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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撤退!无论如何死路一条

"如果勒克莱尔与迪赛拉的关系更进一步,那么我的晚年生活应该很可观。"亚瑟依旧在故意惹怒艾莉亚。

而此时,艾莉亚的精神终于回到了大小姐的状态:"你闭嘴!说了多少遍了混蛋!他是我的私人教师!"

话音刚落,一阵轰鸣声突然回荡在洞口,两个人都愣住了,随后亚瑟微微露出了笑容,他抬起头。

将近绝望的艾莉亚顺着洞口望去,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勒克莱尔漫不经心地笑着站在洞口看着下面的他,似乎有点嘲笑的意味。

他纵身一跃,跳进了窟窿,第一件事就是给亚瑟治疗,魔法覆盖了他的全身,随后又恢复了原状。

"老师...你..."艾莉亚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

"没事没事,暂时死不了。"勒克莱尔一副毫不在乎的语气说道,随后,注意了一下一旁的亚瑟。

艾莉亚捂住了嘴,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勒克莱尔身上,一只巨大的昆虫的截肢,贯穿了他的胸口。

"你居然还能动?"亚瑟有些惊讶,他的脑子很乱。

"这个啊,治疗魔法一直运行能暂时保我的命。话说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巧了。"勒克莱尔不以为然,随后板着脸对艾莉亚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擅自行动,这下出事了吧。"

"什么呀,这都是有原因的!"艾莉亚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话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亚瑟站起身,面对着勒克莱尔。

勒克莱尔"啧"了一声,歪着脖子回忆道:"我在晚上看到了一个光点,思考片刻后断定那是寄生虫,我任凭它钻我眼睛里,然后我就莫名其妙找过来了,那个寄生虫似乎是作为那些虫子的诱饵,专门引你这种笨蛋上钩。"

亚瑟听罢,立即问道:"你看到多少虫子?"

"我哪记得。"他望了望洞口,"数不清。"

艾莉亚沉默片刻,她突然感觉眼睛有点痒,也许是心理反应,但也足够吓得她直冒冷汗。"那个...我..."

看到艾莉亚有些担心,勒克莱尔解释道:"没事,回去后我给你取出来,很简单的,你看——"说着,渐渐把指甲伸进眼眶,手指很稳,迅速地取出了那个圆点,掐死后弹了弹指甲。

"可是,你伤得这么重..."艾莉亚担忧地看向勒克莱尔的胸口,"会死?"

"不错,为了救你,我也许会死,但绝对不会死在这里。"勒克莱尔嬉皮笑脸起来,可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我的伤我自己能解决,虽然有些危险,动脉之类的,但是只要有阵痛药物的话,这还是...很简单的。"他说着,想要把这段节肢拔出来,但一阵吃痛促使他停下了动作。

在遇到艾莉亚之前,勒克莱尔一直无法有效控制好治愈魔法,但现在,魔法的触发流畅了不止一点——果然,自己跟她是联系在一起的么。勒克莱尔如此判断着,微微一笑。

呼了口气,喷涌着鲜血,那段节肢被他甩在了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艾莉亚及时扶住了他,亚瑟撑着他的背,直到他找回了平衡感。

治愈魔法的荧光亮了起来,虽然比刚才好了些,但目前的疼痛感依旧让他说不出话,这种感觉就像很快就要死了,比被车撞还要难以承受。

洞口传来的一声轰鸣,稍微把他震清醒了些,重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勒克莱尔左手抱住了艾莉亚,右手肋着亚瑟的胳膊。艾莉亚一开始有些局促,但很快冷静了下来。只见勒克莱尔脚下展开了一道魔法阵,许久,艾莉亚才认了出来——这是上级魔法的风冲击。

一阵剧烈的加速度,空气摩擦着脸以至于睁不开眼睛。等上升的速度平缓下来后,艾莉亚这才发现,身体已经处于半空中。朝下方看去,隔着浓雾,眼前一片模糊,唯有洞口那一块,雾被吹散,密密麻麻爬着什么。

终于,下落到一定高度时,她才看清楚——数不清的虫子在追逐着他们,所到之处,树林被夷为平地。那些虫子的体型目测有正常人的两倍,肆意穿爬,着实让人不颤而栗。

随着几道咒语默念而出,比刚才更大的魔法阵在勒克莱尔脚下展开,魔法阵闪烁的那一刻,冰柱迅速凝结,刚好处于勒克莱尔落下的位置,给他们制造了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我的魔力快要用完了,我得休息一下。"勒克莱尔瘫倒于冰面,两手撑地,额头上已落下汗珠,一阵吃痛,伤口处流出的献血渗透了周围的衣物,滴在了冰面上。

"怎么办?"亚瑟叹了口气道。

"等。"

亚瑟突然皱眉:"等什么?你想做什么?"

"等我缓口气!"勒克莱尔勉强站起身,取出了背上的包裹,"我趁着老头子不在意把圣器偷出来了。似乎,我的身体才能激活它,或者说,它想让我使用它。"他说着,手握剑柄的那一刻,暗淡的剑刃突然银光闪耀。

使用圣器是死罪——他很清楚,就算不被教廷逮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也能让自己死得干干净净。但他唯独无法解释的是,自己为什么会为了艾莉亚去死。

被军队包围也是,现在也是,明明对这个学生没有过多的感情,平时上课也不过是尽职尽着,为了能够适应这个世界混日子罢了。是因为这个身体的缘故么,所以夹杂了多余的感情?按理来讲,相处刚过一个月,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比陌生人要亲近一点点而已。

但是,为了救她,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这样做很不理性!

勒克莱尔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有短短一瞬,但他已近做好了觉悟。看了眼亚瑟,不知道他有没有理解自己眼神的意思。

莫名其妙的感情总是影响着理性,所以人类才会做许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