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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陈佳瑶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惊慌失措, 燕鹤眠喘了口气推开燕湛,“等等,我去开门。”

燕湛现在急红了眼, 哪里听得进燕鹤眠在说什么,燕鹤眠见他没松开自己,自己挣扎着想要下床, 察觉到燕鹤眠想逃,燕湛一把将他按了回去。

燕鹤眠猝不及防,侧脸紧贴被单, 脖子还被燕湛按着。

脖子是非常脆弱的位置,除了燕湛,也没谁碰得到。

燕鹤眠不得不哄道:“你先放开我, 我不走。”

燕湛将信将疑, 没有动弹, 燕鹤眠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硬将燕湛的手掰开,然后利索一抬腿,将燕湛撂翻,倒在床上。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燕湛有点懵,等他回过神,再去看燕鹤眠, 燕鹤眠正向着床边爬去,燕湛眼神一暗,一把抓住燕湛瓷白的脚踝, 将他拖回去。

燕鹤眠真的有点服气,发.情期无所不用其极想要交.配的燕湛。

他张开精神力,灌入燕湛的脑中,安抚他。

燕湛这才逐渐恢复理智,见他不再死缠着自己,燕鹤眠鞋子也没穿,光着脚,一边提裤子,一边向门口走去。

他的头发凌乱,脖子上还有暧昧的痕迹,眼尾洇开一抹红,一看就知道刚才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满心焦急的陈佳瑶,根本无暇关心那些事,她眼中含着泪,声音颤抖,“燕……燕先生,求求你帮帮我吧。”

“怎么了?”燕鹤眠的冷静,倒是让陈佳瑶也稍微冷静了一点。

“玉米……玉米伤得很重,我搬不动它……”陈佳瑶哽咽道。

燕鹤眠眉心一凝,“我跟你去。”

他正要出门,燕湛从屋里出来,他已经换好衣服,“一起。”

三人一起下楼,走进陈佳瑶家里,燕鹤眠看见一条四米多长的黄金蟒,浑身是血的的倒在地板上。

“玉米,玉米不要怕,没事的,没事的,我们马上去医院。”陈佳瑶上前轻轻抱住玉米,奇异的是,濒临死亡的黄金蟒,竟然没有攻击陈佳瑶,蛇是冷血动物,几乎很难养出感情,肚子饿了,就是主人也照吃。

但万物皆有灵,即便是蟒蛇也有感情。

“我……我给项医生打过电话了,项医生说要送到医院里去才行,那边设备比较完全。”陈佳瑶强忍着眼泪,解释道。

她一看见玉米浑身是血的样子,又想哭了。

燕鹤眠和燕湛走上前,一头一尾将玉米抱起来,尽量不碰到它的伤口。

“好痛哦,我是不是要死了?”

燕鹤眠听到这个声音,才知道,玉米原来是雌性。

燕鹤眠摸摸它的头,“不会的,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人类你竟然能听懂我说的话”要不是玉米失血过多,肯定会惊讶的支起身子。

“嗯,你的主人很担心你,你要坚持住。”燕鹤眠和燕湛搬玉米下楼的时候,一直在和它说话,分散它的注意力。

小区里的住户并不少,看见他们抬了一条蟒蛇出来后,差点吓晕过去,尖叫着远离他们一行人。

这里面住的都是有钱人,他们立即有人给物业打电话,问他们怎么回事,小区里竟然有人养蟒蛇,也没人知道,要是蟒蛇跑出来伤到人怎么办?

陈佳瑶满心都是玉米,根本没听见那些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们走出小区,在街上根本拦不到车,没人敢载他们。

“玉米……你千万不要有事,再坚持一下好不好?”陈佳瑶哑着嗓子,摸着玉米的头,玉米虚弱的伸出蛇信子,舔了舔她的手心。

燕鹤眠突然看见一位保安大哥骑着电瓶车下班,准备回家,他立即对陈佳瑶说:“去,找他借电瓶车。”

陈佳瑶发懵的瞪大眼睛,什么?!

“快去!”燕鹤眠催促道。

陈佳瑶不住点头,冲上去拦住保安大哥,“这是我的业主卡,我就住在这儿,麻烦借你的电瓶车用一下,行吗?我家玉米急着送医院,求求你了。”

保安大哥一看,小姑娘哭得多可怜,以为玉米不是孩子就是宠物,他反正也不赶时间,不如做件好事,就把车借给陈佳瑶了。

陈佳瑶不停地鞠躬道谢,满眼热切的看向燕鹤眠和燕湛,“借到了!

燕鹤眠之前拍广告的时候,骑过自行车,很好学,只要学会掌握平衡就好,他基本上是蹬上去就会了,这个电瓶车应该也差不多,只是不用自己蹬而已。

他接过电瓶车,跨坐上前去,让燕湛坐在他身后,将玉米缠着他们俩身上,燕湛在后面托着玉米受伤的地方。

保安大哥一看,妈耶,玉米竟然是条黄金蟒,差点没吓晕过去。

燕鹤眠歪歪扭扭两下,立即掌握诀窍,平稳的将电瓶车骑出最高速度,陈佳瑶在后面叫了辆出租车追上去。

他们去的最近的一家兽医院,也是之前泰山看病的地方,之前陈佳瑶也请过这里的医生去家里给玉米看牙齿。

玉米的情况比较糟糕,医院的兽医表示自己能力不够,可如果现在带玉米去别的兽医院,也不知道究竟哪家兽医院的医生,有能力救治玉米,就连之前一直给玉米看病的项医生也表示,需要专家级别的医生,玉米才有一线生机。

陈佳瑶听了后,大受打击,整个人精神恍惚,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她捂住自己的脸,满脸泪水从指缝渗落。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她一边哭着,一边责骂着自己。

燕鹤眠皱了皱,从包里拿出纸巾塞到她手里,说:“我认识野生动物园的人,我可以找他们过来,可是你要知道,没有林业局许可,私人是不允许养黄金蟒的,如果玉米成功的活下来,它得留在的动物园里。”

陈佳瑶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抓住燕鹤眠袖子,“好!怎么样都行,只要玉米能活下来。”

如他所料,陈佳瑶答应了,刚才将玉米交给医生后,他就已经猜到这么重的伤,这里的医生很有可能无能为力,所以他立即联系了园长那边,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黄金蟒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园长一接到消息,立即引起重视,赶紧组织专家赶过去,救治那只黄金蟒。

玉米的伤情得到控制后,被园内工作人员带走,陈佳瑶捂住嘴,强忍着哭声,走上前摸摸沉睡中的玉米,“姐姐以后不能陪你了,你要乖乖的,快点好起来啊。”

等到玉米被带走,陈佳瑶望着远去的汽车,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没过多久,陈佳瑶搬家了,虽然玉米已经被带走,但有些业主还是不相信,非要闯入陈佳瑶家里,去一探究竟。

她爸妈因为任鹏的事情,每天都跑到她家里来闹,后来因为陈佳瑶把任鹏告上法庭,任鹏的爸妈更是上门来打人,有一次正好被燕鹤眠和燕湛撞见,被他们俩威胁之后,这老俩口才骂骂咧咧的离开,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硬说燕鹤眠和燕湛是她的姘头。

“进来喝杯茶吧。”陈佳瑶邀请道。

燕鹤眠正要拒绝,就听见陈佳瑶说:“后天我就搬家了,当时饯别吧。”

“因为那两个人?”燕鹤眠问道。

陈佳瑶拿了两双拖鞋给他们,拿出茶叶,放进茶壶里,垂着头,温声说:“我懦弱了二十五年,是该有一次为自己而活了。”

将茶沏好,分成三杯,递过去。

陈佳瑶坐回到沙发上,说:“你们可能无法理解,从小到大,我所有的选择,都是我爸妈帮我做的,他们让我去学钢琴,因为说出去很有面子,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坐在钢琴前一直重复弹琴,真的很无聊。”

“我提过一次,我不想学,结果被他们狠狠责骂了一晚上,他们做的所有事都时为我好,而我一反驳就是白眼狼,不懂得感恩,不孝顺,我的学校是他们帮我选的,我的专业是他们帮我选的,因为老师工作稳定,环境简单,最重要的是好找对象。”

“我的未婚夫也是他们介绍的,我真的和他三观不合,但我爸妈很喜欢他,我不能拒绝,他们说,以后我就知道了,肯定会哭着感谢他们替我做的正确决定。”

“我不否认,他们替我做的一些决定,是很好,老师这份工作我就很喜欢,以前我一直觉得逆来顺受也没什么,反正我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就算任鹏和我三观不合,但生活哪有事事都如意的,忍忍也就过了。”

陈佳瑶的眼神有些缥缈,她的视线透过茶杯里的水蒸气,落到洁白的墙壁上,上面还残留着几点血印子。

她的话,燕鹤眠倒也不是不能够理解,生活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很可怕,它会扎根在你的骨血里,影响你的行为和想法。

燕鹤眠自己也是这样,受生父影响,对感情不抱期望,受燕家影响,卑微怯弱,又深深地憎恶着人类,如果不是后面机缘巧合下,他与燕湛相遇,签订契约,一步步成长起来,那种自卑和怯懦可能会跟随他一生。

事实证明,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够救得了自己。

陈佳瑶以前浸泡在麻木中,明明她已经不是幼年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了,但她还是不敢反抗自己的父母,正如从小被拴住的小象,即便长大了,也不会去挣扎。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钱老师发现学生打工那件事说起。

之前钱老师一直在找陈佳瑶的麻烦,陈佳瑶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有些担心凌远,后来证明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钱老师说的在外面打工的学生,的确是凌远,钱老师认为凌远这种几次三番惹事的学生,留下来就是祸患,迟早要惹出大乱子,扬言要开除凌远。

凌远的变化,陈佳瑶一直看在眼里,她总是会担心,这个年少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少年,会扛不过去的,眼见着凌远逐渐开朗起来,整个人也有了活力,她悬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原本以为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钱老师一句话,就准备将凌远的生活打回原形,陈佳瑶站出来替凌远说话,凌远家里的情况,不是什么秘密。

不论凌远是想要高中毕业就出去工作,还是考大学,都需要钱,在没有人资助的情况下,他偷偷打工,也算不得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若是别的老师,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但钱老师紧抓着这件事不放,甚至闹到了校长那里去。

就因为陈佳瑶几次三番,为了学生站出来反驳钱老师,钱老师早就记恨上了她,这次更是在校长办公室,公然揣测陈佳瑶,是不是收了这些学生的好处,特别是凌远,要不然这么凌远一有事,她就比亲妈还着急。

陈佳瑶被他无端揣测,气得不行,办公室里的朱老师也帮她说话,说陈佳瑶不是那种人,她只是心地善良,关心学生,又被钱老师找茬,反问朱老师,是在内涵他恶毒,不关心学生吗。

弄得朱老师一阵尴尬。

最后事情还是在校长的和稀泥下解决,看在凌远情况特殊的份上,校长没有追究凌远打工一事,只说让他把工作辞了,专心念书,这都快高三了,等高考完再去打工也不迟。

陈佳瑶趁机帮凌远,向校长申请了助学金,从校长办公室出来,钱老师瞪了陈佳瑶一眼,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凌远很感激陈佳瑶,连着对她说了好几次谢谢,陈佳瑶摆摆手,让他好好念书,“等你去了更大的地方,见识了更广阔的世界,就会发现,很多事情,都不算什么。”

她半阖下眼,说:“老师是没有机会了,你好好加油吧,就当是替老师圆梦了。”

凌远愣了愣,郑重的点头,“好。”

这件事过去没多久,陈佳瑶被钱老师举报受贿,结果真的从陈佳瑶的办公桌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精美的礼盒,里面放着一只女士手表,里面放着一张小纸条,说是谢谢陈佳瑶。

经过查证,这块手表,的确是学生送的,而且还是之前,被钱老师抓住的那对早恋的情侣中的男同学送的,恰好当时陈佳瑶的确一直在帮这两个学生说话,这些几乎是证据确凿。

这件事原本私下解决,把手表还回去就好,可那天好巧不巧在,正赶上教育局的人来学校视察,钱老师又有意将事情闹大,结果如他所愿,事情被闹大了,而那块手表,刚好价值五千元,教师受贿数额达到五千元以上,就很有可能被判刑。

陈佳瑶长这么大,头一次遇见这么严重的事情,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被带去调查的时候,一直在重复,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事情又不是她说不知道,别人就会相信的。

而那个给陈佳瑶送礼的男孩子,根本没料到,一个小礼物,竟然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他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偏偏钱老师又专门找了他谈话,警告他别乱说话,让他一口咬定,是陈佳瑶向他索要的礼物,否则就让他和他的女朋友都毕不了业。

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被钱老师这么一吓,慌了神,后来他也的确在陈佳瑶期待的目光下,撒了谎,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陈佳瑶当时看他的眼神,有多震惊,又有多失望。

可是他的女朋友成绩很好,他们俩说好了以后要考到一座城市,他不想也不敢,让这个梦破碎。

年少无知的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会对陈佳瑶造成多大后果。

陈佳瑶的这件事,被他的父母知道后,第一反应不是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是关心她现在怎么样,而是劈头盖脸的怒骂。

她的父亲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说她都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她的母亲一边哭着,一边指责她给他们家丢脸,让他们以后出去,怎么见人。

他们似乎笃定了陈佳瑶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嘴里说着陈佳瑶是如何让他们失望,如何对不起他们这些年来的辛苦付出,又说早知道陈佳瑶会长成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把她生下来。

陈佳瑶的心,冷得像是被冰封住,她所有的委屈,只能自己咽下去,甚至到嘴边的解释,在父母这一句一句刀子似的话中,瞬间变得没有意义,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他们不会相信,明明自己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却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后来,还是送礼物那个男同学的女朋友,知道这件事后,极力澄清,陈佳瑶是个好老师,陈佳瑶没有受贿,都是男同学瞎说的,那个礼物是为了感谢陈佳瑶才送的,根本不是陈佳瑶主动索要,礼物还是她陪着男生去选的。

正好查到有一处监控正好拍到课间操的时候,那个男同学出现在陈佳瑶的办公桌前,将那个礼盒放到桌子上,那时候陈佳瑶正在操场上,过了会儿钱老师出现在视频中,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将那个盒子放进了陈佳瑶的抽屉里。

事实证明,陈佳瑶的确不知情,倒是钱老师故意栽赃陷害,被逮了个正着。

钱老师被开除,陈佳瑶再次回到了学校了,她却没了以前的天真,那个女同学,逼着已经成前男友的男同学,过来给陈佳瑶道歉,陈佳瑶虽然嘴上原谅了他,但心里还是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特别是他的父母还有未婚夫,都笃定她受贿了,只有凌远坚定地相信着她不是那种人,想法设法,想要帮她解释,虽然最后都无济于事。

真相大白后,这三人也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不是就好,我就说你怎么会是那种人,那个钱老师真是该死。

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也是经历这件事,陈佳瑶才总算想明白了,她心灰意冷,但还是顾忌着父母亲情,只和未婚夫说想先分开静一静,也没有直接说分手。

任鹏当时也没多想,以为她还因为被冤枉自己没有帮她说话,生闷气,安慰了她几句,又说尽了好话才离开。

不过当任鹏发现,陈佳瑶真的完全不搭理自己之后,他又听见办公室有人说,谁谁谁的老婆跟人跑了,瞬间,任鹏就自我代入了。

之前他以为陈佳瑶出轨也是,听到办公室里的人聊八卦,说谁的女朋友出轨了,那个人头顶青青草原,一下任鹏就想多了。

越想越觉得陈佳瑶肯定背着他偷人了!说什么冷静一下,肯定是想趁机和自己分手,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任鹏越想越气,越听周围人嘲讽那个老婆跟别人跑了的男人,越是错觉他们在说自己。

于是任鹏去了陈佳瑶家,哄着陈佳瑶走进屋子里后,又说自己害怕玉米,让陈佳瑶将玉米锁起来,陈佳瑶也没多想,一般人都害怕这么大的蟒蛇,任鹏上次还差点被玉米攻击,提这个要求也很正常。

等确定陈佳瑶将玉米的房间门锁好后,也没问陈佳瑶什么话,直接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企图强.奸她。

陈佳瑶吓得面色惨白,使劲挣扎,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踢翻在地。

她挣扎的动静,将玉米吸引过来,它撞破了门,冲过来将任鹏缠住,任鹏面如死灰,不住挣扎,可他越是挣扎,玉米越是缠得紧,就在他快被勒死的时候,陈佳瑶终于反应过,哄住玉米,让它放开任鹏。

“玉米,玉米,你乖,听姐姐的话,放开他好不好?”陈佳瑶摸着玉米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玉米在她的手心蹭了蹭,总算是将任鹏放开了,任鹏倒在地上,差点没死过去。

陈佳瑶也是惊魂未定,刚松了一口气,任鹏就缓过来,拿起地上的刀子,连捅玉米数刀,这才有了后来,她跑上楼找燕鹤眠求助的事情。

听完陈佳瑶的叙述后,燕鹤眠皱了皱眉,对陈佳瑶爸妈,还有她前未婚夫一家都很厌恶。

陈佳瑶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笑着说:“耽误你们时间了,听我讲这些无聊的事情。”

燕鹤眠摇摇头,说:“希望你能强大起来,到时候你会发现,他们什么都不是。”

陈佳瑶睁大眼睛,有些意外的看着燕鹤眠,她以为燕鹤眠是那种会冷淡,不问世事的人,完全没想到他会安慰自己。

她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嗯,谢谢。”

从陈佳瑶家里离开后,燕鹤眠若有所思的低着头,陈佳瑶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卑微又无助,说起来也算是燕家的小少爷,却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稍微长大一点,被叫去伺候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燕家没什么好人,就连稚童也不例外,他成了自己血缘上的兄弟们,欺侮逗笑的玩具,偏生他还不敢反抗,只盼着有一天,自己能活着离开燕家,找个没人的地方度过余生。

漂亮的衣服,精致的食物,温暖的屋子,所有人都告诉他,这一切他都不配得到,他是连亲生父母都厌弃的天煞孤星。

他曾经也那么认为,直到他遇上燕湛后,一步步获得强大的力量,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全都卑躬屈膝,把他奉为神祇,那时候他才明白,配不配得到一样东西,是他自己说了算,只有强者才能受到尊敬。

大概是察觉到他心情不佳,燕湛走在他的旁边,伸手牵住他的手,也没有开口说话,打破这一份宁静。

燕鹤眠侧过头看向他,心底一片柔软,回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