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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警务所里师生情

老警长接到关于中华武馆的火灾电话惊呆了,虽然他尚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他能隐隐感觉到这可能和“黑龙会”中的极端份子“凶煞神”有关。

“你现在在哪里?”老警长听到小警察报告后,急切的问。

“我和署长他们就在火灾现场……老警长你快来吧,有些情况还需你来处理!”

“好!我这就去!一定要保护好现场!”

老警长放下电话,心里直发愣,一想到发生的事,悔的他,也是急的他,狠狠一跺脚:

“咳!妈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我只想到你们这些学生的安全,为什么没想到中华武馆的安全!为什么没提醒他们回去注意一下!……你们都说我过虑,谨小慎微,现在怎么样?血淋琳的现实摆子呢!我不是过虑吧!……咳!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是怀疑“凶煞神”他们所为?”康明瑶问了一句。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下午的事晚间就发生,时间怎么会那么巧?……根据我的观察,和我的经验,我猜想一定是“凶煞神”他们气不顺,喝完酒后,借着酒劲来这一手!可见他们有多凶!……你们是因为让我们“押回”警务所“修理”,才逃过一劫!”

“啊呀!……”盛烈他们听老警长这么一分析全都惊呆了!“要是真是他们所为,那烧死的人……不会是给他们“上眼药”的欧阳大师兄吧!”康明瑶猛然想到。“这,这……欧阳大师兄多么好的人,多么讲义气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为我们提气!像这样的好人……凶煞神他们竟明火执仗,光天化日之下这也太肆无忌惮,太惨无人道了!”

“他们还管你人道不人道,那帮人烧杀成性!不过,烧死的是不是欧阳大师兄很难说!谁知道了?我看他很危险!那些极端份子就是朝他去的,是他的面大!”

众人一听老警长这话,更担心起欧阳大师兄的死活。

“不行!我得马上去一趟一看究竟,小警察还有咱们署里的人都在那等我去呢!”

“那你就快去吧!公事要紧!”川端教授催促般说道。

“老警长,让我们也跟你去一趟吧!”

康明瑶请求道。他惦记着欧阳大师兄,还有那个瘦男孩的生死,他也想去一看究竟。

“我们也想去!”盛烈,王言大纷纷说道,就连龙子姑娘也想去。

看来短短的偶然相逢,欧阳大师兄和那瘦男孩给他们留下亲人般的美好印象。他们之间有了感情。

“你们都想去?……不行,不行!火场乱马人花的,你们去只能填乱!我去是办公事,你们去算什么?再说你们都去,谁陪你们老师川端说话?不行!……你们还是留在这里,我知道你们的心情,那边一有情况,我会即时打电话回来,告诉你们!”

王盛烈他们见老警长这么说,也不好再坚持,王盛烈不忘再叮嘱一句:

“老警长,你一定回个电话,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心情有……我们都很惦记欧阳大师兄和那个瘦男孩的情况!我们的心都在悬子呢!”

“我知道!放心!忘不了!”老警长又礼貌的朝川端教授点了点头。“对不起川端教授,我公事在身,只好失陪了。”

说完扫视大家一眼,头也不回,推门,骑上停在门口的摩托,踹着了火,随着“突突”的响声,箭一样般的冲了出去,消逝在夜色中。

他一走,警务所里,就剩他们师生四个人,加上龙子姑娘,说话随便了许多。

“川端老师,今天发生的事,您不会怪罪我们吧?”

盛烈一直担心川端老师对今天发生的事有什么不好的看法,他憋不住,带着十分小心的口气问老师一句。

川端教授看了一眼盛烈,没有及时回答,停了一下才没好气的说:

“怪罪!岂止怪罪!我气大了……我听小女回去一说,我的肺都快气炸了!若不是觉你们身陷囹圄……需要即时相救,我才没有……这警察也是的,处理事情太有失水准了,太有失公平了!平白无故就把你们押……一路上我只想这些了,所以还没得工夫找你们算账!如今一切都安定下来,也该跟你们好好算算账了,尤其是你盛烈,太让我失望!简直要把我鼻子气歪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盛烈没想到川端老师会这么说他,一脸茫然。“不知学生作了哪样错事……我怎么会气着您老了?”

“哼!还说呢!敷衍塞责,蒙混过关!你在欺骗谁?是欺骗我吗?是欺骗你自己!别的咱们暂却不说,就说画招贴画的事,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那是信任你,你怎么可以玩忽……”

盛烈听老师这么一说,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愈加不明白了,更不知从何说起。

“对老师交给我的任务,学生一丝不敢怠慢,一直尽心尽力去做……怎么?我不明白老师会……”

“还尽心尽力?我看是尽心尽力去玩!尽心尽力扯猫蛋!你是一个留学生!怎么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时间那么紧……招贴画明天就得赶印出来……”

“不对呀!不是给我两天时间吗,这怎么还提前了一天?”

“不是我提前了,是临时有变化,主办地来人了,最迟明天晚上就得把这批招贴画带走!……你想想现在都是晚上了,而你的画还没完成,明天付印还需要时间……时间这么紧,你还有心跑来逛浅草寺,上野公园,惹事生非……你这不是让我这老头子抓瞎吗!要早知道你这样,我把画招贴画的任务交给别人好不好!你耽误了我的大事!”

龙子姑娘在一旁听着,见父亲无故发脾气,也是一头雾水。

“爸!这怪不得盛烈!逛浅草寺,上野公园是我的主意,我看他闷在家里,实在画不出来,我才……”

“你这丫头,我还没说你,你倒搭上茬了!你骗老爸骗的还不够吗!从浅草寺出来,在汽车站,你跟老爸说什么来着,说是要抓紧时间,回去画画……我还以为……我这个傻老头子真的相信了,谁知你们随后也去了上野!你们是在故意躲子我!嫌我害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那么不知趣,遭人烦吗?”

川端教授说到这是真生气了,腮帮子有点抖。

“爸,您看您说的,还气成这样……我们不是想二人世界更自由点吗!恕我们小辈不懂事,不懂礼貌!再说谁敢不尊敬您呀!盛烈我了解他,他明里是在游玩,心里一直想那招贴画的事……别说他出来一游,心情豁然开朗,灵感真的上来了,匆忙之中还画了一张,很有激情的拉奥孔……对了,我不是回去交给你了吗!”

“就那一张?……哼!你不提那一张还好,提起那一张我才气不打一处来!”

王盛烈一听这话吃了一惊,难道我画的还不行?自我感觉不错啊!他想这要是不合格真就没时间了,那他不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他怎么面对全校师生,怎么面对家乡父老乡亲!盛烈是一个责任心极强的人,他看着老师,神情不尽有些紧张,脑门也因为紧张沁出细汗。

龙子姑娘听父亲这么一说也是吃惊不小,难道盛烈画的真有问题?

她想起来,她是在匆忙之中接过的那张画,一路上光想他们被带走的事了,她也没把画打开看看,回到家里就直接交给了父亲。

难道这画有问题?她狐疑不定一会看着盛烈,一会又看看父亲。

“看样子你们还有点不服气,我把画带来了,行不行,你自己看!”

川端教授说完从行囊中拿出那张画,交给盛烈。

盛烈赶忙打开看,康明瑶,王言大也好奇的过来看,盛烈不看便罢,一看立刻羞成了一个大红脸。

“你画的哪是拉奥孔,倒有点像一只胳膊的维拉斯!那只胳膊哪去了?像这样的半成品你也往上交,幸亏我看了一眼,否则去付印还不印出一大堆废品!我都奇怪,你当时在想什么?是不是光想跟人家打架了!”

康明瑶,王言大,还有龙子姑娘看过也想笑,但不敢笑,龙子姑娘连忙捂住嘴。

“我……我寻思把那只胳膊放到最后画,没成想那边吵起来了,我一急……”

盛烈低着个头吞吞吐吐在解释。

“我一寻思就是这么回事,好赖构图不错,线条简明,画的很有激情,笔调笔触恰到好处,回去把那只胳膊填上就成功了!”

“好的,我回去就填!”盛烈窘的搔了搔脑袋。

“不!我见议你重新画一张,别怕费事!画一次就提高一次!再说这么长时间了,安上去也不能得劲,像安假肢似的,胳膊那玩意都是很有灵气的,医学上断肢再植那是有时间限制的,画画也如此,咱们画画也要趁热打鉄,一丝不苟,这样画上去气运才生动!”

“老师说的对,我回去连夜再画一张!”

“所以我才说,时间要抓紧,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出情况,弄的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大家一时无话,屋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此时康明瑶心里直打小九九,更不踏实。

通过盛烈这件事,川端老师态度就是这么严厉,那对他挑头打架的事还能轻饶?他在想能不能受到处分?受怎么样处分!这些迫的他一直在干咳,最后他想,是死是活豁出去了!这么憋子太难受!于是他咳嗽一声,怯怯生生问道:

“校长,方才老警长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川端校长是干什么的,不说是心理学家,在教学上也十几年,什么样学生没见过,他搭眼一瞧,便看出康明瑶心思,他想这件事不能让他轻轻松松过去,必须乘机教训他一顿,所以川端教授故意沉下脸。

“老警长说什么,你们应该清楚!还用问吗,寻衅滋事,结伙打架!……他还见议我,对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同学应该给予你们纪律处分!开除!”

“啊!开除?不会吧?如果是这样,那他真是一个不折不扣“老油条”!怎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派啊!”

川端教授这番话让康明瑶没想到,说到开除,更让他倒吸口凉气,脸色大变。

“什么叫两面派?事情你们做没做还不知道!”

“我们做了是做了,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严重!我们只是比试比试闹闹玩玩……”康明瑶有点急了“你,你,不,不能听他一面……之词!我们是清,清白的!”康明瑶脸都吓白了,说话有点磕巴。

川端老师看他吓的那个样子,有些不忍,不想再装下去了,忍不住“噗嗤”一乐。

“行了,行了,康明瑶!别解释了,我都知道了,丫头回去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我了!我再糊涂也能分辩出谁对谁错!我虽然是日本人,但是我认为你们还是很有中国人骨气的!再说老警长当着我的面也没说你什么,竟说你们好了!”

“那您……老师,我明白了,您是在吓唬我们!”康明瑶摸了摸后脑勺,这才恍然大悟。

“不吓唬吓唬你们,你们能记住这次深刻教训!不吓唬吓唬你们,你们今后还不捅破了天!”

“川端老师,玩笑归玩笑,真的,老警长都说了我们些什么?能不能透漏点给我们!”

“竟说好的,简直就是给你们评功摆好!特别提到你们帮他画影图形,那是帮他一个大忙,对破案起了关键作用!他非常感谢你们对他的帮助,他还让我表扬你们!”

“他竟拿嘴……口头表扬算什么?应当给我们送一面锦旗才是!那上面应该写着“为民除害”四个大字!挂在校长室里,那也为咱校增了光!”

王盛烈一听这话笑首点指康明瑶:

“美的你,明瑶,咱们没给人家添乱就不错了!还说什么锦旗,再说锦旗那是要的,真不知天下还有“羞耻”二字!人家费尽心机帮助我们脱离险境,你怎么不说,我们应该感谢人家才是!你怎么不给人家送一面锦旗?为人太不厚道!”

“嘻嘻……我就是那么一说!是笑谈!我脸皮再厚也不能……送不送凭良心!……对了,川端老师,你看了我们的画影图形,你感觉我们画的怎么样?”

“又想臭显摆!不就是画了一张得意的画像!帮助警方破案!”

坐在较远处始终没说话的王言大,看不惯康明瑶穷“得瑟”劲,便给他来了一句。

“哦,那可不是一般案子,那是特大案!你知道不知道那是特大案!”

“大案不大案的,那也是王盛烈主笔!你我只是帮助参谋参谋!功劳属于王盛烈!”

“好你王言大,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一个学校,一列车,一条船,一块来的鉄哥们!盛烈是我们在船上才认识的,谁亲谁疏你怎么不分啊!你这不是卖友求荣吗!”

康明瑶是亦正亦邪,那笑样就在脸上藏着,明眼人一看便知……

王言大是个实惠人,遇事特认真,他正在气恼着,没看出来。

“什么叫卖友求荣?本来就是的吗!我说的是事实!”王言大动了气感觉坐着说话不得劲,站了起来。

王盛烈一看这种情况忙发话道:

“言大,你还没听出来,他是在故意气你的!”停了一下,接着又说:“我执笔是我执笔,总得有一个人执笔吧!不能三个人都上,其实这画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琢磨出来的,分不请主次!别把功劳推给我一个人!”

盛烈一向是很谦虚厚道,不是那种好大喜功的人。

康明瑶一听盛烈一语道破,忍不住笑了。

“哈哈,言大,我的王言大,你真是一个大实惠人!没想到,你对我的话,还认真上了!快别生闷气了,再气个好歹的还得上医院!我声明我投降!……其实我想听听川端老师您给我们的评价,这有什么不好?我才不想显摆呢!我这叫虚心不是虚荣!老师您讲,弟子们愿洗耳恭听!”

川端教授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

“老警长把你们画的画像给我看了,我也参看了被害人的笔录,我觉得你们画的很准确!很适度!画这种画我感觉有点像画漫画,必须抓住他的特点,但没有漫画那么夸张,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这一点你们把握的不错,的确不错!我虽说是你们的老师,但有点自愧不如!”

“真的?能得到您的表扬太好了!”康明瑶是一脸的兴奋。

王盛烈在一旁听了暗暗点了点头,他在沉吟,他还若有所思的说道:

“老师,老警长怀疑说,在画的过程中我们加入私人成见,一开始我们对他的怀疑是矢口否认,不可接受!可是后来一想……我现在也弄不准……主观没有,客观无意识的,有没有就搞不请楚了,而画出来的正是我们见过的……所以很难说,现在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了!”

“要我说,你纯粹是想的太多了,乱其八糟给你闹的!”

“可是我不能不想,这关系一个人……我们是有责任的!”

“盛烈真是厚道善良,还管什么责任不责任!换做我巴不得就是“凶煞神!””

“……对盛烈说的那些心理因素,我还真的不好解释!不过你不需担心,画影图形只是个供警方和人民大众破案时参考图,他只能给警方提供破案线索!不是害人,更不是害无辜的人!正确不正确需要以后验证!看这次火灾……”

话刚说道这,那边电话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