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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有所悟

第一百章有所悟

一顿丰盛的宴席,能使一个饥饿的肚皮贴到脊梁骨的人,人生观都为之改变。

虽然这话对于此刻的陆遥并不适用,但陆遥在酒饱饭足之后,那种精气神都为之振奋的爽快,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受,世界是多么美好,自己又活过来了。

“现在施主可以告诉老衲了吧,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一旁看着如饿死鬼般吃喝的陆遥,丹吉大喇嘛已不知暗念了多少声佛号,道了多少声罪过,因为密宗的教义是戒贪饮暴食的,此刻丹吉大喇嘛的神色已恢复了平素的宝像庄严,但眉宇之间,那份不明所以的探究仍然浓烈。

圣禅贝叶传闻是佛祖圆寂时留下的圣物,暗藏有慈悲心、莲花心的意念,并有金刚心的护持,因此成为布达拉宫的传寺之宝,历代高僧佩带之物,可以是不避水火,万物难伤,所以丹吉大喇嘛才会比较放心的,把圣禅贝叶交由陆遥暂时保管,万万想不到却被陆遥这子毁于一旦,丹吉大喇嘛在心痛之余,却也不由好奇万分。

“唉,怎么回事?这可是一言难尽啊!”

陆遥伸个懒腰,抚着肚子,开始把自己和秋长风雪峰决斗之事,跟丹吉大喇嘛讲述出来。

关于紫晶玄铁被萧万成一箭射碎,之后发生的种种怪异之事,陆遥当时也是处于忽尔清醒,忽尔昏迷的状态。本身也在云山雾罩之中,却又那里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地这个东西吧,可能不能经雪压,不能被水冲吧?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老和尚,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当初没有和我清楚的。”

陆遥一脸的无辜。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事情可能不是这样简单。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幕一幕,其玄异神奇,实在让人有不可思议之感,陆遥自己都没有理出个头绪来,自然也就无可奉告了。

“怎么可能是这样呢?”

听了陆遥的解,丹吉大喇嘛一头雾水,他上下打量着陆遥。很是怀疑陆遥这子撒谎骗人,但想想陆遥实在没有理由欺骗自己,这时他才发现陆遥和以往有所不同。

此刻陆遥的神色看上去仍然有几分疲惫、困顿,但随着精神的恢复,他地眼神变得越发深邃粲然,言谈之间,竟有一股强大的气势在陆遥身上滚动、流转,只是这股气势时大时。就如被风吹拂地火焰,忽闪忽灭,闪烁的时候,似乎佛祖执念灭魔,有独撑天地之威,而熄灭之时。仿佛生命消逝,流光不再。

在这子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丹吉大喇嘛看着陆遥,心中惊疑不定。

不过,在丹吉打量陆遥的同时,陆遥也同样在使用内视之术,审视着自己,他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出现很多奇怪而神奇的变化。

身上的经脉就如天地间的河流一般,血液清澈而欢快的流淌着,而自己地内心。仿佛是一个深潭。有着吸纳百川的容量,每一寸肌肤在此刻都有了新的意义。世界一下变得宽广了许多,丰富了许多,感知敏锐而清晰。

这种感觉,奇妙而美好,陆遥站起身来,走向僧房的木窗之处。

丹吉大喇嘛看着陆遥迈向木窗之处的步履,神色骇然而变。

在密宗诸般秘法之中,有一种功法称之为金步摇,以步行功,手捏法印,而呈不同威仪,以此来降妖伏魔,是一种无上的精神功法,而此刻陆遥向木窗行去的步履,在丹吉大喇嘛的心灵深处,竟是一步一铿锵,一步一惊雷,陆遥地身形随着那一步步迈出,竟高大的需仰视才能得见。

此刻所处的僧房,是布达拉宫居高之地,陆遥放眼望去,只见窗外的世界在这一瞬间,都以另外一种活泼而鲜亮的姿态,呈现在自己面前,每一缕微风的轻拂,那丝丝气流之间地关联,每一片树叶的闪动,那千姿百态变幻,在这一瞬间,都有了新了含义。

是的,是有一些奇妙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此刻,自己究竟到达了什么样的武道修行境界,陆遥心中也是一片模糊。

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出现在陆遥的身上,从武道修行的功力上来讲,他已经再做突破,到达了冰心**第四层如雪情怀的境界,进入了江湖一流高手的水准,而从对武道修行地认知上来讲,他更加骇人,甚至已经超越了冰心**第五层天地放歌地境界,接近冰心**的终级之境~~乘风好去~~

也就是,对于此刻地陆遥而言,放眼望去,武道修行之途,已是一马平川,诸般感知认识的碍难,在梦境之中,他都随着那名武道强者一一经历,并踏越而过,得到了那名武道强者的宝贵经验,他现在唯一缺乏的就是功力与之相匹配的增加,和对~乘风好去~最后武道修行终极之境的解悟和堪破。

“老和尚,对于圣禅贝叶的损坏我也感到很遗憾,但,我会加以补偿的,不知大师是否愿意给我几天空闲,让我想想如何来赔偿才好?”

在这一瞬间,陆遥有所觉悟,他霍然转身,微笑道,一缕纯静如水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正是半明半暗之间,他身上那股所具有的强大气势,在此刻蓬勃而出,使他看上去有着睥睨天下的强绝。

窗外远处的雪峰巍峨傲然,陆遥负手站立的身姿,却比那雪峰更加皎皎不群,更加傲立苍穹。

丹吉情不自禁的恭施一礼,被陆遥这一瞬间流露出来地强绝气势所压迫。一时间,竟连话都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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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破军战刀青光滢滢,锋刃之间,仿佛被流动的烟气所笼罩,在陆遥手中闪动、变幻着,木屑纷纷而落。

如果不是刀柄所缠的丝麻没有变化,陆遥真有些不能相信。眼前的这把刀,就是自己的那柄破烂不堪的破军战刀。不但曾经遍布刀身地划痕,仿佛重新溶炼过的一般消失了,而且在刀身之上,还出现了沙漠山川一般地神奇纹路,从不同的角度看,都会在视野之中出现不同的形状,在心灵之中。留下不同的感悟。

最为神奇的却是在握刀的那一瞬间,一种清冷舒畅的感觉从心灵深处流淌而过,刀和自己竟然奇迹般地溶为了一体,成为了自己血肉的延伸,破军战刀发出飒飒清吟,仿佛有了新的生命,和自己共呼吸、共喜怒。

清吟声声,似乎自己跟随着破军战刀。穿越了历史的长河,杀戮纵横,在千军万马的战阵之中,斩将夺旗、、、、、、

清吟啸啸,隐约可见破军战刀在一壮士之手中,以酒淋之。而欢喜雀跃,射出寸许青光,皎如天上明月、、、、、、

清吟隐隐,仿佛可见沾染血迹的破军战刀,以一种惨烈之势,如流星一般掠过长空,没入激流之中,承受无尽孤寂和悲凉、、、、、、

这,就是所谓的刀灵吧。

在一瞬间,陆遥有了这样的认定。长刀数百年。呼吸吐纳间,所承受地喜怒哀乐。都在这瞬间浮现,这其中含蕴情感的沉重,让陆遥产生这样一种感觉,自己已经遽然老去,结合自己所体悟的武道修行之境,陆遥忽然对武道修行之路,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陆遥的神态专注而深情,手中的破军战刀如臂使指,锋芒闪动之间,木屑纷纷而落,一个观世音像地木雕渐渐成型,这便是陆遥答应对丹吉大喇嘛的赔偿。

“布达拉”是梵语“普陀罗”之意,原指观世音菩萨所居住之岛,所以有些人又把布达拉宫,称之为世间第二普陀罗山,是供奉观世音菩萨的道场,这也是陆遥为什么要雕刻观世音像的原因,不过,随着陆遥雕像的渐渐完成,手持净瓶,扬柳枝的观世音菩萨的容貌,竟和夏雨蝉的相貌越发相象起来。

门开门闭,丹吉大喇嘛走了进来,看见一地的碎木屑,不由一阵心痛,一阵火起。

陆遥已经雕坏了四、五块上好的金丝楠木了,其中有几尊雕像雕地看上去着实不错,但陆遥在完成地那一瞬间便毫不犹豫的将之毁去,是失败作品,而丹吉大喇嘛觉得陆遥根本就是在糟蹋钱财,要知道,上等地金丝楠木,和同样份量黄金的价值是相同的。

丹吉大喇嘛走到陆遥身边,当他的目光投注到陆遥手中的雕像之上时,他惊呆了,雕像上每一起伏的曲线,都暗藏着天地间的至理,如山川河流,每一衣褶飘飞,都有风的踪迹,似乎能感觉到气息的流走,丹吉大喇嘛的心灵,在震憾之后,随着陆遥手中破军战刀的游走而起浮不定,一时间浑忘自我。

陆遥并没有发觉丹吉大喇嘛的到来,到这一刻,他已经完全沉醉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之中。

爱恨情仇,便是指引手中长刀雕刻轻重的力量,孤寂与悲苦,便是角度的选择,刀锋轻轻而下,一缕木屑细若发丝,刀锋每一转折,正是曾经经历过的,武道修行之路的沟壑,陆遥微闭双眼,用长刀的刀尖,在木雕之上演绎着心灵之路的行经过往。

刀锋倏起倏落,陆遥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自己当年在筑情馆中第一次见到夏雨蝉的情景,刀锋闪烁不定,却是自己和夏雨蝉相知、相识、最终相恋的写照,最后凝定在夏雨蝉在明月之夜,跳飞天之舞时,以舞问情时恬淡空灵的容颜之上、、、、

陆遥最后雕刻的是雕像的眼睛,刚才有两个雕像雕刻失败,都是因为在最后一笔,在雕到眼睛之时,没有雕好而失败的,一般雕佛像的眼睛都是微闭或下垂的,有着一种谛听人世间悲苦,俯瞰大地和信徒的高高在上之感,但阅读了破军战刀数百年的变幻历史,看到了武道修行之路灿烂画面的陆遥,绝对不愿意制成那样的雕像。

长刀一蓦收,木粉飞扬,就如晴一笔,整个雕像仿佛忽然活了一般,俏生生的立在陆遥的手掌之间,有着活色生香的仪态,雕像的眼睛是平视的,一种和正常人完全相同的目光,似乎其中还藏有隐隐爱恋、凄美,有着一种星辰般的璀灿亮丽。

当佛从神坛走下,也只是一个娇柔的少女,有着动人的风姿,有着空山灵雨般的容颜,同样也有着一颗世情爱恋的心。

这,这简直就是亵渎,对神明的亵渎,佛祖怎么可能跟世人一样呢?

佛祖早就跳出红尘之外,超越了六欲之枷锁,陆遥雕出这样的雕像来,分明就是对神明、对佛祖的不恭和亵渎。

在一旁观看陆遥雕刻的丹吉大喇嘛,因为已经沉迷在陆遥表现出来的雕刻手法之上,沉迷在每一缕曲线表达出来的情感之中,甚至他在内心世界,也随着陆遥的雕刻,探寻更深刻的内在含义,所以这最后一刀对于他来讲,就如睛天霹雳的震憾一般。

丹吉大喇嘛一时间大汗淋漓,猛然跪倒在地,口称“罪过”,连诵佛号不已,这时他才惊然发现,随着他的跪拜,佛像的眼神由平视变为了俯视,就如殿堂供奉的佛像一般,姿态万千庄严。

“在你心中,佛祖是不可超越的神明,所以只能仰视,只能跪拜,谛听佛的声音、教诲,踏着佛祖留下的脚印,而追寻、而迈步向前。”

“在我心中,佛祖只是同类之人,都是修行之路的寻找者,可能所到达的境界比我高妙,但我定能超越,佛若阻我之路,我便一刀劈之。”

把雕好的神像放在丹吉活佛跪拜的身前,陆遥收刀而立,身上的木屑粉尘簌簌而落,有如飞雪,陆遥的神色有着一种比神佛更加端庄凝定的伟岸。

“所以我站起来了,可大师你却跪拜了下去,当大师你能站起来之时,我想,大师你也就找到了,当年尊师刚巴活佛痴呆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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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油灯已经被吹熄,赤luo相拥的两个人,以一种亲密的方式数着窗外的星辰。

当陆遥完全领悟武道修行之路的精义后,他才惊然发现,武道修行之路的最终,并不是摒弃情爱,而是超越情爱,讲究的是无为无所不为,如果刻意的压抑情感,反到落入下乘之境,爱恨情仇,原本就是体察修行之路的砺石。

爱如春花灿烂,仇如海啸狂烈。

“陆遥,你要回京都了么?”

“是啊,是要回去了。”

“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夏雨蝉语意坚定的道,闪烁的眼神却如春湖起雾,有着几分黯然,几分迷离。

陆遥看了夏雨蝉一眼,他明白在夏雨蝉心中,京都是伤心之地,还有着些许仇恨不能放下,但他不愿意破,因为他心中,一样也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铮”

仿佛体察到陆遥心意一般,挂在墙上的破军战刀,发出嗜血般的欢喜啸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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