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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助子成龙

其实刘翁父子是戌时过半就离开了家,如果张茂够细心,屡次加以试探,扔个小石子敲窗叩门的,应该有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能察觉到他守候的是一座空宅,利用的就是他畏惧刘志,不单只是怕被刘志戏弄,最主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看护在院外。

这一次完全是按照刘翁的计划,真的是让刘志也感到意外,什么时候,家里竟然多了一条地道,直通到邻家五婶的院子里的石磨旁,说起来有些不好听,这是一户寡妇人家。

都是白日里商定,五婶已经在守候,给二人准备了黑布衣衫,这样更便于夜色的掩护,然后二人离开五婶家,直奔向村东头,就是东水滩黄岩的家,也很巧的是这个黄岩,也是独居莲蓬岛,其实家人,早已撤离到北口镇。

叫上黄岩三人一同来到了匪兵哨塔,这有是刘志意外的地方了竟然哨房内几个匪兵,全被撂倒,有躺在床上的还有趴桌子上就睡着的,死猪一般打着鼾,怎么叫都叫不醒。

剩下瞭望塔上一人,黄岩手拿着一包蜜饯,笑着爬上哨塔,口中一吹,哨兵摸了摸肩头倒在了塔上。

刘志在底下看个仔细,不由得有些疑问,爹爹,这黄伯伯,也会武功吗,怎么吹口仙气就将匪兵撂倒。

刘翁笑了笑,是吹管,口吐银针的上边沾了药,你黄伯这些年所做事情不多,游手好闲之外,就是和几轮放哨的守兵混熟,搞好交情而且时不常的过来送些水和蜜饯,臭豆腐等一些零食,不是天天送,三五天五六天也说不准,但几乎都是在戌时以后。

刘志终于明白了过来,哦原来父亲早有筹划,那父亲,我们的木呢,一木渡江不会真的是一颗圆木吧,不是说要用床板嘛。

圆木难以久坐恐我儿不适,刘翁笑着指了指熟睡的匪兵,这不是现成的床板吗。

刘志笑了,哎对呀,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那父亲,我们一起搬吧。

说着,刘志上前就要挪开酣睡的匪兵,刘翁一把拦住:我儿金贵,干不得这粗活,等我义弟片刻。

这时黄岩走进哨房,把床上的匪兵往地下一滚,和刘翁搭起床板就出了门外,几步便是水滩把床板放下,二人招呼着刘志,志儿,快快坐在上边。

刘志走到床板前,犹豫着坐了上去,父亲您也来。

刘翁摆摆手,我要助子成龙,以身做浆。

那有劳父亲和黄伯,刘志谢过。

黄岩也拱手施礼,有劳义兄了,志儿莫负我意,就此告别了。

刘志有些惊讶,怎么黄伯不同行吗,迷倒匪兵,黄伯身份已经暴露,留下恐怕凶多吉少。

黄岩笑了笑,只要志儿大事可成,黄岩无怨无悔。

就这样,父子二人告别了黄岩,床板向江中划去。

夜雾下江面迷茫似罩了一层黑纱,天上不见云和月,四周没有半点光,朦胧深邃似鬼蜮一般,只有轻轻的流水声搅动着沉寂。

六月天夜江的凉爽,本应让人感到舒适,可刘志却有些舒适过度,只觉得一股寒意,大事将近要一展宏图之时,却感到一丝丝的辛酸,他忍不住回过头看着趴在床板边的父亲:“爹,你冷吗。”

刘翁双腿划着水,笑着作答:“怎么会冷呢,六月江凉爽舒适。”

“久置水中,凉爽也难以抵挡。”

刘翁摆摆手:“我儿放心,不光凉爽可以抵挡,困乏也无奈于我,七年筹得这一计,自然是准备充分了包裹里所带的,药酒御寒还有大力丸,提神醒脑体力倍增,别忘了你爹不光是岛长,也是村医啊。”

刘志这才有所放心,也有些兴奋他点了点头:“嗯,爹爹真是让儿刮目相看,事想周全考虑慎密,对了爹爹,你说黄伯与你结拜,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志儿从不知晓。”

刘翁不无感慨,长出了口气:“也是舍身忘死的正义之士啊,其实我跟他,屠炫忠进岛之前是泛泛之交,一村之民而已,就是在七年前的北口沉江,我记得清清楚楚,儿你在阮大雄沉江之时看中了唉声叹气一人,就是冷江。

而为父我也看中了一个叹息之人,就是黄岩,对于水匪暴行也是一脸的怒怨而不敢言,儿的用心为父当然知道,竟然当着屠炫忠的面言要开场说书,为父就知道儿有剿匪之意,于是事后我找到了黄岩,并没有说太多只是相互的抱怨水匪,言语投机吧算是志同道合之人,我们就试想着能够有一天,为剿灭江霸天做点事情。

之后你三番五次的戏弄张茂,黄岩更对你有了信心,于是我就说出了助子逃江的想法,没想到一拍即合,当下便结拜为兄弟,那以后我们俩便常聚一起把逃江计划研究的更为紧密,我两人也都有了各自的任务。

黄岩呢虽是我们东水村人但并非合格的渔人,他爱好模仿各种人物的声音形态,在北口镇茶楼书场以口技谋生,起初他也想在你的书场展示一下,后来我们研究决定该隐藏这一技巧,作为有一天金蝉脱壳所用,应该说今天的计划,大致成型。

那之后我们就不怎么在联系,给人一种关系平常的感觉,他把家人全部送到了北口镇,自己一个人在家偷偷的模仿你我父子的声音和形态,并且给我制订了一个标准的特性,就是罗锅腰和口头禅,所以日后人们看到弯腰行走步履蹒跚,张口闭口瞜一瞜的,就会觉得那个人是我,”

听到这里刘志连忙打断:“等一下爹爹,您说黄伯回去,不是想办法隐藏自救,而是到咱家中做幌,黄伯要做金蝉脱壳的壳,这岂不太危险了。”

刘翁也有些不舍:“不是危险是必死无疑。”

“这对黄伯太不公平了,他可以跟我们一起走的,有他助力,我们可早达对岸。”

刘翁不无感慨:“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光是他,就连邻居五婶也是冒着一定风险的,这些人无怨无悔为的就是儿之剿匪大业,真的是让人钦佩呀,所以儿,你一定要成功,不然的话不光这些人白白冒险,为父也无颜以对乡亲父老。”

这时候刘志看到了身后的远处,出现了一点点红色,虽然大雾,但红光是穿透力最强的颜色,这应该就是灯笼火把照亮了江边,其实就算什么都看不到,刘志的心中也一直在惦记着沉舟湾江畔,他忧心忡忡地说:“是啊这些人,无辜的生命啊让我刘志,哪里能承受的起。”

刘翁也回头看了看:“是啊还有冷江,你应该最觉得有愧的就是他吧,希望屠炫忠能为我们一绝后患。”

刘志冷笑了笑:“有些不大可能,屠炫忠身边不缺作恶之人,也用不着帮手,即便冷江大哥不愿为匪,但他的孝心,真正是江霸天所缺的,所以冷江大哥不可能死。”

刘翁点了点头:“那如果是这样,儿啊为父要告诉你我的一个决定。”

“父亲请吩咐。”

“我要你娶武铮之妹武兰花为妻。”

刘志极不情愿:“这,爹爹你是怕冷江大哥会找我麻烦吗,他未必下的去手。”

刘翁神情严肃:“不管他下的去手下不去手,找你麻烦应该是肯定的,以我猜想他未必就怕了武铮兄妹,但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的决定,我知你心里惦念水姓姐妹,但我刘家只认武兰花做媳妇。”

刘志不由得有些埋怨:“爹爹这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肯依从孩儿计划,偏偏要以身做浆实施这一木渡江,置黄伯五婶,还有冷江大哥于不顾,难道您不相信,孩儿能把您带过江嘛。”

刘翁也非常的痛苦:“我就是完全相信,我相信你心中放不下为父,志儿我且问你,如果为父不在莲蓬岛上,就像黄岩的家人早就被转移到北口镇,那你是否早就渡江与为父团聚。”

“那是自然,爹爹在哪里,孩儿就在哪里。”

“糊涂,”刘翁狠狠地训斥了一句:“成大事者岂能为亲情所累,如果没有为父,你和冷江十次叛逃也有了,就是考虑到为父年迈,考虑到父子二人不好逃脱殷羽风的监视,所以此次依为父之计,别无其它,就只为让你成为一个绝情绝义之人,成大事者岂能瞻前顾后,我要让你可以放弃任何人,包括为父,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刘志连连地摇头:“我做不到怎么能够做到呢,孩儿怎么能没有父亲呢。”

刘翁非常地严厉:“你必须要做到,不光要放下任何人,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只有你自己,我儿是做大事的人,只有自己,是为父让你背信弃义,所以我也是你的仇人,从此以后,你在无亲人,只有可利用之人,命唯我独尊。”

刘志沉痛不已,不住地摇着头:“想我刘志年幼即神童,可如今长大成人一事无成一直啃老,连累父亲为我如此举动设想如此周而严,刘志有愧呀无孝不义。”

刘翁哈哈大笑:“对,你就是个无孝不义,无情绝爱之人。”

父子二人就这样一路上都在对话,或争或吵或谈或论,一直都没有歇息,刘翁是喝了两葫芦药酒,大力丸十八颗,连葫芦里泡酒的人参也给嚼了,可终究还是敌不过疲惫不堪,眼瞅着天已渐亮,对岸朦朦胧胧就在眼前,可是刘翁,再也拿不出力气了,不管是躺着游还是趴着游,两条腿根本就不停使唤,只能浮在床板上用手臂刨水。

可就在这个时候,追兵也赶上来了,正是殷羽风和贺斐师兄弟三人,别看无谋军事贼眉鼠眼,但视力一点都不差,老远的就看见了江面上有一木父子,喜笑颜开手指着江中,哈哈,终于让我给赶上了贺老大看见了吗,那浮在木板上苟延残喘的,正是害的你五师弟冷江被清楚门户的刘志父子,活的死的我都要快用力划呀,放箭,快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