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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酒后交心

“张总,工作关系上你是我的老板,生活关系上你是我的舅舅,我念书是你供的没错,为了报答你,我来到了江城文旅集团,成为你的马前卒!按理说,你不让我喝这酒,不管是出于长辈的关心,还是老板的命令,我都应该给你面子!”

“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我自己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我有权决定这杯酒我是喝还是不喝!云鹤县也有山歌唱得好,叫做喝酒就喝酒,哪来那么多话?难道杯中之酒情谊还不够,非要那么多废话来当下酒菜吗?酒是付品江倒的,我易纾也是很干脆地接受的,与他人何干?我们干了!”易纾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易纾喝完酒坐下来,靠着椅子,眼睛有些睁不开,看上去状态不大好。付品江低声问:“易总,没事吧?”

“没事。”易纾平静地回答道,“长这么大头回喝酒,得缓一缓。”

“张总,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向亚洲端起茶杯敬张雪明,众人也茶来茶往觥筹交错一番。

“付品江,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易总,之前我消极怠工,还请你原谅!那段时间,我是真的感觉万念俱灰,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问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啊?哦!研究问题很深入,非常自律,任何时候都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言必行行必果,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

“我是不是有点儿古板?”

“岂止是有点儿,简直是非常!”

“你会不会聊天?”

“你有点儿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意思,就像五月天的一首歌唱的,你喜欢以刚克刚。但我想,这又有何不妥呢?古话也有道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所以没有一定之规。”

“你也喜欢这首歌吗?”

“大学时听得比较多,觉得旋律很美,歌词一般。”

“五月天的每首歌我都听过,你也是摇滚迷吗?”

“我五音不全,听不来歌。我比较喜欢古典文学,读大学时对《论语》特别感兴趣,学习《论语》之前,我觉得自己的很多观点都很牛逼很新颖很具首创精神,学了《论语》我才知道,我所有引以为傲的所谓观点,在里面都有更经典的论述。《论语》就像是一面照妖镜,让我知道自己有多low。”

“看来你比我还古板!”

“没看出来你一个博士的外表,却有着一颗摇滚青年的心!不过确实,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你是哪个学校的?学什么的啊?”

“施州大学思政专业学渣一枚。”

……

付品江和易纾两人一边间或接受其他人的敬意,象征性地端起杯子小一口茶,一边低声交谈。二人都已经醉了,虽然做出低语状,但其实声音比较大,在座各位隐隐约约能够听到。

喝醉酒的人,又习惯于勾肩搭背,张雪明的脸上益发像打翻了粪桶。

田擎忙乎着给众人泡了一杯蜂蜜水,递给付品江时,刻意耳语道:“你小子,喝酒不要命了吗?看你脸色白得有些可怕,没事吧?”

“要你管什么闲事?”付品江没好气地怼着,接过田擎泡的蜂蜜水,他感觉身上有点儿冷,而肚里却像火烧一样热,呼气也是烫的。

“向县长,各位领导,今儿我要到云梦山来,易纾是坚决反对的!在她的口中,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不过,我相信有县委县政府的坚强领导,有乡村的共同努力,一切问题和困难都只是暂时的!”张雪明也有些醉了,缓缓道,“易总年轻,还请各位多多担待!”

“张总你言重了!江城集团到云梦山来投资,这是云梦山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易总雷厉风行,在云鹤县各项工作也是有条不紊地推进,只是我们党委政府服务还没有跟上,我们后续一定倍加努力!现场签约仪式上,易总定的目标很明确,张渊立同志也讲得很清楚,请张总放心,我们坚决完成既定目标!”向亚洲很严肃也很真诚的道,“方清华、张渊立同志特意嘱咐我,邀请张总明天到云鹤县面谈!”

“这回就不叨扰二位了。感谢向县长和各位的热情招待!”张雪明站起来,开始往外走,“下次再会!”

“这么晚了张总还要赶路吗?”向亚洲关切地问,“要不要方清华同志亲自给你打电话?”

“确实有要事在身!此次前来云梦山,是因为刚好有半天空闲时间,明天早上在施南有一个重要活动,我必须连夜赶回去!”张雪明在众人的陪伴下上了车,匆匆离去。

乡政府的车来了,陈奇峰上车离去。易纾醉酒后比较闹,要付品江陪她到工地上转一转,并严词拒绝了其他人的陪同,二人来了一回雨中漫步。田擎很不放心两个醉酒的人,远远地跟在了后面。

吴玉田在家里等到九点多,还不见付品江来电,心里不放心,发消息问情况,付品江回复正在陪易纾视察工地,吴玉田于是驱车赶来,与田擎碰上面。

“付品江,你和吴玉珊的事,是真的吗?”易纾不经意地问。

“真假都不重要,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付品江淡然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云梦山有一个天之骄子,名叫云峰回,现在是江城大学临床医学大一新生。他母亲有精神疾病,还是哑巴,就在这个夏天他父亲因为一系列打击服毒自尽。我把他的父亲视作自己的父亲!”

“他与吴玉珊是青梅竹马,吴玉珊利用一个暑假的时间陪他在原始森林里采蓼叶,帮他凑学费。他们这个年纪的爱情多么纯洁多么美好!但是,一个叫刘德辉的畜生毁掉了这一段唯美的爱情!”

“我就知道,你对刘德辉的态度有问题!”易纾有些豁然开朗之意,“如果我猜的没错,刘德辉玷污了吴玉珊!”

“哎!都怪我一时糊涂,不过今天我已向调查组说明了情况!”付品江叹息着。

“云梦山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易纾转移话题道,“你说云梦山的祖先第一次发现这样一片世外桃源时,会不会惊呆了?”

“应该会吧!”付品江有些心不在焉,“你说我怎么会老是想我前妻?她都已经结婚了!我是不是疯了?”

“你是想她的好还是想她的坏?”易纾问道。

“想她的好!想她的一娉一笑!”付品江目不转睛地看着易纾,“不怕你笑话,刚才我在和你喝酒的时候,都把你看成了她。理智告诉我,我和她已经没可能,但幻觉总是让我不能自拔!我一想到她,一看到她的影子,脑袋就疼得要炸掉,你说我会不会是精神分裂症?”

“哪里这么容易得精神分裂症?你是太紧张,太劳累。”易纾有些忍俊不禁,笑着安慰道。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工地上临时搭建的帐篷。

“我走不动了,就在这里躺会儿!”付品江躺在地上作势要睡,易纾哪里肯依,硬是让付品江睡在她的行军床上,付品江半推半就上了床,瞬间就睡着了。

易纾也稀里糊涂躺在付品江旁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吴玉田和田擎半天不见里面有动静,也跟了进来,被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吓了一跳。这帐篷里就一张行军床,是易纾这两天靠前指挥的休憩之处。

二人就这么裹在被子里,床又窄,二人整个纠缠成一个人。

吴玉田和田擎觉得有所不妥,尝试着将二人分开,可二人就如同被双面胶粘住了一般,怎么也拉不开。

旁观的二人只得作罢,却不敢离去,在帐篷外胡乱转了转,实在冷得够呛,吴玉田于是回家去取了一大堆纸盒子和两床被子,将纸盒子拆开垫在地上,二人胡乱睡下。

易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紧紧搂着付品江的脖子,双腿紧紧夹着付品江的身体,如同触电了一般尖叫着,猛地跳起来,行军床瞬间垮塌,二人滚落在地。

付品江翻了个身,将易纾的被子裹好,吧唧着嘴继续酣睡。易纾一边继续尖叫,一边捡起地上的木棍狠狠砸着蒙头而睡付品江,嘴里咒骂道,“臭流氓!臭流氓!”

“易总饶命!易总饶命!”付品江哀求着,身体蜷缩成一团。

吴玉田和田擎睡在地上,被易纾和付品江的尖叫惊醒,劝住了易纾。

付品江像一只被猫逮住的老鼠,小心翼翼从被窝里露出脑袋,委屈地说:“易总,是我!你这是怎么啦?”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易纾羞得满脸通红,手里紧紧握着木棍,随时都可能再次砸下来。

“易总,是误会!是误会!”田擎忍俊不禁,夺过易纾手中高扬着的木棍,“我就睡在旁边,我以我的性命身价担保,你们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快快放下凶器”

付品江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钻出来,陪着笑脸道:“易总,对不起!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说要到地上睡来着,你当时大方得不得了,偏要让我在你的床上睡。弄脏了你的新被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帮你洗!”

“算了!算了!穿着衣服有啥了不起的!”易纾没好气地吼道,“你们两个什么也没看见,知道吗?”

“知道!知道!”田擎和吴玉田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