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几个人吓傻了，面面相觑。
咚咚咚。
“谁啊！”为首的男子壮起胆子问了一声。
电弧一闪，锁芯熔成了一团废铜。
门开了，一个高大青年脸露煞气，缓缓走了进来。
正是江白。
一看这人没穿警服，手里也空空的，吓破了胆子的几个人似乎重新找回了勇气，三个妇女往前一涌，就要扯手扯脚，两个男人手在后腰上乱摸，眼露凶光。
曾经有个见义勇为的路人，就是中了他们这一招，忙着躲避几个妇女的殴打时，被狠狠捅了几刀，尸体丢在荒野。
三个农妇根本不怕江白。这样的后生，稍微凶一点骂他，就会手足无措。最妙的是，这种人一般不会打女人！哼，只要他不敢打女人，二子一刀就让你见阎王！
不过怪可惜的，这一表人才的。管他，谁叫你挡了我发财的道儿呢！
王仙花恶狠狠地想。
接着她的手被一只铁钳一般的大手抓住。
她正要大叫非礼，这只手一拧，清脆的骨折声中，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背已经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原本恶毒的咒骂变成了半声惨叫，一只铁拳将后半截叫声和半口的牙齿一齐轰到了她的嗓子里。接着是干净利索的三声脆响，啪嗒一声，四肢全废的人伢子倒在地上，无声地抽搐着。
另外两个妇女已经惊呆了，一个机灵点还知道跑，另一个一屁股坐在地上，屎尿齐流。
江白如法炮制，踩断四肢，打掉她满嘴的牙齿，最后扯了一块衣服塞进嘴里，任她在地上挣命。
两个男子嘶叫一声，各自掏出尺把长的刀子，冲江白就捅。
江白微微侧身，一巴掌抽在“二子”的脑壳上。乒的一声，绵密的震波顺着他的头骨飞快地传递到面门，噗噗两声，两颗眼球受不了这剧烈的一震，竟然跳出了眼眶。接着肘击，膝撞，一具怪异扭曲的身体颓然倒在地上。
另一个男子满头是汗，忽然扔了刀子，拔腿就跑。江白轻轻搓手，一道幽蓝的电弧轻而易举地追上了他，轻微的炸裂声中，所有人忽然嗅到了一股臭氧味
那男子只觉得双腿一麻，失去了知觉。然后让他惊骇欲绝的一幕发生了：他的两腿居然跑碎了！
没错，是跑碎了！
黑色的炭渣从裤管中喷溅而出，致密深黑，寸寸断裂的是原本的腿骨，松散飞散成粉末的是肌肉，脂肪……
他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别，别过来！”
最后一个女人最聪明，她跑到里屋，手里拿着一个剪子，在婴儿脸孔上方晃来晃去。
“你要是过来，我就捅死这几个小崽子！反正都是死！”
中年妇女脸上露出无尽的狰狞和恶毒，仿佛血管中流淌的不是人血，而是地狱里的尸油。
江白漫步而行，似乎全没把她的威胁当回事。
谁也不能跟雷电比快，就算她一剪子戳下去，江白也能及时挡住。
“这是什么怪物！救我，谁来救救我！佛祖！耶稣！菩萨！救我！我有钱，我有好几十万，所有钱都在我手里！救我！我愿意都献给你们！恶魔！这是恶魔！”
江白似乎听到这女人在拼命的哭喊。
不，她的嘴没有动！
江白微微一愣。莫非，我听到的是她的心声？
这就是通灵之耳！？
这不是研究坐忘经的时候，江白手指轻挥，剪子上爆出一团火花，中间妇女惨叫一声，向后就倒。她也光棍，竟然回手一剪子，冲自己的脖子捅过来，想必是被江白的残忍手段吓到了，宁可死也不愿品尝那地狱般的酷刑。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你们一共偷了多少孩子？说吧，不然我保证你比他们吃的苦头还多十倍。”
“我，我是被他们逼的！我只跟着干了一次，我是负责喂养孩子的！我对他们可好了！我冤枉啊！”这中年妇女大声嚎哭起来。
江白却又听见了她的心声：“哼，小崽子！老娘干这行干了半辈子，卖的孩子自己都数不清！床底下藏的账本可千万别给他找到了！”
他微微弯腰，摸索了几下，在那中年妇女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掏出一个破旧的练习本来，随手翻了翻。
一共两百三十七个孩子。从哪里拐来，卖给了谁，记得一清二楚。
“饶你不得！”江白心中再无疑虑，抬手虚按，电弧频频闪动，只听一阵阵惨叫越来越微弱，最后微不可查。
她全身的皮肤，已经被细细地电浆灼烧成灰烬。如果她还能站起来，灰烬落去，可能会让人联想起生化危机中的舔食者造型。
江白不后悔。
比起两百三十七个破碎的家庭，比起那些父母无数的不眠之夜，无数的泪水和噩梦，甚至延续余生的绝望寻找，这样的刑罚，太轻，太宽容。
咚咚咚！
又是几声门响。
江白走过去开门，顺手捏住对方的喉咙。
“黑哥是吗？”
那壮汉满眼惊慌，点了点头。
咔！
江白直接捏碎了他喉咙上的软骨。
等警察火烧火燎地赶到，屋中除了几个呼呼大睡的婴儿，一本帐簿，就是六个吃足了苦头，才挣扎着死去的人贩子。
十分钟后，警笛大作，十几辆警车把小小的窄巷子堵得水泄不通。身穿重型防弹衣，手持冲锋枪的武警开始清场，一位警司带着十几个人呼啦一下冲上了二楼。
“根据线报，里头有五名被拐走的婴儿！犯罪分子极其残忍，好几起杀人、杀婴案跟他们有关！如果情况紧急威胁到人质的安全，我授权你们可以立即击毙！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婴儿的安全！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
“这个团伙涉嫌拐卖婴儿几百人次，如果可能，尽量活捉，我们还需要他们的口供，寻找孩子！”
旁边的指导员忙补充了一句。
“上！”警司带头摸到了0门口。
情况不对！
经验丰富的老警司马上嗅到了一股不祥的血腥味，他的心顿时绷紧了。
该不会犯罪分子狗急跳墙，杀人逃命了？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出里面婴尸狼藉的凄惨场面。就算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点点头。
一名特警深深吸了口气，正要起脚踹门，忽然一阵风不知从哪里吹来，门开了。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血腥味更浓了。
“跟我冲！”豆大的汗珠子滚了下来，警司一咬牙打了个冲锋的手语，第一个撞开门冲了进去。
“不许动！”
“举起手来！”
手下们一窝蜂地跟了进来，枪口指着屋中各个角落。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老领导失魂落魄的背影。
顺着他的目光，众手下也见到了他们职业生涯中也是难得一见的恐怖场面。
一个男子四肢折断，双眼只剩两个空洞，旁边地上一对眼球已经开始干瘪。
还有一个男的，下半身竟然整个失踪，地上散落着大小不规则的炭块，碳粉。那炭块的形状，倒像是烧焦了的骨头。
相比之下，门边这个只被捏碎了喉咙，活活窒息而死的男子，怎么看怎么走了大运。
两个看起来有点年纪的女人，也是四肢被打断，伤处的骨肉如同烂泥。就像被一头河马从上面踩了过去。
若非在场的都是当地分局的老刑侦，见多识广，心理素质好的要命，只怕马上就要集体喷泉。
一个警员小心地钻进里屋，顿时传来一声惊叫。
“报告，里面还有一具尸体！还有五个孩子！”
“犯罪嫌疑人呢？”
“都死了！除了受害者，没有别人！头儿，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老警司一扬手：“闭嘴！我宣布，这里是特大刑事案件的现场，现在所有人小心地退出去，不要乱碰任何东西！叫下面封锁街道！让市局派痕迹专家支援！孩子带出来，马上送医院！”
在场的都是训练有素的警官，马上带着婴儿，悄无声息地撤离。
从医院紧急调来的三辆救护车就等在下面。
“王队，怎么样？”在楼下主持大局的所长忙问情况。攻坚组刚上去，怎么就撤下来了？
老警司脸色铁青：“出大事了！”
所长脸色惨白：“孩子死了？”
“没有，都被喂了安眠药，只是睡着。但是……但是拐子都死了！”
“都死了？内讧？老王，那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种人丧尽天良，死了就死了呗？难道一个活口也没有？就算是内讧，也没有这么巧的吧？”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所长不信邪，蹬蹬蹬上了楼。过了三分钟，他脸色铁青地跑下来，点了根烟狠狠抽了几口，才说：“真的出大事了！王队，你一线经验多，见过这样的现场没有？”
姓王的老警司夹手抢过他的烟盒，拿了两支出来，一支夹在耳朵上，一支点着了火。
所长注意到，自己手下这个第一干将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连着喷了几口烟，才舒了口气：
“张所，我没见过。但我听说过。”
“什么？”所长一惊：“我也算是刑侦出身，上头尸体的伤势，我实在想不通是怎么弄出来的。骨折还好说，难道世界上真有人能空手掐断人的脖子？还有那稀烂的四肢，上面都是脚印，难道是人硬踩出来的？可那得多重的人啊，起码三四吨！”
老警司斜眼看了看上司手里的中华，所长一脸肉疼地整盒丢在他怀里。
“省着点，这还是参加婚礼时人家发的！”
老警司嘿嘿一笑：“字头的中华就是醇一点。”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好吧。那还是我当学警的时候，我师傅讲给我听的。当时s省的一个小城，出了一件怪事。好几个女学生放学回家路上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大冬天的，当地发动了几万人满山的找，最后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一小部分遗体。那痕迹多吓人也不用我说了，最恐怖的是根据鉴定，那些骨肉都是硬生生用手扯烂的。”
所长觉得遍体生寒，半天才说：“这么玄乎？后来呢？”
“后来，上头派来一伙神神秘秘的人接手，还下了封口令。那伙人在级别很高，省厅的人都只有配合的份，就不了了之了。”
所长忽然呆住了，他指着老警司身后：“你说的神神秘秘的人，该不会是……”
老警司忙回过身去，只见一个满脸邪气的黑西装青年正冲他们咧嘴微笑：
“特勤局龙组！从现在开始这里由我们接手，请各位有序撤出，并且遵守保密条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