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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早知道大口一点

林玄真计划得挺好,到时候弋努负责到时候和无贪法师谈佛论道,她自己则在之后孤身进入万骨枯墓。

等她入了万骨枯墓,弋努就可以跟着安思梅,历练一二。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暗自激动。

若是一切顺利,她将界心海中残留的那一部分天魔体炼化吸收,力量就能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她就能轻而易举地联通两界了!

至于炼化的成功与否,她倒是很淡定。

成功了当然好;若是失败了,她这混沌体被天魔体吞噬炼化,顶多就是大家一起玩完,最终世界重归于混沌,更没什么好担心的。

林玄真的心态,一个字,稳。

飞渡舟一路向北,又稳又快。

弋努在飞渡舟上的这段时间也不曾休息,将引雷剑法舞了一遍,又将月影剑法也练了一遍。

收了剑,弋努还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半倚在贵妃榻上的师父,问道:“师父,你看我这两套剑法练得怎么样?”

林玄真一边揉着毛毛,一边漫不经心地鼓励道:“已经有模有样,动作也算到位,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就能修出剑气,万不可松懈。”

弋努认真点头,想到了什么,眼中的亮光又暗淡下去:“弟子在符阵一道上,不知为何,始终无法深入。愧对师父的期望了。”

她多想和师父一样,丹符器阵剑,样样精通,甚至连佛法也能融会贯通。

但这实在是太难了!

尤其是那些符文和阵纹。

“我明明能看懂符文和阵纹的含义及作用,轮到使用,却偏偏不知道该如何组合排列。”

林玄真精神一振,诶嘿,天才徒弟也有不擅长的!

之前弋努的表现无可挑剔,叫她这个当师父的好没成就感。

这会儿刚好可以亲自教导一下。

不用看弋努练剑,真是太好了!

而且“看得明白不会用”,不就和她在剑法和佛法上的感受一模一样么?

这感觉她可太懂了!

林玄真抱着毛毛支起身子,笑得包容又亲切,安抚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阿努你已经很用功了,不必苛求十全十美。”

弋努疑惑地看了一眼师父,不知为何,她竟然从中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林玄真揉了揉脸,又轻咳一声,正色道:“阿努不要多想,五雷峰要的是一个合格的峰主,不是一个全才。”

弋努微微松了口气,是她想多了,师父怎么会幸灾乐祸呢?

一定是师父心疼自己不眠不休地修炼和钻研,却依然不得其法,才会宽慰她。

林玄真取出一本修真界通用的《基础阵法小解》,随手指了一个简单的阵图,叫弋努换一种方式重绘。

在弋努苦思冥想地在玉简上描绘阵图时,林玄真又把目光投向了有些异常的安思梅。

安思梅跟着她和弋努就是为了蹭飞渡舟,节省灵石。

她此行纯粹是为了效仿雷繁祖师,去自在门吃斋菜的。

但安思梅不吃东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安静的人,太不像她了。

对于修真者而言,八年,也不过是闭个关的时间,总不至于性格突变吧?

这八年间天雷门除了她造成的灵气流,也没发生什么别的大事。

有什么能叫安思梅这样没心没肺满脑子吃食的人,如此反常的?

林玄真不由问道:“安思梅,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呢?难道是在担心自在门的斋菜不好吃?”

安思梅靠在栏杆处,没心情观看弋努练剑,也没心思听弋努抱怨自己符阵天赋不够,娇俏的脸上尽是愁容。

听到大师姐的问话,她才醒过神来,有些为难地解释起来龙去脉:“是纪师兄,他上次说要我做他道侣,竟然是认真的!纪师兄都叫他父亲出面了……”

当时纪师兄的父亲纪氏家主纪廉,也是她亲师父玄雷峰纪峰主的兄长,找上门来议亲的时候,把她吓得手里的鸡腿滑脱手,都掉地上了。

那可是五雷峰上的灵鸡,她才刚撕下鸡腿咬了那么一小口啊!

早知道大口一点!

安思梅跟师父和纪家主再三确认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万万没想到,她把纪师兄当亲兄长,纪师兄却想把她变成道侣!

纪师兄是看上她特别能吃了吗?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啃掉那少了一只鸡腿的灵鸡后,她还是忍痛拒绝了。

拒绝之后,安思梅就一直避着纪师兄,免得叫他产生多余的误会。

听楚怡说,纪师兄找纪家主吵了一架,回来天雷门后就闭关了。

这不听说最近纪师兄要出关了,她只得找了这么个去自在门吃斋的借口避出来。

林玄真听着安思梅讲述自己的震惊和不解,一点都不意外。

纪廉毫不遮掩自己想和五雷峰搞好关系的意图,纪博伦也从不掩饰自己对安思梅的特殊对待,只怪安思梅太过迟钝,缺了那么一根筋。

看着飞渡舟穿过的层层叠叠的云,想起纪师兄做的云片糕,安思梅又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可惜了纪师兄那做茶点的好手艺。

不过和修真界这万千灵食相较,纪师兄的茶点,就是如同雾溪森林里的一棵树……

“雾溪森林?”飞渡舟恰好飞到了雾溪森林边缘上方,安思梅看到了几点隐约的火光,“大师姐,雾溪森林边上的村落好像着火了!”

林玄真皱了皱眉,都不用探出神识,她已经听到了打斗声和鸟叫声。

如果没听错的话,那雕鸣和雀鸣,分属于金刁和孔越。

这雾溪森林周边有不少凡人村落。

朱雀的火加上金雕的风,后果就是凡人难以扑灭的森林大火。

这两个妖真是胡闹!

他们昨日离开天雷门时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在雾溪森林打起来了?

飞渡舟一个急停,林玄真向下探出神识。

就在此时,弋努也停了手,她看着自己手中玉简上,画的跟毛线团差不多的阵图直皱眉。

偷偷瞥了师父一眼,趁着她不注意,弋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玉简塞进了梅花戒,重新取了一枚空白的拿在手上。

调包之后,弋努才若无其事地凑过来,问道:“师父,我们下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