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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辗转流年人事非(四下)

夜风又更凉了一些,木忘昔从白子葭身上扯了一半的锦被裹在自己身上,道:“白子葭,父亲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

听到她的问题,白子葭微微一愣,不过随即她又想起木忘昔是个孤儿,便低头想了一会儿,缓缓道:“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你。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每个父亲自然也都不一样。不过无论如何,父亲就是那个永远都会替你着想,为了你牺牲一切而不求回报的人。”白子葭看了木忘昔一眼,见她托着下巴似乎在认真地考虑自己的话,便又道:“其实,对你来说,清城道长不就是你的父亲么?”

木忘昔转过头来看着她,眼里薄薄地蒙着一层雾:“所以,不管那个人以‘父亲’的名义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吗?”

白子葭看不懂那薄雾后面的东西,却看得懂那雾气里的迷茫。

她低声道:“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木忘昔抬头看了一眼微微西斜的月,圆圆润润的月看上去水润而明亮,仿佛里面装了满满的水,堪堪就要溢出来一般。

她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里面大半已经空了,剩下的少量的液体在空荡荡的酒壶里发出响亮的声音。仰头一阵猛灌之后,木忘昔把空了的酒壶随手一扔,用衣袖擦了擦嘴,对白子葭撤出了个难看兮兮的笑,道:“我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和清城道长闹矛盾了么?白子葭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战胜了挠得她心里痒兮兮的好奇心把这个问题吞进了肚子里。

她也学着木忘昔的样子灌了口酒,一阵微凉过后,喉咙口与肚里都有些火辣辣的。

木忘昔的脸红红的,似是有些醉了。她推开了披在身上的被子,右手往百宝袋里摸索了一阵,立时又变出了几个更大的酒壶堆在白子葭的面前,笑得灿若桃李:“我们再来!”

白子葭看着那足有小狗崽般大小的酒壶吞了吞口水,同样红彤彤的小脸立时皱成一团:“还来?!不要了吧?很辣的啊!”

俨然又是那个迷糊可爱的小狐狸。

那个神情落寞的女子,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吗?

木忘昔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白子葭却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片刻,她干脆把身上的锦被一扔,把心一横,大声道:“今天本公主我豁出去了!喝就喝!”

木忘昔这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抱着酒壶与她碰杯。

一饮而尽的瞬间,木忘昔瞥到了清城房里明亮的灯火,眼角微痛。

父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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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忘昔是被一阵响亮的号角声吵醒的。

她下意识地想要跑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宿醉带来的后果却使得她刚刚从床上坐起来便头疼欲裂,一阵晕眩之下她只能先靠在床头等待缓和。

安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她是什么时候回房的呢?她只记得自己和白子葭两个人喝了大半夜的酒,两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后来便干脆在屋顶上躺下来聊天,后来便睡着了,再后来……再后来她就想不起来了。

对了,白子葭呢?她是不是也回房了呢?

号角声终于停了。

木忘昔朝房外喊了一声,立刻有一个年轻的侍女推门而入,低着头道:“木姑娘有何吩咐?”

“你知不知道白……小公主在哪里?”

“小公主?”那侍女略一迟疑,随即恭敬道:“昨夜小公主不知怎的喝多了酒被四王爷逮着了,今日大早王爷便在院里大发脾气,大半个宫里都能听到。现在小公主已经被禁了足呆在房里,请怕是请不来了,若是木姑娘想去见小公主,奴婢可先行通禀一声。”

木忘昔挥了挥手,道:“不必了。你知不知道刚才的号角是怎么回事?”

“回木姑娘,奴婢不知。不过请木姑娘不必担心,那何前几日羌狼族的号角不一样,应该不是敌袭。”

木忘昔自觉头痛已经稍稍好了一些,便掀开被子下了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清爽的新衣。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做下人的最善察言观色,眼见着木忘昔对身上的衣服起了疑,那侍女便连忙道:“清城道长一大早将木姑娘送回来的时候,您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外衣也沾了不少的污渍,道长便吩咐奴婢将您的衣服都给换下去洗了,待一晾干奴婢便帮您送过来。”

清城?

木忘昔闻着身上隐隐约约的酒味,道:“我要沐浴,你帮我准备一下。”

那侍女应声离去。

待到木忘昔沐浴梳洗完毕,一身清爽地出现在御花园里时,午膳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很久。不过也许是酒喝得太多太饱,虽然一直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她却半分饥饿感都没有,因此也就懒得再让人特地为她准备吃的东西了。

还是昨日的那个凉亭里,木忘昔远远地便看到了韩式微,时飞如,秦思凉,清城,甚至还有白氏兄妹,林慕溱,一众人等都或围着石桌,或在栏杆上坐着,似乎一个个都兴致不错。

木忘昔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走上前去破坏他们的气氛。

她犹疑了一下,决定还是离开去找白子葭好些。

不过她这一瞬间的犹疑却已经足够让清城发现了她。

他不知与边上的时飞如说了些什么,随即便快步朝木忘昔走来。

木忘昔见已经走不掉了,便也干脆站在原地等清城过来。

待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时,她轻声道:“师父,谢谢你送我回去。”

清城笑了笑,道:“头疼么?”

木忘昔咬了咬唇,半晌才道:“我喝了那么多酒,师父你就不生气吗?”

清城道:“无妨。你高兴就好。”

木忘昔看了看他,平静的脸上并无半点撒谎的痕迹。

想起方才那侍女口中白惘泽的大发脾气,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试探着道:“但是师父你曾经说过,小酌怡情,不可贪杯。”

清城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只要忘昔你能不再生我的气,无论什么事我都能答应你,更何况只是一场大醉而已。”说完他忽然话锋一转,眼睛竟有些顽皮地朝木忘昔眨了眨:“不过,今日早上慕溱无意中提到他珍藏的几坛千年好酒被人给顺了去,这事你可不能揽上身,不然你二师兄又要捶胸顿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