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医生听柳昀这么一说，立即脸色大变。他惊恐地道：“柳……柳处长，确实有这个吓人的说法。你们今天夜里闯入了鬼楼，恐怕已经惹怒了这个恶鬼，那我们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柳昀安慰他道：“小齐医生，你别害怕。你看，你和门卫老张，还有我和老许，不都好端端的吗？”
小齐医生和门卫老张对看了几眼，都不禁松了口气。门卫老张搔了搔头道：“这可真是怪事了啊！只要有人闯进那鬼楼，这医院中必死人，从来就没例外过。难道真的因为柳处长和老许同志是公安，皇气重，能镇得住那白衣女鬼？”
柳昀微笑了一下，轻声问道：“老张，小齐医生，你们不是说了吗？这圣保罗医院，自从那个军统特派员王瑞之一家被一场大火，莫名其妙地烧死在病房中后，就开始闹鬼了吗？为什么那恶鬼不是王瑞之所化，反而会是一个白衣女鬼呢？”
门卫老张神色惊恐地回道：“柳处长，这个原因，谁也说不清楚。不过，闹鬼事件发生后，大家都传开了，说是那个白衣女鬼，正是军统特派员王瑞之的女儿，在被大火烧死后，冤魂不散所化。”
柳昀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道：“冤魂不散？那不就是说这场大火浇得莫名其妙吗？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火烧死了军统特派员王瑞之一家？”
门卫老张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当年戴笠闻讯他的军统特派员被大火烧死，勃然大怒，亲自督阵侦破此案，可他会同保密局和警察局，折腾了一个多月，仍是没有任何头绪，这案子就成了悬案，搁置了起来。”
柳昀紧锁眉头，沉思了一下道：“这可奇了！这戴笠虽然号称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可他的谍战能力，那可不是徒有虚名，当年的小鬼子和汉奸，听到戴笠的名字，就吓得脸都变色了。连美国人，也不得不对戴笠的谍战能力翘起大拇指。”
“这王瑞之一家被大炎烧死的案件，连戴笠也没弄清楚，可见这案件有多离奇了。按我看，这问题其实并不复杂！”
老许吃惊地道：“柳处长，案件发生的当年，戴老板，哦不，瞧我这张臭嘴，戴笠都没法侦破此案，难道在过去了好几年后，你反而一眼就能看出线索？”
柳昀瞥了一眼老许，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问其他两人道“老张、小齐医生，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下，小张护士平时的表现怎么样？她是怎么来到这圣保罗医院中的？”
小齐立即抢口道：“柳处长，小张人挺好的，这个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呀！她是解放后从南洋回国的爱国华侨，生活条件优越。以前她来过我们圣保罗医院看过病，所以我们认识了。”
“后来这里闹鬼后，谁都不敢留下来。医院在搬迁，我看到这一带没有其他医院了，还有许多病人需要照顾，就坚持要求留了下来。小张见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她主动要求过来帮忙，做义工。”
门卫老张也在一边，对小张护士赞不绝口。柳昀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告诉你们真相吧！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所谓闹鬼，只是人装出来的。”
门卫老张和小齐医生一下子都吃惊地张大了嘴，柳昀瞟了一眼他们，淡淡地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圣保罗医院中的所谓白衣女鬼，其实，就是护士小张在装鬼作祟！”
柳昀的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把门卫老张和小齐医生震惊得同时‘啊’地一声惊叫了起来。
门卫老张和小齐医生楞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恢复了过来。两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为人和善、美丽漂亮的护士小张，竟然会是装鬼的元凶。
柳昀淡淡地道：“你们二位别激动，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好好回忆一下。你们想想，是不是医院中每次闹鬼时，都是在夜里？”
门卫老张不屑地看了一眼柳昀道：“柳处长，这个你就不在行了吧？白天阳气重，那些恶鬼是不可能出现的？”
柳昀微微一笑道：“那好，我再问你们，小张护士她住在外面，是不是每次闹鬼时，她都不在医院中？”
门卫老张和小齐医生同时点了点头，不一会，他们才觉察到柳昀的用意，不禁都吃惊地看着柳昀，那神情，显然是十分盼望柳昀说出下文，看来，他们两个都已经有点相信了。
柳昀缓缓地道：“今天夜里，当我和老许同志走近这个所谓的鬼楼时，恰巧就看到了二楼窗口飘着的一道白影，想必那就是人们传说中的白衣女鬼了。”
老许连连点头道：“对，当时我一看到那女鬼，还吓得摔在了地上。柳处长可是不信鬼神，他握着枪冲进了楼内追那白衣女鬼，只是可惜，那白衣女鬼竟然神秘地消失了。”
柳昀咳了一声，示意许大福闭嘴。他缓缓地道：“不是我柳昀自己吹牛，能在我手下逃脱的，除非这个人身手极好，或者是他对周围环境很熟悉。”
他顿了一下，看着小齐医生道：“小齐医生，我能在这儿抽枝烟吗？”
老许立即道：“嘿嘿，咱们柳处长有个特点，思考问题时，喜欢点上一枝烟。”
小齐医生立即道：“不妨事，不妨事。柳处长，您请随意。”
柳昀抽出一枝烟，含笑说道：“谢谢，真不好意思了。”他说完后，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慢慢地道：“其实，当你们第一次提到白衣女鬼时，我就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身白色衣裙的护士小张。后来在鬼楼的窗户中见到那白衣女鬼后，我就已经认定是她装鬼的了。”
门卫老张疑惑地道：“不会吧？难道就因为小张护士穿了一件白衣裙，柳处长就认定她是白衣女鬼？”
柳昀淡淡地道：“当然不会这样，我们公安破案，是需要讲究证据的，不能妄自猜想。不过，任何猜想和假设，都是我们破案的必备因素。”
“我看到鬼楼二楼窗户中的那个白衣女鬼后，就怀疑上了是小张护士，不但是因为她也喜欢穿白衣裙，而且她的身材似乎也和那个白衣女鬼差不多。”
“我刚才说过，能在我手下逃过的人，其中一种可能就是她比我更熟悉四周的环境。而这个，小张护士恰巧能满足这个要求。”
“联想起她每次闹鬼时不在场，所以我更怀疑她了。实话告诉你们，和你们告别时，我不是问过你们，小张护士的家住在哪儿吗？”
“等我们赶到三花路187号，发现她家住在一条僻静的小马路边，又是一幢独立的小洋楼时，我越发怀疑了。如果她就是那白衣女鬼，那她完全有条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家里离开，装神弄鬼后再回到家里。”
他顿了一下问小齐医生道：“小齐医生，你说那个护士小张，是从南洋归来的爱国华侨，她家里没有其他人，一个人独住的吧？”
小齐医生点点头道：“是的，她父母在外面忙着做生意，她一直一个人住在家。我们也都没见过她的父母。”
柳昀微笑了一下道：“当我和老许赶到三花路187号时，发现二楼的灯还亮着，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小张护士这么晚了还没有入睡，那她会在干什么呢？”
小齐医生显得仍不相信，他印象中美丽漂亮的小张护士竟然会是那个白衣女鬼，他看了一眼柳昀，小心翼翼地道：“柳处长，那也未必！小张护士读过大学，她说不定习惯晚上看书呢？”
柳昀‘嗯’了一声道：“小齐医生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来问你，这么晚了，如果是你，一般看书时，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
小齐医生搔了搔头道：“如果是深夜了，换成是我的话，基本上喜欢斜倚在床头，看看书打发下时间。”
柳昀道：“这就对了！按理说，大部分人都会是这个习惯！可是，当我和老许刚刚到时，我们才说了几句话，小张护士听到了楼下的动静，竟然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洋台上观察动静。”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便迅速走了出来，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很简单，我们赶到她家时，她并没有入睡。一听到动静，她心中惊疑，立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为什么会这样做？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小张护士，就是那个白衣女鬼！她装鬼想吓唬我们，可她见到我并不相信鬼，而且还冲上楼想捉鬼时，她慌张了，利用她对四周地形熟悉的条件，侥幸躲开了我的追捕。”
“她见装鬼没有成功，在逃脱我的追捕后，立即赶回了家。可她没想到，我会和老许也追到她的家。”
“我和老许，由于和你们两位说了几句话，耽搁了一点时间，这就导致了，小张护士比我们早了几分钟到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