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科幻小说 > 红尘烟雨之姐妹花 > 第90章 马上赶到全文阅读

第90章 马上赶到

然后跳下凳子,将抹帕伸到水盆里一搓洗。一张干净的抹帕就捏在她手中,复又跳上凳子,踮起了脚尖。

“好麻利!菊花,找了不少钱吧?”

淑花抱着自已双臂,靠在门楣上问:“一份劳动,一分收获呢。”

“做清洁能找什么钱哟?淑花姑娘,像你这样多好,城市户口,有工作,有住房,什么都不担心。”菊花转过身笑笑:“你老爸老妈上班去啦?”

淑花脸暗暗,说:“上班去啦!我,我没工作,耍起的。”

“城市人即便耍起也有饭吃,不是有低保么?哪像我们乡下人,不劳动,就不得食。”

菊花蹲在地上,在盆里搓洗着抹帕:“刚才听到你说你认识唐部长?”,“是呀,鼎鼎大名的区委宣传部长,谁不认识呢?”

淑花不经意的回答,漫不经心的随口问到:“对啦,你老公说,你们住的是唐部长的租赁房,还常照顾你们?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们都认识唐部长。”

“淑花姑娘,听我说一句大实话,你听吗?”

“听啊!”

淑花不以为然的点点头,想着快清洁快做完啦,老妈下班回来一定感到格外高兴。唉,老妈老妈,栉风沐雨的站在街头,扯着嗓门儿叫卖麻辣豆干的老妈,二年多啦,好像还从来没有高兴过呢。

“唐部长是个畜生,不折不扣的畜生!你和他打交道,可得要当心啊。真的,要当心!”

菊花盯住淑花,重重地一句一句的说完,就忙自已的。

可在她低头的一刹那间,淑花瞟见了菊花姑娘眼里闪过的痛楚和仇恨。虽然像闪电一样稍纵即逝,但是却那样的清晰那样的明白,清清楚楚印在了淑花脑子里。

淑花一怔,怎么小俩口说话不一样?

一个满口赞颂!

一个极度痛恨?

凭女孩儿的直觉,淑花敏捷地感到菊花与唐部长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可是究竟会发生什么呢?一个是风流倜傥仕途得意的区府宣传部长,一个没有职业和城市户口的乡下姑娘,本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呀。

然而……

晚上七点多过,菊花的清洁工作就全部做完了。

淑花验收后,高高兴兴付了钱。小俩口道谢后,就出了门。出门前,淑花菊花相互留了手机号码,约定改天一定再相互聊聊天,玩儿。

不管城市或乡下,这深宅大院和水泥森林里的寂寞与无聊是一样的!

多一个朋友,多一份高兴嘛。

下了车,大牛照例高高兴兴的背着老婆下了桥墩,朝家里赶去。远远瞅见月白的江波在黑黢黢的天地间蜿蜒。

一只不知是什么鸟儿嘎嘎嘎的叫着掠过头顶,羽翼搧动的气息甚至扑到了菊花颈脖上。菊花缩缩颈项,突然指着前面:“大牛,咱家门前有人蹲着呢。”

大牛就停住,伸起头瞅瞅:“嗯,是谁?等我呀?”,逐急奔而去。

奔拔了,将菊花一放,大声问到:“谁呀?我是大牛!”

黑影站了起来,未说话先打着哈哈:“大牛,菊花,这时才回来?辛苦哇辛苦。”,“唐老板,有事儿吗?”大牛有些惊愕,似这种房东老板蹲着等自已的事儿,好像还从未发生过。

“当然有事儿,不然,我一个跑到江边吹风看风景来啦?进屋说,进屋说,进屋说。”

一边黑黢黢大开着的房门中,传出邻里幽幽的话儿:“人家唐老板等你多时啦?老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哩?大牛,你有福呵,和唐老板关系这样好,这么亲热。”

“呃呃,一样的,一样的,你不也是嘛?”

大牛也打着哈哈哈,眼下,邻里们都对唐老板涨房租怨声载道呢。大伙儿都在私下里恨恨地咒骂着,相互打听着。

并约定,找个机会团结起来,一定给这个敲骨吸血的可恶家伙一点教训,让他再也不敢趁火打劫和趁人之危涨价。

此时,要是邻里乡亲认为自已真和唐老板关系好云云,那还不孤立了自已?事实上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嘛。

菊花早开了门,进屋点燃了油灯。

唐老板嚷嚷到:“桌子,桌子搭起,快一点。”,一面把背后的双手亮出。

嗬!大牛眼睛放光,将手中的扁担往墙头一扔,么喝到:“菊花,搭桌子,搭桌子。”,菊花没理老公,而是蹲在燃气灶前拨弄着。

大牛就自已一手拎过二张塑凳一拼,二把小塑凳一放。

唐老板把手中的猪头肉花生米和一瓶老白干,往桌上一放,搓着自已的手,夸张的呵气:“拧久啦,拧久啦,手指头都死血啦。”

然后坐在小塑凳上:“开瓶开瓶!妈的,这立秋一过,晚上就有凉意了。”

大牛的筷子插进瓶盖一撬,咕嘟咕噜的就往小盅盅里倒,满屋腾起扑鼻的烧酒香。

二人相望大饮一口,拈起猪头肉就往自已嘴巴送。一个真饿。一个则假饿。见大牛一个劲儿喝酒拈菜,唐老板知他是饿极了。

逐笑笑,开了口:“呃,你别光顾自已,还有菊花呢。菊花姑娘,过来喝一口,暖暖身子。”

蹲在墙角下面的菊花,顿时感到自已周身的鸡皮疙瘩绽了起来。

这该挨千刀的,作了恶,居然还像没事儿一样?流氓呀流氓,挨枪子的。见菊花没回答,唐老板更高兴了。

因为这就证实了自已的判断,菊花没敢声张,而是打碎牙齿往自个儿肚子吞了。

这就对嘛,这才叫乡下女人嘛。就应该这样,吃了亏,往自已肚子吞。

要不,个个都像城里姑娘,明明心里巴不得,表面上却又痛心疾首,要死要活的,咱老唐咋敢断然辣手摧花呢?“喝,喝!感情深,一口闷。大牛,你闷啦,听到没有?全闷啦。”

大牛就端起陶瓷盅盅一仰脖子,咕嘟咕噜,大约三两老白干就全下了肚。

“痛快,痛快!大牛,说,咱老唐对你咋样?”

大牛睁着被酒精烧红的眼睛:“没说的,说,又要咱干啥?”,“要你按时上下班,不再在外面,叫花子一样的觅食,怎么样?”

“这事儿怎么讲?”

大牛酒量大得惊人,虽然看起满面通红醉眼矇眬的不得了,可一点不妨事儿。这,菊花和唐老板都了解。

“区府给了咱部一个合同工名额,底薪不高,也就千把出头。可是政府部门的待遇,嗬嗬,来不来?”。

一直坐在灶前的小塑凳上的菊花,嘴唇上粗浮着冷笑,瞅着唐老板和老公侃大山。

她当然知道唐老板不请自来的用意,是前来摸彩底,探听虚实。

唉,自已早已想好,这次大亏,自已就默默的吞了。以后,纵有金山银山,也不能再独身前往,吸取个血的教训罢。

现在,虽然恨不得把这厮碎尸万段,可实实在在的生存环境,却让菊花硬不起腰杆。

菊花唯一想到的是,这事儿要保密,不让大牛知道,更不能坏了自已名声。

不管怎样,报了案,这厮进去了,自已也同样家破人亡,完啦。所以,一直强忍着不开腔。可现在,见这厮耍猴般玩耍着老公。

实在愤懑不平,也实在听不下去了。

菊花便咣的声一拍燃灶:“不去!我们不去!”

大牛和唐老板都吓了一跳。大牛不解的看看老婆:“合同工?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不去?”,“我说不去,就不去。”

菊花站起来,走到油灯光亮处,又手一抄,居高临下的瞅着唐老板。

“你好辛苦哟,唐老板,白天晚上都在忙,也不怕被人举报吗?”,唐老板微微一笑,双手一摊:“忙,好啊,就怕不忙。有人举报好啊,我就出名啦,在网上出名啦,大家都知道啦,都看见啦。”

菊花自然听出话中的威胁,愤愤一跺脚。

“我们就是不去,你给我滚出去,滚!”

大牛吓坏了,人家唐老板好心好意的拎着猪头肉花生米和烧酒上门,还为咱弄了个合同工,你居然喊人家滚?你发啥疯癫?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可是,大牛爱自已的老婆,也习惯了菊花当着外人的发威作主。

现在只当菊花心情不爽,或者还在为唐老板涨房租生气,便借酒盖脸,喝到:“菊花,怎么回事儿?人家唐老板是好心,怎么这样没礼貌?坐下,坐下,不像话。”

“我说了不准去,大牛,你如果硬要去,我们就各走各的,离婚了事。”

大牛呆住了,这是哪跟哪呀?怎么一下扯到离婚上去了?菊花今晚这是怎么啦?

而比大牛更呆住了的,却是唐老板。

来之前,他想了许许多多,也作了应对措施,(比如,未开封的百元大钞和锋利的匕首,就藏在挎包里哩。)一句话,能堵住菊花的嘴巴就行。

什么屁合同工?当然是自已临时编的。

只图暂时哄得小俩口晕头转向,以后随便找个借口,推了就是。

他没想到的是,菊花仍然当场就吼了起来。老婆这一吼,老公自然会起疑心,他知道,男人不像女人。

女人起了疑心,只会婆婆妈妈的唠叨和鬼鬼祟祟的跟踪。

而男人一旦起了疑心,却会想尽办法,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他也知道,大牛爱老婆,怕河东狮吼。可这事儿是给他戴绿帽子呀,但愿这大牛矇矇眬眬的,看在爱菊花的面上,不追究,不发火就好啦。

也真给他赌了个准儿。

见菊花发火,心疼老婆的大牛,就直没往心里想。

而是一笑,端起了酒盅:“好好,不去就不去。来,唐老板,喝,喝咱们的。”,菊花恨恨儿瞪老公一眼:“就知道喝?不准喝了,停了。”

唐老板趁机一摊手,站起来笑笑。

“行啦行啦,大牛,累了一天,菊花心疼你哩,休息吧,再见!”,一闪身,溜出门去。

大牛实在是太爱老婆啦,菊花勒令停止,等于赶了唐老板出门,他也没生气或多心,而是习惯成自然乖乖的站起来,搔着自已的头皮抱怨。

“唉唉,你呀,你脾气越来越坏啦。是不是更年期哟?你才二十三岁呀,怎么像老太婆那样暴怒哟?你受了什么气?有了什么冤枉,就给我讲吧。

免得像这样发火,赶人家出门,没礼貌呀,人家看不起的。人家好歹到底是个老板哟。唉,你呀你呀,我该怎样说你呀?”……

洗漱上床后,吹灭灯,菊花的好手就伸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自已的老公。

大年受宠若惊,这可是好久没享受到了的超级待遇。

他可不懂城里人说的什么“审美疲劳”,只是觉得老婆越来越不爱接受自已的要求了。常常是精力旺盛血气方刚的大牛,百般挑逗和玩笑,菊花才勉勉强强答应。

弄得本是兴奋顶点的进入,居然也显得索然无味了。

现在,老婆自动送了上来。

大牛“妈呀”轻唤一声,也紧紧搂抱住了菊花。手指一擦,摸到菊花眼睛上的一片泪水,惊愕地半支起身子:“菊花,你哭什么?真出事儿啦?”

“傻瓜!出什么事儿?是我眼睛里飞进了沙子,搓了半天,搓出来的。”

“没出事儿就好,你呀,一会儿阴一会儿睛的,吓人呢。以后,莫这样。”

“唉,大牛,大牛,我的大牛啊!”……

大牛一早起来,哼着歌儿,拎着扁担出门找活儿去了。之所以哼着歌儿,是因为昨晚上菊花给他的爱,特别的温柔敦厚,特别的浓烈深沉。

特别的,反正,就是田大牛同志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的爽。

真是爽啊,几次经久的缠绵与消魂的亲吻。

几次热烈的冲击和激越的喷射。

让大牛感到了自已是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再见,老婆,睡醒了就出门逛逛,或者来找我,别一人人闷在家里呵,闷着对自已身体不好呢。”

这厮说完,居然还像初入情场的童子,学着城里人,把厚厚的右手掌放在自已嘴巴上亲亲,再抛向床上的菊花:“拜拜!看我大牛今天给你找个二三张百元大钞回来,压死你。”

大牛走了,菊花也慢吞吞的起了床。

生就这个命啊!

再晚睡觉,可一到凌晨就醒,咱干脆给人家当个闹钟算啦,菊花丌自摇头苦笑。一眼瞅到墙角那凳子上,用莎罩罩着的猪头肉花生米和小半瓶子的老白干。

菊花气不一处来。一步抢过去,拎起莎罩就要朝拉圾袋里倒。

但是,她的手在半空停住了。

然后是愤愤的跺跺脚,小心翼翼的一一倒在大碗里。再放在盛满冷水的水盆里,重新罩上莎罩……

不管怎样,猪头肉花生米无罪,大牛可以吃的,一解嘴馋。

老白干呢,大牛累死累活一天回来,给他倒一小盅喝喝,也可以解解疲倦。这样,也能对付着过一天。过一天,就是一天,节约归已哟。

他妈的,我菊花真是下贱了?真是变啦?我不是原来的那个菊花啦?

可我还是我啊,我一点没变呀?只是,我现在,更实际啦。

菊花喃喃自语着,想着今天做点什么?她从衣兜掏出做清洁的钱,再掏出大牛交给自已的力费,嗬,数数,也有将近一千块啦。

想想武总给的一万块,再想想卡上近四万元的金额,菊花心里甜滋滋又苦涩涩的。

听大牛回来讲,中央这次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抑制房价上涨。城里的一手房,二手房都提高了首付比例。

照这个存钱速度,只怕房价下跌,首付却更加付不起啦。

我的二手房啊!

我的首付啊!

菊花痛苦的捂捂自已眼睛,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已存钱的速度,总是比不上房价的上涨?经历昨天的恶梦,菊花此刻真想立刻搬出这狭窄的租赁房。

一直搬进自已的二手房,哪怕只有一间也行啊。

菊花又痛苦的摇摇头,扭头望望。

门外朝霞满天,一江金波奔泻,隐隐约约传来桥上鸣鸣咽咽的喇叭声和车轮沉重的碾压声。唉,还是回归现实吧,空想饱不了肚子,挣脱不了色狼的魔爪。

菊花把钱细细的迭好,打算下午出门存入银联卡。

上午呢,随便吃点什么,就坐下来,潜心练练电脑指法,学着用拼音打打字。我是菊花老板呢,还与黄总签得有保洁合同呢。

五年期,年年递增百分之一的工钱呢。

哎,也涌总说这城里都是坏人呀。

黄总和夫人是好人,保姆也是好人……手机响啦,“谁?”,“我是黄总呵,菊花老板,你能不能来一下?”

“我马上赶到!”

第45章祸起萧墙

接到黄总的电话,菊花便立即赶到了别墅。

大半个月未见面,保姆抱着菊花高兴得上下打量,直瞅得菊花不好意思起来。

“大嫂,你瘦了,下巴都尖啦。”菊花说:“最近身体不好吗?”,“倒不是身体,而是黄总和夫人的情绪一直不好,影响到我也一天愁兮兮的,觉睡不好,吃饭也没以前胃口好了。”

保姆神情有些暗淡。

她摇摇头,自我解嘲到:“唉,我们做下人的,主人要是不高兴,也得跟着不快乐。谁知这一不快乐,就让你给看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