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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黄金之光

怀疑得到了确认的麦特唐那虽然得到了心理上的解释,然而在现实之中却仍旧面临着一个“会动”的东西,这个人偶能够硬抗下蒸血骑士的一拳并且保持原样,虽然不是完全的全力一击,但是这绝对是普通的士兵不可能抗的下来的。

这就直接推翻了麦特唐那先前在心中的那个猜测……国王需要留下至少一名蒸血骑士来保卫王城,显然这条推论已经不可能了。像是自己眼前的这种人偶,王城之中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这些人偶组织起来就是一个绝对不会背叛的精锐部队,虽然仍旧比不上蒸血骑士的战力,但是用来对付普通的人类,这些不知疼痛的人偶,实际上和蒸血骑士没有区别。

仅剩下一条左臂仍旧在朝着自己攻击,麦特唐那侧身躲过对方迎面的一拳,他没想继续攻击下去,但是对方却丝毫没有停下了的意思,毕竟不是拥有自主思考的家伙,收到了攻击之后就理所当然地回击,犹如野兽一般的规则却无比的实用。

左臂的一拳挥空,侍女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猛地将身体的重心往下移动,空余出来的左手伸到了自己的大腿内侧,长裙飞舞起来的瞬间,锐利的刀光割破了用来遮挡视野的裙摆,将原本严实的长裙一刀撕裂成了直达大腿根部的大开叉,就算是人偶,在最里面也裹着素白色的内衣。但是此情此景之下重要的并不是那不属于人类的风光,而是朝着麦特唐那的脖子直接刺来的匕首。

可能是为了更好地贴合在大腿上,那匕首没有刀柄,就仅仅只有龙骨的金属部分而已,麦特唐那丝毫不怀疑这几乎和刀片无疑的东西会在人偶的手中打滑,那可能是只有人类才会犯下的错误吧。

然而他不可能在这里直接将对方解决掉,这件事情于情于理全部都是他吃亏,如果在国王的城堡里“杀死”了国王的“侍女”,就算是为了国王的颜面,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麦特唐那之所以敢做出这样直接求证的决定,就是因为他有那种预感,他预感到国王留下他绝对是有用处的,可能是因为委约书的答案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而现在除了将眼前犹如蚊虫一般烦人的人偶彻底拆除之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她的东西了,麦特唐那想要等到那个时机,就不能意气用事直接拆掉眼前的这个家伙,反而还要吃上几次攻击。

应当是说幸运呢,还是说有人就是这么安排的呢,蒸血骑士的身体就算是被刺进了十几公分的匕首也不会感受到过分的疼痛,在蒸血没有完全开启的情况下,大概也只能感受到犹如不带血肉的指甲从夹缝之中剥离的那种轻微的痛苦吧。就算是被直接刺入了心脏,也不会有特别过分的反应,在接下来的几十秒钟之内,麦特唐那就几乎成了眼前人偶的沙包。

匕首直接刺进了他的劲动脉,血液仅仅是涌出了一瞬间,伤口就自主地愈合了起来,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过狼狈,麦特唐那十分张弛有度地控制着自己蒸血的状态,保持在一种恰好能够愈合伤口,却不会灼烧衣物或者血液的程度。

但是两人的实力差距仍旧相当的明显,就算麦特唐那像是个沙包一样任由对方进行攻击,对方能够做大的最大的程度也就只有割破立马就会愈合的血管,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这种实力的程度甚至还不如维塔利亚骑士团的先锋部队——那些蒸血实验的失败品,失去了大部分的智力和思考,犹如僵尸一般被操控的死人,就算是那些家伙也能够燃起火焰,虽然和真正的蒸血骑士不同,但是和眼前人偶的差距也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简单来说,在麦特唐那看来,这个要矮上自己一个半头的人偶实在是太弱了,虽然之前确实评价过,用来守卫王城足以,但是也仅仅如此,毕竟他们并不是人类,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说明“能够使用”,是“合格的产品”。

究竟是谁制作出了这种人偶,国王?又或者是和国王相识的什么人,能够让没有理智的人偶移动起来,这简直就是奇迹——并不是宗教的奇迹法术,那种麦特唐那自己都看不上的东西远远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奇迹”。应当说,在这个世界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几乎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神了。

“无论多少次攻击,就算你那把匕首捅进了心脏里我也不会感到任何疼痛,刀拔出去之后伤口就会瞬间愈合,你的攻击是没有用的。我很不希望我要把这句话再说一遍,你对我的攻击是不可能起到作用的,但是就算如此你还是在继续攻击——就算说了那么多,我还是不能对你有任何的攻击行为,距离这么近的话,可能就连彻底遏制你的行动都不行吧。”

麦特唐那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不远的房间,那就是之前签署委约书的位置,临近深夜,那里仍旧亮着灯火,恐怕国王就在那里等着他。

麦特唐那一路上是被边砍边走过来的,血液撒了一地,随后再麦特唐那的控制下重新回流到自己的手中,不卷走一丝一毫的尘土,只不过那些溅撒在人偶身体上的血液却像是被吸收了一样,无论怎样也没有办法取得控制权。

“像是个疯婆子一样模仿人类的行为可以稍微停止一下了吗?如果你不想我在见到国王的时候穿着一身被捅得千疮百孔的破烂衣服的话……就算是这么跟你说你也不会停手对吧,那……”

麦特唐那身边的温度缓缓地升高了起来,无论如何,只要将那把匕首夺过来就可以了,既然已经打碎了一条手臂,那么麦特唐那当然不会吝啬对另一条的做法,只不过他现在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事情,把温度集中在那把匕首上,然后融化掉它……

脱手的瞬间,麦特唐那接住了在下落的瞬间就完全化成铁浆的匕首,随后在他的手中重新塑形,一个完整的方块被他压缩成型,随后丢到了地面上。然而还没有结束,在麦特唐那以为人偶小姐没有办法的时候,那开叉到大腿的长裙之下春光乍现,随后黄金色的光芒带着炽热的温度朝着麦特唐那的心脏招呼过去——

“到此为止。”

附着着火焰的匕首悬停在了半空之中,在麦特唐那的身后,国王有些浑厚的嗓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