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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长安在向我招手。

这是陈菩提兄妹俩“离家出走”的第五天。

几个黑衣人在林间穿梭,呼啸声往来不绝,目标直指陈菩提的茅草屋。

......

经过一番细致勘测过后......

”首领大人,我们找到了目标的藏身之处,但是没有捕获目标。目标已经离开了,根据属下探查现场遗留推测,目标离开的时间应该在三天之内。“

全身劲装的黑衣人拱手禀告。

”来迟一步,不过总算有了结果,一个半大孩子还带着一个幼童,应该走不远。“

”山犬,继续追寻,这次切不可再跟丢了。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诺。“

一众黑衣人沿着陈菩提兄妹留下的线索继续在林中穿梭。

另一边的陈菩提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继续上路了。

就在半个月之前,陈菩提就发现了林中的不速之客,本来还以为是进山狩猎的猎户。可就是准备起身打招呼的时候陈菩提发现了异样。这些人明显不是属于大山的人,个个身背劲弩利刃,黑巾蒙面,看着就不像好人。

于是陈菩提便远远的坠在后头,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些什么。

一直到这群人休息的时候,才得知他们是来找人的。只是距离隔着太远,听不清具体的谈话内容。隐约听到要找的是兄妹二人。

陈菩提知道,这帮人要找的是自己和囡囡。因为这条件没有更符合了。

看着远处的黑衣人,陈菩提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来者不善啊!

身背劲弩利刃,说明这群人应该不是善于之辈。在与世隔绝的森林里还都保持着黑巾蒙面,如果不是脑残,那换句话说这些人应该是见不得光的,或者是要做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这样一来,就不难推测。

这群人绝对不是来送温暖的。

得出结论之后,陈菩提并没有马上行动。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群人训练有素,个体之间配合默契,各个击破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可以坠在后边对单独行动或落单的人逐个击杀,可一旦被发现,形成合围之势。那自己面临的必将是一场恶战。本来还想抓个舌头,但现在看来自己绝对不能轻易暴露了。

打是不能打,那就只有逃了。

庆幸的是这些人的行进方向有所偏差。秦岭这么大,按他们的行进路线来看暂时不会发现桃源的存在。

陈菩提在后边远远吊着跟了一天。最后在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留下痕迹,不过他没有回家,而是将痕迹指向另一个远离桃源的方向,这样一来,应该不会被轻易发现了。

陈菩提带着小家伙离开的时候都不忘细心留下各种“线索”,为的就是扰乱对方的侦查。

包括后来的行进路线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如果有地图的话,你可以发现陈菩提的路线,一开始是自南向北,然后中途直接拐向西北。并有意识的清扫沿途留下的痕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黑衣人会沿着陈菩提的前进方向一路追索下去。不知道当他们发现自己又一次追错了方向,会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陈菩提心想。

第七天…

陈菩提兄妹俩离家出走的第七天。

小家伙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大的劲头了。长途跋涉,小家伙也甚是劳累呢。所以这一整天基本上都窝在哥哥的身上,没下来。

“八公”就不同了,自从离开母亲的墓地之后,就又恢复了往常精力旺盛的状态。绕着陈菩提来回奔跑,不知道在哪儿还叼回了一只山鸡,一只兔子。

这下晚饭也有着落了。

眼前的植被已经开始稀疏了,陈菩提的知道自己就要走出秦岭的范围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第一站会是哪里。

“哥哥,囡囡饿了。”

“得嘞,这就准备,囡囡先和八公玩儿一会儿。”小家伙的要求不容拒绝,加上马上就要“出山”了,陈菩提决定庆祝一下。

陈菩提是一个好嘴的,如果不是必须要从军,那自己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厨子。以前的职业特性不允许他拥有太多的嗜好,现在不同了,哪怕在“逃亡”的路上,陈菩提也决定不放弃任何享受的机会。

今天的晚餐是叫花鸡,蜜汁烟熏兔子肉配苦苦菜。

不大一会儿就收拾妥当,兔子肉被摸了厚厚的一层蜂蜜,架在炭火上熏烤。传来好闻的香气。

小家伙和八公在一旁嬉闹。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背着背篓,手提药锄的邋遢道士。一身的道袍都看不清楚具体的颜色了,颌下的胡子到是打理的挺干净。稀疏的头发用一根树枝挽了一个简单的道髻。

走过来,先是向陈菩提拱手施礼。

“这位小兄弟,叨扰了,不知贫道可否在此坐下?”

“相逢既是有缘,道长但坐无妨。”一个山野道人,陈菩提也不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沉默片刻…

“老爷爷,你是河神吗?你的背篓里装的是金斧子和银斧子吗?”

小家伙早就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了,从没有见过“外人”的小家伙其实很是兴奋,看这穿着打扮倒是和哥哥讲的故事里的河神简直一模一样。

“哦,河神?金斧子和银斧子又是什么意思?”

“道长莫怪,实乃吾妹年幼,从未见过生人,加之平时小子会给她讲一些山野异志。两相验证之下,便将道长和故事中的人物联系在一起了。”

陈菩提解释道。

道士捋了捋胡须说道:

“原来如此,童言无忌。贫道看这囡囡颇具童趣,也是着实可爱。何来生气之谈。爷爷的背篓里没有金斧子和银斧子,都是一些用来治病救人的药草。”

经过解释,小家伙终于明白眼前的白胡子老爷爷不是哥哥说的“河神”。

知道自己闹了笑话,小家伙害羞的藏在哥哥身后,可还是情不自禁的喵着眼前的白胡子老爷爷。陈菩提知是小家伙第一次见生人,实在好奇,也就没有阻止。

“不知小兄弟何方人士,看这情形莫不是长途跋涉而来?”

陈菩提正想着如何和这老道士套些话,谁成想他自己送上门来。

“说来话长,小子祖上是长安人氏,隋朝年间为躲避战乱,所以隐居深山,直至去年,家父因病去世。临终前嘱咐,让小子带着幼妹回归人世间,这才出山。敢问道长,今昔是隋朝几年?”

“原来如此,今年是大唐贞观二年,隋朝已经亡了十几年了。”

谈话间,兔子已经烤的差不多了。

撕下一只兔腿给老道士,不管在什么年代,尊重长者都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又把给小家伙吃的肉撕成一条条肉丝,把兔头连着脖子上的肉掐下来给八公,这才开始自己吃。

老道士也是荤素不忌,可能是对胃口,吃的摇头晃脑。

一只兔子明显不够三人一狗果腹,直到三人将叫花鸡分食之后,陈菩提也就才吃个半饱。

“我看你这箱子里也装了些药草,小兄弟祖上也是悬壶济世的良医?”

老道士问道。

“良医不敢当,只是粗通一些药理。至于祖上是否出过医者,小子也不是很清楚,小子的医术源自一本家传古籍。”

“哦,原来如此。不知小兄弟是伤寒,脾胃,滋阴,温补,寒凉,温病,火神中的哪一派?”

......

这老头是唐僧附体吗?陈菩提就是一个大杂烩,说简单点,就是什么都懂一些,但是什么都不精。他哪知道自己是属于何门何派,再说中医有这么多门派吗?

“额,实不相瞒,这位道长,小子也不知道自己属于那个流派。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自学的。如果说非要划定一个流派的话,那小子应该属于外科派。”

“外科派是什么流派,恕贫道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此等流派。烦请小兄弟解释一下。”

这老道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质。

”外科流派,主要是通过手术的手段,切除一些组织病变,或者是一些急救,清创,缝合之类的处理。“

陈菩提尽可能的用简洁的词语来向老道士解释什么是普外手术,创伤急救。

就这也被老道士追着足足问了一个时辰,基本上快把陈菩提肚子里的东西掏干了,一开始陈菩提也想着拒绝来着,可看到老道士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陈菩提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

”不知贫道可否有幸将此等古籍借来一观?“

这个年代还没有知识产权保护的概念,可一般情况下,像陈菩提的医术理论都是属于世家安身立命的根本,如果可以随便借阅,那就没有传子不传女,传嫡不传庶的说法了,可能是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老道士赶紧又补了一句。

”贫道的要求确实有些强人所难,要是不方便的话,贫道也绝不勉强。今日能得小兄弟一席长谈,已经是莫大的机缘,故不敢要求太多。“

“小子到没有那些传统的门户之见,医者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如果能将手中的医术发扬光大,那对天下人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只是古籍已经随着一场意外损毁了。所以可能暂时没办法给道长借阅了。”

听到古籍损毁,老道士感到一阵牙疼。表情变的十分痛苦。不过又注意到陈菩提话语里提到的”暂时“二字,瞬间又豁然开朗。

“是呀,既然这小子说的头头是道。那就说明将古籍吃透了,原本没了固然可惜,不过这小子要是能默写出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陈菩提一脸作怪的表情,老道士登时就怒了。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看在你还算赤诚,贫道也不与你计较。“

陈菩提见状赶忙回复

”待小子安定下来,道长随时可以和小子交流。”

听到这儿,老道士看了看陈菩提,又看了看在一旁玩耍的小家伙,心中登时有了计较。

“不知小兄弟,此次回长安,可有亲友投奔?”

“暂时没有,父亲临终之前告知,我家三代单传,即便有一些远方亲戚,连年战乱,怕是也踪迹难寻。所以小子这次打算先找个客栈落脚,其余的事情,慢慢再做打算。”

“如此的话,贫道倒是有个建议。”

“道长不妨说来听听。”

”贫道在长安有一道观,虽然简陋,但也宽敞干净,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居住,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妨就在老夫的道观暂时落脚,待有了去处,再计议也不迟。“

”这样一来,小子作为一个化外野民,会不会给道长带来麻烦?“

“胡说八道,你我汉家苗裔,所处之地又是我大唐领土。看你的谈吐,家学传承应该不俗,怎么能是化外野民?充其量也是我汉家游子,左右一张户籍的事情,回去老夫带你办。”

老道士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活的久的好处就在于,看人不会走眼。这孩子秉性不坏,加上一番医者天职的道理深得老道士的心。帮衬一把,也算是一桩善缘,再说,住在道观也方便随时交流学习,就这么定了。

”谈了这么久,还不知道道长道号。“

”什么道号不道号的,贫道孙思邈。“

说完,就催促陈菩提收拾东西出山。现在走,天黑闭城门之前还来的及入城。

”我擦?孙思邈?来大唐见的第一个神人就是药王孙思邈?“

陈菩提还一路沉浸在对偶像的崇拜中。

再抬头就看到了长安。

”哥哥,哥哥,你看,长安在对我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