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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缩头乌龟

李恒与常斐华再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迎战,只管关了城门当缩头乌龟。而碧落城铁木造的城门又嵌了青铜的门钉包角,坚不可摧,冲车无用,又燃不起火,从外面是断没有法子破城了,楚豪纵有大战一场心思,也只得憋闷着在城门外扎了营。

“气死小爷了,这两个缩头乌龟,装孙子倒是装的痛快!”楚豪从营长外掀帘近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显然心情十分不爽。

“这两人大底是我见过的胆子最小的人了。”羽菲的语气里也满是嘲讽,微微侧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楚豪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正好已经吹干了折好递给了身旁的孟冬,孟冬恭敬地接过后对两人略一颔首,便出了营帐。

“这样的人倒不如回家种红薯去,竟也能做成一城守将,简直天理不容。”楚豪也不理会羽菲在做什么,自顾的一矮身坐在羽菲身旁,端起羽菲的杯子大口喝水。

“总不会纵着他们在城中窝着。”羽菲笑笑,抬手给楚豪手中空了的杯子续上水。

“你有办法了?”楚豪眼睛一亮,直直的盯着羽菲,羽菲但笑不语。

第二日,碧落城中的孩子们在街头巷尾竞相传唱一首新的童谣,孩子们拍着手围着卖零食的货郎,在街角牵着手一圈一圈的旋转。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直没有耳朵一直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哈哈哈,哈哈哈。”

“这儿歌谁教的,真是怪啊,这老虎还能没了耳朵和尾巴?哈哈。”在街上闲聊的人们也在讨论这首新的儿歌,战火尚未烧起,离它近在咫尺的人们便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谁知道呢,忽然就唱起来了。”另一个大婶看了看街上玩耍的孩子,大声将自家的小孩叫回了身边,城门锁死,即便城内仍然维持着平常的生活,依然有蠢蠢欲动的焦躁。

而碧落城的营房内,自有人怒火冲天,“常兄,你听说今日城中传唱的儿歌了么?!那没有了耳朵和尾巴的老虎,分明说的就是你我二人呐!我们就这样任凭他楚豪在自家门口肆意侮辱?!”

“贤弟稍安勿躁。”常斐华苦笑的拍一拍李恒的肩,面色寥落,“我们不忍着又能如何?凭你我二人的武功,还能打过楚豪不成?!”

“常兄,那楚豪今年也不过三七之龄,能厉害到哪里去?先前不过是仗着投石车与羽菲的计谋侥幸得逞而已,如今可是硬碰硬的打仗,你我二人合力,未必不能战胜!”李恒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居高立下的看着常斐华,目光咄咄逼人,而常斐华只是垂着头,苦笑的摇头。

“好,既然常兄怯战,李某一人前去便可,便是死,也不能叫人如此看轻了去!”李恒说完,重重的哼了一声,摔门而去,常斐华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又垂下了头。

他已经做好了再次放弃碧落城的打算,常斐华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如今楚豪和羽菲不过是仗着一时孤勇拼杀至此而已,燕国的国力根本不足以吞并汉国,只要张怀瑾或者严尤其中一人回来主持大局,那么楚豪必定铩羽而归,所以,现在只需要等待便可,死守城池根本就是无谓的牺牲,常斐华觉得自己不是怕死,只是贪生,比常人更加的贪生,便显得好似怕死一般。

而李恒果然一怒之下出城应战,未过十招,被楚豪一枪挑下马来,刺穿了喉咙,涣散的瞳孔里倒映了北地高远湛蓝的天空,不知所思。

而楚豪却没有继续在城下叫阵挑衅,而是被策马飞奔而来的孟冬唤回了营地。

楚豪回到营地的时候,许多人围拢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是一脸愤懑的表情,清凌凌的站在中间的羽菲便好似很平淡一般,然而楚豪大步走到羽菲身边一把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安慰,“有什么事慢慢说,莫要气坏了身子,气坏了身子小爷要心疼的。”

大概就连羽菲都不知道,楚豪是怎么从自己带着面具的脸上看出情绪的。

而惹了众怒的不是旁的,是孟楚亲自从小泉星夜奔驰带来的两套铠甲,乍一看油光乌亮,似乎是极好的皮子制成的软甲,极适合骑兵的模样,然而楚豪伸手拎起来却发现轻的过分,伸手略一拨弄,便也气从中来,这哪里是皮子的,分明是涂了油的草纸棉布!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东西怎么能穿上战场,这不是拿人命当儿戏么?!”楚豪拎着那件皮甲冲着孟楚怒吼。

“回将军,这是归德刚送来的补给,不只是皮甲,连盔甲都是劣质的,根本不能用,而且,粮食也有大半发了霉,不能食用。”孟楚拱手,垂着头回到。

“粮食是发霉的?那怎么吃?!这是要出人命的!北境这么多将士要吃饭,怎么能送发了霉的粮食来?!”楚豪瞪大了眼睛。

这次,孟楚也只能垂首不语,东西不是他让人送的,从归德到小泉的路上也不由他经手,论起来,楚豪也不该冲他发火。

“好了,楚郎。”羽菲抬手按在楚豪的手臂上,闭着眼眸轻声说道。

“真是,太过分了!”楚豪闭了闭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狠狠地将手中的皮甲摔在地上。

“如今正在战时,各部奔袭辗转不定,其间消耗也不容忽视,理论上能撑五个月的粮食,恐怕能撑四个月便是极限了。”羽菲闭着眼睛喃喃说道,末了睁开眼睛看向孟冬,“仲楚仲冬可曾传消息回来?”

“回先生,按日程估计,此时他们应已到达胡小姐身边,但至今未传信回来。”孟冬说完,抿了抿唇。

“没有消息未必就是坏消息,依胡三娘的实力应当不至于拿不出这点粮食才对,只不过我们已经等不得了,传令各部,回守小泉,并沿途搜刮粮草,以供军用。”羽菲微微颔首,他们一路直捣咸阳也不过是为了给洛铭桑出一口气罢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燕国,吃不下汉国的。

“可是先生,洛帅还没有消息,此时退兵……”孟楚看着灯火下面容明灭不定的羽菲,语气小心的说到。

“生死各有缘法,寻了这么久都没见人影,恐是寻不到了,如今绿铭军军心稳定,大帅不在也不会出什么乱子,算了吧。”羽菲沉默了一瞬,终究是无奈的说道。

“……是。”孟楚点一点头。

“大帅吉人天相,必能化险为夷的。”楚豪叹一口气,走到羽菲面前,伸手牵住羽菲的手,微微施力。

“恩。”羽菲抬头看着楚豪的眼眸,良久,略一颔首。

那终究也是她的兄长,虽然亲近不足,但血脉相连,又怎能做到真的理性漠视?旁人听了羽菲这番话,恐怕会觉得此人冷血无情,然而楚豪知道,她只是要给自己一个理由来下定决心,苟利私欲不够,儿女私情不够,非要有家国天下,万余将士,才够分量。

而此时,晗涛城中,一间不甚显眼的房舍中,白渚严尤甚至张怀瑾,竟围坐一处。

“先生,过了晗涛城便是咸阳了,楚豪如今势头正盛,身边又有诡计多端的羽菲辅佐,若是让他们就这样一举打进咸阳,后果可是不可估量!”严尤坐在桌边,交领的长襟只穿了一只袖子,左臂并着胸膛就赤裸在空气中,月白的袖袍垂下来,被扎进腰带中,胸膛并锁骨清晰而精壮,然而左臂却从肩部开始一直到手掌,都被白色的绷布严丝合缝的缠裹着,散发出苦涩的草药余味。

“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白渚低头把玩着折扇,缓缓说道,“如今他们也不过凭着心中的一口气罢了,等这口气泄了,只是后勤粮草就不足以支撑他们到攻进咸阳的那一天。”

“话虽如此,但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何时才能泄尽这口气,万一他们破釜沉舟,直取咸阳呢?总不能把王都安危全部依托在虚无的猜想之上。”张怀瑾依靠在一张靠榻之上,语气还有些虚弱。

“若是他们能攻破碧落城,我便在此迎战,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突破晗涛城。”严尤垂下眼眸说到。

“严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悲壮,想来不过今明两日,燕军也该退兵了。”白渚合上扇子,抬起眼睛带笑的看着严尤,“不过将军和大帅都受伤颇重,不如趁此良机,回京修养?”

“就算燕军退兵,南境依旧是多事之际,怎能无人主持?”严尤皱起长眉,抬起一直撑着膝盖的右手将小臂放在桌上,覆着薄茧的修长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敲桌面,“不过大帅的伤不能再拖了,他必须回咸阳养伤。”

“楚豪和羽菲合力来攻,只是你自己的话,恐怕对付不来。咳咳。”张怀瑾抬手掩唇咳嗽几声,摇头说道。

“也不尽然,羽菲不过是头小狐狸罢了,本事再大也不过狐假虎威,牵一头真正的老虎出来,自然就神气不起来了。”白渚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笑,眉目温柔,好似溺爱的兄长在抱怨自家不懂事的小妹一般,不过,羽菲本也是他师妹就是了。

“白大人有什么好办法?”严尤转过头来看他。

“十万大军压境,纵然羽菲有回天之计,燕国也没有回溯之力。”白渚眯起眼睛笑的和善。

“大人说的倒是容易,可是如今我汉国北有越国拼死相较,西面齐唐交战正酣,不得不防,我们哪里去寻十万的军队?”严尤紧紧的盯着白渚的眼睛说道。

“在下自有妙计。”白渚指尖捏着叠起的折扇尾部,神态肆意的摇晃,一边悠悠说道。

“白大人有什么妙计直说便是,何必与我们这般的粗人拐弯抹角遮遮掩掩的呢?莫不是有意为难我等?”张怀瑾侧过身子无奈的说到。

“大帅言重了,这般折煞在下,在下可是受不起。不过,兵力一事,在下来此之前,已经去了一趟北境,五万将士已经开拨,不日便可抵达。调兵的文书也已经发往了西境,西境守军也会全力配合,抽调五万军队前来支援。如此,不就是十万了?”白渚摇着未展开的扇子笑的惬意。

“从北境调兵?那越国呢?已经罢手了么?”张怀瑾猛地坐起来,盯着白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