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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三章 文基严遭责备 燕灵想生小宝

“其实孩儿也想去,但现在发生了意外情况。”

“意外情况,什么意外情况?”

“今早天没亮时,有一位道友前来报信,说被困在土地庙的妖道即将破了孩儿的法术,逃遁而去,现在孩儿不得不即刻前往,拿下妖道,救回母亲‘魂魄’,若真让妖道又逃遁去了,只怕救回母亲‘魂魄’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有这么巧吗?” 公映沉下脸来。

“是,灵儿也亲眼看见了。”燕灵急忙附和。

“哼!怕是昨夜你灵儿与基儿早就商量好了,不想让他今日相亲去吧?”

“这?我……”燕灵被冤枉,但又不敢顶嘴,露出一副好生委屈的模样。

文基连忙解释道:“父亲误会灵儿了,此事千真万确,孩儿这里有道友相送的书贴为证,请父亲过目。”

为了让公映信服,文基自胸怀里取出那张大成贴,双手恭敬呈上。

公映并未取过书贴观看,只冷冷觑了一眼道:“基儿啊,你真的这么想离家而去吗?你真的不想娶二房吗?你可知道为父、为什么要急着给你娶二房?这娶二房不仅是想延续家门香火,还想给家门冲冲喜啊。这半年来,我们家门连遭不幸,或许正是此处风水已对我们家门不利的缘故,灵儿不知道轻重,难道你也不知道轻重?你真的想让这个家、家破人亡,断子绝孙吗?”

这一番话,公映是压抑着痛苦和愤怒说出来的,情感是何其之悲,份量是何其之重。

因为此刻文基燕灵的话语,在他眼里都当作欺骗尊长,拒绝迎娶二房的推托之辞。

而身为人子的文基突然受到这番严厉的责备,无异于一阵阵霹雳劈挞在身上,叫他如何站得住脚!

文基吓得脸色惨变,噗通跪地:“请父亲息怒,孩儿对不住您,孩儿对不住家门。”

“呵呵。”公映悲笑两声道,“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为父,对不住家门,就休要编排谎言来搪塞为父,不想娶二房直说无妨,为父也不会怪罪于你。”

文基含泪道:“孩儿没有编排谎言,孩儿委实接到道友的书贴,必须立刻前往。父亲曾教导孩儿说事有缓急之分,孩儿认为,娶二房的事往后推一推并无多大问题,而救母亲‘魂魄’却迫在眉睫,若往后推迟,或许会给孩儿和父亲带来终生遗憾。”

“基儿啊,你说的对,为父不仅教导你说过‘事有缓急’之分,也曾教导你说过‘朋友相疑必定见弃,夫妻相疑必成陌路,父子相疑必生嫌隙’,这诚信乃是做人的根本,人这一世可不能背着一个‘谎’字走啊。”

“父亲的教导,孩儿无一字不记在心头,请父亲相信孩儿。”文基诚惶诚恐。

“基儿啊,你好好看看、为父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活多久,你就不能听为父这一次吗?”

“父亲!孩儿…呜呜呜……”文基痛彻心扉,失声恸泣。

此时公映病重,正需文基照顾,但他却背负天选使命,不能侍奉公映左右。

而且周夫人的前身、文础的前身、以及自己的前身和山海应劫之事一时半刻也难以如实相告。

即便如实相告,以公映的人生经历和认知未必肯会相信,反而更添困惑。

因此,在言谈之间,文基的一些话语难免兼有撒谎之嫌,却巧这次又落在娶二房的节骨眼上,再加上一个不懂世事的燕灵碍眼,由不得公映不心生怀疑。

父子生疑,失去互信,当是文基最为痛苦之事!

见文基失声恸泣,公映也很惨然难过,知道已经挡不住文基的去意:

“基儿啊,你不要哭泣了,为父相信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为父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一定要去的话,那就去吧。”

“谢父亲。”文基泣然叩谢。

“但是为父也要叮嘱你一句:之前你曾说过此去‘或许遭遇不测’,为父否定了你,不允许你遭遇不测,可这‘遭遇不测’客观存在,谁也说不定,这次你无论去多久,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我谭府的香火还有待你回来延续,如果你遭遇不测了,我谭府断子绝嗣了,为父还有何面目、去见你的祖父鳌祥公和谭氏列祖列宗。”

“是,请父亲不要担心,孩儿一定会平安回来。”

“唉……基儿啊,也不知你下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了,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为父已经不在人世了。”公映惨然长叹,挥挥手,“去吧,去吧……”

“父亲……父亲保重!孩儿去了。”文基万分悲痛,却不敢再接话语。

他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将书贴揣入怀内,猛地站起身来,掩泪快步走出卧室。

若要继续留下,目睹公映那一副悲怆憔悴模样,只怕心儿都碎,肠儿都断,再难离去。

燕灵自被公映怪责后,便一直默然站在一旁,之后公映与文基的每一句话未尝不似警钟敲响在耳畔,直教她阵阵惊悸,泪珠直滚。

当文基退出卧房时,她浑然忘记了行礼告退的礼节,随后紧跟着追出来,生恐追不上文基、而变成永别。

二人回至卧室,文基径走到桌前,正要将准备好的包裹拿起,缠在肩上,燕灵忽然从身后一把搂住了文基的腰眼,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一点也不顾忌小化就站在旁边。

文基吓得一跳:“灵儿,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许相公走。”燕灵泪兮兮道。

“傻灵儿,我们不是都已经说好了,怎么又不许我走了?”

“我要和相公圆房!我要和相公生小宝!!”燕灵突然发出惊人之语。

与其说是燕灵发出惊人之语,孰如说是燕灵经历这些日的人生洗礼而猛然感受到肩上的重担。

胡三自刎,化鬼守业,已令燕灵自觉形秽,而公映那“不在人世”、“遭遇不测”和“断子绝孙”的话更叫她胆颤心寒。

身为谭府的少夫人在家门连遭不幸,公公又卧病不起时,当真还可以做到超然物外,无动于衷吗?

当然不可以!

她燕灵本不是没心没肺之人,只是一时太在意自己和文基的爱情而已。

可文基马上又要离家而去,这一去又不知何时归来,且又吉凶难卜。

倘若文基真遭遇不测,此刻当成永别,谭府也将断子绝孙,便是将来某年某月某日修道成仙,她燕灵也必定永抱遗憾!

是以此时她感觉到生死离别的恐惧,情潮涌动难以自制,便脱口说出要生小宝的话语。

文基又惊又讶:“灵儿,你这说什么呢?”

“只要相公不走,我今夜就和相公圆房,给相公生小宝。”

“灵儿,不要胡闹了,如果耽误了救回母亲‘魂魄’的时间,那可后悔都来不及了呀。”

“我不是胡闹,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燕灵双臂抱得愈紧。

“好好好……灵儿不是胡闹。”文基转过身,却见燕灵泪珠扑扑,可怜楚楚,便一边替她擦拭泪珠,一边温柔道,“灵儿,这样好不好: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再生小宝?”

“不好!相公,如果你遭遇不测了,再也回不来了,我还和谁生小宝去?”

“灵儿,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是大成府孔圣人的弟子呀,手中有三件大成府圣宝,任何妖魔鬼怪都奈何不了我。”文基不停擦拭燕灵滚下的泪珠。

他知道燕灵是一时冲动才说出要生小宝宝的话:“好灵儿,相公马上就要出门了,这出门最忌讳哭哭啼啼和说不吉利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再哭再说了,如果真被你……”

“相公,你不要说了。”燕灵慌忙伸手掩住文基的嘴唇,生怕相公说出不吉利的话,竭力忍住泪珠滚落道,“我都知道了,我不哭了,我也不说了,我知道我再怎么哭、再怎么说、都留不住相公,可是相公你、一定要答应我平平安安回来。”

“嗯,我答应灵儿,这才是我的好灵儿。”

“我当然是相公的好灵儿啦,相公还记得我们的龙凤玉佩吗?”燕灵吸着鼻子,自颈项下取出那块龙佩,有些哽咽道,“只要将我们的血滴在上面,我们就能彼此感应,可是为了不打扰相公,我就算是每夜想相公、想得睡不着觉,也没有敢用它。”

“灵儿真是我的好灵儿,而且还是懂事的好灵儿。”文基愀然动容,故作轻松地刮了一下燕灵的鼻尖,复将那块龙佩重新塞入燕灵的颈项内道,“好了灵儿,我们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收拾一下吧,相公早一时出门就能早一时回来。”

“嗯。”燕灵乖应一声,知道文基势在必行,遂开始和文基一同收拾起来。

片时,收拾妥当,文基的衣物包裹和同光剑照例负在背上,小花猫照例蹲在右肩上,一如第一次出门的光景。

燕灵又深情地帮文基紧了又紧包裹,整了又整衣袍,这才依依不舍地同小化一起送文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