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辉的老婆杨杰，怎么会是她？于海洋在心里嘀咕。
于海洋冲杨杰：“嫂子，怎么会是你？商局长呢？”
杨杰：“怎么不会是我？老商让人骑脖梗拉屎，我看不下眼！”
于海洋：“嫂子，你是咱们公安家属，怎么还干这么不理智的事？”
杨杰哭闹：“是我不理智还是他姓冯的不理智，查不着老商的事，在我儿子身上下刀子，有这么狠的吗？”
于海洋：“有什么事我们回津贡说，你这么闹对老商不好。”
杨杰哭：“没什么好不好的，反正我也不想好了。”
于海洋：“我说嫂子，你再不听劝我可就要给商局长打电话了。”
杨杰：“打吧，你要是给老商打电话我就不活了。”
杨杰撒泼，往路边的一棵树上撞去。两名干警上前拦住。
于海洋给商家辉打电话：“喂，商局长，你在哪儿呢？嫂子和一些人在市委门前闹呢。”
不远处的车里，商家辉接电话：“于书记，我刚听说，正往市里赶，堵车。等一会才能到。”
于海洋：“那抓紧吧。”于海洋说完，挂了电话，看到杨杰被两名干警拽着。
杨杰拧吧着、挣扎着。
于海洋又和杨杰谈：“嫂子，我们不考虑别的影响，你是不还得给商局长留个面子。不然你这么一闹，市公安局都会传开了，商局长老婆大闹市委，你这让商局长以后在公安系统还怎么做人？”
杨杰：“市公安局多了啥？他们抓了我儿子，不拿我们家老商当回事，我也没必要怕他们什么！”
于海洋：“行行行，你不怕。可我还怕跟你们丢人呢！”
杨杰：“我儿子都被他们逼得送进了医院，我还怕什么？这事必须给我个说法，我要追究他们虐待我儿子的法律责任。”
于海洋见劝杨杰不听，只好来硬的。
于海洋：“我说杨杰同志，你先把人撤走好不好！不然影响市委办公，不但我，咱们县委书记也要被追究责任！”
杨杰不示弱：“爱追究谁就追究谁，我不在乎！”
于海洋严肃地：“杨杰，你是公职人员，不是卖白菜的大姐吧！”
杨杰听于海洋的话是真生气了，虽不服气，但声音软了下来：“公职人员也是人，能把我怎么样。”
就在于海洋和杨杰你一句我一句争辩时，商家辉和吕庆功开车到了跟前。
商家辉下车，装做不知情的样子，冲杨杰嚷：“杨杰，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呢？你这闹啥闹啊？”
杨杰故意顶嘴：“我为什么要和你说？你被别人熊啥样了？”
商家辉伸出手欲打杨杰：“我看你这女人就欠抽。”
杨杰往上冲：“打吧，有能耐你就打。”
于海洋、吕庆功等人拉着：“行了，行了，别打了。告诉人都上车回去吧。”
商家辉冲那些人：“看啥看？赶紧上车回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商家辉冲吕庆功：“还站着干啥，把人都弄回去。”
吕庆功冲人群：“走了，走了，大伙别闹了，跟着我上面包车。快点。”
有几名干警维持秩序，一些人走到面包车前，陆续往车上走。
吕庆功冲其中一名干警说：“你们看看于书记那边有没有事，这里有我就够了。”
那名干警回道：“吕所，那你一个人辛苦了。”
吕庆功挥着手：“没事，没事，自家人就别客气了。”
几名干警走向另一辆警车。
商家辉又冲于海洋唠叨：“于书记，杨杰闹是她的不对，可是，我儿子的事我也是太憋气了，就算是占发一万个不对，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可他冯宗正，纪委就压根没把咱们公安的人放在眼里。”
于海洋听了商家辉的话，有些生气：“行了，老商，别上纲上线了，占发的事你应该好好反醒反醒。”
于海洋冲站着的几名干警：“咱们也回吧。”冲商家辉：“你闹的好事，弄得我还得到谢书记那里去检讨。”
商家辉：“我去谢书记那里检讨吧，这事你就别替我背着了。”
于海洋：“咱们就别争了，这是好事吗？”
商家辉尴尬地笑了。
吕庆功把人集中到面包车里，闹访的人边上车，边从吕庆功那里领取五十块钱。
面包车拉着闹访的人回到津贡县城就各奔东西了。吕庆功也要回家被商家辉叫住，商家辉让吕庆功到家坐坐。之所以让吕庆功到家坐会儿，一方面是想进一步拉近吕庆功和自己的关系，另一方面商家辉想和吕庆功分享一下初战告捷的小喜悦。这些天，商家辉被冯宗正的调查给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今天在吕庆功的参与下，他总算出了口恶气。
商家辉有诚意，吕庆功也不好再坚持。吕庆功跟在商家辉身后进屋。二人站在门口换拖鞋。
吕庆功：“商局，这事就这样了？”
商家辉：“津贡县纪委和市公安局不文明办案，现在全市都知道了，影响不会小。”
杨杰刚换过衣服，走过来问：“咱们到哪个饭店？我打个电话订餐。”
商家辉：“在家弄点吃吧，说话方便。”
吕庆功：“我不吃了，坐会儿就走。”
杨杰：“老吕，你要走可就外了。你和老商说着话，我弄饭去。”
杨杰走进厨房。
商家辉坐沙发和吕庆功说：“以后拿这儿就当自己家，别总那么客气。”
吕庆功忙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商家辉倒水：“不客气，不客气。商局，整走冯宗正现在就是个机会。”
商家辉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又放茶几上：“把冯宗正撵出津贡，这是我们共同的目的。咱们这事马上就会有转机了，冯宗正也很快就完蛋了。”
吕庆功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坐沙发上，边喝水边和商家辉聊天：“占发的事有转机了？”
商家辉：“我在办大事。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吕庆功：“有没有我的好消息？”
商家辉：“有，你最近前前后后的没少为我办事，提你当刑警队长的事，我已和马峻岭汇报了，他已经同意了，就差什么时间上会了。”
吕庆功：“商局，你现在这样忙还挂念我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如果你有事，就言语一声，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哼一声。”
商家辉：“你最重要的就是要盯紧调查组。”
关于如何撵走冯宗正，吕庆功和商家辉一直谋划了很久。
杨杰做好一桌子的菜，招呼二人吃饭。
促膝谈心过后，吕庆功更加坚定了誓死与商家辉荣辱与共的决心。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自然就不客气了。三杯酒下肚，吕庆功有点微醉。
吕庆功举杯冲商家辉和杨杰发表感言：“我吕庆功有今天，感谢商局的栽培。我，我……”吕庆功本来想好了还要说点什么，可突然间脑子就空白了，不知接下来说什么。
商家辉接着说：“谢啥谢，老吕你鞍前马后的护驾有功，理所应得。”
杨杰也说：“老吕呀，你就别和我们俩口子客套了，啥是真朋友？只有到事儿上才能看清楚，你才是老商的真朋友。来我敬你。”
杨杰拿过酒杯与吕庆功的杯子碰了一下，杨杰一饮而进。
吕庆功：“好，我也喝了，爽快。”吕庆功也一饮而进。接下来吕庆功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吕庆功接着又奉承商家辉：“我说商局，你就是行，最近调查组和冯宗正被咱们给搞得焦头烂额。”
商家辉：“焦头烂额的事还在后边呢，省领导黄汉英的儿子已经答应把占发捞出来了。并要把我调到省公安厅。”
商家辉今天高兴，当然得把应该高兴的事和吕庆功说说。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嘛，痛苦的事与别人说了，自己就会减轻一半的痛苦。高兴的事与别人分享自己就会得到双倍的快乐。商家辉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似乎商占发的事已不再那么让他心痛，反过来，他却感到，正因为有了占发的事，自己才有机会认识黄汉英的儿子，才会有机会进入省公安厅。而把这些事和吕庆功说了，自己仿佛去省公安厅的日子已是指日可待了。
什么？商家辉要进入省公安厅！吕庆功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都红了。他在心里暗自想到，看来自己进入商家辉这个圈子还是对的，没有站错队伍，这几年来也算是没白忙。看似微醉的吕庆功，心里是明明白白的。
想到这儿，吕庆功忙起身给商家辉倒酒：“我说商局，这好事你可得把我带上。”
杨杰：“我说老吕，你放心，好事不会落下你的。”
商家辉冲吕庆功：“听到没？我就是不带你，你嫂子都不答应。这事就这么定了，来，喝酒。”三人再次碰杯。
有人高兴，就会有人难受。杨杰等人的闹访虽然在意料之外，但商占发住院的平静冯宗正却深感不安，而这种不安今天全都被验证了。对手竟然在背后使绊子、放冷箭，这让冯宗不得不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