之尊,可是景泰一党非但没有斩草除根如今还被丐帮的人救走,这些人一天不扫除干净将来必成大患。”

曹吉祥扯着公鸭嗓子道:“话虽如此,可是现在这些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些余孽呢?”

“曹公公,今夜石某来此就是为此,虽然我们目前找不到这些逆党,可是他们的主心骨可是在皇宫之中。此人若是还在,将来这些逆党必将会干出惊天动地之事,如若是这样那到时候你我三人将来岂不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说完石亨露出了一丝奸笑。

曹吉祥忽然明白了,说道:“国公原来为的是他呀?可是人家毕竟是坐过天下的和皇上是一脉同胞,假如没有皇上的手谕,任是谁恐怕也不会干这杀头的勾当啊。”

石亨这时走到曹吉祥的面前,对着曹吉祥的耳根小声说道:“石某刚刚进宫为的就是此事。”

“那皇上是什么态度?”

石亨继续说道:“皇上虽然表面上不同意,认为如果这样做会引起天下人的议论,有损皇帝威信,毕竟此番南宫复辟已经是尽人皆知,这时候要是郕王有什么意外,那必然会引起朝野的震动。可是,据我对皇上的观察似乎皇上并不反对对郕王采取措施。”

曹吉祥此时也是一惊道:“果真如此?”

石亨道:“的确如此,石某猜测皇上对郕王这些年窃夺帝位颇有怨言,尤其是郕王曾经废掉太子改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这件事上,皇上尤其恼火。因此,石某断定皇上心中是有杀意的,只不过害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罢了。”

曹吉祥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石亨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道:“成败就在它了。”

曹吉祥一看是一瓶药知道是毒药,但是他还是问道:“这是什么?”

“鹤顶红。”话一出口,曹吉祥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看来石大人早已预谋已久啊!”

“所谓无毒不丈夫,若不除掉郕王,你我将来必受其乱。”

“可是,若皇上将来怪罪下来,那该如何?”

石亨轻轻一笑道:“曹公公放心,到时木已成舟,我想皇上也无可奈何,实在不行找几个替罪羊堵住朝野的嘴不就行了。”

曹吉祥这时也佩服道:“石大人此计实在是高,我曹某佩服佩服。”

石亨道:“曹公公真是客气了,为了你我的荣华富贵,还请曹公公鼎力相助啊。”

“那是当然了。”说完二人一起奸笑起来。

这真是佞臣生奸谋,皇室陷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