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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破灭(二)

商家辉这一夜历经忐忑,杨杰那里更是一夜无眠。

现在刘小球和黄玉面临的不是离不离开商家辉的家里的纠结,而是怎么走,如何走得了的问题。

杨杰很疲乏,身上的骨头肉都很酸痛,她商量刘小球和黄玉把绑着的绳子解开,可刘小球和黄玉根本就没时间理她。

刘小球和黄玉发现,似乎有人在楼下盯梢,但又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盯着他们。

黄玉和刘小球二人借着月光又向窗外看。楼下停了两辆警车,有多名警察进入小区。黄玉看到有警察来了,心想,完了。刚才还没有警察,只是两个便衣晃来晃去,现在警察来了,说明,目标明确,这是要有行动啊。

刘小球也看了有警察进了小区,嘀咕道:“怎么会有警察?”

杨杰听到的警察来了,感到希望正在走近自己。她想站起来,但脚被捆着站不起来。她想喊,可这个时候时机还不成熟。弄不好,刘小球和黄玉翻脸,她会有性命之忧。杨杰没敢动,保持体力,以便见机行事。

黄玉早就想离开这里,可刘小球非贪图享乐,自以为这里安全不想走。这可好,现在要走都走不了了。

黄玉埋怨刘小球:“我说抓紧走,你就说没事,现在楼下都是警察,怎么办?”

刘小球也有点着急了,问黄玉:“那怎么办?”

黄玉冲刘小球问:“东西还够吃几天的?”

刘小球回道:“够咱俩再吃三天吧。”

黄玉生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小球辩解:“没那么严重。实在不行……”刘小球看了一眼杨杰,冲黄玉说:“实在不行,咱们把这娘们当人质。”

杨杰惊恐地:“我不做人质!”

黄玉冲刘小球:“把她的嘴堵上。”

刘小球拿过一条毛巾塞在杨杰的嘴里。杨杰挣扎。

楼下来的警察四人一组,手中持枪,分别一个楼道一个楼道进入各住户询问检查。

商家辉家门外也上来四名警察。其中一名警察敲门。

刘小球和黄玉都在客厅中,听到敲门声,紧张得不得了,黄玉把杨杰拽到卧室,怕杨杰弄出什么响动,在杨杰的头上又盖上了一个被子,之后随手关上门又来到客厅。

坐在卧室地上的杨杰嘴里塞着毛巾,想喊喊不出来。想弄些动静也抽不出手和脚。

刘小球、黄玉二人分别掏出枪,在进户门的一左一右紧张地贴着墙听动静。

警察还在敲门。

这时就听对门出来一位老太太,冲警察说:“这大晚上的,你们有事吗?”

警察:“大娘,吵醒你了,我们在执行公务,搜查两名逃犯。”

老太太看了看穿着警服的公安干警,说:“那是你们公安局的商局长家。”

四名警察相互看看,一名警察想进一步确认一下,他问道:“大娘,这是商局长家?”

老太太:“是商局长家,他媳妇是杨杰。两口子好多天我都没见到了。”

刘小球、黄玉二人手拿着枪,在进户门的一左一右紧张地贴着墙听动静。

只听外边警察又问:“大娘,你能肯定商局长肯定不能在家,杨杰也不在家?”

老太太的声音:“那当然,好多天了。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嘛。”岁数大了,老太太有点絮叨。

警察又问:“大娘,你家就你一个人呀?”

老太太:“我和老伴儿,老伴中风,床上躺着呢。”

听到这里,刘小球和黄玉交换一下眼神。似乎感觉没什么事。

没问到有价值的信息,刚才敲门那名警察冲另三名警察:“走,到楼上。”说着,四个人蹬蹬地上了楼。

警察走了,说明他们不知刘小球和黄玉的藏身之处。相对来说,现在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屋内的刘小球和黄玉二人紧张的情绪有所缓和。他们把枪收起来,又来到窗前躲在窗帘后向楼下看。两辆警车还是停在原地没动。

全县大搜捕正在进行,调查组的谈话也连夜进行。

县纪委培训中心的谈话室内。

冯宗正和郑旭正询问吕庆功。桌上放着记笔录的电脑和便携式打印机。吕庆功坐在桌子的对面。

刚才冯宗正和吕庆功说,商家辉已经被两规了,让吕庆功迷途知返,如果积极配合组织调查,可以给他从轻处理。

吕庆功听了冯宗正的话,半信半疑。商家辉是干公安的出身,哪能说两规就被两规了。怎么也得反抗一下,再说杀鸡,鸡还得挣扎蹬腿呢,何况商家辉也算是训练有素。

吕庆功不信,他反问:“商家辉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冯宗正:“上周。”

上周?吕庆功在心里嘀咕。怎么一点也没听到什么?是真的两规了,不是纪委谈话的技巧?吕庆功有点拿不准。

郑旭在做笔录,看吕庆功纠结、犹豫的样子,郑旭说:“吕庆功,你是干过公安的,什么叫立功你应知道。如果我们调查组什么事都知道了,你再说,那和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你说呢,更别说立功了。”

郑旭不松不紧的话,触动了吕庆功的心。

吕庆功轻叹了口气,问:“我要是说了,真能减轻处罚吗?”

冯宗正:“我和你说过多次了,认错态度要是好,我们调查组可以考虑减轻对你的处罚。”

吕庆功又叹气:“我还指望商家辉来捞我,可这些天我也想了,他亲儿子他都没办法,我这儿,更不会有什么希望了。”

冯宗正:“那你就说说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坦白从宽还是顽抗到底。吕庆功在心里合计了一番。

和冯宗正斗争到底,直到最后把冯宗正赶出津贡。这原本是他和商家辉共同的人生愿景,他们曾为这个愿景也努力过。从刘杏花被送到派出所,到刘杏花被放走,直到跟得太紧被撞成植物人;还有为了投冯宗正所好,自己跟踪到球馆,商家辉欲和冯宗正打球联络感情被拒;还有杨杰买车,他为娇子争利益;给商家辉在银行转款;领着人到市里闹访……等等。如果都说了,冯宗正真能如他所说,从轻处分自己吗?

如果不说,什么都不说呢?如果什么都不说,那就得有靠得住的证据,让证据来说话。证人、证言、证据,这是办案的要件。吕庆功警察出身,公安办案程序似乎和纪委大同小异。如果自己不开口,那就得找证据来证明你有错误,可这个证据又在哪里呢?

但反过来想,警察办案没有线索,没有一定的证据和证人,也不会冒然行事,何况纪委。如果纪委没有一定的证据,定不会把我两规,可前些天纪委展示的证据,是展示的全部,还是他们为了得到更多其他别的内容,而对自己留有余地呢。

吕庆功想来想去,越想越糊涂。如乱麻,理不出个头绪。

那就试着说些什么,以此让调查组对自己有个好印象吧。想到这里,吕庆功开口道:“我生活不检点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

冯宗正:“如果就那些事,我们会两规你吗?”

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事,吕庆功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想说,怕说走了嘴。纪委不掌握的事都说出来,那自己的事不就更多了。以往公安办案也存在这种情况。警察问犯罪嫌疑人:“说,那个事是怎么回事?”犯罪嫌疑人有时就会懵,哪个事?于是说一个不是,再说一个也不是,接着说还不是,到最后说完了,警察还说不是。这时的犯罪嫌疑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警察问案的一个手段。哪个都不是,最后哪个都成了自己有罪的证据。

吕庆功想,你纪委也好,调查组也好,别和我来这套,这个我懂。他想做最后的抵抗,不是为别的,只是不想让纪委撑握自己更多的问题。

想到这儿,吕庆功接着说:“去市闹访的事,你们都有录相了。”

冯宗正:“我们掌握的事你说了不是没意义,而是意义不大了。你说呢吕所长,我们要什么你是知道的。”

冯宗正这话说的,一针见血。

吕庆功还想再隐瞒些,于是他挑些皮毛的事来应付冯宗正。

吕庆功:“商家辉让我跟踪纪委调查组,并随时和他汇报情况。比如,你们去球馆就是我和他报的信儿。”

这是个不疼不痒的事,所以吕庆功说得自然明了。

冯宗正也知道吕庆功这是一点点试着说,怕纪委掌握更多。但调查就是这样,怕你不开口,还真就不怕你胡说。说着说着,有时你自己都不知说什么了,时常就会把真相说出来。这也就是所说的,如果你说了一个谎要用十个或更多个谎言去掩盖和修饰这个谎言。但纸包不住火终究会有烧露的时候。

冯宗正接着问:“还有呢?”

吕庆功:“还有,还有……”

冯宗正:“说说商占发吧。”

冯宗正这是提醒吕庆功。

吕庆功想想商占发的事,坊间有很多说法,说说也不妨,如果一点不说,显得不配合调查组。

吕庆功:“商占发……商占发给张振兴毒品,以此控制张振兴。”

这句话很短,没几个字,但信息量却很大。谁都听得明白,商占发贩毒,张振兴吸毒。而且商占发利用毒品来控制、指使张振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