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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钱府之再寻故影2

“心虚了吗?贱人,想要走没那么容易。”钱玉抓住钱瑾的手,将她往凉亭的柱子上撞,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我让你泼我茶水,让你打我,我整不死你我就不叫钱玉。”

钱瑾对钱玉疯狂的举动有所准备,轻而易举地地避开了柱子,钱玉自己反而因为用力过度重重地撞在了柱子之上。

这一次,凌书桓没有插手,而是冷冷地说道,“你姐姐都没和你算账了,你还想怎么样?”

“啊”钱玉似乎不感觉疼一样,尖声叫了一声之后,又一次朝钱瑾扑了过来,钱瑾往后退了几步,身子已处在围栏之上,眼见着钱玉就要朝自己压了过来,本能地低头往旁边钻去,没有预计的疼痛,她舒了一口气,又一次躲了过去。

钱瑾起身时,放眼一望,居然没看到钱玉,人呢?她疑惑至极。

“表哥,救我。”

钱瑾循着声音找去,钱玉竟然半吊在围栏之上,而下面便是湿滑的斜坡。

凌书桓回神,走了上去,正欲伸手拉钱玉,可是钱瑾一个冷眼瞪了过去,“这是我们两姐妹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

凌书桓一个愣怔,显然是被钱瑾的厉色给震到了,这还是当初那个温婉的女子吗?为何眼内全是狠戾之色,“瑾儿,你怎得变成这样……”

“别再这样喊我,你不配。”钱瑾厉色道。

“表哥,你还同这个贱人嗦什么,快些拉我上去。”钱玉单手支撑,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你恨我说明你还在意,你刚刚不也是……”

“够了。”钱瑾打断道,“你别自作多情了,演戏不是要真一点才有人相信嘛。”说完,钱瑾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钱玉的手上,心里默念道,周大哥,希望你在天有灵能看到这一切。

“啊”钱玉应声滚落了下去,惨叫声不绝于耳,斜坡下面布满荆棘,够钱玉吃一壶了,钱瑾转身便走了,留下着急地凌书桓救钱玉。

“公子爷,我们回去吧。”周妈在一旁说道,她也亲眼所见了一切,心急回去与钱瑾解释沈氏的身世。

蓝枫紧握双手,关节捏得声声作响,“你先走!”不知为何而生气。

周妈福了福身,转身朝常春园而去。

钱瑾一心想着全是身世的事情,一进园子,便问石榴道,“周妈呢?”

“还未回来呢。”石榴正无聊,见钱瑾回来,满心欢喜,“姑娘,这园子可真漂亮。”

“嗯。”钱瑾没心思与她说笑,回了正屋,眼见着熟悉的屋子,愣了神。

石榴倍觉无趣,不过看钱瑾的神色不佳,也不多说什么,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去把陆四叫进来,我有事交待他去做。”钱瑾吩咐道。

“是。”石榴飞快地退了出去。

没等多久,陆四便扭着腰肢进了屋,掐着嗓子说道,“姑娘唤奴婢什么事情?”

钱瑾摆摆手,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照常说话便是。”

“是。”陆四这才显出男子的声音,不过与身上的女装相衬,十分别扭。

“后院那边有个凉亭,你去注意钱玉的一举一动,凡是有个异样立刻回禀于我。”钱瑾已决定不能放任钱玉对自己的不善了。

“好嘞,那小的现在就去?”

钱瑾点点头。

陆四极为滑稽地跳着出了正屋,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钱瑾走到暖榻前,随手扯掉了上面的锦褥子,直接躺在了硬邦邦地榻上,她已习惯了,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她之前的习性,没爹没娘没亲人的关怀,她还不是一步步地走了下去,那些个人算什么东西,竟然将歪脑子动在了她的头上,她势必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快到午时了,曹妈妈端了午膳过来,见钱瑾颇为疲乏,关心道,“姑娘先用了午膳再歇息一会儿,那些人也实在缺了教训,这般难为于你。”

钱瑾拾起筷子,问道,“大少爷呢?”

“没见着回来,奴婢给他留饭了,您先吃,可别饿着了。”

钱瑾看着几样菜肴,索然无味,但是曹妈妈一番好意,她愣是吃了一点,曹妈妈这才笑着撤了碗碟。

刚用好饭,陆四便回话来了,“姑娘,出大事了。”

“怎么?”钱瑾一惊,莫不是钱玉死了?

“什么事情这般大惊小怪地,仔细吓着姑娘。”正进屋的周妈埋怨陆四道,“给我好好说话,别一惊一乍的。”

“哎呀呀。”陆四甩着手中的绣帕,嗲声说道,“血,好多的血,饶是小的是个男子,也见了心慌慌的呢。”

血?钱瑾回想凉亭那一幕,就算钱玉掉进荆棘之中,顶多擦伤或者刺伤,不会见了大出血,难道是凌书桓对她做了什么?

“请大夫了没?”钱瑾问道。

“请了,还没来。”

“他们现在在何处?”

陆四不假思索地回道,“往西边去了。”

西边?那时凌书桓的西厢房,钱瑾庆幸她们没去凌夫人的蔷薇苑,不然自己的计划恐怕有所变动了,“继续跟着,最好能打听到钱玉到底是怎么了。”

“小的现在就去,姑娘好生等着。”这个陆四一副嬉皮笑脸,可办起事情来,有板有眼,钱瑾倒是不后悔当初放过他们。

等陆四离开,钱瑾对着周妈欲言又止,生怕问出口之后,得到的结果却真如钱玉所言,自己的娘亲沈氏是个妓女,而她是妓女的女儿,这真是比杀了她还要疼。

“姑娘这是怎么了?”周妈疑惑不解。

“周妈,我娘她到底是什么人?”钱瑾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周妈。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周妈依旧有些闪躲,“等回了莲花弄,奴婢再仔细同你讲。”

“难道我娘是妓女?”钱瑾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这好比在自己的心窝子里剜了一刀。

周妈先是一愣,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再瞒下去,姑娘怕是要误解了夫人了,姑娘莫听了别人胡说八道,夫人她……”周妈不知从何说起,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事情除了老爷之外,别人不知底细,奴婢今日说给姑娘听,您权当左耳进右耳出,免得多生了事端。”

钱瑾含泪点了点头,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情况,不然上次周妈就不会避而不谈了。

“你娘她叫沈佳宜,是当年康庆王府的大小姐,虽然不是嫡出,但王妃只得了一个世子,因此你娘备受宠爱,还请了琴棋书画的教习老师授课。十七年前,康庆王府受奸人所害,一夜之间被先皇问罪,男眷被流放,女眷被发卖,你娘被卖去颖城的艺楼,为了生计只得卖艺,但是只卖艺不卖身。”周妈强调道,“老爷有一次去颖城,被你娘的歌声打动,花了重金给你娘赎身,本来这事是不允许的,你爹又给了那鸨妈重金,你娘这才得以脱身风尘。”

钱瑾听得有些迷蒙,什么康庆王府,什么艺楼,一切都显得那么虚晃,“这是真的吗?”

周妈毫不犹豫地点头,怜爱地望着钱瑾,“奴婢最遗憾的事情便是未能在夫人临死之前见上一面,原本以为这事要随着奴婢入土了,不想今日你却问起来了。”

“你之前说,我娘极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那人会是谁?”

“奴婢怀疑的是二夫人,可是没有证据。”周妈不免遗憾叹气。

“她?”钱瑾狐疑,“当初娘身边有了你,照理说够人使唤了,凌春桃怎么会有机会留在娘的身旁。”

这又是周妈的一个憾事,“当年若不是奴婢病了,也不会回乡修养,二夫人便不会成为夫人的丫鬟,更加不会成为老爷的小妾,她是奴婢回去之后买回来的,听说是北方人士,因家里闹饥荒被发卖了的。”

原来竟是这样,下人谋害主子而后替代主子位置的事情常有,不过钱瑾还是很疑惑,“若是我娘真的被害,姨娘的确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那么我爹怎会不知晓?”

“姑娘莫忘记夫人的身份,罪人之后,偷偷被人买走,被有心人知晓,那是会连累许多的人,包括尚在襁褓中的你。老爷对外只说你娘是艺楼里买来的,因此二小姐才会这么侮辱夫人。”周妈的解释不无道理。

钱瑾陷入了沉思,娘真的是被害的吗?那么久了,没有线索,从何入手?一时间,她没了头绪,闭眼歪在暖榻上歇息,周妈给她寻了从莲花弄带来的毯子,关切地问道,“姑娘如今身份不一样,还是少与凌少爷走得近为好。”

钱瑾没留意周妈话里的意思,听声应了声‘嗯’之后,便没了声响。

周妈无奈,退出了正屋,拉着曹妈妈说体己话。

“姑娘姑娘”未见其人,先闻齐声,陆四一路喊了进来,等到的却是两双白眼,“姑娘歇着呢,有什么事情非得这么大呼小叫的。”

钱瑾哪里睡得着,听得陆四的声音,便招呼他进屋说话,两位妈妈在后面跟着,生怕陆四对钱瑾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探到什么了?”钱瑾掀掉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仔细地听陆四的回话。

“西厢房内外有丫鬟看着,小的根本就进不去听墙根,大夫是来了,看过之后,小的偷偷跟在身后,到了偏僻的地方,问那大夫,可人家根本不愿意透露一个字,什么狗屁医者父母心,不能泄露别人的事情,真是气死我了。”

陆四说完,甩着帕子给自己扇风,脸上的妆容因为流汗而花掉了。

钱瑾听闻有些沉默,看得人干着急,“姑娘,你倒是想个主意,那边到底再卖什么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