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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埋在灵魂深处(六)

第六十一章.埋在灵魂深处(六)

【谁,谁来救救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这个被封闭了的世界里,就没有了光。

【你是谁?】

男孩望着壁橱上那面偌大的镜子,在这个除了自己就没有任何人的小小空间里,他似乎想从镜子里窥望他双手无法触及的世界,然而镜子里一片狼藉,胡乱丢弃的书籍,被砸烂了的瓷器,燃着火苗的窗帘,目力所及之处堆满了尸体,弥散着血腥味的火焰,将这座原本富丽堂皇的豪华别墅掩映地通红,而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隐约传来了时断时续的哭声。

【谁,谁来救救我,爸爸,妈妈……】

男孩循着声音,凝望向那哭声的源头,镜子里的画面仿佛代替了男孩的双眼,随着他的意识一步一步地朝着声源处探去,而镜子上定格的画面,也在一点一点地放大,愈渐清晰。

【你,为什么要哭呢?】

镜子里映现出的,是一个和男孩年龄相仿的棕发少年,他躲在壁炉的后面痛哭流涕,周围的火势越来越猛,少年的哭声也越来越微弱,仿佛所有的生气,都被这诡异的气氛所吸走了。

【因为,爸爸,妈妈他们都……呜呜……】

镜子外默默注视这一切的男孩用手拨弄了一下自己金色的鬓发,继而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被木条封死的窗台。

【父母怎样都无所谓吧,那种人,或许还是没有更好一些吧。】

镜子中的世界开始崩塌,似乎是无法承受愈渐强烈的火势,越过头顶不断有着烧断的残桓断片从天花板坠落下来,少年原本就显得瘦削的身躯,在火焰中不停地颤抖。

【话说,如果你再不逃的话,就会没命哦。】

黑屋子里没有灯光,密不透风的小小世界里,就只有男孩一个人。

【我害怕。】

镜子里的世界,所有的画面几乎都要被那灼热的赤潮所吞噬,少年颤栗不止的身影,在火焰之中渐渐模糊。

【真没办法,那么我带你逃出去吧】

身处在黑暗小屋里的男孩默立起身,径自走到身旁的写字台前,那原本就整洁的案台上此刻就只有一本没写名字的绘图册静静地躺在那里,当男孩的指尖轻轻地抚过画册上的蜡笔涂鸦的白鸽,空洞的眼瞳里,没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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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从那场灾难后,那个孩子就一直这样,不和任何人说话,独自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喃喃自语,警察问他什么,他也一句话都不回答。”

“真是可怜的孩子啊,那场火灾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吧,听说当时这孩子得救多亏了一只奇怪的黑鸟。”

“乌鸦吗?这样说起来最近在医院附近也时有看见呢,这种不幸的鸟,真是讨厌。”

“嘘,轻点,小心被他听见了。”

瘦削的少年躲在偏僻的树荫下,空洞的双瞳倒映着眼前形形**的走过的人们,不远处喧闹的人群,仿佛已经是另外一个于己毫不相干的世界,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那小小的,阴暗的一片土壤,那里是静止了的世界,那里只有一个孩子和一只鸟。

黑色的鸟。

【我是一只囚鸟,所以我只能透过笼子的缝隙来窥探这个世界。】

男孩望着那镜子里的世界,这面镜子,是这个封闭了的空间里,唯一连结外面世界的缝隙,男孩总是坐在镜子前,窥探着自己双手无法触及的世界,尽管那个世界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你的孤独,但或许,正是因为身处在外面的世界,反而觉得更加的痛苦。】

少年身上的灼伤,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复了,然而那双空洞眼眸里残余的痛苦,却是怎么也忘却不了的,而那双历经绝望的眼瞳,无论镜子的内外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样的。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黑暗世界里的男孩用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自己金色的鬓发,或许就是因为太相似,所以才会那么的在意吧。

【我要报仇。】

说这句话的时候,镜子里倒映出的瘦削少年的眼中,首先有了光。

【是吗……报仇吗……?】

黑暗世界里的少年,听到了细微的敲门声,转过头,发现那门下的小口,传入了一碟食物。

笼中的鸟儿没有自由,或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名字都被遗忘了。

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就连时间都仿佛凝滞的世界里,男孩空洞的眼瞳中,滑下两道温热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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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世界里,是没有关乎时间流逝的,能够感觉到时间的,只有镜子里的少年。

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之后,就有人来接他了,据说是少年的叔叔,因为未成年的缘故,少年是无法继承家里留下来的巨额遗产,而这之前,由少年叔叔一家,负责领养了这个失去双亲的孩子。

【人们都是带着一张伪善的面具的吗?】

就这样,少年住进了这个平时平没有多大往来的叔叔家里,每一天,上学放学,一样单调的生活不住地重复着。他空洞的眼仁中写满了拒绝,优秀的他任何事都能做的尽善尽美,小小年纪就背全了世界上近2000年的通史,熟谙了上百种语言,同时海量的阅读也让他更加地出类拔萃,然而,沉默,孤僻和优秀,同样是一把锁,为了维护那脆弱的不堪伤害的心脏所构建的一把锁。锁的里面,是黑暗的世界,一个少年和一只黑色的鸟。

【为什么这么问?】

男孩望着镜子里,背着书包在雨中行走的少年,望着他浑身被雨淋湿的身体,究竟那种感觉是怎样的呢。

【虚伪的笑容,伪善的施舍,拙劣的谎言。】

少年空洞的眼仁中,映射出路旁形形**的人群,继而垂下头,又往着“家”的方向走去。

“菲尔,你怎么就这么淋雨回来了,我本来还想去接你。”门口,一个被叫做橘发的妇人惊讶地喊道。

“我觉得不用为这种小事麻烦您了,这样就好,我一个人就好。”少年推开了妇人伸来搀扶的手,越过门栏,朝着楼上自己的房间奔去。

【有人关心的感觉是怎样的呢,这就是亲人吗?】

男孩用手抚过那本泛黄的绘本,模糊的画面上什么也没有了。

【反正他们只是为了钱罢了,我的亲人早已经……】

少年躲在房间阴暗的角落里,任由透湿的衣襟上淌落的水滴,在地板上交汇铺散。

【所以你还想着报仇吗?】

男孩手中泛黄的绘本上突然被水珠打湿了,那原本模糊的笔记,继续泛开了花。

【那是我唯一生存在世界上的目的。】

少年的眼中闪出了光。

【那么,好吧,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帮助你的。】

男孩缓缓地闭上了眼睑,那么自己的希望,又在哪里?

-

【找到他们了吧。】

男孩看着镜子中的少年,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当初青涩的少年已经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超越年龄的成熟已经深深地铭刻在那张俊逸的脸上,那透入骨髓的冰冷,让那双冷漠的眼神足以拒人千里。那么自己又是怎么样的模样呢,男孩用手指抚摸着自己垂自胸前的金色鬓发,镜子可以映出他所希望见到的世界,却映不出他自己的倒影,也许这样也不错呢。

【嗯,这么多年了,终于让我找到他们了,而今夜,就是他们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赎罪的时候。】

少年的眼中倒映着光,他的身影在黑夜中飞奔,空中弥散着海风咸湿的气息,确实,经过这么多年的韬光暗查,少年终于追踪到了那帮带给他惨痛回忆的罪人,他破译了对方的暗码,修改了对方的交易信息,最终抓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没有报警,他要一个人,让那些犯下罪的恶徒们血债血偿。

【可是你不适合战斗,一个人对付他们没关系吗?】

男孩注视着镜中的少年,慢慢潜伏着往港口的方向潜去。

【放心吧,而且,我还有你在。】

少年志在必得的指了指自己腰间绑满的*,用手将手中的枪上好子弹,拉上枪膛。

【可是那样的话,你也会死。】

男孩对于死亡的观念是很淡漠的,他平静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波动,却反显得格外的压抑。

【这就是我那时候独自苟活下来生存的唯一目的……那个,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少年握枪的手颤抖了一下,这会坚定了目光,朝着海滩的方向推进。

少年事先就调查过了这里的地形,这里原本是个渔民出入的港口,然而几天前因为在附近新建了港口以后,这里就渐渐被废弃了,取而代之的是用来堆砌附近建钢废材,满满堆积了一片垃圾山,这里进出的入口只有一处,所以少年选择了这个地方,说实话,他早就在这个附近埋下了*,今夜的行动,为的是将之前一切仇恨的回忆,都划上句点,连同他的生命一起。

少年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将腰间悬挂的*不露与外表,这会他提好皮箱,朝着事先约定的港口走去,离得近了,让他可以看见港口停放的船只上泛黄的灯光。

分不清是出于恐惧还是兴奋,少年不自觉地咬破了嘴唇,那口中泛着海风和血腥的味道,让他一直沉睡的血液,不住地沸腾起来。

“你就是影子么?”持枪的巡卫率先发现了少年,带了三两人走了过来。

“我要见你们老大。”影子冷漠地晃了晃手中的皮箱。

“老大已经在那边等你好久了。”那最前的巡卫点了点头,示意少年跟着自己走,周围的两人随后让出道,三人一前一后就这样包夹着少年将他带进了港口。

“哟哟哟,瞧瞧瞧瞧,我们的大主顾终于来了,不瞒你说,我都有些不耐烦了你。”这会走进了那密密匝匝的人堆,率先开口的是一个被一堆黑衣大汉簇拥下的光头,满脸的横肉上一道深长的刀疤,满身珠光宝气的银饰为他那副丑恶的嘴脸更添几分凶悍,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主。

“东西呢。”少年依旧目无表情地望着对方,尽管他的额前已经渗出了冷汗。

“啊哈,快人快语。”那光头示意地看了一眼手下,身后顿时有几人提着一个偌大的箱子过来,“那么钱呢?”

少年将手中的箱子交给边上的巡卫,那巡卫翻开箱子验了一下,满满一箱的欧元,那光头看了一眼,露出了难看的笑容和口中恶心的金牙,“说实话,小子,我不喜欢你的眼神,不过有钱就行了,不过真搞不懂,你花这么多钱搞这批烫手的货色干什么,想来在欧洲可不容易消化吧。”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少年抬头望了一眼光头,道,“我能够验货么?”

光头做了个随意的手势,这会接过手下递过的参茶,漱了漱口又吐了回去,用手巾擦了擦嘴道:“放心吧,干我们这一行,信誉可是最重要的。”

那原本搬箱子来的大汉在示意下翻开了箱盖,那箱子里尽是满满当当的重火器,少年从中取了一把单管来福握在手上,仿若不经意间问起:“话说回来,干你们这行应该很赚吧。”

“小本生意,和兄弟们一起混口饭吃罢了。”光头歪着嘴怪笑一声,周围大汉跟着一阵狂笑。

“那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三年前的波士顿的塞纳维一家,那一次应该赚了不少吧?”少年又复问道。

“干我们这一行的哪里记得清手上做过多少的活计,不过唯独那一次,就灭了那么一家口子,对方出的钱还真是大手笔啊,让我们兄弟真是逍遥了好一段日子……”那光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变了脸色,“那事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的名字就叫做菲尔?塞纳维,”少年从怀中飞快地揣出手枪,瞄着光头的方向就是一通连射,那光头倒也是好身手,借着周围的两个手下做肉盾避开了致命的要害,手上中了一枪,不过眼见少年枪梭里的子弹转瞬就被打空了。

“哟,真是大意了,没想到那次竟然还留下一个塞维纳家的杂种小子活了下来,”光头扫了一眼地上兄弟的尸体,再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冷笑的声音愈发尖锐和刺耳,“不过所幸的是我们现在还有机会纠正这个错误的机会,不是吗?”

此刻少年的脑袋瞬间被无数的枪口指着,他的手缓缓地摸向口袋,只要触碰到那个按钮,一切就结束了……

“想干什么呢?”那光头也是一个见识深浅的狠角,看出了少年的意向,立即拔枪对着少年的手臂就是一枪,这会少年还没来得及负痛闷哼一声,就被人从身后一脚踹倒在了地上,少年微一抬头,眼见一个皮靴结结实实地踏在了他的手上,而从手中翻滚而出的,就是那引爆*的按钮。

“哟,小子,看来你还暗藏一招,让我们看看这是什么?”光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静静躺在沙滩上的爆炸按钮,冷笑着俯下身去。

【到此为止了吗?】

少年的眼角瞥见了绝望。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会帮你。】

出人意料的是,沉谧的空中突然蹿出一只怪异的黑鸟,锋利的鸟喙出其不备地啄在了光头的手背上,光头这一吃痛,手指一松,按钮便从他指缝间滑落,黑鸟看准时机冲了过去,把按钮衔在口中,然而刹那之间,惊闻起一声枪响,天空中只剩下一片散落的黑羽。

【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看着那团黑色的影子从空中直直的坠落下来,落在沙滩上,胸口溅出了一抹殷红。

“嘿,这只怪鸟也是你的同伴吗,哈哈哈,简直笑死人了。”周围猛然响起一阵嗤笑声。

【去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黑鸟竭尽全力地张开了嘴,那爆炸的按钮滚落进了少年的手里,之前还笑成一片的恶徒们瞬间呆滞当场,众人目光都是凝结在了少年手中那个微小的按钮之上。

“去死吧,都去死吧!!”少年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毅然按下了按钮。

然而脑中预期的宏大爆炸却没有如期而至,少年呆若木鸡地凝望着,就连被少年表情弄得手足无措的恶棍们,也尽是呆立当场。

“什么嘛,原来是吓唬人的,小子,闹剧该收场了,是时候说再见了,下去的时候替我向你死去的父母问好。”那光头回过神来,众人皆是举枪对准了少年的额头。

【结束了?】

“你真的那么想死吗?”少年心灰意懒之下闭目就死,然而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不是的,我想……】

“不是的,我想,我想活下去!”少年的眼中滚出了眼泪,他倾尽全力地放声而喊,多少年一直压抑着的泪水,这一刻,一涌而出。

“那么,很好!”一只温暖的手臂搭在了少年的头上,少年抬起头,发现眼前的是一张温和的笑脸。

“你是死神么。”事到如今,少年也只能这么妄自论断。

“抱歉,不是哦。”男人依旧微笑,伸手抓住了少年的衣领,这会他轻呼一声,“德兰克,可以了哦。”

“诶?”少年来不及反应,就被男人拦腰抱起,这会再复看四周,自己已经越出了十米开外,这家伙是超人么?

“……”少年突然感觉身边有人射过一阵寒芒,转眼发现是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他有着一头蜂黄的头发,还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这名叫德兰克的少年再从少年身上收回目光的同时,少年诧异地发现,他的瞳色倏然转变,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吗?

“怎么回事,刚才怎么回事?”对面的人群仿佛之前被生生掐灭的声音忽而又响起了混乱的杂声,正如少年此刻同样混乱的思绪,“那小子去哪了?”

然而众持枪的恶徒还来不及从混乱中理清思路,他们的身体就被无声地被撕成了碎片,蓦地竟是当场激起了漫天的血雨,而这残酷的杀戮只是眨眼的一瞬之间。

“你的做法太碍眼了,蜘蛛!”德兰克的声音不温不火,少年只觉得眼前站立的身影倏忽一闪,就没了踪迹,这会在十米开外那血泊之中,忽而显出了两道身影。

“还好没带上朱莉,否则再惹哭了朱莉的话,德兰克怕是会把蜘蛛给撕了的。”少年突然听得正抱着自己的男子轻蹙眉头喃喃自语道。

即使他智商再高,反应再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懵了。

只是复看那血泊之中,那个叫德兰克的少年举枪冷漠地指着另一个男人,那男人长的都也算是俊逸,然而那邪魅的眼神和嘴角的鲜血,竟是让人看了有种不寒而栗地悚然感触。

“哟哟,我的红眼大少爷,不知道你又对我哪点不满意了,那个小姑娘今天不是不在这么,况且,有哪个杀手天生不嗜血的。”蜘蛛冷笑道,似乎对直指着他后背的那把*丝毫无惧。

“你最好收敛一点,否则哪天我真的会杀了你。”握枪的少年冷漠地说道。

“呵呵,那还真是期待啊。”蜘蛛舔了舔染血的双手,转头睨向少年那双神秘的双瞳。

德兰克和蜘蛛对视数秒,收枪入怀,这会径自退了回来。

而蜘蛛也跟随其后,慢悠悠地向着少年和男人这边荡来。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年发现,自己要杀的敌人,此刻无一例外地都惨死在了这群人都手中,而对方杀人手段的残忍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他们确实杀了,杀了自己的仇人……

“你们究竟是谁?”少年感觉自己的喉咙发涩,连声音都变了。

“我们是受庸而来解决他们的佣兵。”德兰克面无表情地说道。

倒是他身后跟着的蜘蛛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子别怕,我今天已经吃饱了,而且我们的红眼大少爷在这呢,应该没人会对你出手的。”

这略带揶揄的冷讽,却对德兰克毫无作用,蜘蛛无趣地伸了伸懒腰:“今天工作结束了,我们也改回去了吧。”

“嗯。”男人点了点头,放下踟蹰想要追问的少年,笑道,“生命可是只有一次,所以希望你能够珍惜。”这会男人看了身旁的德兰克一眼,德兰克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那只怪异的黑鸟。

“白鸽!”少年看到黑鸟的时候,表情也变了。

“明明是黑鸟,怎么是白鸽呢,这个应该是乌鸦吧。”蜘蛛嘲笑道。

“被染黑的翅膀啊,不过就算是被诅咒了的生命,也有奔向天空的权利,对吧,德兰克?”男人用手托起奄奄一息的黑鸟,微笑道。

身旁冷漠的德兰克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

“那么,去吧,飞向你希冀的那片青空。”男人再度打开合拢的手,黑鸟身上的伤势竟是奇迹地复原了,它用力地扑扇了一下翅膀,从男人的手中挣扎地飞向了天空。

众人目送着黑鸟的远去,这会男人收回了视线,道:“那么,我们也该是时候离开了。”

蜘蛛就这样径自从少年的身边走过,而德兰克则是和少年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飞快地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等等……”海岸线上泛出了鱼肚白,沉谧的天空渐渐被染成了灰白的颜色,海滩上的几个黑影,在这一刻凝固住了,“那个,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也加入你们呢?”

“为什么?”男人蓦地转过头。

“为了寻找活下去的意义。”少年认真地答道。

那一刻,声音渐渐的淡去,全都融化在了静静的海风之中。

而那面镜子的背面,男孩缓缓地站起身,朝着被封死的窗走去,他平静地伸出手,那坚固的牢笼却在一瞬间被摧毁了,耀眼的阳光射进了小屋,让男孩湛蓝的双瞳几乎睁不开眼。

“被染黑的翅膀啊,不过就算是被诅咒了的生命,也有奔向天空的权利吗?”男孩苍白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微笑。

“埃雷克斯,你在干什么!”屋外突然响起了粗重的咆哮声,“我不是不许你出来么?”

埃雷克斯吗,这漫长的岁月里都已经淡漠的名字,不,那是我的名字吗?我已经厌倦了,厌倦了这被豢养的鸟笼里的生活。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就叫做乌鸦。

男孩,不,应该说是英俊的少年了吧,拢了拢自己金色的长发,踏上窗口,朝着那片青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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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今天来介绍一下,我们佣兵团里又添了一个新丁。”狼人指着金发的年轻人笑道,“庆祝一下。”

“刺客和红眼还没回来,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炎男,暴龙,朱莉,狼人就不说了,还有这位,影子。”队长接过炎男递来的香槟,笑道。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影子闻言抬起头,望向那个热情洋溢的金发青年的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

“哈哈哈,我看你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从今以后大家好好相处吧。”乌鸦笑道。

“还真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呢。”靠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的朱莉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

“新丁记得不要偷懒啊,否则……”乌鸦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喂喂,刺客,你可不要吓他啊。”随后进门的红眼微笑道。

“红眼,你终于回来了,人家可是等你很久了。”一直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的朱莉立即像换了个人似的,飞奔地来到了红眼的身侧,挽住了他的胳膊。

“呃,那个朱莉……”

“好了好了,大家今天庆祝新成员加入,一二三!”

笑容,写进在了记忆的绘本。

【找到了吗,你所希望的世界?】

【或许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