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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小荷尖角

劳动节临近,虽然离中考不到五十天的时间,刘萍老师还是决定放假两天、让同学们放松一下绷得太紧的神经。再有两个月同学们就会彻底的离开学校,刘萍老师于是提了一个倡议,五一出去郊游一天、让同学们自愿报名,她让班长张武和学委陈磊统计一下人数,便于到旅游公司去租车。

经过半个小时的自愿报名,参加明天郊游的有四十名同学。刘萍老师立刻联系了旅游公司预定了两辆大巴旅游车,为了减轻学生们的旅游费用,刘萍老师跟班委们商量之后,确定了明天旅游的路线是公园、动物园、海边观景和爬山等免费的旅游景点,中午的吃饭采取家里自带的方式。

五一的早晨,定好六点半集合出发,同学们最晚的也在六点十五抵达学校。班长张武清点完人数之后,每辆车二十名学生开始陆续上车。本来开始的时候请了两名导游,刘萍老师考虑到大家对本市的旅游景点都很熟悉的缘故,就免去了导游这一环节。

袁冲和卢怀谷上了第一辆车,刘萍老师自愿当起了这辆车的导游,而另一辆车则安排文艺委员刘茜充当了导游角色。从学校到海边大约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为了活跃一下车内的气氛,刘萍老师首先唱了一首歌曲。

不管是跟刘萍老师相处了三年还是两年、一年多一点的学生,都是第一次听刘萍老师唱歌。虽然刘萍老师的歌声跟专业歌手相比有不少的差距,但是这么近距离听老师略带乡音的演唱,让师生之间平时有些隔阂的心立刻靠近成了零距离。

刘萍老师的抛砖引玉,立刻引起了同学们的共鸣。卢怀谷第一个站出来唱了一首英文歌曲《友谊地久天长》,袁冲一直感觉卢怀谷浑厚的男中音唱歌会很好听,没想到真正听到闺蜜的天籁之音,袁冲还是被震撼了。卢怀谷这小子,平时看着嘻嘻哈哈不着调,真到了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令袁冲更加想不到的,第二个站起身来响应唱歌的居然是安一如!在市里生活了一年,安一如再也不是一年前村姑的形象,羊角小辫子早已换成了一头披肩长发。早晨刚刚洗过的头发还有些松软,淡淡的洗发精味道飘进坐在前排袁冲的鼻孔,袁冲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那个美哦!

安一如用手把刘海处的头发往后拢了拢,令袁冲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唱了一首李娜老师的《青藏高原》。更令袁冲惊掉下巴的是,平时说话如糯米般软糯的安一如,竟然能把这首歌唱得荡气回肠、韵味十足!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二十个人几乎都要表演一个节目。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唱歌,也有王江等几个人选择了讲笑话、天津快板或山东快书。再有二十分钟左右海边就到了,袁冲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因为他心里明白,现在满车上的人,除了司机一个外人、就剩下他还没有表演节目。

袁冲心里面在祈求老天,最好老师和同学把他忘掉,这样他就可以蒙混过关。就在袁冲微闭双眼自欺欺人的时候,看到袁冲不主动表演节目,班主任刘萍还是点了他的将。

虽然经过了各种场合的磨砺,袁冲也不再是刚入学的那会像一个羞答答的新娘子。不过袁冲还是改不掉在人多的场合蒙圈的老毛病。听到班主任老师亲自点了他的名,袁冲知道今天是躲不掉了。他知道自己唱歌跑调、讲笑话嘴拙,其他的节目他更表演不了。

“我给大家朗诵一首自己写的小诗吧!”袁冲的声音很小、很细。这是他自己的暗恋衍生品,袁冲感觉今天不把它读出来、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同学们先是一愣,接着是暴风骤雨般的掌声和呐喊声。这个蔫茄子还会写诗?众人一脸疑惑的目光,即便是卢怀谷和同宿舍的陈磊、赵玉也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而此刻的袁冲却似乎进入了自己设定的状态了,开始朗诵起了自己的作品:

你,站在那里

低眉 含笑 沉思 莞尔

你,手抚垂柳

春思如潮

面似桃花,身随柳摇

兰花指优雅地捻出

心形的蝴蝶结

朝霞映上你的脸颊

你的相思

醉了文人的朱笔

浸薀了远方的他

还,好吗

你,与我的相识

是上苍赐予我的礼物

记录着岁月经历

收藏者生活的点滴

挂满天上的星纷繁

你是那最耀眼的一颗

映衬着凡间

艳丽的百花园

你,如细细嫩嫩的绿叶

衬着花瓣芬芳烂漫

你,温润如玉

如月色如水露

给夜晚浪漫

给芳草甘泉

给大地依恋

给了我情思绵绵

生活中 ,感谢你的一路陪伴

睡梦中 ,多了几分香甜

“袁冲,你自己写的?”刘萍老师眼睛里明显有些许的狐疑,她毕业于师范学院中文系,又从事语文教学十几年了,要写出这么情思涌动、情意绵绵的小诗也有些难度。袁冲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他的小心思竟然如此的缜密。

“报告老师,小圆圆平时话不多,那是一直在憋着,终于憋出来了!”袁冲狠狠地瞪了卢怀谷一眼,这小子从来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平时的学习生活紧张、疲惫,大家根本就没有心思驻足留意一下身边的人、身边的风景。大巴车上的一个多小时,同学们对老师、同学们之间重新多了一层认识。大巴车已经越过了市区进入市郊,透过飞驰的汽车前窗玻璃,眼尖的同学已经看到了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

两辆大巴车在离海边三百米距离的停车场缓缓停靠,同学们下车之后排成了两队。班长张武重新请点了一遍人数,简单讲了几句不要远走、不要掉队之类的话。今天海边游玩的行程安排是,八点到九点是同学们在海边自由活动时间;九点统一坐游轮到大海内看海景、喂海鸥。

刘萍老师又简单强调了几句安全问题,临近中考、如果她所带的班级出了安全问题,他这个班主任三年多的辛苦付出就会付诸东流。刘萍又把几名班干部叫到自己的跟前嘱咐了几句,让学生们好好放松一下,她这个班主任就必须更多的努力。她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来操办这次五一旅游的,任何的领导和同事都不支持她的旅游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