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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五十六章 爱情使人变愚蠢

翌日,张去病还没起床,就听见窗外一阵“老爷,老爷”的惊呼声。他披衣出门一看,不禁一怔,只见梅婶扶着一个人走进院来。一边走,一边呼叫。那人头发散乱,神志恍惚,嘴里不住呻吟,正是厉蒙。

药王听见叫声,开门瞧见厉蒙,面色一紧,忙问道:“阿香,你在何处找到厉蒙?”

梅婶道:“回禀老爷,早起小人去溪边打水,听见有人呻吟,上前一看是厉蒙昏倒在草丛里,便将他扶了回来。”

药王道:“快扶他进屋躺下。”

梅婶道“是”,迅捷把厉蒙扶进屋里。药王走到厉蒙身前诊视一会,左手指疾点,封住厉蒙身上几处穴位,右手捏开厉蒙的嘴,将一粒丹药喂进他口里。转眼之间,厉蒙不再呻吟,渐渐昏睡过去。

白衣少女闻讯进屋来问道:“爷爷,师兄怎么啦?”

药王摆了一下手,示意安静。白衣少女便不再问话,关切地望着厉蒙,也在一旁坐下静候。

过了不大一会,厉蒙轻哼一声醒转过来。看见药王坐在床前,忙坐起来叫道:“师父!”

药王道:“厉蒙,昨晚上你到何处去了?”

厉蒙道:“回禀师父,昨夜弟子看见那毒僧闯进谷来,上前与他交手,不小心被他打了一掌,弟子便落荒逃走。可是逃出不远便被他制住。那毒僧听见师父追来的脚步声,出手点了弟子的哑穴,把我藏进一个山洞里。等师父远去后,他在弟子身上下一种毒,并说这种毒无药能解,两日之内弟子便会内脏腐烂而死,于是便将弟子放了……师父,你快救救弟子!”

药王道:“莫惊慌,你把详情慢慢说来。”

厉蒙续道:“那毒僧说,这一回,你老人家一定看不出他下的是什么毒。就算你识破他下的毒,你也解不了毒。他还说你解不了他下的毒,看你还有什么颜面在江湖上号称‘还魂药王’?‘神药门’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药王一面听,一面仰头自言自语道:“两日之内使人内脏腐烂而死,是那毒草‘蛇吐珠’的毒么?唔,不像。那‘蛇吐珠’虽然会让人内脏腐烂,但毒性太剧,发毒时间短,要不了两日之久,不像是‘蛇吐珠’的毒。会不会是中了‘美人手’的毒呢?看来也不像。人若是中了‘美人手’之毒,内脏只会大量出血,却不会腐烂。莫非?莫非是中了天竺毒果‘龙涎果’的毒?嗯……这倒有些像,那‘龙涎果’能腐烂人的内脏,还会使人身上出现血疱。厉蒙,让师父看看你身上可现血疱?”

药王掀起厉蒙身上的衣衫,一看之下神色大变,道:“不对!毒僧下的不是‘龙涎果’的毒!老夫险些被他骗了!”

厉蒙问忙道:“师父,那又是什么毒?”

药王道:“毒僧下的是一种最难解的毒,名叫‘百虫百毒菌’!这是天竺国生长的一种剧毒菌类,人若中了这‘百虫百毒菌’的毒,不仅内脏会腐烂,而且身上会出现五彩花斑。蕾儿你们过来看!”

药王向白衣少女和张去病招手。二人走近床前,果然看见厉蒙身上出现一块一块的五彩斑点,犹如彩色小豆,花花绿绿,煞是好看。

白衣少女道:“爷爷,为何这种毒最难解呢?”

药王道:“这‘百虫百毒菌’生长在天竺国酷热树林里,其形状像一只高脚酒杯,有小碗那么大,菌身色彩斑斓。此菌生长时,会释放出一种毒虫极喜爱的气味,各种毒虫闻到气味便会爬到菌前来,喷射毒液浇它,因此天竺人叫它‘百虫百毒菌’。此毒最难解,是因解毒之前,必须知道它含有哪些毒虫的毒素,还必须知晓该用何种药物克制它们。至于如何配方,如何炼制解药,那更是复繁无比!稍有不慎,用错一味药,或用药量不对,中毒之人都会死得苦不堪言。”

厉蒙一听,吓得翻滚下床,伏在药王脚下叫道:“师父快救救弟子!”

药王扶起厉蒙,道:“厉蒙起来。咱们‘神药门’享誉江湖,在武林中延续几百年,虽不敢说万毒皆克,但咱这块‘神药门’的招牌,却也不是他天竺‘毒佛宗’砸得了的!”

白衣少女道:“爷爷,你能解这‘百虫百毒菌’的毒吗?”

药王摇头道:“能解此毒之人,不是爷爷。”

白衣少女追问道:“那是何人?”

药王道:“是你们的师祖了然真人。”

白衣少女失望道:“可是,可是师祖他老人家,不在这里啊!”

药王道:“他老人家虽然不在回春谷,却为我们留下解此毒的丹药。”

厉蒙颤声道:“师祖他老人家,留下了解毒的丹药么?”

药王道:“当年,你们师祖为了精研天下毒物,在天竺国闻知这‘百虫百毒菌’之毒无人能解,害死不少天竺人。他老人家深怀济世善心,识遍天竺国的毒虫,观察毒虫们对着毒法菌喷毒,历经数载,终于找到了克制此毒的法子,研制出解药,救活了不少中毒的天竺国人。西游归来,他老人家留下解药,叮嘱我好好保存,说将来或许用得着它,岂料今日果然派上用场!”

药王说罢走出屋去,不多时从药房取来一个茶色陶罐,除去封皮,打开罐盖,从罐内取出几张膏药,双掌将膏药夹住,微微运功,膏药发出一恶臭气味,熏得人恶心,欲要呕吐,张去病和白衣少女忙掩住鼻子退到一旁。

膏药化开,药王揭起厉蒙的衣衫,把四张膏药分贴在厉蒙头上的“百会穴”,胸前的“乳中穴”,小腹的“气海穴”和脚底的“永泉穴”上。随即侧身后退,举掌对这四个穴位猛然发功,一股强大劲道猛击过去,厉蒙身子往上一弹,重重落下,大叫一声,便昏厥过去。

药王双掌不停,继续发功,不一会只见贴在厉蒙身上那四张膏药热气蒸腾,发出滋滋轻响,浓臭气味弥漫屋内,似要将人熏倒。张去病和白衣少女捂住鼻子都经受不住,忙退到门口去。

过得一会,臭味渐渐散尽,张去病又闻到一股闷头的香气钻进鼻孔。

白衣少女惊道:“啊,爷爷,师兄身上的膏药变颜色了!”

张去病一瞧,厉蒙身上四张膏药的背面渐渐变得花花绿绿,十分艳丽。他微感诧异,心念一转,随即明白其理:膏药变得色彩艳丽,那是被拔出的毒液染成。

药王却不停手,仍对着膏药发功,直至膏药将毒拔尽,厉蒙身上彩斑尽数褪祛,才收掌调匀气息。

歇息一会,药王唤道:“阿香!”

梅婶闻声走进屋来,道:“老爷有何吩咐?”

药王道:“厉蒙体内恶毒已除,你扶他下去,烧一大锅苦艾水,让他浸泡两个时辰,不可进食。”说时在厉蒙脑门轻拍一掌,厉蒙哼了一声悠悠醒来。梅婶扶着厉蒙走出屋去。

药王回头对白衣少女和张去病道:“蕾儿,张公子,这几日,你们不得走出这院子,切记!”

两人忙应声道:“是。我们记住了!”

第二日午时,厉蒙来到堂前叩见药王,道:“弟子谢师父救命大恩!”

药王看见蒙云完好如初,面露喜色道:“厉蒙,眼下你的功夫尚未练成,不是那毒僧的对手,若是再与他相遇,不可同他交手。”

厉蒙道:“弟子记住了。”

梅婶走进屋来躬身道:“老爷请吃饭。”

几人在饭桌前坐下,梅婶拿起酒壶为四人各倒满一杯酒,便垂手站立一旁侍候。药王倒了一杯酒,道:“阿香,你也坐下来喝杯酒,祝贺厉蒙康复。”

梅婶双手接过酒杯,道:“谢老爷”,仰面一饮而尽。

白衣少女道:“爷爷,那毒僧还会再来捣鬼吗?”

药王淡淡道:“他若是再来,那是最好不过。这一回老夫要让他脱胎换骨,不能再作恶害人!”

张去病心下寻思:那毒僧心性歹毒,一心想在中原扬威,创立什么“毒佛宗”。药王如何能让他重新做人呢?他心里不大相信。

第三日,药王来到张去病房中,问道:“张公子,这几日,身子还有何种不适?”

张去病道:“晚辈只是瞌睡增多,别的并无异样?”

药王道:“这十几日静养,公子气血已安,阴阳已调,再养几日便可无忧了。”

正说至此,忽见梅婶匆匆走进房来,神色不安说道:“禀老爷,小姐此时还未起床,我去叫了几次,房中没有一点动静,请老爷快去看看!”

药王道:“小孩子家是不是睡过头了?”

梅婶摇头道:“不会的,小姐从来不睡懒觉。今儿不知是怎么了?”药王快步走出屋去。

张去病也跟着出屋,伴随药王走到东厢房门前。药王在门前呼唤道“蕾儿,蕾儿!”

房中无人回应。药王轻轻一掌震开房门,走到白衣少女床前,揭起蚊帐一看,只见白衣少女昏迷不醒,一只手臂伸在被子外面,雪白的胳臂上却布满五彩斑点。

药王惊道:“雷儿怎会中了‘白虫百毒菌’的毒?”

梅婶急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昨晚上小姐还是好端端的啊!”

张去病在房外听了也是一惊,心想难道又是那毒僧下的毒?

忽听房上有人怪笑道:“药王老儿,你的宝贝孙女为何中毒,佛爷来说给你听!”

一听见迦南陀的声音,药王疾跃出屋,一拂衣袖,一股绿色烟雾激射上房。看见绿雾袭来,迦南陀识得厉害,急忙纵身跃到院墙上。

药王却不追他,取出一粒黄色药丸,叫梅婶捏开白衣少女的嘴,给她服下药丸,先防止‘白虫百毒菌’的毒漫延心脏。

药王一转身,又去药房去取那拔毒的膏药。走进药房,拉开装药的厢子,不禁一愣,那装解药的陶罐却不见了踪影!

药王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转身跃出屋外,指着迦南陀,喝道:“毒僧,你好歹也算一派宗师,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不怕有失身份么?”

迦南陀站在墙头道:“药王老儿,你莫栽诬佛爷,干这偷鸡摸狗之事,另有其人!”

药王冷笑道:“哼,除了你这毒僧,还会有谁盗我的解药?”

迦南陀抬手朝药王身后一指,道:“那盗药之人便自你老儿站在一起!”

张去病转头一看,迦南陀所指之人是厉蒙。他知厉蒙爱白衣少女,决不会害他师妹,说什么他也不相信是厉蒙药盗药。

药王心中自然也不相信迦南的话,道:“毒僧,你莫嫁祸于人,你敢做不敢当,枉为一派掌门!”

迦南陀道:“药王老儿,常言道家贼难防。你不信佛爷的话,你问问那小子”

药王半信半疑,回头问道:“厉蒙,是你拿了解药?”

厉蒙惊惶后退,颤声道:“解药是……是弟子拿了。”

药王心中稍宽,缓言道:“快将解药拿出来,老夫为你师妹解毒。”

厉蒙道:“是,是,是……”一连说了几个“是”,却不拿出解药来。

药王急道:“还楞着干什么,快些把解药拿出来!”

迦南陀怪笑道:“哈哈,药王老儿,你还蒙在鼓里!实话对你说罢,解药是这小子偷的,你孙女身上的毒也是这小子下的,他岂肯把解药轻易交给你?”

厉蒙抢道:“毒僧你,你……你胡说!”

药王心下一动,心想自己这几日严加防范,毒僧绝无可能对蕾儿下手,亦无盗取解药的机会。下毒与盗药之事,唯有厉蒙能办到。

心念闪过,药王而厉声问道:“厉蒙,你为何要害你师妹?老夫待你情同亲骨肉,你师妹视你为兄长,你为何要对他下毒?”

厉蒙惊慌道:“师父息怒。弟子并非要害师妹,弟子是想请师父允诺一件事,立时交出解药拯救师妹。”

药王强忍怒气,道:“你要老夫充诺你何事?”

厉蒙道:“弟子想请……请师父答应,将师妹许……配给弟子。”

药王怒喝道:“小畜牲,你暗中对你师妹下毒,又盗解药,是想要挟老夫将蕾儿许配给你?”

厉蒙浑身一抖,低声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只是求师父成全弟子!”

药王冷笑道:“为此你便背叛师门,伙同这毒僧一起来算计老夫?”

厉蒙连忙摇手道:“不,不!弟子决不敢背叛师门,更不敢伙同毒僧算计你老人家!弟子是一时糊涂,上了这毒僧的当……才,才出此下策。”

迦南陀怪笑一声跳下院墙,缓步走近厉蒙,道:“小子,你说什么上了佛爷的当?哈哈,你下毒、盗药,佛爷可半点没有强迫你,全是你自觉自愿干的!药王老儿,你想知道你的爱徒因何背叛师门吗?要不要佛爷说给你听?”

厉云指着迦南陀急喝道:“毒僧,你休得胡说八道!”

迦南陀续道:“前夜,这小子在溪边对你孙女动手动脚,恰巧被佛爷撞见。佛爷将这小子制住,要他改投佛爷门下,答应捉你孙女给他做老婆。哼,这小子竟不识抬举,敢违拗佛爷之意,佛爷便在他身上下了‘百虫百毒菌’的毒。小子还是不从,直至佛爷威胁说要把他的丑事张扬出去,他才乖乖听话。”

厉蒙大声叫道:“师父,他在撤谎,你别听他一派胡言!”

迦南陀得意道:“佛爷差他回来下毒、盗取解药,叫他交给佛爷,让佛爷要挟你老儿就范。岂料这小子竟不把解药交给佛爷,自个儿要挟你将孙女许配他!嘿嘿,佛爷便不客气,把他的丑事全盘端出,气死你这老儿!”

厉云气得浑身发抖,扑上前道:“毒僧,我……我与你拼了!”

迦南陀道“小子,还想尝尝‘百虫百毒菌’的滋味吗?”厉云吓得退缩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