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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谢啸翼遇险

村主任顾东来打了几个电话,不久,狗叫声就此起彼伏起来,接着,整个山沟轰轰烈烈的狗叫,有如千军万马。

李响有些担心谢啸翼真被狗咬了,想制止。但又想,那家伙也不至于连狗也对付不了吧?躲在车内,就是一百只、一千只狗也奈何不了他。

吓他一吓!吓他个半死!

继续喝酒。

李响今晚没打算回家了,慢慢喝酒聊天吧,难得在山沟里住上一晚。

李响自从当上副县长以后,除了在马峦山村住了十多天,就没机会在农家住了。这次,李响憋了一肚子气,想出来散散心,顺便把每天跟在后面的尾巴治一治,倒也开心。

最近,几家欢乐几家愁,没进常委,李响本没太放在心上。他用功名如烟云、金钱如粪土、知足常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升得快跌得快、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等等名言警句来安慰自己、糊弄自己、欺骗自己,本来尽有的一点羡慕嫉妒恨,都差不多烟消云散了,可是,这时候,偏偏人家来招惹。刘睿,那得意的表情令人恶心令人气恼;那个丁启军,竟然改口小李小李子称呼李响;那个刘有才,不再是县长您好,而是昂起头,嗯哪嗯哪,你你你的,无耻地以平辈自居。好吧,这些都不计较了,李响准备好了宰相肚里撑船,准备好大气量、大胸怀,把这一些东西全部丢到瓜沽国,统统忘记,统统不计较。

可是,赵毅,可恶的赵毅,和附骨之疽一样,竟然放出暗探,把他往死里整。太可恶了,这种卑鄙阴毒的行径,李响几次想闹大,可是闹大了对他不利,所以他不得不忍着。刘瀚清走了,李响本就有种失了倚靠的失落,龙佩贤也变了,变得更加势利,更加虚伪了,他为了笼络刘瀚清原来的那群心腹,竟无耻地故意疏远李响,省得别人说他太信赖李响。这种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行径,伤害的是李响,他就像是蹦极一样,一下子从高处直奔而下,失重的感受,绝对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住的。

李响突然成了边缘人,他连进办公大楼都厌烦了。

到远离喧嚣的地方去呆一两天,这就是李响今天来麻石乡黄石村的初衷。

众人没有管那群狗的事了,贼嘛,还不跑,找死活该。村支书大声说,来,我们喝酒,贼,咬死了好,咬死了,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坏人,我们来喝酒。

李响想起伤心事,心也狠了起来,心想,咬吧,咬死谢啸翼。

见李响副县长酒兴来了,都高兴,难得领导高兴,所以,大家猛斟酒。

李响说,有个顺口溜说: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不会喝酒,前途没有;一喝九两,重点培养;只喝饮料,领导不要;能喝不输,领导秘书;一喝就倒,官位难保;长喝嫌少,人才难找;一半就跑,升官还早;全程领跑,未来领导。曹兄啊,你不行,你人看起来雄壮,可喝酒扭扭捏捏的,这哪行?来,这杯干了!

曹二葆干了。他酒量不行,说话有些哆嗦了,说,李哥说得对,我喝,我喝,会喝一两的喝二两,这样朋友够豪爽!会喝二两的喝五两,这样同志党培养!会喝半斤的喝壹斤,这样哥们最贴心!会喝一斤的喝一桶,回头提拔当副总!会喝一桶的喝一缸,酒厂厂长让你当!

众人越喝越疯,渐渐就开始吹牛了。

顾西北的酒有了七分了,他吹,他说:“上个礼拜我去城里,和几个朋友喝酒,东门办事处办公室主任喝多了,出去小便,回来时惊讶地说:这酒店的生意真好,洗手间里都摆了一桌。你们知道怎么了?他的话音刚落,两个大汉闯进来,骂道:你们这屋刚刚是谁跑到我们屋里撒了泡尿就跑了?

曹二葆说,这有什么,我上周参加会议,在梅州大酒店吃饭,大餐厅中间打了个隔断,我们这边是会议餐,那一边是结婚的。我喝多了,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走错地方,跑到人家结婚的那边去了。我顺手端起酒杯和几个小伙子猛干。一起参加会议的人跑过来找我,我才知道喝错地方了,忙起身走。那几个人还不愿意呢,其中一个人一个劲儿拉着我,大声嚷嚷:别走,再喝会儿。你这人也真是,在哪儿醉不都是醉吗?

李响看大家都编,也编了一个,他说,上个礼拜周末,我喝多了,踉踉跄跄地回家,进门一看,楼下的同事两口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进来,忙起身迎上。我笑道:“来了?你们可不经常来串门的。快坐,快坐。”我接着说:“喝茶啊,怎么不喝茶呢?”我起身就找茶叶罐子,又在茶几下面找烟,边找边说:“我记得还有一盒好烟,放哪儿了?”人家笑了:“你别忙了,快坐下吧。又去哪儿喝了?”我坐下说:“没喝多。”又聊了几句,我忽然发现不对,走错了呀,这是楼下,我家在楼上,还差一层呢。

众人哈哈大笑。

突然,远处狗叫声很惨烈,李响说声不好,出人命了。

就在李响他们喝的热闹之时,谢啸翼正在经历着惊魂一刻。

原来,半个小时前,谢啸翼饥寒交迫,他不尽饥饿难忍,冷也冷得刺骨,并且还渴得要死。本来很恐惧,现在有比恐惧更引起他注意力的东西了,他暂时忘记了恐惧,他得找吃的。

微弱的星光下,他看见溪水那边有一片菜地,好像种的是白萝卜,见有吃的,谢啸翼忘记了恐惧,打开车门下来,过了沟,到了萝卜地。他选了一个大萝卜,正拔着。突然,听见狗叫,他愣了一愣,停住了手。就因为他这么犹豫了一下,他失去了拔萝卜的机会了,因为,他发现一群狗,不,是好几群狗朝这边奔来。谢啸翼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噗通!”溪水宽了些,又瞎灯黑火的,他没跳过去,掉进溪水中。

浑身湿透了的谢啸翼手脚并用,没顾得上手被划破,脚被划破,也没顾得两只鞋子没一只在脚上,他拼命地爬,慌乱中,爬上去了又滑了下去,反复多次,终于在狗们越来越近,几乎可以见到狼狗眼中绿光的时候,谢啸翼终于爬了上去,他四肢并用,在地上猛爬。不知是狼狗们被他感动了,还是被眼前用四条腿走路的人吓着了?谢啸翼奇迹般在狗们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他终于钻进了汽车。等狗们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这个似人非人的东西钻进了坚硬的铁壳里,它们顿时气恼地拼命撕咬着车子。

车门,引擎盖上,车顶上,都是愤怒的恶狗。

谢啸翼肯定不知哪来这么多的恶狗,几十只,或者是几百只。谢啸翼只知道,他唯一可以死守的阵地,就只有这车内了。他只要打开车门,立即就会被狗们撕裂成碎片。

糟糕!狗也会砸玻璃。“砰!砰!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连狗都野蛮。砸汽车玻璃的狗,谢啸翼第一次看到,他发现,不止一只,一只累了,上来一群,它们砸玻璃的力量不小,这声音好吓人,雷声一般。

谢啸翼不相信这玻璃能挺过狗们的猛砸。

很快,谢啸翼崩溃了。

车子在摇晃。窗户玻璃外,全是白森森的牙齿、红灿灿色的长舌、黑洞洞的喉咙,以及从黑洞里呼出的灰色的恶臭气体。

现在,谢啸翼彻底地被一百多条众志成城的恶狗包围了。

李响领着村干部来营救谢啸翼了。

可是,等李响他们赶到车子边时,车子的门开着,车内的座椅被撕得稀烂,几条布条,不用说,肯定是谢啸翼的衣裤。车内、路上,散落着谢啸翼身上的物品,包括钱包、手机和钥匙等。地上的血迹似乎还有些热气。

谢啸翼失踪了。

而狗们,正在疯狂地追逐。它们不是追谢啸翼,谢啸翼没了踪影,狗们在追逐同类,不知它们是因为分赃不均,还是和人一样喜欢内斗?反正,它们打得正凶。

李响怔怔地呆立着。

看着疯狂的狗们,他更相信它们是因为分赃不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