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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城主府

台上战端再起,风池果然以镀金之术再败两人,获得令牌后下场休息。

乐至噷面色如常,道:“承蒙我皇天恩,今日已招募勇卒五十余人,各个是灵修士出身,现日已西斜,不如就此罢了,明日再来一场,算做收尾,成使者以为如何?”

成和风俊秀的脸上微微显出惊讶之色:“以如此算法,明日还招五十人得话,一共才不过区区一百五十多人,对上西山匪徒,恐不能在人数上占优,不知大人……”

乐至噷微微一笑,道:“成使者可是将自己忘了?堂堂灵虚境高手,还怕一帮看老巢的蟊贼?其实也不是老夫倚老卖老,打自己的官威,实在是朝廷和上官催得极紧,要我在本月月末全部肃清西山匪患,打通舞阳至前线的要道,时间紧、任务重,否则也不会劳烦成使者亲自来坐镇了,唉……说起来,这匪患自我上任以来便一直存在,下官也是无能,不能为舞阳百姓做主,早早平患,是以,还得仰赖成使者能看在朝廷和祀神殿面上,体谅体谅下官。”

他这一通连消带打,整个说下来,将自己扮演成一位为民请命,却情非得已的好官,又以祀神殿和朝廷为胁,只将成和风说得沉吟不已,一时竟无言以对。

片刻之后,成和风才无奈地道:“那便如大人所说,待明日招募完毕,操练几日,我便亲领官军,上西山,定剿灭那为患多年的匪帮。”

即便是太一派这样的当世第一名门,在朝廷和祀神殿面前,还是得给些面子的,他成和风也是很明白这个道理,是以尽管心中不虞,但也无法违逆城主大人。

自被乐至噷征召而来,成和风便一直居住在城主大人的寓所之内。

双方互相客套一句,乐至噷在前,成和风在后,二人带着仆从护卫,鱼贯而去。

这边的裘墨新堰见状,不由叫道:“成使者要回府了,我也得走了,你怎么办?要不跟我一起去吧!舞阳城主大人的府邸有吃有喝,我看你满身寒酸,恐怕住不起客栈,即便你要寻人,也得自己先安定下来不是?”裘墨新堰语中带刺,总想不时挖苦一下罗青。

罗青乃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自然知道寄人篱下、受人白眼的滋味,但现下偌大的舞阳城,他除了裘墨新堰,却一个人也不识,如今林紫叶还未找到,天色也将晚,若不随他去,以他囊中羞涩之态,自然得睡大街。

想到此处,罗青不由心道:“不如先虽他去,蹭口饭吃也好,待找到了紫叶妹妹,便与这小子分道扬镳,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就是。”

对于那日裘墨新堰倚强凌弱的做法,罗青心中一直对他存有成见,但后来乃父裘墨然身死之前,说得那番话,又让他同情起裘墨新堰来,如此复杂的情绪,他只能苦笑道:“你如果不嫌弃得话,也只能打扰了。”

裘墨新堰见他答应,脸上也显现出一丝兴奋,拉起他的手,道:“那就快走吧!”二人一起追上乐至噷、成和风等人,向城主府邸去了。

舞阳城主的府邸,规格上也算是城中最恢弘的建筑之一,然比不上创世神庙的高耸入云,但其布局、占地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乐至噷向来喜欢排场,出行之时仆从如云,官衣大轿,极尽城主之威严。是以回府之时,任是谁也没有发现,队伍的最后边,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尾巴。

入了府邸,罗青在裘墨新堰身后跟着,但见府中雕梁画栋、廊檐飞瀑相互掩映,小桥流水之中,精舍小筑、楼阁凉亭点缀其间,月形洞门交汇在灰白的粉墙之间,莺莺燕燕,游鱼绿荷嬉戏其中,端的一派江南园林之姿。

罗青本来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钢筋水泥里,那里高楼耸立,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之中,却是拥挤、污染,藏污纳垢之所,再加之当前雾霾严重,人人自危,已有些人主张回到乡下,回到田园里去,种点菜、养只狗,上山下乡,养生驻颜,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见了舞阳城主的府邸,罗青不由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健康养生之所么?

看不出来,这城主也是个懂生活的雅士呢。心中正畅想着,忽然手臂被人狠狠掐了一下,罗青不由疼得跳了起来,道:“你小子是属镊子的啊,掐我干什么?”

掐他的裘墨新堰微微一呆:“镊子?那是什么?”

罗青自知失言,心道:“咦!这个时代连镊子都没有,唉!你给清朝人说手机,他能听得懂吗?”也不解释,反问道:“你管它是什么,你小子掐我干啥?”

裘墨新堰翻了个白眼:“你还跟着干什么?城主大人和成使者住在前面的精舍,我们却在西边的厢房中留宿,咱们再往前走就算是闯了禁地,是要受罚的。”

罗青听他所言,展颜一望,果然见约莫三十多个和裘墨新堰一样装束的少年人,皆都停下脚步,目送乐至噷与成和风穿过月形门洞而去,竟无一人跟着。

罗青心中狐疑:“不过是个官家府邸,怎么还设有禁地?难道是银行金库,闲杂人等不得擅闯不成?”但也不好直问,装了个讨好的神色道:“禁地?难道那里有什么宝贝不成?”

裘墨新堰一把捂住他的口鼻,凑过耳边,紧张兮兮地道:“你又胡言什么?成使者早修成了天眼通之术,你在五里外说话,只要他想听,都能听得到,你是不想好好住着了?”

罗青脸色一苦,咧嘴道:“难不成半夜做个好梦,叫声娘子,他隔几道墙也能听到?”

裘墨新堰脸色一红,架着他右臂,连拉带扯地将罗青携入厢房所在的院落,瞅了瞅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才道:“你小子心中真是污秽不堪,成使者岂是那种偷人墙根的淫贼?你若想好好住一两天,就不要多言,若不想住,现在我就送你出门,我也有些后悔带你进来了。”说着,脸色变得稍微冰冷起来,可见已然动了真气。

罗青虽然寄人篱下,骨子里却不在乎旁人眼光,但见裘墨新堰生气的样子,不知怎地,心中有种暗爽的滋味,就像世人看到情敌、仇人出丑或者倒霉,尽管自己也生活得不如意,心中却是美滋滋乐甜甜的,仿佛苦也不是苦了。

罗青心中暗笑,嘴上却道:“这跟我来与不来有什么关系,我来,或者不来,他耳朵就在那里,不多不少,有人墙根有什么关系,就怕他的天眼通能透视,哈哈,将女人衣服都……”说着,不由嘿嘿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