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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暗战

眼看太阳落山,铁匠铺里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劳作,老板马罗的儿子在外面的餐馆叫来了饭菜。伊萝早就饿得忍不住了,连脸都没洗干净就和那些铁匠围在一起,大口的吃着面包和烤肉。这种非常类似于矮人风格的晚餐,特别适合伊萝的味口。

“丫头,别急,喝口麦酒!”拉尔大叔对伊萝更是喜欢,递过来了一瓶还冒着白沫的麦酒。伊萝也不客气,对着小嘴就大口的灌了下去,此时还是二月,麦酒非常的冰凉,喝下去之后身体为之一阵清爽,让她的味口又好了许多。

“伊萝,你的试用期通过了,明天就正式上班吧。怎么样?”马罗倒也是同样喜欢上了这个豪爽的小女孩,一口就让她通过了试用期。伊萝吞下了口里的肉,说道:“谢谢老板。不过我还没有过完全毕业,上午还要上课,每天下午上班怎么样?只要饭管够,工钱我不在乎的。”

“哈哈,这个没问题。”老板非常爽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感觉到自己的修行还差了火候,伊萝也没有再买铸造锤了,而是准备在这所铁匠铺里继续利用铸造修炼!等真正有了进步,再买一柄最好的铸造锤开始学习锻造的技巧。吃完了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铁匠铺里也下了班,不过店铺依然还在营业。伊萝和众多铁匠告别了马老板,相继回家去了。

伊萝看着身上脏兮兮的样子,不禁露出了苦笑。好在她现在有钱,随便在一家成衣店里买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又找了一家澡堂洗干净,这才悄然回到了古堡之中。果然,那两个混混的死似乎还没有被杜莫瓦他们察觉,毕竟他们还在焦急的等消息。古堡之中依然安静,阴森,在夜色中如果一座死寂的荒山。

回到自己的小屋前,伊萝放开精神力,围着屋子逛了一圈。这已经是她的习惯,一来在晚上修行精神力之前先做做准备,二来检查一下自己的周围有什么异常。伊萝现在的精神力已经真正修行到了正轨,不说是个人,哪怕是只老鼠,在夜晚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之下,也能够被她找出来。

进屋之后,伊萝没有开灯,锁上门拉上窗帘,直接放开精神力坐在了床头。

像这次突破,如此大的精神波动,对灵魂的拷问可遇而不可求,如果再重复一次就没有过什么效果了。但是伊萝可能通过学习课本上的知识,以及反省自己的犯下的错误,不正确的思维方式,慢慢的用正面人格加以引导,进一步凝炼自己的精神力。同时,她也明白了灵师学院的入学,为什么还要重视文化课程。

“文化课程看似没有实际的作用,但它能够指导人们正确的价值观和思维模式。战灵师和魔法师的修行,都需要依靠精神力,如果没有丰富的知识锻炼人的大脑,扩展思维,哪怕是一个天才,成长的空间也是有限的。相反,一个人如果有了广阔的视野,那么他的力量同样也有无限提升的空间。”

伊萝丝毫不会怀疑,如果是格拉底,柏勒图这样的智者先贤修炼魔法,估计用不了什么过程,就可以直接修炼到大魔导师,甚至是圣域魔导师。

有了足够的积累,智慧转化为力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当然在这样的智者面前,修行的功法根本没有价值。他们的灵魂在神的面前都是平等的存在,人格强大得不可思议,更是不在乎生死。在他们的理念之中,只有真理才是他们的追求。

感悟到了这一点,伊萝修炼起黑暗魔法更加的找到了状态。在冥想之中,她的精神力逐渐的壮大……

于是在找到了铁匠铺的工作之后,伊萝终于有了稳定的修炼场地,而且和这些铁匠大汉们也非常的投缘。她更是得知,里面有不少人居然曾经是军队里的工匠,退伍之后出来打工混口饭吃的。而且军队里的普通士兵虽然没有灵师的功法,但是他们同样有自己的修行方式,单纯修炼肉体,居然也能够达到媲美灵士的境界。

像老板马罗,他用的就是一柄一百五十斤的精钢铸造锤,单论肉体的强悍,已经完全是战灵士的级别了。

当然,这样的修行模式,只能够成为这样初级的战士。但按照赤炎老伯“容器和酒”的理论,他们如果得到功法,马上可以将容器装满。伊萝也有意学习马罗的修炼功法,马罗自然也察觉到了伊萝似乎就是一个灵者,不然不会对她有这么好的印象。只是一开始双方都不熟悉,所以并不方便过于密切的交流。

这样一直到了二月底,伊萝的酥香凝气符又更换了一枚,第一瓶粉红玛丽也已经喝完,打开了第二瓶。可以说没有这些灵药,伊萝单靠意志几乎是不可能完成每天超负荷的风箱任务的,但是跨过了这个槛,伊萝的修为可谓是突飞猛进,短短十多天的时间里,她已经开始由初级灵者向着中级灵者的目标迈进了。

而她的精神力,在突破到实质境界之后,也是越来越浓厚,每天翻翻纸牌,或者用线穿针,做些微小精细的内容,慢慢锻炼精神力的强度。

这天晚上,伊萝照例抱着一大堆脏衣服回到古堡,渐渐温暖起来的天气让她的心神也变得开朗起来。不过在路过门房的时候,她终于再次听到了杜莫瓦的声音:“该死的,没有想到那两个家伙居然在乱葬岗中了邪,成了两个胡言乱语的傻子!前几天村子向城域执法队报告的时候,我还没想到会是他们……”

这些天,伊萝的精神力更是修炼得越发的精纯,感应范围已经达到了三米,视听的距离更是比普通人远得多。加上她每天都会留心杜莫瓦父子的举动,因此这个蠢材的声音很快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不管这两个家伙是怎么疯的,反正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父亲,我们还是向伊伦长老汇报吧!”

“该来的总归是来了。不过乱葬岗那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真死了人也牵扯不上我!当然这些人最喜欢栽赃陷害,八成会搞出个不相干的证人,这一点我不得不防。”伊萝并没有作更多的停留,以免被有心人察觉,很快就离开了门房。“再过一个月就要国考了,等我考上灵师学院,那就天高任鸟飞。”

最终,这两个混混还是没有坚守住内心深处的勇气和道德,变成了两个精神病。伊萝感到庆幸的同时,也为他们感到悲哀。但是这样的结果,却把伊萝和古堡的矛盾拖延了许久,如果彻察下去,更可能会拖到国考之后。伊萝现在不能直接和他们硬扛,哪怕她是对的,也有可能被人陷害。

而雅迦达大陆的国考,并不是学期结束就开始的,而是四月。这样做的目的,是给学生更多的选择,考上高院的学生自然是继续学习,没有考上的就早早参加实习,不要做一个无用的人。

第二天,已经到了三月一号。伊萝照例在上午去学院上课,中午放学便来到了铁匠铺里,继续边打工边修行。她现在拉动风箱,已经完全可以跟得上拉尔大叔的节奏了,这说明伊萝的灵师修炼,接近到了中级灵者的地步!虽然这样超负荷的工作和修炼非常的艰苦,不过实力的增长却让她感到安心。

“伊萝,我爸爸有事,说想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就在伊萝和拉尔大叔满身铁灰,坐在铸造炉边休息的时候,小店员马瑞却来到了铸造室里,把伊萝叫了起来。伊萝有些不解,因为现在并没有到放工的时间。“有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了。”

伊萝用湿毛巾擦了擦脸,很快就来到了马罗的办公室里。让人意外的,马罗这位铁匠,今天穿得非常的整齐,给人一种正式的感觉,看见伊萝进来之后,让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离开了那灼热的操作间,凉爽的风让伊萝的头脑为之一阵清醒,看着马罗的样子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

不过伊萝不会表现出来。作为一个小孩子,表现得太精明,不会招人喜欢。

“伊萝,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一位灵者吧。而且你修炼的,好像就是铸造的功法。”马罗为她倒上了一杯水,说出了自己许久以来的猜测。伊萝也并没有否认,说道:“是的。不过大叔应该也知道,我是奥尔兰古堡中的贱戚,原本是没有功法传承的。这套功法是外面的前辈赠送给我的。”

“原来如此,真是神明的恩赐。”马罗丝毫不掩饰自己羡慕的神色,“伊萝,大叔是个直人,不想说些口是心非的话。我们马家世代从军,一直都是有上进心的家族,只是作为平民出身的我们实在是没有更广阔的空间。我想向你学习灵师修炼的功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签订契约,做你的仆人!”

马罗丝毫没有因为说出这种话,有什么羞愧的样子。灵师的功法,那可是无价之宝,别说是他,就是公爵古堡中的外戚,也愿意当宗族长老,家主的仆人,求得功法!但是伊萝的思想中,人和神都是平等的存在,怎么可能因为功法,金钱,利益就成为了主仆?这种事她是不会去做的。

当然,天之重宝,不能轻授于人。虽然相处了这么久,伊萝也知道马罗大叔现在就只有一个儿子马瑞,家族很一般,也是勤劳,正直的人。但这种事情不可能一口就答应下来,被骗了功法对伊萝并没有直接的损失,不过这种事情如果传到了古堡那可就危险了。所以伊萝想了想,做出了决定。

“大叔,并不是我藏私,我们现在关系好得像一家人,我也愿意把功法赠送给您和马瑞。不过我现在没有身份,泄露功法这种东西有可能给我带来危险!如果您信得过我,等到下个月国考之后,我考上了灵师学院,有了灵师的资格,那个时候我们一起修炼,根本不用分什么主仆,您愿意吗?”

修行功法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合法的身份是非常危险的,特别是伊萝。当然,这也和男女偷情一样,就算被抓了个现形,只要蹬上裤子不承认,别人也没有办法。所以功法的事情,绝对不能主动暴露出来,那就等于说是承认了。

“真的?”马罗听了伊萝的话,并没有拒绝自己,而是说得在情在理,激动的站了起来。他向着伊萝行了一个礼,说道:“如果伊萝小姐真的能够传授我们功法,就算不分主仆,我们父子也永远将您当作小姐看待。”伊萝也起来扶住了马罗大叔,说道:“您放心等着吧,我伊萝绝对不是食言的人。”

“我当然相信你。”不过马罗大叔却有些迫不及待,“要不我先交一部分定金吧,把战士的修炼功法先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