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又温雅地聊起了今天见部长的事，她问李响，“李总，现在看来有希望了，您估计会是什么结果呢？”
李响分析道：“我估计，他们仍然是坚持主权不动摇，但对股份制改造的态度会有所松动，不过，这个过程会很八股，会很漫长，最后还会提出条件，对生产、人事、财务会干预得比较厉害。很可能会仿照吉林拖拉机厂的那种模式，进行改制。”
夏晴对吉林拖拉机厂好像也熟悉，它的改制不是成功的，但是，那个厂子至今还活着，这样非垄断型的国企还能活着，本身就算是成功了，这点，部里的功劳是不可否定的。不过，谁都知道，它是在裁员百分之七十的情况下活下来的。
这样的结局可能是可以预料的最佳结果了。
夏晴微微一笑。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向阳机械厂仍然逃脱不了做清江重工代加工的命运。这一辈子，向阳机械厂也不可能成为清江重工的竞争对手了。
说了一会公司的事，由于心里有鬼，李响找不到话题。因为，和夏晴在一起，夏晴幽幽的香味很令李响心旌摇动，他的眼睛不太听自己大脑的使唤，不知不觉就往夏晴的关键部位瞟。
奶奶的，这眼睛，会说话。
嘴唇。李响注意了很多次了，夏晴的嘴唇恨透特色，古典，但又引人联想……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麻烦了。李响知道自己的底线是没底的，所以，他决定不再往夏晴身上瞟了。
可是，不看，她的身体早就在李响的脑袋里扎根，她的胸部、她的腰肢、她的臀部、她的美腿……
反正一个结论：夏晴他妈的，太完美。
聊点别的？找话题有时候真难找。
夏晴本来就文静，她不说话理所当然。
“李总，其实在北京工作太苦了。即便是上个街，也是这么艰难。”夏晴说。
“是。可是，人家是挤破脑子也要往北京、上海、广州跑。都想做富人啊。”李响说。
夏晴说，“在京城，富人确实多，我有个同学父亲就掌控几百亿资产，但他还觉得很自卑，责怪他父亲太没本事了，比他的朋友差远了。”
“现在校园开奔驰宝马的学生很多，别看他们的成绩不咋的，但是，未来确实是他们的。这点，是没法改变的事实。”李响分析说。
“是的。富二代，拥有了财富，官二代，拥有了资源，社会发展到这个阶段，这是必然的现象。当然，他们互相攀比，很丑陋。”夏晴很少长篇议论，这是她第一次发表评论。
李响笑着说：“有个幽默，有个阿拉伯国家的留学生在柏林留学，到那里后给父亲写第一封信，他在信中说：亲爱的爸爸，我已经到了柏林。当地人很友善，我很喜欢这里。但有点不好意思的是，我开黄金版梅赛德斯-奔驰上学，而这里所有老师和同学都是乘火车到校的。不久，这位留学生就收到父亲的回信，他父亲说：亲爱的儿子，两亿美金已转入你账户，你别难堪了，给你自己也买辆火车吧。”
汪处的电话来了。
李响看看手表，才坐下多久？十分钟不到。
真是的，折腾人不是？你急急忙忙赶来，他突然有事；你耐心留给他时间让他把事做完，他突然又有时间了。
哎，还是做中心好，所有的人都围着中心转。
所以，这就很好解释，为什么人都拼命往上爬，就是这个原因。当官，就要当大官，即便不是大官，也要做一把手。
李响独自去见部长。
李响一进门就发现，今天部长比昨天更和蔼。部长对李响说：“你那里的问题并不复杂嘛。”
你才知道么？本来就不复杂嘛，不都是你们这些做官的自己搞复杂的吗。李响心里鄙夷道。
“我看啊，”部长说，“你们的事情这么简单，怎么搞成这么复杂呢？官僚主义不得了啊。”
你奶奶的，你是说谁？谁搞复杂的，你有没有搞清？这话你说得出口！
“江都市很不对呀，争什么争？明摆着资产是部里的嘛，税收还不是你们江都市的？所以呀，你回去对你们市长、书记说，别太狭隘了，把问题搞复杂了不好，也没意思。”部长说。
我的妈呀，说半天，你又回来了，你还嫌不够复杂吗？你这人说话放屁是不是？
“我看，股份制改造可以按计划进行。至于向阳机械厂的股份，是谁的都无所谓，关键是划在哪里管对不对？这个，我们再研究一下。部里管也好，市里管也好，税收还不都是你们江都的？今天，我有一个想法说给你听，部里有一个项目需要人做，我看，就放在你那里做吧。这个项目是隧道挖掘机，过去都是进口，为了填补这个空白，部里有一笔专项资金，第一期科研经费就是三个亿，不够还可以追加。你有胆量接这个活吗？”
我的个娘额，馅饼是不是太大了点？
钱团队在干啥，他们就是在研究这家伙。现在突然注资三个亿，不是大馅饼是什么？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李响喜得真想翻几个跟头。
“部长，这活，我接了。”李响胸脯一拍，“嘭”，没拍出内出血就是怪事。
“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满足我三个条件才行。”
“别说三个，三十、三百个也行。”
“哈哈，话别说满了，第一个条件你就不一定能够办到。”
“说吧。”
部长说：“有个叫钱塘江的人，失踪几个月了，得找到他。此人掌握此项核心技术。找到此人，技术攻关才比较有把握。所以，你必须首先找到这人。这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呢，就是你们必须走出过门，没有国际竞争里的话，给你们这个项目也是白搭了。第三个条件，你们一开始就必须建立新型企业管理模式，要以长江重工、清江重工为榜样，甚至超过他们。这三条，你们能做到吗？”
李响心情不错，因为，这三条一条也算不得条件，李响本来就是这么计划的，一点也算不得苛刻。譬如，第一条，寻找钱塘江，这个钱塘江不是杭州的那条大江，他就是李响“苏修楼”里的那个钱总，他们现在所攻关的内容就是挖掘机。这个第一条，用不着费神了，几个月前就办到了。第二条是李响的基本经营策略，从他们一开始经营就走的是国际化道路；第三条也不需要担心，李响才不想走什么老路，他就是走新型企业模式。
部长的三个条件，李响胸脯一拍，“行！”
又议论了一会，李响向部长做了真正的汇报，除了没说钱团队的事之外，他详细地向部长做了汇报。
部长听得很认真，他还不住地点头，“嗯嗯”，表示赞成李响的想法。
最后，部长说，“你可以回去大胆地工作了，我们有些具体的政策安排，不要你费心，我给你三年时间，你做出成绩来，不说超过清江重工，至少达到他们一半的业务吧。”
李响意气风发走出了机械部。
他情不自禁地拥抱了一下夏晴。
“哈！成了，还给了一个天的馅饼，差点扛不住呢，太沉了。”李响说这话时，情不自禁，抱着夏晴甩了一个70度，才放下她来。
夏晴大红的脸，也很兴奋，说：“说说看，什么好消息。”
李响说完，夏晴惊愕得张开嘴，半晌合不拢来。
果然是天大的馅饼！
今后，有机械部的大力支持，向阳机械厂将会出现一个全新的局面。
这个馅饼怎么就砸在李响的头上呢？
运气么？
夏晴不会简单到这么思考问题。至少，她亲眼见到李响的执着，没有他的执着，就不可能有这个结局。
李响似乎总有这么好的结局。夏晴已经收集了李响近年来的一些资料，所有的资料都显示，李响这些年运气总是那么好。
这绝对不是偶然的。
刚才，李响抱了一下夏晴。虽然他只是激动时做出的庆贺动作，但是，夏晴到现在还心跳不已，“咚咚咚”敲小鼓一样。
她对他除了敬佩之外，又添了几分亲近。
“卜文君他们还没来吗？”李响这才注意到，卜文君他们开车早应该到了，但现在还不见人影。
“他们被樊华请去喝茶了。”夏晴说。
哼，这人真不要脸。他哪里出了力？现在他知道部里的态度，想从中捞一把。
“他们在哪里？”
“诺，那个咖啡厅。”夏晴指着波士顿咖啡厅说。
“走，我们顺便喝杯咖啡去。”
李响带着夏晴进了咖啡厅。
“怎么样？”樊华恬不知耻地对李响说，“我说了是吧？包你搞掂，我绝对不讲假话，对不对？”
樊华红光满面，他要李响知道，有现在的结局，他是出了大力气的，所以，李响他们的钱必须给他。
李响说：“樊司长，刚才部长接见了我时说，要我们废除现在的合作模式。不知您听到他们准备采取什么方式来管理向阳机械厂？”
“这这……不就是……不可能吧？明明我听说他们同意你的方案呀。”
樊华其实并不知道全貌，他只是听说部里基本同意股份制改造了，至于具体的事，他是一点也不清楚。所以，最后他弱弱地说，我会努力的。
李响给了他一个红包。
这样的人捣起蛋来太麻烦了，没必要得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