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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夏国腹地

明白了一切的刘惺祤感慨万千,他所做的第一件是就是用惊雷子告知的方法将血纹狼蛛收入灵兽篮,然后将其装入了自己的储物袋。惊雷子留下的文字很清楚的告知,灵兽篮里有一个玉牌,将此玉牌滴血认主便可控制血纹狼蛛的一切行动成为它的主人。但是,在此凡人界切不可用此灵虫做任何事,因为如若惊动修仙界之人必将引来杀身之祸。这也就是刘惺祤为什么过了许久之后才走出洞穴的原因,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完美的毫无破绽的理由来掩盖这里的事实。刘惺祤很清楚的是,所谓凡人界就是凡人界,修仙界的东西不该干扰它的平衡。

当刘惺祤的思绪再次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他轻轻叹了口气,运用身法心的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开自己的营帐。他悄悄的来到早已被炸毁的洞口之前,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默默的起誓,自己愿竭尽所能完成惊雷子的意愿。之后他便默默的返回营帐,再也没有回头。

大军继续前行,跨过湖泊,穿越湿地。这一天刘惺祤的队伍终于来到了卡尔勒盆地的北侧边缘。楚离在眼前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它就是乌林山脉的最高峰——卡尔勒峰。

刘惺祤站在山脚下,顺着山势抬头仰望,那深入云端的峰常年被大雪掩盖,就算在如此晴朗的天气里也只能隐约的看见山处飘渺的白烟。

“如若绕山而行,必然多耽误十rì时间;如果是直穿雪峰而过……,我军为了加快行军步伐,所以并未带御寒的衣物,这样必然会增加伤亡。”已经奄奄一息,一路上一直被担架抬着的拓跋列艰难的道。

“我军轻装简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如今目的地就在眼前,贤弟不可犹豫!”项天涯接着道。

刘惺祤沉思了片刻,接着他忽然转头一脸郑重的望向拓跋列,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之sè。

拓跋列似乎是看出了刘惺祤的心思,他露出了笑容,痛苦的咳嗽了几声后才缓缓的道:“刘将军不用顾虑,您能在生死之间拉兄弟一把,可以我这条命就是您捡回来的。其实我自知命不久矣,能不能过得了这雪山是一回事,只要能将大军送到目的地,我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今生能在将军的手下办事,我拓跋列死而无憾!”拓跋列坚持着用尽量流利的语速一口气将这句话完,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刘惺祤转过身,看了看身后无数毫无畏惧的大汉男儿,他目光坚毅,拿着马鞭的手缓缓抬起毅然指向那威严而立的卡尔勒峰。

大军行动了。尽管一路上众人已经尽力收集干草已被御寒之用,但是这些干草仍然不够每个人遮体之用。然而这只军队是不会回头的,两rì之后,刘惺祤便第一个带头踏入的卡尔勒峰的雪线。

寒风呼啸,白sè的大地之上,一个个黑好似一条盘于山间的巨大蛇身顺着山势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寒冷、疲惫,所有人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吃力的带着麻木的双脚一步步的向前走着。越往上,山势也变得越加陡峭,有的时候人们只能背靠着山壁行走,而脚下的路仅仅只有一尺多宽。隔不多久就会有不心的士兵从山崖上坠落而下跌入一眼望不到底的无尽深渊,而奇怪的是,除了耳边的风声,刘惺祤便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哪怕是跌落山崖的士兵呼叫的喊声。在这支队伍里,在这一刻,所有的人全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要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完成,也许下一刻坠落的就会是他们自己,他们依然不会停止前进的脚步。

经历了千重万险,一行人终于越过了雪山。下山的路尽管更为凶险,但眺望那触手可及的绿sè而心情大好的人却都显得格外的轻松。再次踏过雪线,刘惺祤选着了山腰的一处气候比较温和的地带整顿休息。经过清查,原本一万人的骑兵队伍如今算上伤兵只剩下不足七千人,而马匹仅仅剩下不到二千匹。

刘惺祤坐在火堆旁一边吃着干硬的干粮一边听着军务官报告的关于兵器、装备等事宜的统计数据一言不发。待到军务官离开之后,所有的将领仍是自己吃着自己的食物,似乎刚才的人根本没有来过一般,中军帐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其实刘惺祤很清楚,所有人都会宁愿听不到这些他们根本不想知道的统计数据,这些对于一个即将作战的部队来简直就等于还没犯罪就提前判了他们的死刑一般的难以接受,但是这就是现实,没人可以选择的现实,尽管在出发前每个人对困难都会有自己的估计,刘惺祤甚至都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当这个还不算最坏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就连刘惺祤也陷入无话可的沉默。

这几天唯一值得刘惺祤心慰的就是拓跋列,他虽然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但经过众人的细心照顾,他还是挺过了雪山,活着来到这里。活着便是希望,刘惺祤对此深信不疑。

当天下午,大军在短暂休息过后便继续出发,他们的目的地是乌玛瀑布。这是一座非常壮观的瀑布,瀑布宽约有十几丈,高约有几十丈。站在它的身边聆听这大自然亲切的怒吼,这一刻,你能够感慨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渺,那是一种解脱,是所有的努力在此时都变得值得。

队伍在瀑布的上游横跨而过,接下来他们所要面对的就是形成如此壮观瀑布美景的那足有几十丈高的悬崖峭壁。刘惺祤并没有急着实施此行最后一步的惊人跨越,他的命令是,就地安营扎寨,杀光所有的马,起锅造饭,今夜吃肉。

一路跟随的人,一路跟随的马。可以人和马的感情在这坎坷的一路之上早已根深蒂固。一个个战士含着眼泪向着这人类忠诚的仆人痛苦的挥起了屠刀……

这次宿营一直休息到第二天的中午,在午餐过后。刘惺祤便亲自带人在悬崖边架起了十只巨弩。此弩约有二人多长一人多宽,他是刘惺祤为此次行动准备的终极武器。其实通过悬崖的方法有很多,最常便是在悬崖之上放下一根绳索,接着便可以依附绳索顺着崖壁而下。但在刘惺祤看来这种方法虽然简单易行,但其在过程中与崖壁接触过多,下落的过程会有很多未知的事情发生,如山石滑坡之类,这样很容易照成不必要的伤亡,而且所用的时间很长。然而刘惺祤的弩箭可以让绳索的着陆远离山崖直达山崖下面的地面,从而使整个过程就犹如在空中的索道上滑行一般的轻松。当然这种方法并不是绝对的没有风险,他需要先派几个身手比较好的战士顺着索道而下,接着在弩箭与地面接触的位置附近放置大量的树枝与干草以做缓冲之用,毕竟从几十丈高的山崖滑落而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随着一声巨响,十只一人多长的弩箭瞬间齐发。只听得短暂的划破空气的声音,十只弩箭便整齐准确的没入地面之中。检验了十根绳索的牢固度,尚有九根可用,于是第一批先遣队出发了,接着是第二队,第三队,不一会几十个身手较好的士兵便顺着绳索滑下悬崖。很快第十根绳索也稳固完毕,接着便是鸦雀无声的等待。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山崖下便发出了行动的信号,接着数千士兵便整齐的排成了队伍,一个个的顺着绳索向山崖下方滑落。

傍晚时分,营地在山崖下边整顿完毕,随着最后几名士兵从山崖上滑落,刘惺祤下令砍断了所有绳索。刘惺祤很清楚,就算是自己战败,能从这里逃回大汉的几率也是万中无一,那么留下这个希望除了扰乱军心以外便没有任何的意义,于是他没有同任何人商量便在无数惊讶的目光中毅然的斩断退路,决定背水一战。

“老弟,做得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为兄支持你。”项天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微笑着拍了拍刘惺祤的肩膀。

“我们当然要回家,但是回家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玉门关!”刘惺祤高举手中的宝剑,向着所有的士兵大声的喊道。

全军沸腾了。

晚间,中军帐中。几十个大官员坐在这里却是一片沉默,刘惺祤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似乎在打坐一般的悠闲,而项天涯则更是一杯一杯大口的喝着酒,似乎这根本不是军事会议的会场,而只不过是一个有些冷场的宴会一般。不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士兵从外边冲了进来。他紧走几步,来到刘惺祤的面前单膝跪倒恭敬的道:“报告将军,北方树林外约一百里处,发现一个型的游牧部落,经过初步探查,该部落主要以老幼及妇女为主,总人数不足五千,马匹约有一千。这份是我们绘制的简略地图,请将军过目。”罢,他便从衣服中掏出一块羊皮双手恭敬的递到刘惺祤的面前。

刘惺祤缓缓的睁开双眼,微笑着望着项天涯,又转眼看看眼前的地图,什么也没。

项天涯只是会意的一笑,一口将杯中的余酒饮尽,然后站起身一把抓过地图仔细的看了一阵,然后开始布置起深入草原以来的第一次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