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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的天才相公

噩梦惊醒,周围是一片的静。我掀起绣着龙凤吉祥的盖头,打量着所处的房间,很快明白这是一个小姐的闺房。

世间是事也真是奇妙,刚才还在餐厅里跟人相亲,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待嫁新娘,相亲和成亲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意义完全不同。相亲的时候,我不喜欢你,可以立刻一拍两散;成亲的话,尤其是在,你生是人家的人,死都是人家的鬼,永远脱不了干系。

可是燕如令说,这两个人是我选的,倒真让我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过,等等,我要嫁人诶,难道我会嫁给两个人?

难道是改嫁?给大哥,然后大哥死了,改嫁小叔?

我拍拍脸,试图让自己认清所处的环境。米小格,你了!独自一个人跑到嫁给一个陌生人!最严重的是,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

MyGod!我是在做梦吧!我狠狠地捏了一把脸,结果痛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燕如令!燕如令!你赶紧给我出来!”我大叫,打开窗户,又跑出门去,结果把几个丫鬟吓坏了,惊叫着把我拽了回来。

然后来了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拉着我的手泣不成声。“女儿啊,既然燕如令已经死了,你就忘了他吧…”

燕如令已经死了?

燕如令已经死了!

燕如令已经死了…

我瞠目结舌!

一张鲜红的龙凤盖头落下来,有人背起我上了花轿。

难道有关的1世纪只是我做的一个梦?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富家小姐喜欢上一个叫做燕如令的阴阳师,但门不当,户不对,遭到家里人棒打鸳鸯,燕如令因此一振不起,吐血身亡,而这个富家小姐因为情人的死大受打击,精神失常,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记忆,一直活在自己的想象当中。

当年庄周不也是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蝶吗?

那我到底是谁?

“小姐,你姓米,闺名叫小格,是米府的千金。老爷在朝中为官,跟长孙大人是多年好友。姑爷唤作长孙子尹,才高八斗,是皇上钦定的太傅。”我的身边有个很乖巧的女人这么说。

对了,她说的没错,我确实叫米小格。摘去盖头,我问,“你又是谁?”

“我叫殷小翠,是小姐的陪嫁丫鬟。”

我点点头。

外面的锣鼓声震天,不断提醒路人今天米府的小姐将要嫁给长孙府的公子,可是他们哪知道新娘子却在轿子里头为自己的身世而冥思苦想。

殷小翠舒了口气,“总算好了,小姐,你可知道你把老爷老夫人都吓坏了。自从昨天得知燕公子的死讯,小姐你整个人立刻就呆了,怎么唤都不回应,老爷老夫人也很自责,怪自己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迫于长孙府的威严,硬是要拆散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只好任天由命,没想到花轿临门之前,小姐你便清醒了过来。不然不知怎么跟长孙府交代呢!”

“那个燕如令,额前是不是有一个阴阳挂图?”我问。

“阴阳挂图?”殷小翠抬眉一想,“小姐说的可是燕公子常用来替别人测算风水的阴阳盘?”

我指着自己的额头,“他这里,没有什么吗?”

殷小翠懵懂地摇摇头。

这个燕如令没有阴阳挂图,倒是有个阴阳盘;那个燕如令有阴阳挂图。这个米小格喜欢燕如令;那个米小格却对燕如令全无好感。

我呢?我就是那个对燕如令没有感觉的米小格啊!

“小姐,姑爷在踢轿门了!”殷小翠在我耳边唤道。

踢轿门,哦…这么说,我是二十一世纪的米小格!

“小姐,快掀轿帘啊!”殷小翠催促道。

然而我继续沉醉在激烈的思考当中:我是二十一世纪的米小格,所以我完全没有必要来接受米府的任何安排!想到这里,我大喊一声:“停轿!我要下去!”

殷小翠的脸顿时绿了。我这才发现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外面的人似乎也因为我的话笑倒了一大片。

一片刺眼的白光突然射了进来,不,是轿帘突然被人掀开了,同时有个很淡的声音在说:“你下来,要做什么?”

“我下去当然是因为——”因为我不是新娘子啊。可是话却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卡住了!我的苍天大地,我的祖宗啊!他他他,他长得也未免太帅了吧!这这这,身穿红色喜袍的男人,他他他,他是新郎!我嘞?我是新娘子啊!他是我老公!

Oh,MyGod!

“小姐,小姐!”殷小翠在后面使劲拽我的胳膊。干嘛啦?人家正在看老公,没空跟你说话。我的帅气老公,可正看着我,还在笑呢。

可是殷小翠还是不死心地拽我,“小姐,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呃?

我一惊,眼球向下转,果然看见一丝细状的粘稠物体悬垂在嘴角,赶紧转过头,将口水擦干净。天哪,他不会是看到我流口水而在嘲笑我吧?

“快一点,大家都在等着你。”长孙子尹又淡淡地说了一句话,然后放开帘子,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Oh,MyGod!他连声音都这么好听!轻轻的,淡淡的,就像是,在静谧的清晨,绯红的朝阳将霞光划过水雾一般…

等等,如果长孙子尹长得这么帅,那米小格呢?那真正的米小格呢?据说是强迫娶进门的媳妇,那么米小格应该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自己变漂亮的样子了!

我一把掀开轿帘,站出来,果真是人山人海,而且目光一致地向我扫射过来。我扫了一圈,看见左边有一池湖水,兴喜地冲了过去。

隐约听见殷小翠惊慌失措地声音:小姐,你的盖头…

一张陌生的脸,勉强算是娇小可爱,虽然白皙,却粉嘟嘟的,完全缺少成熟女人该有的特色,更谈不上什么美女了。没有胸,没有屁股。难道叫米小格的人,注定只能长成这样么!

唉,我垂下脑袋,开始埋怨上天的不公。

“新娘子要跳河了!快拦住!”

“大家别发愣,快去救新娘子啊!”

发呆十秒后的人群开始恢复了意识,发疯似地向我冲了过来,这个场面让我想起了那天早上的众位三姑六姨,我想人这种群体,不管时间或是空间的变换,性质原来都是一样的。

好几个人跌进了河里,又有好几个家丁下水去救,我呢,则被安安稳稳地扶到喜婆的背上,踏着皇后娘娘御赐的凤毯,进入了长孙府中。

拜天地、喝敬茶这种事情,看过电视剧的我自然也能完全得心应手。当长孙子尹拉着我的手走进大厅的时候,我感觉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我想,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可惜的是,的结婚仪式太过简单而含蓄,整个过程只有证婚人独秀一枝,我是多么想听见长孙子尹亲口对我说:米小格,请嫁给我。或是,米小格,我爱你。虽然我并不是那个真正的米小格,但以后的生活,将由我和子尹携手同行,想想就叫人兴奋啊!

我在新房里不断徘徊,不停地眺望着窗口,唉,又没有度蜜月之说,唯有新婚之夜这个难得宝贵的**,理当留给我们这对新人好不好?偏偏老公还要被他们强拉在客厅里喝酒。

两个丫鬟嘻嘻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我瞪了她们一眼。这一招果然很有用,那两个丫鬟一动也不敢动了。我坐到床沿上,把她们叫到面前来。

一个丫鬟道:“少夫人,我叫冬梅,她叫夏竹,是少爷房中的丫鬟。不知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暗喜,问道:“既然是伺候子尹的,那对他一定很了解吧?现在呢,你们两个给我讲讲你家少爷是个怎样的人。他长得这么帅,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吧?”

冬梅跟夏竹对视一眼,又忍不住地笑。“少夫人,你问的好直接啊。”

“那,不如说说看,你家少爷喜欢什么?”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最重要的就是要投其所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啊。我家少爷学富五车,是头名状元,有很多人找我家少爷对对子,从来不曾难倒过他。”

“还有书法,绘画。我家少爷的墨宝可谓千金难求,听说后宫的娘娘们也都以有我家少爷替她们作的画为荣呢。”

“我家少爷在书院的时候,骑射、狩猎、剑术每年都是榜首,那时候有很多官家小姐偷偷乔装去书院观战呢。”

天哪!天哪!不能再说了!想我米小格何德何能竟然阴差阳错地得到一个这么全才的丈夫,哦!MyGod!这不正是我梦幻中的那个神秘王子吗?书院?为什么我不早点来到这个地方,好想看到子尹穿着飘逸的学生装束,在场地上骑着白色的马,那样专注的眼神,毫不犹豫地向着箭靶射出箭矢,一箭中的!漂亮!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有人在问我。

“没有啦,我在想我家老公那个时候——呃?”我突然回过神,眼前的这张脸不就是我老公的吗?他,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恬不知耻地在这边傻笑!

“你家老公?”长孙子尹轻轻地重复我的话,看来是没能理解我的话。

“你听错了,我是说我家-相-公。”我硬是纠正过来。

“哦。”长孙子尹轻轻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去关门。我这才发现那两个丫鬟早已经不在房中了。这个时候,呃?这个时候难道应该就是共度**?虽说我如今对他是赞不绝口啦,但毕竟刚刚认识了不到五个小时,难道就要把自己的初夜贡献出去么?

长孙子尹斟了酒走过来,递给我一杯。也对,这个时候我太需要酒来壮胆了,我接过来,一口闷下,胸口立刻火辣辣地,抬头,长孙子尹送来平淡却似要看透我的目光,可是即便是这样的目光,仍帅气得让我的心怦怦直跳。他轻轻地啜了一口酒,将我的杯子,他的杯子,都放到了桌上。

他开始解开我的衣服,一件又一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关系,我的脸连同我的全身都在发烫,即使隔着衣服,我都因为他手的触摸而颤抖。我抓紧了被褥,心里有股冲动,也想替他解开衣服,可是有一个声音在心底说:米小格,你要矜持!对于一个才认识五个小时的人,竟然表现得迫不及待,真是很丢脸诶!

可是老公,你解衣服真的好慢哦…

心底突然又冒出了另一个声音:米小格!他是你老公诶!认识五个小时又怎么样?认识一个小时还有发生一夜情的呢!何况你们是合法夫妻,你又那么喜欢他!

对!我猛然惊觉,两只蠢蠢欲动的手终于找到了充足的理由,飞快地奔到他的身上。可可可,可这是什么扣子啊!扣眼这么紧,怎么挤也挤不出来,反而又多套进去了一圈,真恨不得拿剪刀把它给剪了——

“我来。”子尹抓起我的手放下,不慌不忙地慢慢解,那个顽固的扣子却在他轻轻的触动下轻易地解开了。

子尹脱去了外套,里面只剩贴身的白色衬衣,他放下帐帘,低下头轻吻我的脖颈。

可是,就在他低头的刹那,我隐约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愁容。

我不知道这丝忧愁是否跟我有关,但是,子尹,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我要参与到你生活中来,你的快乐和痛苦,请都分我一半。

我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