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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情愫

夏谷儿四面环顾,奇道:“咦,我们怎么好象是在错剑峰,花正好那个老怪物又跑到那里去了?”红秀儿答道:“师父去山中到采药去了,你晕过去,师父可是着急的很。”夏谷儿笑道:“那老头子虽然古怪,不过待我倒是不错。”他又怎知道花正好只不是对他和红秀儿青眼有加,若是旁人,只怕早就一掌过去直接打死了。红秀儿继续道:“方姐姐说这里有个望月瀑布,我们想救醒你,所以才会来的。至于这里是不是错剑峰我却不知道了。”

夏谷儿道:“既然有望月瀑布在,那么这里定然是错剑峰了,这错剑峰乃是我衡山诸峰中最为挺拔险峻的一座山峰,苍猿不渡,鸟兽难行。相传峰上有潭名为青月,所以峰下水瀑便称做望月。小时侯我和琼儿还有小师弟三人常常会偷跑来此玩耍,为此还挨过师父不少责骂。”红秀鹅幽幽道:“你和方姐姐原来是青梅竹马自小相识的,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夏谷儿笑道:“方师伯是我师父的至交好友,小师弟也拜在他的门下,琼儿的娘和我师娘的感情也是极好的,所以时常会带琼儿来衡山住上一阵子。直到两年前方伯母过世,琼儿才来的少了。别看她平日里虽然有些刁蛮任性对我却是极好的。小时侯我因为不会武艺被师弟欺负的时候,全靠她替我出头。”说到这里,夏谷儿微微一笑,似乎是回想起方琼小时侯那副凶巴巴的模样。红秀儿眼望奔流的河水,轻声道:“若是我也定然会这么做的。”

她声音极低,夏谷儿没有听清楚,不由得微微一愣问道:“你说什么?”红秀儿顿觉失态,窘红脸道:“没……没什么。”夏谷儿道:“你的脸色这么红,莫非是生病了么?”伸手便要摸她额头,手伸出一半,忽然觉得自己一名男子,随意触摸人家姑娘的脸面似乎有些不妥,慌忙又把手收了回来。红锈儿脸色愈发羞红,垂首道:“那里红了,你定然是看错了,净说一些没干系的话来取笑人家,你想必是饿了吧,我去给你找些食物来。”不待夏谷儿答应,转身便走。夏谷儿本待再问,却被她飞也似的逃开了,心中更是疑惑,怔怔的瞧着她的背影出神。

方琼骂道:“夏谷儿,你让那小妖精迷死啦,还不快过来。”夏谷儿这才记起方琼尚躺在地上。夏谷儿赶忙走到方琼身边问道:“琼儿,你那里不舒服?”方琼瞪了他一眼,闭上双眼,却不理睬他。夏谷儿又问了一声,方琼双目更是紧闭,连嘴唇也弯成了一条弧线。

夏谷儿只瞧的眉头大皱,心中觉得这两个女子较花正好还要来得古怪,一个话说到一半却缩口不言,另一个把自己叫到身边却不加理睬,实在搞不清楚她们在想些什么。女儿家的心思千变万化,夏谷儿固然是聪明绝顶,但又如何能猜的透彻。苦无对策之下,夏谷儿只得在方琼身边坐下,等她说话。

方琼闭目等了许久,却再无夏谷儿声息,慌忙睁开眼睛查看,却见夏谷儿正坐在她的身边对她微笑,方琼脸色一红,连忙又将眼睛闭上。夏谷儿见她睁眼,心中欢喜,便忍不住对她微微一笑,那知道她只是扫了一眼,便又将双眼紧闭,夏谷儿的笑容一时僵在脸上,回转不过来,只得轻揉面颊,做了个鬼脸,继续安静的待在一旁,目光却依旧盯在方琼脸上。

方琼等了半晌,见他始终不肯出声,只得出言骂道:“混蛋夏谷儿,你就不知道把我扶起来吗?”夏谷儿这才恍然,忙扶着方琼靠在旁边的一块岩石上,问道:“琼儿,你没事吧。”方琼气苦道:“我躺在这里不能动,自然比不了你夏公子来得风流快活。人家是大美人,我却是个丑八怪,还要劳烦你夏公子服侍照顾,你自然是不愿意的。”

夏谷儿笑道:“秀儿姑娘是大美人,琼儿你也是大美人,又怎么会是丑八怪,况且我几时说过不愿意照顾你。”方琼火气稍减,说道:“你口中不说,心中也是不愿意的。”夏谷儿道:“我心里也没有不愿意。”方琼不依道:“我说你不愿意,你就是不愿意。”夏谷儿见她口气强硬,不敢拂逆她的意思,忙道:“好了,好了,我的确是不愿意的。”方琼慌道:“你当真不愿意吗?”夏谷儿点头道:“当真不愿意。”方琼望着他,眼睛眨了两眨,夏谷儿只道这次总算顺了她的心思,那知道她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夏谷儿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何处又招惹了她,连忙慌手慌脚,轻声抚慰。方琼哭道:“不用你管我,你都不肯照顾我,枉我小时侯为了帮你出头还经常被爹爹责罚。原来你这般没有良心,连照顾我都是不肯的。早知道如此,那时侯让他们打死你才好。”

夏谷儿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举手示天,立誓道:“苍天为证,我夏谷儿日后若是不肯照顾琼儿,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方琼道:“谁要你天打雷劈,日后你要是不肯照顾我,我就一剑将你刺个对穿,让你前后都是窟窿。”夏谷儿笑道:“若当真如此,倒也凉快,不过你真的舍得么!”方琼冷道:“不信你便试试,看我到时候杀不杀你。”

夏谷儿缩缩脖子以手抚胸,做出惶恐之色道:“不必试了,我们的琼儿女侠一定是言出必行的。我可不想在身上多出两个窟窿,小生害怕的紧。”说着向后疾退两步。

方琼见他模样滑稽,‘扑哧‘一笑道:“你这人倒也奇怪,明明是我要杀你,你却怎么能喊我女侠,如此说来你岂不变成了个大坏蛋。”夏谷儿见她破涕为笑,心中便已欢喜,随声应道:“琼儿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我若惹你生气,自然就是个大坏蛋,只要你高兴,便是杀了我也是应该的。”方琼听他如此说话,一腔怨恨早就化为乌有,心中柔情大盛,柔声道:“夏大哥,你只要一心一意对我好,听我的话,我自然不会杀你的,便是你做了些坏事又有什么关系。”

夏谷儿笑道:“我便是做些杀人放火,抢劫采花的事情也没关系吗?”方琼道:“杀人放火抢劫偷盗之事,你若是喜欢,便是做一些也无所谓,但你若是做出采花劫色那些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定然一剑杀了你。”夏谷儿疑惑道:“采花便采花,却又怎么是对不起你了。”方琼骂道:“你说过要一心一意对我好,却还要采花劫色,当然是对不起我啦。”夏谷儿哭笑不得心道:我几时说过要去采花劫色来着,只不过是你在这里自说自话罢了,到头来却要怪我,当真莫名其妙。他心中不满,却又不敢出声辩驳,只得道:“你若不高兴,我不去采花也就是了。”方琼仍是不依,说道:“你还不能和那些坏女人来往。”

夏谷儿道:“除了无双剑派的诸位师妹们,我只认识你一个女子,又怎么会和坏女人来往。”方琼气道:“还说没有,我看你本事大着呢,和红秀儿那个小贱人一路上唧唧我我,谈情说爱好不快活。我看你……”

未待她说完,夏谷儿已然怒道:“休得胡说,我和秀儿姑娘清清白白。你如此说我并不妨事,却毁了秀儿姑娘的名节,叫她日后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