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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攀登山巅

在欧斯顿帝国的中心地区,并非是处于梦境之中,而是现实之中。周围的积雪并不像是米格尔影响之中的那样厚厚的好几层堆积起来,寒冷的程度也没有达到呼出的空气都几乎要冻结的程度。

这是普通人就能够正常穿过的地方,对于现在的米格尔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在脱离了梦境之后,米格尔就仅仅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而已,梦醒之后从沿海的小镇朝着帝国的最中心旅行,那大概是为了心中的一抹执念吧,自己曾经遇见的人,曾经目睹过的强大的力量,虽然那都是幻象之中的存在,但是梦境是现实的完美复刻,因此仍旧有那样的幻象停留在米格尔的心中——

可能,就在那里也说不定,只是自己没有看到,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被覆盖在幻象之中的时间仅仅只有六十年,虽然身为一个人,对于六十年这种跨度用“仅仅只有”就显得有些狂妄自大,但是实际上也的确是这样。

可能,那是真的在曾经的历史之中存在的吧。

至少维塔利亚王朝曾经真正的存在,维塔利亚之王也是的确在历史之中出现过的贤王,同时现在这个帝国的皇帝,欧斯顿一世也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梦境结束的缘故,曾经在梦境之中死去的人不会复生,所以欧斯顿皇帝应当是死了才对,之后的帝国应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让谁来继承皇帝的位置,这就已经不是米格尔一个小小的渔夫能够考虑的事情了。

但是米格尔仍旧能去考虑别的事情,他坐了马车连夜朝着融雪森林赶来,听马车的车夫说,融雪森林里的路十分难走,但是如果能够正常保持着速度经过的话,横跨整片森林也用不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似乎是比梦境之中那个占据了大部分陆地位置的寒冷地带要小上不少,但是这正好帮了米格尔的忙。他这次前去不仅仅是为了去往融雪森林,而是要再次翻越融雪森林,朝着森林的另一边前进——

在梦境之中,融雪森林的边镇,那个曾经被讨伐深渊的骑士团经过的小镇,在米格尔的梦境之中化作了最为沉重的枷锁和镣铐,即使是在现在,米格尔在清醒的世界之中也无法将这件事情释怀。

米格尔想要翻过融雪森林,去给那一整个小村庄的人善后。

在梦境之中死去的人,在现实之中不会再次醒来,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死亡的来临——

事实上,在梦境和现实完全被切断的那一瞬间,人就已经步入死亡了,米格尔在清醒过来之后,身边有很多发生了这种事情的人,因此他也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

米格尔选择了最快的路线,以融雪森林的直线长度,米格尔单人跨越就能够直达那个存在于记忆之中的小镇,算上从故乡做马车的时间也不过十几天,但是如果要绕过融雪森林,坐马车的话,需要至少二十天的时间。

对于尸体来说,拖的时间越久只会让情况愈发恶劣。米格尔对自己的目的很明确,他是去祭拜,并且收尸的。

至少,那是自己犯下的罪过,因此要让自己亲手为其埋葬——

带着这样的想法,米格尔抬起脚来踏进了融雪森林之中。这是一片犹如雪山一般的山地,茂密的针叶林之中很难见到有生物在这里生存,因此梦境之中能够适应极地环境的雪狼应当也不存在。米格尔离开了梦境便丧失了大部分的战斗技巧,因此对于他来说,仅仅是带上一把匕首,一把直剑就已经是能够战斗的极限了。

可即使是这样,路途上遇到了大型动物的话可能还是会有危险吧,米格尔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祈祷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这里也只有脚下这些能够适应高原极地的植物能够生存了。

融雪森林并不是什么生命的禁区,相反,生长在高山上的这片被雪域和针叶林覆盖的森林,在周边村落的民俗之中是一种证明,他们认为想要证明自己的强大,就必须要徒手登上融雪森林的最中心——也就是山峰的最顶端。

根据当地村民的传言,在山峰的最顶端见识到犹如祭坛一般的地方之后,就算是真正的登上顶峰。因为这座山的确是周围山脉之中最高的山峰,并且山顶上舍友祭坛一般的古怪建筑,因此就有人认为,这是从前的人类同天空交流的证明。

米格尔倒是不在意那证明究竟是真是假,倒不如说是真实的才最好不过,能够在这种地方建立起祭坛的人,恐怕是真正的和“神明”有所交流的人。

或许这里才是一切开始的根源?米格尔不想去猜疑,但是的确有这种可能性,或许从前神明并不知晓人类的存在,可在建立了联系之后就知晓了人类,因此才开始了某种犹如玩蚂蚁一般的行为——或者说,那种行为在对方看来是在进行沟通联系。

这些就只有在米格尔到达了山顶之后才能够明白始末了,因此现在摆在米格尔面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眼前的这座高山彻底客服。

这里并不是梦境,也没有什么只要信念足够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在这种温度下向上攀登的确是一件难事,而米格尔也没打算一天或者几个小时就结束攀登,他打算循序渐进地往上,因此才做好了七天的准备,抬起头来望着凝聚在山顶的浓雾,那些雾气就像是云,云层翻滚着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风眼,好像一切的真相都被埋藏在那里一样。

无论是怎样的真相——

米格尔来探求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他自己的执念,同样也是为了那个曾经在梦境之中结识的男人的执念……米格尔想要证明,融雪森林的魔女是真实存在着的。

似乎只要证明了这件事情,就同样也能够证明奈特·维格特是真正存在的一位背负了一切的战士一样。

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