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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太监是谁?

老太监惊道:“‘三星七煞掌’?那可不简单!这门功夫,那是东晋道家仙长葛洪失传的绝学啊!怪不得尊驾能纵横江湖,原来是身负古人神功。如此说来,北拳王朱鹤输给你一招,也不足为怪了!”

“三星七煞掌”确是东晋葛洪失传的绝学。那葛洪自幼痴迷神仙方术,成年后游历四方,寻仙访道,拜在一隐者门下,练就一身高深武功。后来他撰写了两部书籍:一部是把战国以来有关修道成仙的方术,编撰成册的书,取名《抱朴子》。一部便是他的防身奇技,取名叫《三星七煞掌法要义》。那《抱朴子》一书流传后世,《三星七煞掌法要义》却不知为何失传了。后人只听说有这部武功秘籍,却从未有人见过。

当年,巴山老鬼偶有奇遇,然得一部武功秘籍。那秘籍抄写在几捆竹简上,写有《三星七煞掌法要义》的书名,结尾处有“葛洪草撰”的落款。巴山老鬼粗识文字,不学无术,虽看得懂那书上修练武功的法门,却不知著书的葛洪是何许人。

后来,他向一位有饱学之士打听,才知葛洪是东晋有名的修道之人,且被道家尊为祖师之一。此时听见老太监道出“三星七煞掌”的来历,巴山老鬼不由一惊,心想这老太监见识广博,可真是个人物!

老太监却摇了摇头,叹道:“唉,只可惜!尊驾有这一身难得的武功,不用来为大我宋效力,却替金国来行刺皇上!可惜啊,可惜!”说罢连连摇头。

巴山老鬼正色道:“这位公公,巴山老鬼在江湖上虽然名头不佳,却不是那认贼作父之人!公公说什么,齐某为金国行来行刺皇上,嘿嘿,公公如此信口雌黄,莫污了我齐心元的名头!”

老太监又摇头道:“不对,老朽或许说错了,实在对不住!嗯,尊驾不是为那金国卖命,想必是替那辽国、西夏国、或土蕃国效力。十有八九,是替其中一国来行刺皇上,或探听我大宋的机密来着,这是错不了的!”

巴山老鬼一听恍然:心想这老太监原来在旁敲侧击,想搞清老夫的来路。又想:小主人尚未露面,我可不能说走嘴,坏了小主人的大事。当下道:“公公可真会说笑!我齐心元乃顶天立地的汉子,堂堂大宋国人,怎会替那下邦小国效力,做出背弃祖宗之事?公公,你看错人了,这种玩笑开不得!”

老太监眯起眼睛,盯着巴山老鬼,道:“你不是番邦派来的吗?那你深夜进宫来干什么啊?”

巴山老鬼道:“不干什么。我刚才已对朱统领说了,我来临安逛西湖,赏美景,瞧见皇宫这边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一不留神走错了道,误入宫里来。公公莫误会,我这就出宫去,可成?”

老太监冷冷道:“原来尊驾是观风景来了!你五十几岁年纪,不觉这谎话编得太拙劣么?你说给三岁孩童听,只怕连幼儿也骗不了!哼哼,尊驾便是不说,老朽也知道,你黑夜潜进宫来,定是来为那岳飞报仇!敢问一句,那岳飞是尊架的什么人,值得你为他冒如此大的风险吗?”

张去病在暗处听得一惊,心想这老太监可真是个厉害角色,竟然猜到我们进宫与外公有关!此人既熟知武林之事,又洞悉国家大事,皇上还称他先生,可他又是个太监,这是一号什么人物呢?

却见巴山老鬼昂然道:“岳元帅是天下人共仰的大英雄,大豪杰,只可惜我齐心元无缘同他相识!嘿嘿,我哪有那福份,为他做什么啊!”他只说白可惜不识岳飞感,却将为岳飞报仇这一节避而不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老太监冷笑道:“你说同那岳飞素不相识,为何深夜进宫来行刺皇上?嘿嘿,你如何自圆其说?”

巴山老鬼道:“谁说我来行刺皇上了?公公,你莫给我乱安罪名!我与皇上无冤无仇,我行剌皇上做甚?再说,天下人皆知,害死岳元帅的凶手是奸贼秦桧。我若要为岳元帅报仇,自会去秦府取那老贼性命,岂会到皇宫来?”

巴山老鬼情知张去病来求赵构杀秦桧,是以急忙撇清行刺赵构的嫌疑,把害死岳飞之事尽推到秦桧头上。

老太监叹息道:“你不认账也罢。唉!只可惜你练了一身惊人武功,转瞬便去见阎王,老朽替你可惜啊!”

巴山老鬼笑道:“公公莫吓唬人。常言道:不知者不为过。我误入皇宫,还不至于犯了死罪。我虽是草莽之人,却也知晓,皇上不会因此小事治我死罪。公公若别无他事,齐某这就告辞了!”

巴山老鬼说罢身子一闪,往小花园外跃去。他想将卫士们引开,以便张去病现身见赵构。岂他料身形甫动,忽觉眼前一花,那老太监不知使的什么身法,已颤巍巍地挡在他面前。巴山老鬼不想节外生枝,又忙住旁一闪,身子未着地,老太监又形同鬼魅般挡住他的去路。

张去病在暗处看得一惊:老太监的身法快得来无影去无踪,没半点声息,仿佛他本来就站在那儿,却是巴山老鬼向他蹿去。他这般快捷无伦的移形换位,自己虽能办到,但要像他如此悄无声息,无迹可寻,自己却有所不能。心道:“啊呀,真想不到皇宫里卧虎藏龙,竟有这等武功极高的人!”

巴山老鬼两次被老太监拦截住,心下暗自吃惊,情知遇上罕见高手,沉声道:“公公好功夫。原来是真人不露相,齐某得罪了!”呼地一掌拍出。

老太监如同鬼魅一般从他掌边滑开,有气无力道:“老朽的功夫撂下十多年,从前学过的一点稀松功夫,现下都已记不得了,哪是还是什么真人假人啊!”

老太监一面说话,一面在巴山老鬼快如骤雨的掌影中穿来穿去,身形疾闪飘忽,却不出手还招,只是连声赞道:“三星七煞掌,好掌法!好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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