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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古墓埋着活死人

秦员道:“我爷爷说,仅仅是笔迹相似,还迷惑不了那赵构,也堵不住群臣的口,还须得做两件事,此计才天衣无缝。”

完颜龙追问道:“做两件甚么事?”

秦员道:“我爷爷说,头一件事,便是这封假信上须有大金国皇帝的朱批,这才能使宋朝君臣深信不疑。第二件事么,便是……”

秦员说到此处,凑到完颜龙的耳旁低声细语,张去病在房上一句也听不清,心想秦员在玩弄甚么阴谋诡计?却见完颜龙不往点头道:“好,秦公子将那封假信给我,明日我带进宫去奏请父皇批几个字,秦公子暂回客店静候佳音。”

秦员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完颜龙,道:“这是那封伪造的假信,有劳王爷费心,在下告辞了!”

完颜龙起身道:“送客!”门外卫士打着灯笼,领着秦员二人走出王府。张去病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心下寻思:秦员来盗密信,我正好跟踪他们找到密信的藏处,寻机盗取。如此一想,他尾随秦员三人走过几条街道,看见秦员人走进一家大客店里落脚,他悄悄跃上客店屋顶便找个藏身之处,在暗中监视秦员的动静。

监视到三更时分,却不见秦员有何动作。张去病心想:难道今晚秦员不下手吗?黑夜深沉,渐觉困倦,他微微闭上眼睛,想打个小盹。便在此时,忽听道上响起急促马蹄声,只见一人打马奔来,却是在完颜龙王府为秦员带路的那名卫士。

那卫士奔到客店门前,翻身跳下马那背,敲开店门进去。张去病忙凝神注视秦员的住房。过不多时,秦员随同那卫士走出店门,疾步朝城西方向走去。

张去病跃下房顶,快步跟上去。心里寻思:秦员又要去见完颜龙?不对,完颜龙的王府在城东,方向不对头……难道那卫士要带他去见金国皇帝?也不对,金国皇宫在城南,他们却一直往西走,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呢?莫非这卫士被秦员收买,带他去藏密信的地方?

张去病尾随秦员二人,走过几条大街,来到城门口。此时城门已关闭,那卫士叫守城的金兵将城门打开,秦员跟着那卫士走出城去。

张去病迈开蹑云步,从城墙一侧下到城外,远远跟踪秦员二人。他越跟踪越怀疑:不对,那密信怎会藏在城外?秦员这厮出城去,究和要干什么勾当?

行出三里地,一勾弯月从天云层中钻出来,淡淡月光照得荒野朦朦胧胧。前方出现一片树林,映衬在青灰色天幕下,宛如水墨画上的林苑。

张去病一面跟踪,一面心想:深更半夜,王府卫士领秦员到这荒郊野外来,一定有什么蹊跷!如此一想,他心里涌起一阵莫明的兴奋,不由加快步子跟上去。

卫士带领秦员走到树林下,树木影子将他们遮住,忽然不见了踪影。张去病疾步追去,只见林中有一条小道。他追上小道,转了个弯,才看见秦员和那卫士在小道上缓缓前行。

树林里黑影憧憧,阴森可怖。夜风吹来一股腐臭气味,张去病紧张起来,不由放缓步子,小心潜行。忽然,不知什么鸟兽在他头顶上怪叫一声,哗啦啦窜过树技,把他吓了一跳。回头一望,又是一惊,只见林子暗处有十几对绿莹莹眼睛忽闪忽闪,不知是豺狼还是虎豹,惊得他背心冒出冷汗。他盯着秦员的行踪,又担心背后野兽袭击,只盼赶快走出这阴森可怖的树林。

走了一阵,头顶上的树枝渐渐稀少,露出一片夜空来,他终于走出树林外,不由吐了口气,绷紧的心才放松下来。他借着淡淡的月光往前一看,不禁一愣,前方出现一片光秃秃的旷地。在那地中央却耸立着一座庞大的古墓。那古墓方圆八、九丈宽,二丈多高,用青砖砌成。耸立在冷月凄风之下,孤零零的,说不出的孤独和诡异。

卫士带着秦员朝那古墓走去。张去病寻思,莫非他们去拜祭墓中埋葬的人?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张去病忙躲到一棵树后。却听那卫士答道:“哈将军,我是完颜王府的管家花刺模,奉王爷之命,前来办公事!”

张去病探头一看,见丛林中走出三个金兵,那王府管家花刺模在同其中一人说话,又指了指秦员。那人抬高灯笼照了照秦员,才对身后的两个金兵道:“放行!”

张去病心想:这是谁人的坟墓?竟然有金兵巡逻把守,是怕别人来盗墓么?这墓中埋葬之人,难道是金国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么?

金兵放过秦员二人,又躲入密林在暗处监视。张去病一看旷地上没有物体可遮掩,跟上去必定被金兵发现。他心念一动,悄悄从旁边潜绕到三个金兵的身后,出手如风点了三人的昏穴,三个金兵闷哼一声,都晕了过去。他扒下一个金兵衣的服套在身上。回头一看,秦员二人已走到古墓前。

他借树阴遮掩,从树下绕到古墓近处凝目观望。奇怪,只见秦员二人走到墓前并不祭拜。那花刺模却在墓碑前伸手一推,墓碑竟然像一扇门缓缓打开,二人便走进坟墓里去。

张去病看得十分惊讶,忙纵身跃起,几个起落跃到墓前。他往那碑上一看,想知道这是何人之墓,碑上却空无一字。他小时曾经听娘说过,唐朝有个女皇帝叫武则天,她的墓前便立了一块无字碑,那是因她想将功过留给后人评说,故不在碑上留下一个字。此墓的主人是谁?他为何为也立一块无字碑?难道他生前犯下什么大过么?

他满腹狐疑,一看那碑后面,却有一条墓道,墓道两侧点着长明灯。他悄悄走进墓道里,见这墓道地面光滑,似乎常有人进出,他心中疑惑更甚。

走到墓道尽头,前面出现一间宽三丈,长四丈墓室,摆放着几件生活用具,两把破椅和一张破桌,墙角有一口大水缸,旁边还有两间放陪葬品的小石室。

只见那花剌模对着一间石室喊道:“赵桓,有人来看你。”又转过头对秦员道:“秦公子,小人出去守着,不让旁人进来打扰。”

张去病吃了一惊:怎么?这古墓里有活人?这赵恒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被关在这古墓里!秦员又为何来见他?

却见秦员摸出一锭银子塞到花刺模手上,道:“有劳花管家了,这点银子不成敬意!”

花刺模接住银子转过身来,张去忙病闪身躲到大水缸后面,听得花剌模走出墓道,他才探头朝那石室里张望。他藏身的水缸正巧对着那石室的门,一眼便能将室内景况看得一清二楚。只见秦员走进石室站立一侧,面对着一张炕。的炕上坐着一人,面色惨白,长发披肩,双目微闭,衣衫破旧。

突然间,令人怪异的事发生了。只见秦员走上前两步,突然在那人前跪下,对着炕上之人连连磕头,道:“小民秦员,叩见先皇,恭祝先皇龙体安!”

张去病见这情景,大吃一惊,心思急转:秦员称这人“先皇”?先皇,不就是先前的皇帝吗?大宋朝的先皇,只有那徵宗和钦宗两个皇帝被掳到了金国来。眼前这个“先皇”,难道是被掳到金国的徵宗老皇帝么?啊,不对!徵宗的名字叫“赵佶”。适才那花剌模叫这人“赵桓”,这“赵恒”莫非是钦宗的名字?那炕上之人,难道便是钦宗是赵桓么?啊呀,没想到钦宗还活着……转念又想:秦员老远的跑来拜见钦宗,这小子心里打甚么鬼算盘,又有什么鬼主意?

他正寻思,却听炕上那人冷冷道:“此地没有甚么先皇,只有庶民赵桓。你起来吧。”

秦员依旧跪在地上,道:“小民来时,我爷爷吩咐小民,见了先皇,一定要代他在先皇面前叩头谢罪。”说着又磕了九个头,才站起身来。

赵桓一怔,问道:“你爷爷是谁?”

秦员道:“我爷爷叫秦桧,当年曾在先皇朝中当过大臣,有幸伺奉过先皇。”

赵桓似乎回忆起来,道:“你爷爷可是那卸史中丞秦桧?”

秦员道:“正是。我爷爷曾是先皇驾前的卸史中丞。”

赵桓道:“他为何叫你代他叩头谢罪?”

秦员道:“我爷爷说,作为臣子,他当年没有护卫好先皇,使先皇蒙受靖康之耻,被金兵掳到这寒苦之地受辱,他难赎其罪!爷爷要小民对先皇说,即便胆脑涂地,他也一定想法子迎请先皇南归!”

赵桓淡淡道:“难得你爷爷一片忠心,他现在朝中身居何职?”

秦员道:“蒙当今圣上恩典,我爷爷官居相位。”

赵桓道:“原来如此……你来见我,为了何事?”

秦员道:“小民来见先皇,一是来探望先皇的安康。二是来向先皇请一道圣旨。”

赵桓一楞,道:“我早已不在皇位,你来请甚么圣旨?”

秦员道:“我爷爷奉当今圣上之命,花费大量钱财与金国议和,已说动金国放先皇南归,殊不知朝中枢密使王庶等主战大臣七次上书,竭力主张同金国开战,金国皇帝闻听大怒,便撕毁送先皇南归的承诺,害得先皇至今在金国受苦。王庶不除,金国皇帝怒气难消,便扣着先皇不放。小民请先皇下一道旨给当今圣上,杀了王庶,以便我爷爷早日迎请先皇南归!”

张去病一听秦员这蕃话,气得七窍生烟。心想:秦桧老贼为杀王庶,竟然将金国不放钦宗返宋,归罪到王庶的头上,挑拨离间,骗赵桓下旨杀王庶,秦桧老贼这一招也忒歹毒了!

赵桓沉声道:“王庶该杀!不过我已经不是皇帝,说话只怕没人听了!”

秦员答道:“当今圣上也想除掉王庶,只是怕犯了众怒。倘若先皇下一道手谕,当今圣上便有了诛杀王庶的上方宝剑,群臣也无话可说了!”

张去病恍然大悟,心想秦员跑到金国来见赵桓,却原来是暗施诡计,借刀杀人!

赵桓想了一想,道:“好罢,我给你写一道手谕。不过管不管用,那可难说!”说时,从炕桌上拿过纸笔,略思瞬间,下笔写了起来。

张去病一楞,寻思:这赵桓怎地如此糊涂?秦员三言两语,便说得他乱下圣旨,怪不得此人当皇帝会落得如此下场!看见赵桓草拟手谕,他心中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赵桓写好手谕,递给秦员。秦员一看大喜,只见手谕上写道:‘赵构皇弟:别来无恙!兄在金邦查得实据,那枢密使王庶勾结金人,欲引狠入室,盼吾弟查清王庶通敌实情,徐诛之!兄赵恒。’

秦员看罢,忙叩头谢恩道:“小民拜谢先皇!有了先皇的手谕,那王庶指日可除,此乃大宋之福!小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奏禀先皇。”

赵桓懒懒道:“你还有何求?”

秦员道:“我爷爷为了迎归先皇,殚精竭虑,竭力与金国周旋,却遭奸臣谗谤,随时有罢官丢命之忧。小民心存孝念,欲请先皇降一道御旨保全我爷爷,让他完成迎请先皇南归重任,以报先皇当年知遇大恩!”

张去病一听,心道:“秦员这厮好奸诈!他不仅来借刀杀人,还想为秦桧讨一纸护身符,保护老贼狗命!”

赵桓似乎有些犹豫,沉吟一会,才道:“自古忠臣皆遭小人嫉恨,秦公子孝心可嘉!好,你爷爷乃是我大宋的栋梁之臣。好,我写一道旨给你,让你爷爷收好,危难时出示当今圣上,看能不能起护身作用。”

赵桓说时又拿过纸笔,写了一张便条给秦员。秦员接过那便条一看,上面写道:“赵构皇弟:秦桧功勋卓著,乃是我大宋朝柱石,他若偶有失误,望皇弟宽容待之。”

秦员看了激动异常,颤声道:“小民一家,世世代代铭记先皇大恩!小民告退了。”说罢站起身来,带着躬身子退出石室,疾步走出墓道去。

张去病看得心下气恼,心中暗怨赵桓不辩忠奸,昏庸行事,活该被掳!他正兀自气恼,忽觉眼前一花,只见石室里多了一人。他凝目一看,不禁又吃一惊,来人竟然是完颜龙!

只听完颜对赵桓道:“你都照我的吩咐办了吗?”

赵桓下炕躬身道:“都按你的吩咐办了。”

张去病惊讶得瞪大眼睛。心想:这一切难道都是完颜龙设下的圈套?倘是如此,秦员可是遇上了一个厉害角色!

完颜龙又道:“秦员那小子除了讨要杀王庶的圣旨,还向你说了些甚么?”

赵桓道:“他还索要了一道圣旨,拿回去当作秦桧保命的护身符。”

完颜龙道:“你写给他了吗?”

赵桓道:“想那秦桧对金国有用处,我便擅自写一张保命便条给他,”

完颜龙冷声道:“秦员只说来讨杀王庶的圣旨,却没说讨什么保命符,这小子对我藏了一手,可恶!不过秦桧这条老狗对咱们金国还有大用,保着他的老命倒也不错!”

完颜说毕身形一晃,倏地跃出石室,转眼之间便消失在墓道尽头。张去病望着完颜龙的背影,暗道:“这完颜龙武功不弱啊!”

他正想从水缸背后站起来,更叫他惊讶的事发生了:只见赵桓走到另一间石室门前,突然扑嗵一声跪下,对着那石室里大声道:“请圣上恕罪!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这一幕让张去病看得目瞪口呆。霎时间,一连串疑问涌上心头:这……这……是怎么回事?赵恒跪下称呼谁为“圣上”?难道那石室里的人是他父亲赵佶吗?是了,赵佶是老皇上,赵桓称他为“圣上”理所应当……咦?不对!几年前,不是听说赵佶已经死了么?难道那传闻道假的,赵佶还活着么?这是怎么回事?不,这这也不对!石室里的人若是徵宗赵佶,赵桓也该自称“儿臣”才对,怎么会自称“微臣”呢?

一时间,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便在此时,忽见那石室内走出一个青衣人来。此人面皮白晰,眉眼修长,鼻直唇薄,项下蓄有短须,身上衣衫虽然破旧,昂然站立石室门之前,却隐然有王者风范。

张去病细看那青衣人,年纪四十多岁,只比跪在地上的赵桓大几岁,看上去决不像是赵桓的父亲。青衣人走到赵桓面前,飞起一脚踢将赵桓踢翻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