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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秦桧长保富贵的秘诀

秦桧一愕,眼珠转动几下,一时想不出完颜龙说的是什么东西,忙问道:“王爷,你要把何物交给咱们皇上?”

完颜龙道:“说来,那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不过是你当年在金国时留给我们先皇的一封密信!”

秦桧脸色大变,急道:“王爷,看……看在下官多年为上国效力的份上,请王爷高抬贵手莫将那信交给皇上!”

完颜龙冷笑道:“高抬贵手?嘿嘿,那五千匹马怎么说?”

秦桧擦去额上的冷汗,叹口气道:“请王爷放宽期限,容下官再想想法子。”

完颜龙道:“好,要本王不交出那密信也行。我多给你五日,十五日之后,本王要见到五千匹战马!你赶快去筹措马匹,不得耽误。还有一件事,那枢密使王庶七次上书挑唆赵构向金国开战,此人是我金国心头之患,父皇要你将他除去!”

秦桧忙道:“是是,这件事,待下官寻找机会下手。”

完颜龙又道:“秦桧,办好这两件事,便是大功一件,日后我父皇会暗中对你多加扶持,使那赵构对你更加依重,保你日后封王封侯!本王告辞了!”

秦桧忙道:“下官明日在舍下设宴,请王爷一定赏脸光临。”

完颜龙点头答应,站起身来,带着那长眉老者大摇大摆朝门口走去。秦员忙打起灯笼在前面带路,秦桧和秦禧跟在完颜龙身后送出。

张去病急忙闪身到假山背后,柳语听见他呼吸急促,不知他探到什秘密心情如此激动。柳语伸手去握住张去病的手,感到张去病的手心汗湿一片。

待到秦桧送完颜龙走出院子去,柳语才低声问道:“去病哥哥,刚才你看见了什么?”

张去病咬牙切齿道:“我看见了秦桧老贼!”

柳语一惊,道:“你真的看见了秦桧老贼?”

张去病恨恨地点了点头。柳语道:“去病哥哥,咱们去杀了那老贼!”

张去病道:“好,咱们伺机下手!”

想到即将手刃仇人,他心里一阵紧张。过不大一会,秦桧祖孙三人走进院来。等到他们走进大厅,张去病又悄悄潜到窗下。

只听秦员气恼道:“爷爷,那完颜龙对咱们如此凶横,漫天要价,肆意刁难,你老人家为何忍气吞声?”

秦禧喝道:“员儿,这是军国大事,你年少不懂,休得多嘴!”

秦桧摇摇手,止住秦禧,道:“阿禧,不要呵斥员儿。咱们秦家的事,也该让这孩子知道了!”

秦员问忙道:“爷爷,咱们家的什么事?”

秦桧叹口气,道:“员儿,这是咱们秦家的一桩重大秘密,爷爷将它告诉你!”

柳语在假山后听见秦桧的话,按奈不住好奇也闪身到张去病身旁。两人都竖起耳朵细听秦桧吐露什么秘密。

只听秦桧叹一口气,道:“员儿,你道爷爷为何对那完颜龙忍气吞声?”

秦员摇头道:“孙儿不知道。爷爷莫非是为了顾全两国的和局,不便得罪他?”

秦桧点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缘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缘故,那是因为咱们一家人的荣华富贵,乃至性命都掌握在金国人的手里!”

秦员悚然一惊,忙问道:“爷爷,怎么会是这样?这是为何?”

秦桧长又叹一声,道:“当年爷爷随同微宗、钦宗两位先皇被掳去金国,那真是九死一生,历经磨难!爷爷为了保住一家人性命,忍辱同金国人周旋四年。那金国天气极严寒冷,每日食腥膻之物不说,金国人生性残暴,胜过豺狼,动辄打人、杀人,侮辱人!爷爷在金国度日如年,无一日不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料那金国元帅金兀术,却看中了爷爷的才干,要对爷爷委以任用。

“一日,金兀术将爷爷叫到他的大帐内,对爷爷说道:‘秦桧,你这王八羔子是南人。俗话说南人南归,北人北归,这是人之常情。你在咱们金国这几年,恐怕一天也没有断了南归的念头罢?王八羔子,你想不想回南方宋国去?’

“老夫一听,心中暗惊,不知金兀术说此话是何用意?心想:难道这厮怀疑我存异心,在试探我么?这可不能回答错了,否则便会掉脑袋!

“我赶紧对他说:‘下官虽然是南人,却承蒙金主大恩不杀,又得到大元帅你提携任用,在大金国已生活得如鱼得水,心里早已忘却自己是南人了,从未有过什么南归的糊涂念头。下官此生惟愿永作北人而死,再无别的妄念!’

“金兀术哈哈笑道:‘王八羔子,难得你以一片诚心归顺我大金国!眼下,本帅正是要你持此忠心,回南方去,在宋庭为我金国做内应,助我大金统一天下,你可愿当此重任?’

“我一听,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万一他仍在试探我,我贸然答应下来,岂不是正中了他的奸计?我忙跪下叩头道:‘倘是下官服侍大帅有什么过错,大帅尽管严惩下官,下官别无怨言,只求大帅别将下官遣返南归!’

“金兀术却将我扶起来,道:‘秦桧,谁人不想回归故土?谁愿在异国做阶下囚?你这王八羔子别言不由衷!本帅暗查,在掳来的宋臣中,就数你忠诚能干,智计过人,本帅才让你回宋朝去做内应。你说你不想南归,那是他奶奶的假话!你道本帅是在试探你么?王八羔子,你想错了!本帅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本帅寻思:放你南归,你一旦在宋庭掌握大权,必定心生异志,定会将我大金国对你的恩宠抛到九霄云外。嘿嘿,那时我金国鞭长莫及,奈何不得你,本帅怎会做此蠢事?放你南归,你得给本帅立下个字据,可不是白白放你回去做内应的!’

“我听金兀术的口气,像是说的真话,心里暗暗激动。忙问道:‘大帅,立个什么字据?’

“金兀术道:‘你写一封信给咱们大金国皇帝,把你对金国的忠心向吾皇表一表,本帅才能放心派你南归!’

“唉,那时,也怪老夫逃离虎口的心太切,明知写下誓忠信,便是将自己的脖子套在绞索里。可是除此之外,又别无他法逃离虎口。当时我一咬牙,心想:我秦桧此生,算是卖给金国了!便答应道:‘既然大帅如此重用下官,下官南归之后,一定做一个身南而心北之人,为大金尽力,助大金国一统天下!下官遵大帅之命,立即给金国上皇写一封信,以表忠诚……”

张去病听到此处,心中暗骂道:“这个贪生怕死的老贼,为了个人安乐,竟然投敌叛国,给金国充当内奸!想那西汉的苏武出使西域,在异国受尽折磨,孤身在大漠牧羊十几年,却不坠其爱国之志!秦桧老贼同苏武相比,真是霄壤之别,可耻之尤!怪不得老贼南归之后,不惜残害忠臣,出卖大宋,犯下一桩桩滔天大罪!”

秦员道:“完颜龙说爷爷留下的手迹,便是指这封信吗?”

秦桧点了点头,道:“正是那封密信。从此,那封信便成了一根绞索套在爷爷脖子上,绞绳另一头则紧紧攥在金国人的手里。他们若是将那封信交给朝庭,皇上便会诛杀我们秦家九族!员儿你想,爷爷在那完颜龙面前,能不忍气吞声,敢不听他们吩咐吗?”

秦员道:“爷爷杀那岳飞,也是被金国所迫么?”

秦桧道:“说是,也不全是。那岳飞力主抗金,坚决反对爷爷议和,成了爷爷的政敌。更可恨的是,他竟然上奏皇上,说什么‘金人不可信,和好不可恃’,又说什么‘相国谋国不藏,恐贻误后世之机!’在抗金的诸将中,老夫最恨这岳飞!这是爷爷杀他的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那岳飞百战百胜,金国将领都不是他的对手!”

秦员一怔,不解道:“爷爷,你为这杀他,这……又是为什么?”

秦桧道:“这是以防后患!”

秦员仍不懂,追问道:“爷爷,防什么后患?”

秦桧道:“员儿,你这孩子太缺心眼!你想,那岳飞打仗无敌,倘若他彻底打垮金国,抗金成功,爷爷的议和之策就变得一文不值,爷爷在皇上的心中就毫价值了!如此一来,爷爷的权位还保得住么?爷爷吃的是以金国挟制赵构的饭,那岳飞打垮了金国,不就打碎了爷爷的饭碗么?金国垮了爷爷拿什么让赵构依重爷爷?所以我非杀那岳飞不可!”

“爷爷杀岳飞的第三个原因,是那岳飞打得金兀术不连连大败,金兀术几次派人密令我除掉我岳飞,我不敢不从。爷爷便在皇上面前使离奸计,挑拨是非,煽动皇上记恨岳飞,准许我对岳飞下手。”

张去病听到此处,气得牙关咬出咔咔咔咔的响声。柳语怕屋里的秦桧等人听见,忙伸手捂住张去病的嘴。

秦员却担忧道:“爷爷,那金国人对咱们颐使气指,紧紧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攥在手里,倘若哪一天,他们同咱们翻脸,咱们秦家岂不大祸临头?”

秦桧叹道:“唉,爷爷这后半生,日夜都为此事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啊!”

秦禧道:“爹,我倒想到一个法子,可以解除困厄。”

秦桧忙问道:“什么法子?你快说来听听!”

秦禧道:“咱们暗派高手去金国将那封信盗来毁掉,爹便不再受金人的胁迫了!”

秦桧道:“这个法子爹早已想过。只是风险太大,倘若盗信失手,咱们一家人便立即大祸临头!”

秦员道:“爷爷,不走这步险棋,咱们一家人的生死便永远攥在金国人手里,爷爷得老为此事胆战心惊。咱们何不如冒险去盗信,赌他一把,或许能化凶为吉!”

秦桧沉吟片刻,道:“唉唉,此法风险极大……但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可想……只是不知派何人去办此事方才万无一失?”

秦员道:“爷爷,这事让我去办。”

秦桧摇头道:“你年少刚锐,办事易冲动,深入金国虎穴万分危险,爷爷不能让你去!”

秦员又道:“爷爷,那封密信事关我们秦家的生死存亡,须得我们秦家人去办此事才稳妥。我周密谋划,带上几个亲信高手潜入金国小心行事,定能将信盗来!”

秦桧仍在犹豫,却听秦禧道:“父亲,员儿说得有理,此事非得我们秦家人亲自去办,决不能让那封密信盗出后又落到他人手里,再用它来要挟咱们!”

秦桧想了一想,决然道:“看来,也只好赌一把了!”

张去病听到此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密信是秦桧叛国投敌当汉奸的铁证,决不能让秦员盗出毁了!我得先去金国盗取密信,将老贼卖国投敌的罪行公布天下,这样可让秦桧老贼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为我外公、舅舅和我爹洗清冤情,那岂不大快人心?

他正寻思,又听秦禧道:“爹,那五千匹战马之事并不难办,咱们为不爽快答应完颜龙?”

秦桧道:“阿禧,那金国贪得无厌,我若爽快答应,日后他们向你爹提更多苛刻要求,为父如何办得了?还有,爹不说这事情难办,又如何显得出你爹的本事?不显出爹的本事,金国又怎会如此依重你爹?”

张去病和柳语对望一眼,都为秦桧的奸诈心术吃了一惊。

秦禧道:“爹真高明。只是明日咱们宴请完颜龙,只怕……。”

秦桧道:“只怕什么?只怕皇上不高兴,是不是?”

秦禧道:“爹宴请完颜龙王爷,我怕皇上起疑,怪罪爹。”

秦桧哈哈一笑,道:“我便要皇上起疑,那才妙啊!”

一听此言,不仅是秦禧和秦员一脸困惑,就连张去病和柳语也迷惑不解。张去病心想:这老贼好大胆子,让皇上疑心你,不是找死么?

秦员道:“孙儿不懂爷爷的深意,请爷爷教诲!”

秦桧拈着花白胡子,得意道:“为父宴请完颜王子,这叫奇货可居,有一石三乌之妙用!一则是让皇上看看满朝文武大臣之中,唯有你爷爷同金国王爷说得上话,大宋同金国打交道,嘿嘿,没你爷爷可不行!”

秦禧插嘴道:“可是这么一来,皇上就会疑心咱们暗通金国,会怪罪父亲啊!”

秦桧哈哈笑道:“阿喜,你跟随为父多年,对官场上这点事怎么还不开窍?皇上若是疑心你爹同金国交好,只会更加依重你爹,绝不会怪罪的!”

秦禧道:“阿禧愚钝,仍不解其中奥妙,请爹明示。”

秦桧道:“这都不明白么?金国势强,大宋势弱,这个局面几十年不会改变。所以皇上只能偏安江南,别无他法。他要长久偏安江南维持和局,就得有人替他同金国从中斡旋。百官之中除了你爹,还有谁在金人面前说得上话?皇上见你爹与金国人交好,只得更加依重你爹。倘若加罪你爹,嘿嘿,你爹只须暗中挑唆金国出兵同他捣乱,只怕他这江山坐不稳当!这是其一。其二是,完颜龙王爷是金国皇帝的宠子,深得其父皇喜爱,将来定成为金国皇帝。老夫此时同他交好,日后大有好处。其三是明日宴请完颜龙,席上你们好好同他结交,将来一旦老夫去世,还有金国人为你们撑腰,皇上便不敢轻易加害你们。你们切记:挟金人而制皇上,此乃我秦家长保荣华富贵之道!”

秦禧和秦员听得频频点头。张去病不懂朝中大事,但秦桧这一番赤裸裸的话说得那么卑鄙露骨,委实令他震惊不已。

秦桧道:“员儿,爷爷派你去土蕃国迎请龙象法王之事,办好了么?”

秦员道:“回禀爷爷,我已将那法王迎进府里,将他安顿住在后花园的家庙内。明日,爷爷便可与法王相见。”

张去病寻思谁是龙象法王?难道是途中同他在一起的那瘦小老僧?他不知‘贺兰三客’大闹秦府时,龙象法王的大徒弟阿密罗被“黑风客”楚良打成重伤。阿密罗养好伤后,秦桧便派秦员同阿密罗携带佛祖手书的贝叶经去土蕃聘法龙象王出山相助。

岂料二人去到土蕃国大光华寺,龙象法王一看见秦员,颀喜之极,说秦员极有慧根,同佛门大有缘份,将来必定能修成高僧大德,便劝说秦员在大光华寺出家,一定要收秦员为徒。秦员万没想到他来聘法王出山相助,法王反倒执意要他留在土蕃做喇嘛,他自然不肯答应。谁知龙象法王收徒心切,收下贝叶经后,答应随同秦员南下临安,以便度化秦员出家为僧。

秦员一行在归途中与张去病和柳语不期而遇。张去病却不知那位瘦小老僧便是土蕃国大名鼎鼎的龙象法王,也不知那中年壮汉则是法王的大徒弟阿密罗。而那四条西夏汉子,却是秦员聘来的西夏国武士。

秦员又道:“爷爷,在迎请法王的归途中,员儿为你办了一件事。”

秦桧道:“办了何事?”

秦员道:“我在道上碰见岳飞的外孙张去病,便将他骗进府里,现已将他拿住,请爷爷发落。”

秦桧高兴道:“员儿,你是如何将他拿住的?”

秦员道:“我在道上听他的同伴叫他一声‘去病哥哥’孙儿心下起疑:天下叫‘去病’之人少之又少,难道他便是逃亡在外的贼犯张去病?我便假冒韩世忠的儿子同他攀谈,套问出他的身份,将他骗到府里。”

张去病和柳语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原来柳语叫一声“去病哥哥”招至秦员起疑,他们才中了秦员的圈套。

却听秦桧笑道:“好,好!岳飞一家老小发配云南,取他们的性命是迟早的事!只有这小儿潜逃在外是个隐患。今日你将他擒住,咱们可将岳飞家人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了!哈哈……”

听到此处,张去病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倏地站起身来,对柳语打个手势,二人欲破窗进去杀秦桧报仇。岂料张去病身子刚一动弹,忽觉背心一麻,忽然被人提了起来。他欲挣扎,身上哪里还有力气?惊慌之下忙转头去看柳语,只见柳语也被一只大手提起,同样动弹不了。

这一下变故弄出响声,只听秦禧和秦员同时大喊:“有人!”“抓刺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