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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跷的医疗事故(三)

还有种可能?什么可能?郑旭怎么也想不出头绪。

张院长沉思片刻说道:“那就是意外。杨杰也没想自杀,也不是他人谋杀,就是赶上那针管接头不好。”

郑旭:“这种概率有多大?”

张院长:“我当院长这些年,还没见过。”

院长的话让郑旭和葛雪晶都犯了寻思。院长分析得有道理,就三种可能,一是自杀。二是他杀。三是意外。先排除自杀,因为杨杰如果没有求生的愿望不会在渔夫那里住着,而且要想自杀,早在被渔夫发现前就可自杀。若是他杀,会是谁进入了杨杰的病房?李医生和小丁是同时进出的。而且俩人之后的去向都有证明人,并且杨杰病房的警察也说,当晚李医生和小丁就去病房一次,并且短时间就走了。如果是意外,这么多年医院从没发生过这样的意外,而偏偏就赶到了杨杰身上,不是不可思议,而是不能让人理解,也不能接受。

郑旭和葛雪晶从张院长办公室出来,二人仍就分析着杨杰出事的情况。

郑旭说:“自杀我是肯定排除的。意外我也是觉得可能性极小的事。”

葛雪晶说:“按你的意思是他人所为了。”

郑旭说:“事情就在李医生和小丁身上。说不准是他俩二人同谋所为。”

郑旭说到这时,他被自己的说法吓了一跳。葛雪晶说,这个真有可能。如果这样,那事情就太复杂了。怎么可能二人会同谋?这要有着什么样的动力驱使他们来冒这个险?又是什么人能有这样大的能量来策划这起事故?

郑旭和葛雪晶俩人带着各种疑问回去找冯宗正汇报情况。

冯宗正听了郑旭和葛雪晶的汇报,他的观点和郑旭的差不多。觉得如果不是天外来人,那只有李医生和小丁二人的嫌疑最大。嫌疑是有,但证据呢?找不到证据。没有证据,到目前为止,这事也只能停留在猜测上。

郑旭说:“实在打不开缺口的话,把李医生和小丁找到纪委谈话,这样可以形成一种震慑。”

冯宗正以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把二人找到纪委谈话,被谈话人的心里压力得非常大,尤其小丁,就是哭不说话,如果找到纪委,那孩子受不了一时想不开怎么办?

郑旭说:“那怎么办,他们俩人的嫌疑最大?”

葛雪晶也不同意郑旭说把俩人找纪委来谈话。

冯宗正想了想说,让我再考虑一下,等有了成熟的想法,我再找你们。

冯宗正不是不想立刻打开杨杰事故背后的盖子,可是从哪儿下手,怎么掀开这个盖子,开好了,真相大白,如果开不好,势必会被这起事故背后的人所利用。到时事情就更扑朔迷离、变幻莫测了。所以先不下手,等等看,一点点渗透,让事故的当事人自己承受不了,让他自己先败下阵来。这样调查组伸手就可能了。

调查不能一味地调查,要运用策略,要动脑筋,不然让被调查人牵着鼻子走自己还不知道呢。你不是要了解杨杰的事故嘛,那好吧,了解吧,你一圈一圈地走下来,就像驴拉磨,最后没进入案子的核心,而且还原地没动。虽然杨杰故事背后的人和事很重要,但也不能让这事羁绊了思想和手脚,要打开思路,仍就按调查的第二方案进行。杨杰这里只是个插曲。但却是一个不能不听,不能放弃的插曲。

任何一部好的戏剧作品都是要有演员和导演等工作人员来共同完成,如果一个人又是演员、又是编剧还兼导演、剧务、制片什么的就太累了,也不可能完成一部好的作品。那么把杨杰的事故比做一部戏剧作品的话,那么导演会是谁呢?

津贡县某江边度假村是个有着乡村婉约风格的休闲去处。清净素雅,简约但不简单,淳朴但未必纯洁。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在县城不方便的人和事,有时就会到这里找安静、找安全。在这里办些不想为人知的事。但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要成为会员才有资格来到这里。

曾大禹的会员资格是老板送的。卢千喜的会员资格是曾大禹给要的。这样曾大禹和卢千喜在此约会也方便和安全了许多。

有人可能要问,那曾大禹和卢千喜就不怕老板他们给说不出。哈哈,这个还真不怕。老板是南方来的,服务员,包括度假村的每一位员工都是老板从家乡带来的,方便的就是做生意。所以达官显贵也喜欢到这里来。因为这里的人不认识他们,他们更不认得这里的人。

曾大禹和卢千喜是昨晚来的,在这里住一宿,早晨起来喝过茶,二人意犹未尽,又多坐了一会。

其实在商家辉出事前,或者说冯宗正来之前,曾大禹和卢千喜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此幽会。但自从冯宗正刮起反腐风暴后,曾大禹他们来的次数也少了许多。每次来了,也都是说事,说完就走,很少住宿。不知为什么最近他们总有一种机会不多的感觉,所以也格外珍惜每一次的相见。

卢千喜喝着茶问:“昨晚你说的那个县教育宾馆怎么停工了?”

曾大禹:“不是停工了,而是没等开工,县纪委他们搞的大项目跟踪监察,就把这事给弄黄了。”

卢千喜:“纪委监察大项目?”

曾大禹:“是纪委也不是纪委,但是纪委牵头,谢俭鹏让弄的,主要检查审批手续全不全,不全的不能动工。”

卢千喜:“按理说,那这事也怪不得冯宗正。这是县里的行动。”

曾大禹:“说怪得就怪得,县教育宾馆是边建边批,这是当时县里同意的,可冯宗正说不符合程序,这事搁浅了。”

卢千喜:“冯宗正这是报复。他老婆调入教育,没得好烟抽。没给按排好职位,他在报复。”

曾大禹:“修长江也不是个善茬儿。”

卢千喜:“他有什么动作?”

曾大禹:“修长江说事成后再说,可我不想让他动,我怕他那里再出事。”

卢千喜长长出了口气:“修长江再出事,我们的堡垒从根上就动摇了。”

曾大禹:“这事都怪那个教育局修长江,当时我和刘志伟都说让他把气咽下,退一步,忍一下,为以后考虑。他可好,不行,睚眦必报。你在小事上算计人家,人家在大事上找补你,你说哪个合适。”

卢千喜:“哪个都不合适,两败俱伤。”

曾大禹:“但冯宗正不是咱们能团结过来的人,也更不能指望他进咱们的圈子。”

卢千喜:“所以我们和他斗法。”

曾大禹:“有争斗就会有伤害,不是他伤就是咱们伤。”

卢千喜:“我想咱们是不会伤着的,就算伤着,也是皮毛。”

曾大禹:“怎么是皮毛呢,商家辉出事,对咱们来说那就是左膀右背。”

卢千喜:“他那是自作自受,不听话的结果。”

曾大禹:“现在不知杨杰怎么样了?”

卢千喜:“不管怎么样,他们肯定没见过这种事故,但这只是个开始。”

曾大禹:“这件事风险太大。”

卢千喜:“有结果就行,过程不重要。”

曾大禹电话响,是陈主任打来的。

盼了这么多天,陈主任终于有了消息。

曾大禹高兴地赶紧接起:“喂,是陈主任啊。”

电话中陈主任的声音:“老曾啊,你说的事我安排了。”

曾大禹:“陈主任啊,这事就拜托你了。”

电话中陈主任的声音:“曾县长,如果我不欠你一个大人情,我万万是不会做这事的,这是违反原则的你知道吗?”

曾大禹:“陈主任,对不起了。事成后,我定重谢。”

手机中陈主任的声音:“感谢就不用了,这件事后,我就不欠你的了。”

曾大禹:“陈主任,什么欠不欠的,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好,就这样,我等你的好消息。好,再见!”曾大禹高兴地挂断了电话。

卢千喜:“陈主任终于肯帮咱们了。现在有人能帮一下咱们,也算是往前迈了一步。”

曾大禹感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陈主任给曾大禹打完电话,又给冯宗正打电话。

冯宗正在办公室听闫志勇汇报案情,陈主任的电话就到了。陈主任说和市纪委有关领导请示了,他们要拍摄一部警示教育片,全市选了多个案子,但只有津贡商家辉一案有代表性,他们想跟踪采访。

制作专题片?选择津贡不说,选的还是商家辉案。冯宗正有点为难。可陈主任说,和董学军书记也做了请示,觉得到津贡拍摄不仅仅是案子典型,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冯宗正原是市纪委的人,工作上协调会更方便些。这些理由说完,冯宗正只好答应陈主任,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

冯宗正站在办公桌前,放下坐机电话,冲站在身旁的闫志勇:“市纪委培训中心陈主任要来。”

闫志勇:“培训是咱们纪委宣教的一项工作。这个时候来,检查工作?”

冯宗正若有所思:“要拍商家辉的警示教育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