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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驶向湖心

在米格尔看来,以现在这个世界帝国的技术,是不足以支撑人类达到彷徨海的湖底的,不管是多么强大的人,倘若被失足跌入了江海河流亦或者是湖泊之中,同样也会溺死在其中。因此水下的世界对于人类来说就是未知的世界,这种理解似乎并没有错误。

彷徨海是湖水,那么湖水之中必然会有鱼类,依靠着湖水生活的那些人曾经也的确是会在彷徨海的湖边撒网捕鱼,视线的不远处有几艘破旧到已经生出青苔的小船,米格尔指着那边的小船:“可以用那边的船去湖中心,那里可能有什么东西。”

不会飞翔的人类在现在几乎不可能了解到彷徨海的全貌,在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去到过彷徨海的湖中心呢?站在湖边一眼望不到尽头,除了湖水之外,剩下来的所有东西都被浓雾所遮蔽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彷徨海的确是犹如仙境一般的存在,但是这种意境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是恶意的。

那是一片从没有人到达过的境地,在米格尔看来,在这种庞大的湖面上很难可能存在微小的岛屿,但是倘若真的无迹可寻,那么最后剩下的可能就是真正的可能。

“笛声的确是从那里传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听不到那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屏住呼吸认真地去听的话还是能够听到的。”米格尔指着对立着湖水的另一边陆地:“往那边去的话笛声就越来越远了,我也是在走进这里之后才缓缓听到的声音,也就是说是可能这一侧是距离声源处最近的位置。”

“湖面上存在的危险要比你想象的更多,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彷徨海我们还没有完全搜索一遍,这种突如其来的声音太像是圈套了。”

“你说过吧?这里对外界只是单纯的存在恶意,也就是说,无论是刚刚忽然出现的幻象还是现在传出来的笛声,本质上那都是这个梦境并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存在,只是感受到了什么时候做出的自主行动罢了,梦境的主人仍旧在睡梦之中,那笛声可能就是创造梦境的暗示。”

米格尔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一次不知道为何,他对自己的直觉格外的自信。

“这是最近的路。”

“你根本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和我们在地上行走的时候相比,待在水面上会遭遇到的东西根本是不可想象的,尤其是那湖水已经变成了那副模样——”

——那副模样,璀璨地宛如在影射着星河一般,黑紫色之中点缀着星光的颜色,米格尔只觉得那颜色异常的绮丽,但是对于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那颜色恐怕从出生开始,就是带给他们恐惧和苦难的颜色。

“彷徨海太大了,仅仅凭借我们两个人就算是在这里绕行一个月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无论我们怎么去探索,最终能看到的东西确实能够看到,但是看不到的东西永远也看不到,你不可能绕行彷徨海一圈就能明白湖中心有什么东西,你需要亲自过去,不管是游过去还是坐船过去,就算那船是破烂的也好,倘若那中心真的有什么东西的话——”

——不愿意上船的话就永远错过了。这句话米格尔没能说出来,但是恐怕时间上的消耗以及触动了奈特的心弦了吧,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更何况奈特并不像是恐惧未知的人。

“那么,我一个人去。”

“那我们两个人都会受到幻象的侵扰,更何况你听不到笛声,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可能和个人的身体因素有关,在充满白雾的湖面上你会迷失方向的,我必须去。”

这似乎还是第一次,米格尔在两人稍微有些熟悉,能够说上几句话之后第一次强行做主意,最终,奈特还是拗不过他的理由。

“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管,就算是蒸血骑士,若是跌入彷徨海的话,也会永远不得挣脱吧。”

——就像是被献祭在了焚尸坑之中的那人一样,永远地被诅咒和封印起来。米格尔无法理解,彷徨海对帝国人明明是生母一般供养的存在,为何奈特会这么讨厌它,就算它已经变得污秽不堪了。

两人将两条小船缓缓地拖进湖水之中,沿岸的湖水真的像是海滩一样充满了砂砾,破旧的小船在沙滩上留下了两道脏兮兮的痕迹,两条船完全下水之后安稳地在湖面上漂浮了起来,米格尔将船上的粗麻绳抛到了奈特的船上,拿起一只船桨开始缓慢地在湖面上游荡。

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被舍弃的渔船大概只能容纳一人乘坐,若是要战斗的话就更加不便,本来米格尔打算将两条木船连接在一起,可是粗麻绳不够长度也只好作罢。现在的两条船之间就只有一条并不算很长的粗麻绳连接在一起,只能够最基本的确保不会让人迷失在湖面上。

也亏得那脆弱的小船能够支撑地了奈特和融铁大剑加在一起的重量,不过既然踏上了船,就代表着不可能完全放开手脚来进行战斗了,无论从哪种方面来说,这都并不算是一个特别好的消息。

在米格尔开始轻轻划动船桨的时候,奈特的小船也开始缓慢地移动了起来,衔接起两条船的粗麻绳被蹦的很紧,米格尔特地确认过麻绳的硬度和韧性,若是没有人刻意地去破坏的话,几乎不可能断开。

眼前除了星河一般的湖水之外就只剩下了白雾,米格尔不知为何尤其喜欢眼前这种意境,在他已经有些放空的脑海之中,重新回荡起了那悠扬的笛声,米格尔顺着那笛声开始轻轻地推动小船前进,两条小船距离很紧,不过仍旧没有到紧挨在一起的程度,奈特在另一条小船上紧盯着米格尔,没有刻意地朝着哪个方向前进,只是缓缓地划动船桨将,让小船朝着米格尔的方向前进。

好在白雾没有浓厚到在三五米远的距离之中毫无可见度,但是视线的前方——

奈特偏转过视线,眼前的方向出了浓厚的雾气,就好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包裹在其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