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程煜不是那种会为了爱情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但是赵玉芳心里其实还是忐忑的，并不是因为害怕赵琦玉，而是不自信自己和白琳琳在程煜心里的地位。
虽然和程煜一样，都很担心白琳琳的安危，但是那个时候，她是希望程煜不要有任何迟疑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起码应该尊重她的。
但是赵玉芳这样温软的样子又让程煜有些生气了，气得都忘记了两个人之间还拉着的手，还有前一秒的尴尬，“如果那个时候我真的答应了赵琦玉的要求，打你一巴掌，你又能怎么办，你就真的不知道骂回去吗？”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赵玉芳似笑非笑的看了程煜一眼，她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那么卑劣的男人呢。
即使再想知道白琳琳的下落，明明一开始就是默契的决定好了一切的，可是在面对白琳琳的下落和她的尊严的问题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维护她。
或许无关于爱情，只是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尊重。
可是越是这样，才越显得这份选择有多么可贵。
赵玉芳才会那么开心。
因为她知道，她的眼睛没有选择错人。
这个男人，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但是……
“不后悔吗，也许琳琳……”
“就算是真的按照赵琦玉的话做了，她就真的会告诉我们我们想要的答案吗，我不会做这种没有任何把握的事情……”
程煜说着，忽然又停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再说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程煜平静的分析着之前赵琦玉的话和她的所作所为，“赵琦玉那样反复无常，又心狠手辣的女并不值得我和她做这种没有丝毫胜算把握的交易，我是个商人，怎么可能答应那种主动权全部都在对方手里的事情……”
他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不断的往下掉着，眼神冷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是琳琳现在在这里，她也不会觉得我的做法有错的，我不会，用你的尊严，去换别的什么，你的尊严要怎么样，只能由你自己来决定，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不会后悔或者愧疚的事情……”
程煜有些冷淡的指出自己那样做的原因理由，没有给赵玉芳一点幻想的余地。
虽然心里明白程煜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但是赵玉芳多少还是有些被他绝情又冷淡的话伤到了。
电梯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一次，赵玉芳自己默默的放开了程煜的手，一点一点的。
直到电梯停下来，两个人到了酒店一楼的大厅，往外走的时候，赵玉芳才终于又开口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最后你始终是选择了保护我，我很开心，真的谢谢你。”
即使并不是多么需要程煜的保护，可是在那种时候能够成为被保护的人，赵玉芳是真的很开心的。
程煜不说话，只是在听到赵玉芳的话时，脚步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就又接着走了。
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两个人上了车，最后还是程煜送了人回去的。
临下车的时候，赵玉芳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程煜一眼，深色的夜色里，只看得到对方白皙的面孔带着白日里不常见到的忧郁和愁绪，就连眉头，都是带着担忧的。
她知道，虽然程煜并不后悔在那个时候维护了她，可是相对的，他也是很担心白琳琳的。
虽然在去赴约赵琦玉之前，两个人就知道想要从在去口中得知白琳琳的消息，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更有可能的，是她或许根本后悔过说实话，也许一开始就只不过是约着玩的也说不定。
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开心炫耀而已。
但是他们稍稍迟疑了不久，还是决定去了。
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们几家找了白琳琳这么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是非常不合常理的事情。
即便找不到白琳琳现在身在何处，可是也不应该一点情况都没有。
怎么也应该知道一下她曾经出现在过那里。
又或者，在哪里有发现过她的尸体。
即便是人真的……死了，也应该能够见到的。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至今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因为不合常理，所以在接到赵琦玉的邀约的时候，他们才决定去赴约。
他们一直怀疑是赵琦玉做的这件事情。
那么如果选择在那种时候去见她，也未尝没有可能探到一些口风。
甚至他们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能够真的从赵琦玉口中得到白琳琳的的下落，他们只是想要从赵琦玉那里得到一点风向，或者破绽。
只需要一点点，就足以让他们发现很多东西了。
可惜的是，最后他们还是失败了。
没了赵琦玉，他们又要重新开始毫无头绪的寻找。
程煜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虽然看不到尸体，就有很大的可能说明白琳琳是还活着的，但是也许说不定她就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吃着什么苦，受着什么罪也说不定。
赵玉芳想起曾经和白琳琳同床共枕，照顾怀孕的白琳琳时，两个人默契自然的相处，心情也愈发低落了。
还带着一点不为人知的，因为喜欢的男人爱着自己的好朋友的难过。
她看着呆愣着的程煜，忽然叹了口气，将程煜从沉默中惊醒，他看向赵玉芳，“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望向赵玉芳身后还亮着的公寓。
说来也是奇怪，手里有着做着跨国公司的赵玉芳赵总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却没有选择什么气大财粗的别墅，反而住在一个小型的复合式公寓里。
程煜还记得自己从缇娜口中得知的时候，还忍不住嘲笑了对方一番。
却是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有亲自送对方回家的可能。
公寓里是大亮着灯的，想来赵玉芳雇佣的两个佣人也还在等着赵玉芳回去，所以才会把灯大开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