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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川端的抚顺之行

川端校长和木村老师临走时说过,这次去满州抚顺写生,收集素材,作画……预计只少半个月才能回来,可是出人意料,十天头上川端校长就突然出现在家门口,这让他的夫人,女儿,有点喜出望外,当然也有些迷惑不解。

母女见他一步一步走来,便破门而出高兴的迎了出去,虽然说才离开短短的十几天,但感觉像是久别重逢,他们惊喜而又惊讶的看到川端回来的那副样子……真是与出门时的川端校长判若两人。

出门时的川端,作为校长的他,很注意他的形象外表打扮,一脸黑胡茬子被刮的干干净净,刮的两边的腮帮子都有些发青,他的头发很黑,也很硬,但不是很浓密,若不是“地方支援中央”,已经很难掩饰头顶那一小块光光不毛之地!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每次梳头时,他都会加十二分小心,生怕梳掉一根头发,别小看一根头发,那也是他的重大损失,要知道头发这种资源不能再生。

头发梳的精心程度,那是没人能比,听说历史上李莲英给慈禧太后梳头有绝活,我想也未必像他这样小心,他梳完还用手压,压完又梳,直到梳得整整齐齐,贴覆在头顶上为止,真正做到根发不乱。

那头发又光又亮,光滑的看上去苍蝇等很难在上立足。一身黑色西服套装笔挺,黑皮鞋擦的铮亮,出得门去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挺胸抬头,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

再看今日回来的川端,不知为什么竟是一脸倦容,衣帽不整,低沉个脸,像是谁欠他五百吊似的,一路走来也没见他抬头,哪有走时那股精气神!说他蓬头垢面狼狈不堪那是有些过份,但也还是给人的感觉,像是饱受颠沛流离之苦,有些心事重重,郁郁寡欢,自惭形秽!

等他走近了,夫人惊讶的迈着碎步上得前去。

“川端君?想不到您这么快回来了?”夫人说完一哈腰,日本女人对丈夫十分客气。

川端没有说话,甚至头也没抬,脚步也没停住,只向夫人微微点点头,算是回答,继续向家里走去。

女儿龙子见到父亲,高兴的一步跳到他跟前。

“爸!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自恃父亲掌上名珠的女儿,以为她能是个例外,父亲能回答他,能向她说点什么?然而同样失望了!川端就像没听到,对她也是不理也不睬,不管也不顾,甚至头也没点,脚步仍没停,一个人走进家门。

这把丢在后面的夫人和女儿弄的很尴尬,很不是滋味,满心欢喜顿时化为乌有。他们很奇怪,她们很不理解:老头子今天是怎么的了?难道累的连话都不想说?还是另有原因?

夫人和女儿对视一眼,交换一下彼此的疑问,像是都没从对方得出什么答案,只好转身,默默跟随川端进了自己家门。

川端进得门去,目标明确,直到客厅。他一来到客厅沙发前,随手便把黑皮包往沙发那么一扔,随即便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他用一只手扶住脑门,像发烧病了般,皱紧了眉头……

看那样子……母女真以为他病了,刚想问,不料川端说话了,他长出口气,打了一个咳声。

“咳!可算到家了!这次出门真遭罪!……回来这一路遇见的竟是逃难的,赶车赶船简直在像赛跑!这把我累的,两腿像灌了铅!都没心思说话了!……这年头还是少出门!还是呆在家好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窝……回家的感觉真好!”

显然他是在为自己作解释,一通感叹说完,便解开西服扣子,坦开他那大肚子,顺势往后一仰,闭上眼睛,再不想说话了!他将自己彻底放松在沙发里。

夫人和女儿,见他那副样子,只好分别坐到他对面的沙发里,他们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川端,他们在观察着他,注视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看去川端身心确实显得特别疲惫。头发东倒西歪的,头顶那一小块私密……也不怕人观瞻,明晃晃的出现在母女眼前,看来他此时已没心掩饰这些了,他那一脸黑胡茬子,可能一直没有修刮,早已“破土而出”茁壮成长起来!眼看要和鬓角连成一片!使得整个脸膛显得荒芜毛茸茸的。再看他的一身穿着,笔挺的西服也不笔挺了,细看袖口衣襟像是有水渍……膝盖处有些折折巴巴的,裤腿还有溅上去的泥点……

想来这些都是上下车,或者上下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撞来撞去留下的纪念吧?皮鞋也不亮了,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一层薄薄煤灰……

这让母女两人很奇怪,一向注意外表形像打扮,精精神神的川端教授,怎么出了一趟门回来,就变成这样?如此颓废!就像换了一个人!这让他们母女有点接受不了,一脸全是惊诧。

夫人见川端闭上眼睛,知道他需要休息一会,就这么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站起身对女儿轻声说道:

“龙子,看样子你父亲实在是太累了……我去给他准备洗澡水去,你先在这守一会,看他有什么要吩咐的……”

说完她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龙子姑娘一直盯着父亲看,心里却想着她的事。

她见父亲回来了,除了高兴外,她还有事向父亲说,那就是王盛烈父亲谎称得病的事,她本想一见面就谈这件事,但是没得机会。

身为女儿的龙子,最知道父亲的脾气,当父亲闭目养神时,你千万不要去打扰他,,那会让父亲心里很烦,烦的都会——瞪起眼睛骂你!

龙子可不想自讨没趣,所以龙子姑娘一直默默看着父亲没有说话。

但是沉默是沉默,大脑活动却是很频繁,她不能不去想,不能不去分析父亲这次回来的种种表现,她想父亲回来,带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他这次去抚顺,去了盛烈的家,盛烈父亲称病的事败露了,让他知道了?他才满脸乌云……

龙子这样想一点也不奇怪,如今她心里装着全是盛烈父亲的事,她就等父亲回来和父亲说这件事,若不是父亲疲惫不堪她第一时间早说了。

但是……她又一想,即便父亲知道盛烈父亲的事,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他见我只能生气,大发雷霆之怒!不会这么萎靡不振,失魂落魄呀……那又是怎么回事呢?龙子姑娘一时想不明白。

龙子这边想,那边川端已起了鼾声,龙子知道父亲在睡“眨眼觉”,用不了五分钟就会醒,醒后会精神百倍,和你谈天说地,古往今来……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果然没超过五分钟,川端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第一眼就看到还坐在对面的女儿龙子。于是他坐了起来,揉了揉他那一双惺忪的眼睛,他还有点奇怪。

“我睡着了吗?”他问女儿。

“是,都打呼呼了!……被人抬走了你都不知道!”

“是吗?……”川端笑了笑。很难得,川端一直绷紧的脸总还是笑了。

“爸!我发现你这次回来,和以往不同,好像有点……”

“狼狈是吗?你看出来了?”

“爸,发生了什么事?”

川端想了想,苦笑一下。

“别提了,发生的事多了,这次抚顺之行,你爸爸可是出丑了!”

“出丑了?出什么丑?”

“咳!一言难尽!”川端叹口气。接着不无感叹的说:“都是这场不该发动的战争!可恶的战争!你知道吗?战争带来的不仅是灾难,更带来的是人们抹不去的心理伤痛,带来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人与人之间的伤痛,带来彼此仇恨,凶杀。还有贪婪,可怕的贪婪!贪婪会让人失去人性,变成魔鬼!”

女儿一听父亲这些感慨的话,有点似懂非懂。

“战争?战争?……你这次抚顺之行和战争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这次抚顺之行,爸爸觉得失败,太失败了!”

“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去打仗了?什么叫失败?我不明白!”

川端听女儿这话,不能不为女儿的幼稚而……他正了正身子。

“女儿要是愿意听,我就讲给你!咳!怎么说呢?事情说来话长……”

于是川端向女儿讲起这次抚顺之行。

川端教授是日本有名的画家,他对绘画艺术有浓厚兴趣,艺术要精益求精,艺术离不开现实生活,离开现实生活就没生命力,他想画矿工,所以才选定去抚顺……

他不太喜欢政治,认为政治充满斗争,有看不见的厮杀,有闻不到的血腥,他讲博爱,他认为唯独艺术是博爱,他把艺术看作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这次抚顺之行,他就抱着这种美好愿望去的,他就想找素材,画写生,一心只想自己的艺术创作,一心想出画册以饗读者……他光想自己,没想过被侵略国家里的人们内心感受,心理承受能力,结果……可想而知,他白去一趟,空手而归,还碰了一鼻子灰,一副狼狈的样子。

川端教授去的地方是满州国,是去有名的煤都抚顺,日本侵略者对抚顺的优质大块煤,早已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口吞掉这块肥肉,做梦都想那大块煤正在源源不断运回国,如果抚顺城能连根拔起,他们甚至都能把抚顺搬迁到日本北海道!

九一八事变,机会终于来了,日寇大举入侵,当局采取不抵抗政策,一忍再忍,一让再让,致使日寇,肆无忌惮,如入无人之境。不仅如此,不抵抗还是一个错误信号,他们还认为中国软弱可欺,变本加厉,横冲直撞,结果不费吹灰之力,迅速占领东三省。

当然,朝思暮想的抚顺这块肥肉,自然纳入他们囊中,遂了他们的心愿。

日本是一个资源贫瘠的国家,尤其是煤矿资源少之又少。靠武力占领抚顺后的日本鬼子,开始疯狂掠夺抚顺煤矿资源。为了煤,他们不顾矿工死活,不管黑夜还是白天,驱赶中国矿工下井为他们开采煤!稍有反抗和不满,便用皮鞭大棒加狼狗侍候!为了煤,真是丧尽天良,无所不用其及。那些矿工,就像是会说话的畜生,被工头打来骂去!累死病死打死已不是新鲜事……一幕幕悲剧天天在抚顺矿区上演,妻子哭丈夫,小孩喊爹叫娘!那情景真是惨不忍睹!闻之落泪!难怪有人说:“到了千金寨便把铺盖卖,新的换旧的,旧的换麻袋!……生老病死无人埋。”那里真是人间活地狱!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仇恨越深,反抗越激烈!所以那里的反满抗日情绪高涨,也是抗日游击队经常活动的地方。

占领反占领,剥削反剥削,压迫反压迫,斗争不断升级,日本鬼子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罄竹难书!他们进行血腥镇压,许多震惊世界惨案都在那里发生,有案可查的千人坑万人坑就有好几处!白骨磷磷,比比皆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川端教授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开始他的抚顺之旅的,如果是单纯之旅,游山玩水也还罢了,还要深入矿区生活去作画,一个固执的日本画家,去画胸中燃烧着怒火的中国矿工,很难想象,颇有点人兽共舞的味道!

川端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他认为那些都不是问题,战争是战争,那是少数人的行为,广大人民群众都是反对战争的,完全可以和平相处!友好往来,他把自己完全置身战争之外,把复杂的感情,想的又是那么简单,不能不说川端想的太幼稚,太可笑了!

满州国是个傀儡政府,众所周知,真正掌权的是幕后的日本人。川端和木村是来自日本的有名大画家,都是有相当影响力的人物,尤其是川端,很受国内外推崇,对这两位画家要来满州抚顺画画,满洲国岂能掉以轻心,更不敢怠慢,所以当闻听两位画家他们要去抚顺画画的时候,立即给抚顺当局去了电话,要求他们必须安排好照顾好保护好两位画家的生活!还要为他们的工作提供方便条件!千万不能出问题,谁出了问题要拿谁试问!他们这样做,完全是想向他们的日本主子有个很好交代。

做为地方的抚顺当局,接到上面通知,更不敢怠慢,马上通知军,警,宪,特及有关部门开会研究,如何作好安全保卫接待工作,为了安全,会上干脆提出:严格保护,不准他们自由行动,更不准到矿区!因为那里是问题多发地,影响不好!危险!到此小和尚已经把大和尚的经念歪了,也难怪,他们不能不为自身考虑!他们宁愿画家不满,也不愿画家出事!出了事那是要问责的!谁负得起?老婆孩子一大堆,谁不想当太平官!

负责具体工作的是个胖子,他可不想失头上的乌纱帽!下面的工作人员,需要养家糊口,当然也不想丢了饭碗?所以接受任务后,不惜一切,作了严格布置,二十四小时全天守候,他们还不知从哪找来不少美女……就等画家的到来,进入他们设置的安乐窝……

所以两位画家一到抚顺,就被严格保护起来,根本不让他们和外面接触。

这可苦了川端教授和木村老师。

初,他们对如此高规格接待,还有点接受不了,受宠若惊,但是没到一天,他们就有点受不了了!他们享受不了这样待遇,时时不离,寸步不离!他们觉得自己不是什么政府大员来此视察工作,不需要前呼后拥,不需要围前围后的保护,他们也不是单纯旅游观光看风景,时时有人奉陪讲解介绍,他们千里迢迢也不是为了美女来享受的!他们需要深入生活,接触群众,是来写生作画的,之所以选定抚顺就是要到矿上去,画矿工!然而正经的事遭到禁止,胡扯的事大开方便之门!

他们出来进去,车迎车送,每天都有一帮人跟着……吆五喝六开道,能画好画吗?显然不能!这和他们来之前的初衷背道而驰。另外……如此这般,这也让两位画家感到很不自在!这算什么?名为保驾,实际还不是限制他们的自由!想外出随便走走都不行!别说去矿上了!

要知道他们来此目的,主要是画矿工的,如今连矿工的影都看不着,怎么画?关在屋里能画出来吗?什么也画不了!这样下去岂不是白来一趟吗?

为这事川端和木村又着急又上火很烦恼也很无奈,。

一天两天就这样虚度过去,结果一笔也没画成,两个人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得想想办法。

晚上两个人锁上门,躺到床上,一时又睡不着,想起白天的事,气不打一处来。

“川端君,这一天过的太没意思了,画也画不上……我看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将一事无成!”

“咳!谁说不是呢!……想不到那些人不离左右,像赶不走的苍蝇……真让人有点哭笑不得!我纳闷,为什么不让我们到矿上去?那些矿工还能把我们吃了!莫名其妙!”

“谁说不是呢!……我真有点受不了,早就想和他们干一仗……我没你有名气,要不然我就去找他们头头说到说道了!还有那么多女的,这算什么事啊!把我们当什么人了?他们这样做是软禁?还是绑架?”

“我以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人家是主动热心帮忙,别把人家的好心当驴肝肺,没想到……看来以后也天天如此……真让人受不了!你不说,明天我也要找他们头头理论理论,提出自己意见,要求撤销那些随从人员,允许我们单独自由行动!”

“对!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你出头比我出头好!说话比我有分量,那……明天就看你的了!”

“放心!我明天起来就找他们说去!”

说到这里两个人无话,也都有点困了,这才分头睡去。

川端是一个办事很认真的人,第二天他真的找到那个负责他们一切的那个胖头头,川端向他表明自己的意见和想法。

那个胖头头听完川端的想法和意见,眨了眨眼睛,皮笑肉不笑。

“想单独自由活动?奇怪……难到你们不自由吗?我们好像没干涉你们的自由啊?”

“还要怎么干涉?我们是来画画的,我们有我们的工作特点,我们不需要有人老那么跟着!”

“噢!是这样!你误会了,我们那样作,完全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那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我说了,我们不需要这种保护!请你立即撤掉!”

“哎呀,您这样不是难为我吗?这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事!”

“那谁说了算?……”

“这……您别生气,我可以向上面请示……”

“我们自己的事,不需要向谁请示!我只是向你打一声招呼!”

“可我们是奉命行事,这……这样吧,您先回去,等我请示完上边,我会通知你。”

“奇怪!我们的人身自由还能不能得到保障……”

那个人不说话了,以沉默对待,川端无可奈何,只好一甩袖子,愤愤而回。

胖头头见川端真的生气了,他可不敢得罪这位日本画家,立即向上边报告。

抚顺当局负责人,一听报告,露出为难情绪,他最知道下面矿工的情况,那些在井下一线采煤工人,受压迫最深,反抗情绪也最强,没一天不闹事的,可以说那些矿工最让他们头疼。两位画家还要画他们,纯粹是吃饱撑的!他们不尽埋怨起两位画家。在自己国内呆着多好,非得来满州,还非来咱抚顺,真是没事添乱!画谁不好?干嘛非要画矿工!要是和那些人接触,那些人什么都敢说,有些见不得人的事,不太光彩的事,就要曝光!这要是让两位画家听了去,向外面一讲,还有他们好果子吃!……另外,矿工中什么人都有,还有抗联的,这要是一眼照顾不到,这么两个日本大画家,万一出什么事,发生问题……他们怎么交代?谁也交代不起!不!绝不能让他们自由行动!

但是,他们也不好公然拒绝,那毕竟是知名画家!手眼通天,满州国都惹不得!别说我们小小抚顺当局!怎么办?只好用拖的办法,用研究研究,考虑考虑,请示请示,敷衍他们,反正掐头去尾也只有十天,一拖就过去了!

就这样一晃三四天又白白过去了,这些天川端没忘去胖头头那诘问,胖头头以当局还没给正式答复为理由,告诉他耐心等等,再等等,一直拖着他。

他们能拖,可是川端和木村跟他们拖不起。

没办法,他们只得自己想办法!他们下决心,豁出去了,自己解放自己!

于是两个人晚上又小声商量起来。

“川端君,你不是想去王盛烈同学家拜访吗?”木村提醒似的说了一句。

“是啊!我也在为这事着急,可是……这样去那么多人跟着,撵也撵不走……太有些兴师动众了!不方便啊!”

“咳!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咱们不会偷偷甩了他们!”

“怎么甩?”

“我们已经作到先礼后兵,他们玩拖延……他们无情就别怪我们不义,咱们谎称离开这里去长春,他们肯定乐不得我们走开,我们绕一圈,再潜回抚顺……这不就换成一个自由之身了吗!等他们发现了,我们也有理由对付他们,谁让他们拖……我料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的!我们的功课也完成了,目的也达到了,欢迎不欢迎,我们也开始走人了……”

“别说,你这个主意真不错!……我听说盛烈的家就在矿区住……”

“我看行!这都是他们逼的!就照你说的办!”

两个人就这样商定好了。

“那就更好了!免得我们东一趟西一趟瞎跑……一下子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