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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少林惊变

张去病道:“串联各派之事,咱们分头去办。申掌门可按原来想法,联络齐鲁燕赵门派。我去嵩山联络少林派,赵先生去洛阳联络丐帮,齐先生去湖北联络武当派,杜伯伯去联络大龙山金银二老,龙帮主去联络四川峨嵋派,穆堂主去联络江淮各中小门派。数日后,咱们在麒麟山桂花台上会齐,共商打擂之事,前辈们意下如何?”

众人见张去病虽年青,部署却井井有条,不愧是将门之后,都道:“便是如此。”张去病道:“好,吃完酒饭,咱们便分头行事!”

吃喝之间,众人又叙说了些武林遗事。申六爷提到张去病在摩尼岩上化解正邪恶斗之事,还连竖大姆指。

群豪吃罢酒饭出了酒店,来到镇口,纷纷拱手作别,分头各奔东西。

张去病带着柳语取道少林寺,打马向南弛去。从鲁东到嵩山,路途不甚遥远。但为赶路程,两人一路快马加鞭,不一日,便抵达嵩山脚下的小镇上。其时天色傍晚,二人找一家客店寄下坐骑,要两个房间,在店内吃些食物,便出店门直奔少林寺。

张去病是第三次到少林寺。头一次,同柳语前来求弘无方丈为他打通任督二脉。第二次同秦淮前来报信完颜龙剿少林寺。这一次再来,身边有柳语,却不见了秦淮。远望巍巍嵩山,物是人非,想起秦淮生死未讣,不由心生惆怅。

赶到嵩山脚下时,天已黑尽。二人急登山道而上,不到半个时辰,便奔到山门不远处。其时夜色已浓,少林寺山门已然关闭,庙外不见有僧人,张去病心想:寺里静静的,莫非众僧在做晚课?

他正寻思,忽见寺门打开一扇。一个灰袍僧人伸出头来四下窥探,似乎有什么隐秘之事不愿让人看见。张去病忙拉着柳语伏在一块岩石背后,不惊动那僧人。

那僧人见四周无人,急步走出门外。张去病一看,那僧人瘦高,背微驼,认出是少林寺的法严禅师。只见他去到左侧一棵大柏树下,飞身跃上树冠,将一件东西系到树枝上,又左顾右盼一瞬,才飘然下树,走进庙内将大门关上。

张去病心下寻思:法严禅师偷偷摸摸将何物系在树上?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心下好奇,道:“语儿,那人是法严禅师。咱们去看他将什么东西挂在树上?”

柳语目力不逮,没看清法严的举动,道:“去病哥哥,我没看见他将东西挂到树上啊?”

张去病笑道:“走上前去,你自然看见了。”

二人走到那大树下,抬头一看,只见树上挂着大一朵白纸扎的莲花。

柳语道:“去病哥哥,那法严禅师将这纸花挂在树上是何用意?”

张去病摇道:“我也不知。挂这纸花,或许是寺内在做甚么法事吧……待我前去叫门。”

他朝山门走近几步,忽觉不对。寻思:庙里倘若做法事,怎不应闻磬钟之声?法严禅师挂这纸花,也不应该偷偷摸摸的挂,这是咋回事?这几年的江湖历练,使他机警许多。

他忙对柳语道:“语儿,这纸花挂得有些蹊跷。你在庙门外等一会,我先潜入寺内去看看。倘若是无事,我一会儿便出来。”

柳语点了点头,道:“去病哥,少林寺内高手多,你可得小心!”

张去病点点头,纵身跃上大树,往寺内望去。只见屋舍黑沉沉一大片,除了几处大殿有灯光射出之外,唯有三处禅房还有光亮。他从枝头上双足一弹,跃入寺内。小心翼翼在黑暗中潜行,以免被少林被僧人撞见。

他经过天王殿,绕过大雄宝殿,沿着一条小道往前行。忽然间,听见前方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几人急步走来。他忙藏身花坛后。

那脚步声越响越近,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弘意师弟,方丈师兄下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得了急病?”

张去病听出是弘空大师的声道。他第一次到少林寺时见过少林五大神僧。不久前在摩尼岩上又与弘远、弘空、弘法三僧重逢。此时一听这声音,便知说话之人是弘空大师。

却听一个沙哑的声音的道:“师兄,我也是才听人说,还不知详情。”

听这沙哑声音,张去病蓦然想起五位神僧中有一个身材瘦削,颧骨高耸,面色阴沉的老僧,法号弘意。这老僧不爱说话,时常微闭两眼,似乎总在想心事。

又听一个柔和的声音道:“弘意师弟,方丈得的是什么急病?”张去病辩出是弘远大师的声音。

弘意道:“听说方丈是心口疼痛,病情甚是危急!”

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快走!方丈年事已高,突得急病,咱们得赶快去探望,以防师兄有什么三长两短!”

张去病听出是弘法大师的声音。转瞬之间,只见四大神僧步履匆匆走来。走在最前头的僧人浓眉深目,方面大耳,正是般若堂首座弘空大师。右侧走着一个满腮浓须,目光如电,法相威猛的老和尚,却是戒律院首座弘法大师。左首走的老僧身形枯瘦,低眉垂目,便是达摩堂的首座弘远大师。一个身材瘦削,颧骨高耸的僧人跟在三人身后,则是弘意大师。四僧疾步从花坛前走过去。

张去病探头一看,弘空、弘远、弘法三神僧快步走在前头,弘意神僧落后一步,四人急匆匆朝方丈室疾步走去。他寻思:我来联络少林派去打擂,却遇上方丈得了急病,来得不巧,少林寺只怕不能去打擂了。但方丈大师于我有恩,我既知他患病,应去探视他老人家。如此一想,他从花坛后转出,迈步去赶前面四位神僧。

此时他功力天下无匹,走起路来,步履轻如鹅毛,纤尘不惊。前面四个武功高深的僧人,竟丝毫未觉害察身后前人。四僧步履极快,不一会儿走到方丈室前。

张去病正要上前同四人打招呼,突然间只见弘意大师身形疾闪,双手快如迅雷般抓在弘空、弘远、弘法三僧的背后大穴上。三僧惊愕回头,闷哼一声,身子软软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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