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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师苦心

秦淮吃惊道:“寇道长想将《九宫伏魔经》秘籍毁掉?啊,这多可惜呀!后来又怎没毁掉呢?”

张去病道:“那是因达摩祖师念及创下这门功夫不易,便劝阻寇谦之道长,说道:‘道长,万物随缘而生,随缘而灭。此经书既然有缘而生,自当随缘而灭。当世无人有缘习它,后世未必无人无缘习它。咱们何不将它秘藏深山,留待后世有缘之人?’寇谦之道长听罢,道:‘善哉,大师所言极是!’于是两位大师便将《九宫伏魔经》保存下来,只是不知他们怎会将经书藏在这洞里?”

张去病不知,那是有一年,达摩无意间发现禅音洞内里有三个洞,甚是隐密,便同寇谦之商议,将《九宫伏魔经》秘籍藏入洞之中。藏经之时,二人煞费思量:倘若随意将经书藏在洞中,后人若是发现秘洞,经书流出江湖去不仅妄练之人必受大祸,而且为争夺此经,江湖中不知会引发多少腥风血雨。二人思量再三,冠谦之决计布下九宫石阵,将“九宫伏魔洗髓心法”暗布在石阵中,不留心法的图谱文字,又将“太乙伏魔手”的图谱放在洞顶的钟乳石上。

《九宫伏魔经》的武功并非江湖传闻的那么繁复,其实只有“九宫洗髓心法”和“太乙伏魔手”两门功夫。“九宫洗髓心法”是“太乙伏魔手”的根基。进洞之人若未被“九宫伏魔洗髓心法”易筋诜髓,即便得到“太乙伏魔手”图谱,也无法练会这门功夫,也就无从用《九宫伏魔经》的武功为祸武林。所以二人只留下“太乙伏魔手”图谱,不留“九宫伏魔洗髓心法”的文字和绘图。

寇谦之精通中国的建除术、六任术、奇门遁甲三大奇术。他按五行之学,八卦之理,九宫之数,施以奇门遁甲法布阵。上借洞顶五块钟乳石,取五行相生相克变数,又在洞顶四周开凿岩缝,取四相之光,下取九块青石布成“九宫伏魔石阵”。

人不进入石阵则巳,一进入阵内,内息同石阵发生感应,便会看见乱石飞舞的幻象。若是武学修为极高,又对佛道精义深悟之人进入阵中,被幻像所迫,势必会挥掌拍挡飞石,不知不觉沿着石阵中暗设的方位疾奔,而被“九宫伏魔洗髓心法”易筋洗髓,他便能拿到“太乙伏魔手”图谱,练成图上的功夫。

倘是武功未达化境、未谙佛道精旨之人进入石阵,一见幻像内息大乱,必昏倒阵中,他便无法取到“太乙伏魔手”图谱。是以这九宫伏魔石阵,既有藏匿“九宫伏魔洗髓心法”助有缘人易筋诜髓,修习“太乙伏魔手”的功用,又是护卫“太乙伏魔手”图谱不被无缘之人染指的一道屏障。寇谦之和达摩为免去无妄之灾,所作这番苦心安排,几百年后张去病哪里想得到?

他只得对秦淮道:“二位大师的藏经的种种缘由,我也不甚清楚。秦淮,不知金兵撤退了没有?咱们出洞去去少林寺瞧瞧!”

秦淮忙点头道:“好,咱们快走!”

张去病将羊皮图谱和写有遗言的绢放回木盒,纵身跃入石阵内,在乱石飞舞的幻影中似闪电般跃上中宫青石上,双脚一登蹿上洞壁,疾奔至洞顶将木盒效放回钟乳石上,才旋身飘然跃下。

秦淮在下面只见人影疾闪,看得眼晕,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却见张去病已坠落到身旁。忙问道:“大哥哥,你刚才跃进石阵内做啥?”

张去病道:“嘿,你明明看见我将木盒放回洞顶,还明知故问什么?”

秦淮抬眼看见洞上的顶木盒,伸伸舌头道:“大哥哥,你刚才身法太快,像鬼影子一阵乱闪,人家怎看得清楚?”

张去病一听,心想:我的身手真的这么快么?《九宫伏魔经》的武功真是非同小可!我才被“九宫伏魔洗髓心法”洗髓易筋,身手便比往昔快了许多,难怪千百年来,武林中人梦寐以求,都想得这部《九宫伏魔经》!

想到此,他做个恶相,笑道:“秦淮,大哥哥变成鬼影子,你害怕么?”

秦淮摇头道:“你变成鬼,也是个好鬼,我才不怕哩!”

二人说着话,从上洞钻到下洞内。张去病道:“等一等,咱们得遵两位大师遗命,把这秘洞口封堵起来。”

他们从小沟里取些水,将先前敲掉下的粘土和湿。张去病抱着湿泥跳到那块云状钟乳石上,再用泥将洞入口封上,直到堵得不透一丝光亮,他才跳到小沟水边洗去手上的泥士,携着秦淮从内洞走出。

二人来到禅音洞,他转身挪动那根原本封堵洞口的钟乳石笋,将内洞口堵上。一切就绪之后,他走到法痴大师遗体前跪下道:“法痴大师,若非你将我带入禅音洞,去病便无缘修习禅音,更无缘找到《九宫伏魔经》。你对我恩深情重,请再受去病一拜!”

他说罢拜了几拜,才起身伸手携起秦淮,飞身纵上洞壁,双足在壁上疾点疾跃。秦淮只觉身子飞速上升,一颗心骤然提了起来。转眼之间,二人便登到洞口上,秦淮绷紧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她忙拨开覆盖藤蔓往洞外一看,此刻已过午时,山间烈日高照,嵩山上的树木闪着绿光。少林寺的庙宇隐现在从林中极为醒目。她再往脚下一看,见是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渊,不禁惊骇道:“我的天,这谷底好深啊!大哥哥,咱们如何下得去?”

张去病笑道:“小丫头别愁,你忘了,先前是我使仙法带你下来的么?你伏到我背上,闭上眼睛,待我再施展法术送你到山上去!。”

秦淮笑道:“大哥哥,你又骗人,我才不信你会法术哩!”

她嘴上这么说,看见张去病蹲下身子,却一下伏到张去病的背上。她用双手楼住张去病的脖子,乖乖闭上两眼,将头依偎张去病宽阔的后背。忽然间,鼻子闻到一股男人身上的气味。她身子一颤,感到一片柔情蜜意在身上荡漾开去,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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