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五个嘉宾的采访企划，秦善和柳纯回到了鹿芸身边，三人清理了一下放空盘的桌子，把手机稳定器放好。
柳纯关掉了摄像头，直播间里只剩下她精心挑选的背景和虚拟角色“清橙”的形象。
似乎是明白柳纯已经准备下播了，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刷起了“才八点”的弹幕。
秦善隐约记得这条弹幕是观众觉得还没有看够，希望主播可以晚点下播的意思。
“别刷了别刷了，说好播一个小时的。不过在下播之前，还有个彩蛋，你们可以猜猜是什么。”
这次户外直播柳纯认为应该是很圆满的，几乎没有出现过放送事故，大家看得开心，柳纯播得也开心。
只是最后观众要求的临时采访企划，柳纯有点担心会不会麻烦到其他人，所以心里还有些歉意。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柳纯可能觉得自己会犯很多错误导致企划没办法顺利进行下去。
是秦善一直默默陪在柳纯身边才让她有勇气将这个企划完成，明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却可以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从各方面协助自己临时想出来的直播企划。
柳纯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够这么配合自己步调的人，就连和意气相投的鹿芸都会时常出现理解偏差，但秦善总是可以完美理解自己的意图。
不管是这次户外直播也好，还是第一次要他作为善善子进行直播也好……
不可思议的人……柳纯仅仅只是这么觉得。
直播间的弹幕还在猜测柳纯所说的彩蛋内容，柳纯看时机差不多了，便把善善子的形象也放了出来。
【这个时候放善善子出来？】
【是要和二代目打情骂俏吗？】
【话说橙姐目前是在和二代目同居对吧？】
【气氛突然变得橘里橘气了！】
【刚刚二代目不是作为嘉宾已经出场过了吗？】
弹幕众说纷纭，此时柳纯又复制了一个善善子的形象，这个行为显然让弹幕变得更加迷惑了。
【影分身？！】
【迷惑行为……】
【我有不好的预感。】
【橙姐要开始整活了？】
因为秦善要事先调整一下伪音，所以柳纯把麦关掉，主播不说话给点信息，弹幕自然是想不到已经毕业的家伙会杀个回马枪。
要说是惊喜彩蛋，确实是做到了……
等秦善准备好之后，柳纯打开了麦，开始和观众交流。
“久等了，那么让我们首先请二代目发言。”
“没什么好发言的，搞快点，我还没吃饱……”鹿芸还是一副没干劲的模样，不过这个二代目的人设已经深入人心，直播间里的观众反而觉得很安心。
“咳咳，那么有请今天最后的神秘嘉宾出场！”
“嗨~大家还好吗？还有记得我的人吗？”
【这、这个声音是？！】
【似曾相识的清爽！！】
【是你，一代目！？】
【一代目？那是谁啊？没见过人的呢。】
【原来一代目也在烧烤聚会啊……】
【难道是之前出场的嘉宾中的一个？】
【声音都不像啊……可能是没露脸的人。】
弹幕瞬间爆炸。
虽然仅仅只是和这些网络上的陌生人相处了短短几个小时，可秦善没想到的是，都过了那么久依然会有人记得自己。
这种无形之中的羁绊让秦善非常的感动，确实能够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柳纯热爱直播的原因之一吧……
“我！现在特别感动！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记得我！”
【我就说一代目肯定还会出现的！】
【想死你了一代目！！】
【对不起一代目！我现在是二代目的俘虏了！】
【话说一代目也和二代目也和橙姐一样参加聚会的话，这代表她们三个关系很好吗？】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和橙姐双排的时候那个漂亮的狙击！】
【这个彩蛋出乎意料！】
【原来放两个善善子的形象是因为这个啊……】
这群可爱的阿宅们把秦善感动得差点声音变形，甚至让他产生了“我要不要也搞个虚拟形象直播”的冲动。
由于是下播前的小彩蛋，秦善的出场时间并不会太久。
三人一边回答弹幕里的各种问题一边自在的聊着天，鹿芸的无精打采、秦善的巧舌如簧、柳纯的成熟稳重。三人很纯粹，很享受的度过了一段开心的时光。
十几分钟后，三人和直播间的观众们道别，柳纯的户外直播也正式宣告结束。
…………关掉直播间，柳纯松了口气般的伸直了腰。
鹿芸迫不及待的跑回去准备第三轮的烧烤盛宴，秦善也没闲着，起身到一旁的桌上倒了两杯清酒。
“辛苦了。”
将其中一杯清酒递给柳纯，秦善友善的对柳纯笑了笑。
“辛苦了，多亏有你帮忙。”
柳纯坦率的道谢。之后，两人心有灵犀的同时举起酒杯碰了一下，这十分自然的行为让柳纯忍不住也笑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步调能和我这么一致的人。”
“配合别人是我的拿手好戏。”
“看出来了，难怪你是我哥公司里指名率最高的人。”
“过奖了。”
普通的像是工作之后的朋友在酒桌上的闲聊，秦善对待自己的态度让柳纯很舒心。
不会过分亲密，也不会特别疏远，距离感把握得恰到好处。能让人产生想要继续和他聊下去的意愿，柳纯认为这值得自己学习，应用到以后的直播上面。
“直播开心吗？”
没有要让话题结束的打算，秦善随意的问起了柳纯几个问题。
“嗯，很开心。”
“像这次这样暴露现实的人机关系没问题吗？”
“应该不要紧吧，以前我有过一次户外直播的经历，知道什么地方需要注意，所以还算轻松。不过可能对出镜的其他人会造成一点麻烦吧。说实在的我有点内疚。”
“这你大可不必担心，作为嘉宾露脸的大家都是可靠的社会人，只是这种程度的个人信息，完全不用在意的……和你不一样，出场的人只是作为嘉宾，并不属于直播这个圈子的人，你们直播圈的麻烦对我们来说可能不值一提。因为我们没必要去在意这个……我反而比较担心会不会有一些偏激的粉丝通过今晚的人际关系特定出你的情况，我虽然对虚拟直播行业了解得不多，但偶尔还是能从电视上看到类似的新闻。”
秦善发自内心的担忧让柳纯莞尔一笑。
“谢谢，如果真的有麻烦，我可以依靠你吗？”
“当然！被人依靠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哈哈，你的拿手好戏也太多了吧……”
“技多不压身嘛！”
欢声笑语之中，秦善感觉自己和柳纯之间的关系，稍微拉进了那么一点点。
尽管只是一小步，但这也算是改变的第一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