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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再入尘世

次日清晨,张天山将怒雷剑等一应物事收入须弥袋中,到碧灵观向端木先生辞别,端木先生取出一盘散碎的金银,叹道:“这些黄白之物,我等修真之辈原用不上,但你涉足尘世中却缺不得,也算是为师的一点心意吧。吞噬小说 www.tsxsw.com”

张天山恭声谢过后,将金银收入随身的须弥袋中,游目四顾却不见顾天成和赵天玲。他心知赵天玲经过昨夜的告白,今晨更不堪离别之苦,肯定是躲起来了。但是顾天成居然也不见踪影,却令他大为意外,端木先生似是瞧出了他的心意,道:“聚欢离悲,自古莫不如是。为师知道天成和天玲和你交情甚好,昨日索性昨晚就命他们在观内闭关三日,也免得他们离别伤悲,摇动道心。”

张天山辞别端木先生,向长生峰下走去。虽然山路陡险漫长,但他昔日平提两只大铁桶仍旧奔行如风,此时空着双手更是犹如闲庭信步,快步如飞,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下,他刚要走却见身侧的树丛微微一颤,又停住了脚步,转头说道:“顾师弟,你别躲了,出来吧!”

“嘿嘿,这里又没旁人在,还‘师兄’、‘师弟’的喊得这么生份?”树丛后果然站起了顾天成,他讪讪地搔着后脑勺,笑道:“老大,你怎么知道是我?”

“哼,试想这长生峰中最不守规矩的,除了你还有谁?”张天山板起脸,责备道,“阿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师尊的吩咐偷离碧灵观!”

顾天成摆了摆手,挤眉弄眼地笑道:“嘻嘻,不用担心,我用道袍罩着枕头和棉被,做了个假人在那里打坐冥思呢,还让赵师妹在旁帮我遮掩一二,师尊只要不近前细看绝察觉不了,就算被他察觉了,最多也不过受顿责罚而已。老大,你不让我跟着去就算了,要是连送都不让我送,那就太不够意思啦。”

张天山担心他耽搁得久了,被端木先生发现了受责罚,催促道:“好了,现在送也送过了,你还不快回去。”

顾天成从须弥袋中取出一团布帛,隐隐可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张天山展开一看,最前面一列赫然写着《青城七大剑术》,苦笑道:“给我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怒雷剑无法形成禁制,练不了这御剑之术。”

顾天成摇了摇头,道:“老大,还记得你刚到青城山时,在真武大殿内他们众口一词,都说你的雷属体质无法修炼《上清御灵诀》,可是再看看现在,你非但能够修炼《上清御灵诀》,而且进境之速令师尊也咋舌。不错,你现在是无法练这些御剑之术,但世事难料啊,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练得比谁都要好。”

张天山胸中一热,道:“你怎么就这样肯定?”

顾天成正色地道:“因为你是我的老大,无论到什么时候,你在我的心里都是最棒的。”说完嘻嘻一笑,向后跳开几步,挥手道:“老大,那我们就等着你回来。到时候我们并肩参加大比,把赵天机那个自大狂揍得跪地求饶。”

张天山会心一笑,道:“好,我们揍得他跪地求饶。”

长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高亢的鹰唳,两人不约而同地仰头望去,只见蓝儿平展双翅,正在他们的头顶盘旋,似乎在跟他们遥相应和。两人愕然对视了一眼,一齐大笑了起来。顾天成忽然想到了什么,指着空中说道:“老大,如果有一天你遇到麻烦了,就让蓝儿回来报个信,无论天涯海角,我和赵师姐都一定会来帮你。”

“好!”张天山微笑答应道,“真到那时候,你们可要快点儿赶到,否则可就是来给我收尸了。”说着拱手作别,其实他们对这个约定并不在意,只当是临别时的笑谈罢了。

“唉,真是难为他有心了,居然还把青城仙派的七大剑术都誊抄了下来,可是我的怒雷剑油盐不进,怎么修炼得成这御剑之术?”张天山摇头苦笑,自言自语地道,“就像我一身雷属灵力,无法修炼五行道术一样。”

“嘻嘻,明明捧着个金饭碗,却发愁讨不到饭吃,真是个大笨蛋。你的雷属灵力狂暴强横,可以说是天下道术的剋星,只要将雷属灵力施放出去,五行道术无所不破,本就是一等一的法术,你却偏偏要舍长取短,挖空心思去学那些五行道术。”怒雷童子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张天山一怔,此话当真?

怒雷童子的声音继续响起:“你听说过我的前任主人――怒雷真人吧,他就没学成青城仙派的任何道术,只凭一身雷属灵力就几乎打遍了魔教所有高手,成为了青城仙派的第一人。”

张天山心中一动,失声叫道:“难道,难道怒雷真人并没有如师尊说的那样,自创雷属道法?”

怒雷童子得意地道:“青城仙派的那些道士生平只知五行灵力,哪里揣摩得出雷属灵力的威力之强?见到怒雷真人那家伙出招威力极强,便以己度人,猜度他施展的也是一门道术,却不知雷电为天地真元,威能远在五行灵气之上,只消随手施为便胜过任何法术。”

张天山若有所悟,点头叹息道:“也许正是因为雷属灵力有逆天之强,所以才会为天地所妒,致使雷修之路倍加艰难,即便如怒雷真人般修炼有成,最后也免不了被惊雷炸成齑粉,尸骨无存。”

他本是无心之叹,却令怒雷童子的语气突然停滞,陷入了沉默再不肯发一声。

青城山与长生村相距千里,张天山回想起六年前与顾天成结伴行来,一路困窘一路欢笑,而今修道初成故地重游,平生了无数的感慨。当初和顾天成两人走走停停,再加上后来短缺盘缠,花费了三个多月才抵达青城山;而他现在的体力和脚程,日行百余里仍轻松自如,用不了十天就能返回故园,而距离青城各峰的大比之期还有三个月,算算时间足够宽裕了,故而他也没买代步的马匹,打算就这样一路步行回去。

到了第三日,张天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的山道是他和顾成当年来青城山的旧路,如果循路而行,不出七天就能回到长生村;右边的官道,是通往南疆的必经之路,张天山毫不犹豫,踏上了右边的官道。

常言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如今练成了三转法身,刀剑难伤力可扛鼎,又有怒雷神剑在手,自信可与魔教一战!竟然萌生了独闯龙潭虎穴,与魔教一拼生死的念头,但他也知道魔教声势浩大,实力堪与青城仙派相抗,他此去必是九死一生,故而离山时无论赵天玲如何负气误会,他都不肯带她同行。

就算是九死一生,也誓要把魔教搅得翻天覆地,不得安宁!爹、娘,待孩子斩下仇人的头颅,再到你们的坟前祭拜。

张天山死志既萌,早把一切都置之度外。回想起当年的黑风寨一役,他和顾天成不正是决死而去,才把黑风寨搅得人仰马翻,最终诛杀了黑金刚的吗?他越想越是豪气冲天,步履如风,直奔南疆。

张天山离山后仍旧是道家装束,行走在官道上不经意间,发现过往的路人对他颇为尊敬,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农商士子,见到他无不遥遥恭敬作礼,笑脸相对。原来大离王朝地处中原,朝廷对道家极为推崇,视其为国教,否则也不会把贵为储君的赵弘机,送入道门中地位最尊的青城仙派内。正所谓上行下效,道家弟子在大离境内也是颇受尊敬。张天山原本就是穷苦出身,秉性谦和朴诚,见到旁人如此,也是一一含笑还礼不迭,引来众人啧啧称赞不已,这后生道士不但相貌英武,更难得的是斯文有礼,一派谦和,浑不像是修炼仙术的羽士,倒像是饱读经史的书生。

一头骡子拉着一车干柴,在斜坡上吃力地行进,干柴沉重如山,本就压得那骡子举步艰难,遇到地势又斜得厉害,走到半途时那螺子一个趔趄,左边的车轮竟然陷到了泥坑里,急得赶车的老者呼喝连连,但无论他怎么挥动响鞭,那螺子就是无力将柴车拉离泥坑。老者无法,只得扔下鞭子到车后去推,却犹如蜉蚍撼大树一般,哪里推得动?就在这时,那螺子想是力气耗竭,一声悲嘶前蹄竟然跪了下去,柴车失去前拉之力,顿时带着满车的干柴顺着斜坡向下滑去,那老者在车后叫苦连天,根本无力阻住落势,眼看就要被沉重的车轮当胸碾过。

在路人的惊呼声中,赵天山晃身抢上蓦地抓住了车辕,柴车猛地一颤竟然立即停住了。张天山拽着柴车和那头骡子一起,大步奔上坡顶放稳后,才松开手招呼那老者。

那老者愣愣地跟到坡顶,望着口吐白沫的骡子兀自不敢相信,这车干柴连车足有六、七百斤重,加上冲落之势何止千斤?张天山竟然凭着一臂之力拽回,并且一口气将之拉到了坡顶。他拱手作礼,感激地道:“道长真是神人啊,若不是您及时出手,我这连车带命恐怕都――”说着感激涕淋,双膝一软竟要跪倒下去。

张天山急忙伸臂扶住,道:“老丈快起来,这不是折煞贫道嘛!举手之劳而已,万勿放在心上――您偌大年纪,怎么独自赶着这么重的车?”

老者叹息道:“不瞒道长,老汉膝下原有一女,心灵手巧从小练得一手好刺绣,生活虽不算富足倒也悠闲。半月前,天狼城内突然派来一队骑兵,冲进村子将小女莲儿抓走,说是城主大人要修炼长生之术,推算出莲儿的生辰八字与他的相合,强要和她合体双修。可怜莲儿今年才十六岁,尚未许配人家,就这样被他们生生地带走了,从此死活不知。老汉牵挂女儿的安危,就四处寻人打听,打听出这城主本就是个贪色好淫之徒,最近更是淫性大发,竟然强掳了城外十余个村落的美丽少女,要采她们的元阴修炼什么长生不死的法术……”老者已经是老泪横流,泣不成声。

张天山听得双手捏拳,目眦欲裂,几乎生生咬碎了后槽牙。他在深山中长大,又在青城山修道六年,竟然不知道世间还有这等凶残的逆徒。好半天老者才缓缓平复下来,抹去泪痕叹息道:“唉,这就是命啊,老汉没了养老送终的人,为了养家糊口,只好每天砍柴发卖,来苦度余生了。”

张天山眼眶通红,将端木先生临别时赠送的金银一股脑儿都取了出来,道:“老丈,拿着这些金银快回家去吧。安心在家里等着,你女儿很快就会回来!”

老者此生哪见过这么多的金银?听到张天山的后半句话,更是唬得脸色都青了,双手乱摇说什么都不敢要。张天山也不耐烦跟他罗嗦,不由分说地塞到了老者的手里,向路人打听清楚天狼城的方向,大步流星般地去了。

天狼城雄踞于南疆与中原的交界处,背靠巍巍高山,牢牢扼住了南疆通往中原的官道,远远望去,犹如一头伏地而踞的苍狼。城墙坚厚,两道城门约有五米多高,百姓们在城门前排起了一条长龙,在挨个接受守卫的盘问和检查后,方才准予进城。

张天山到了城门口,见状只得强按怒气,跟着众人排队等候检查,遥遥见那几名守卫油腔滑调,在百姓们的包裹、衣兜内上下其手,公然搜刮,见到财物不由分说直接瓜分,遇到稍有姿色的女子,还要大肆轻薄**一番,直到揩足了油才肯放其进城。

张天山看得怒火上冲,暗想:真是有什么样的城主,就有什么样的士兵,今日遇到我张天山,管教你们个个死无葬身之地!他一声怒哼也不再排队,越众而出径直向城门闯去。

几名卫兵见到张天山大步闯来,先是勃然大怒,但当他们看清张天山身上的道袍后,又赔笑着弯下了腰,谦卑地道:“不知道长驾临,请恕我等兄弟怠慢之罪。”

张天山本意想给这些兵痞一顿教训,孰料他们竟然对他这般恭敬,一时倒不便发作,冷冷地道:“怎么,贫道进城不用搜查么?”

为首的队长点头哈腰,赔笑道:“道长说笑了,您是神仙中人,怎么可等同于这群贱民――”

张天山一拍右侧的城墙,厉喝道:“好大的胆子,这些百姓年老的是我的祖辈,长的是我的叔辈,年幼的是我的侄辈,年青的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你这狗才说哪个是贱民?”

众百姓轰然喝彩,望向张天山的目光油然而生亲切,仿佛他真是自己的亲人一般,有些甚至激动地涌出了泪花。

那名队长偷眼觑去,只见张天山的手掌,竟然深深陷入城墙之中。他深知这城墙是由方条石堆砌而成,坚硬无比,谁知在这名青衣道人的掌下,竟然犹如豆渣般不堪一击。这一掌若是落在身上――他的额头冷汗涔涔,明知是张天山故意寻衅,见了这一掌之威却是半点不敢开罪,他作势打了自己几下嘴巴,自责道:“呸呸呸――都是这张臭嘴惹厌,既然他们都是道长的亲眷,小人自当放行。”他一挥手,城门口顿时让出一条通路来。众百姓喜笑颜开,纷纷向张天山挥手示谢,鱼贯进城。

张天山见百姓们都进了城,这才举步向城内走去,却听那守卫队长招呼道:“道长,请留步。”

张天山怒气又起,转过身来冷笑道:“怎么?”

那队长讨好地道:“城主大人有命,如遇到高人经过本城,务必请移足往城主府一趟,城主大人必有心意奉上。”

张天山心中一动,索性道:“也好,那就请你带路吧。”

那队长心中狂喜,城主府最近求贤若渴,若能替城主大人引见一位高人,赏赐岂会少得了?他忙不迭地答应,引着张天山向城主府而去同,一边还不忘自我介绍叫王二宝,是东城门的值卫小队长。

一路上,张天山随口问起城主的情况,才知道这位天狼城主今年不过二十几岁,竟然还是大离皇室的宗亲,算起来还是当朝太子赵弘机的堂弟,名叫赵廷贵。这位城主没别的嗜好,就是贪淫**,城主府内美婢如云,他几乎都糟蹋了个遍。最近不知怎么,又迷上了长生不死的仙术,派出城主府的铁骑卫出城四处劫掳美貌**……

张天山暗暗咬牙,看来那赶柴车的老者所言非虚。他问道:“你们天狼城对出入的百姓,一向都盘查得那么严吗?”

王二宝以为张天山要追究自己对他那些“亲眷”的盘剥行为,急忙摇头道:“咱们天狼城原来除了宵禁以外,都是城门敞开任由百姓出入的,自从十天以前,城主府发生了一起刺杀行为后,城主府颁下严令,任何百姓均不得携利器入城,一经发现轻易课以罚金,重者押入囚牢。唉,其实我们也不想难为百姓,只是当兵吃粮,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张天山冷哼了一声,大步向前再不言语,饶是王二宝扛着长枪在后面一溜小跑,也跟得颇是吃力,用不了多久便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到了!”

王二宝拄着长枪,嗓子像扯开了的风箱,呼呼地剧喘不止。他指着面前一扇宽阔的大门,喘息地道:“道、道长停步,这、这里便是城主府了。嘿嘿,待小人为您叫门――”话没说完,他突然张大嘴巴惊呆了。

张天山瞧了一眼府门前蹲着的两只石狮子,顺手提起左边的那只向府门砸去,只听“喀嚓嚓”几声巨响,那扇镶满了碗口大的铜钉的厚木大门,顿时被砸得向内塌去,震起了漫天的灰尘。那响声不吝如九天霹雳,顿时把周围的路人都惊得呆住了,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张天山。

王二宝吓得吐了吐舌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缩着脖子悄悄溜走了,心里只盼祖宗保佑,刚刚没有人注意是他带来的这个煞星。

城主府内顿时像开了锅,呼啦啦出来几十名膀壮腰圆的家丁,张牙舞爪地挥动着棍棒,把张天山围在了当中。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歪着头,瞪着一对死羊眼骂道:“哪儿来的野道士,敢来我天狼城撒野――”话没说完,就见眼前青影一闪,两颊已经吃了不知多少记耳光,直打得他如葫芦般满地翻滚,满口牙齿和血喷出,一张脸转眼便肿得跟猪头一般。

张天山卓立原地目光下垂,仿佛根本没有移动过一般,淡淡地道:“叫赵廷贵出来受死!”

一名家丁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直呼城主的名讳――”话音未落,就觉掌心一痛,手中的枣木棒已经被张天山劈手夺去,张天山随手一轮,那根枣木棒竟然犹如化成了一条飞龙,搅起了漫天的狂风棒影,只见狂风和棒影乍现立息,那群家丁除了他以外,或断臂或折腿,都躺在地上翻滚哀号,看得他目瞪口呆,冷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淌,望着张天山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张天山将枣木棒“扑咚咚”掷在地上,淡淡地喝道:“还不快去!”

那家丁如梦方醒,吓得再不敢多说半个字,连滚带爬地逃进府内。路人们见他闯下这样的大祸,料想必招来城主府可怕的报复,说不定会殃及池鱼,围观的众人不知谁发了一声喊,片刻工夫竟然躲避得一干二净,宽敞的城主府前除了张天山之外,再看不到站着的人了。

过了许久,那名家丁才战战兢兢地出来,颤抖地道:“城、城主大人抱、抱恙无法相迎,请、请道长自、自行入内。”

张天山一声冷笑,背负双手大步进门,刚进入二门就听一声断喝“射!”只见无数支劲弩犹如飞蝗,从长廊、假山石或者墙角处激射而来,笼罩了他周身十步范围之内。无论他闪转腾挪,都休想避过这一轮密集的弩雨。

一轮弩箭停歇,弓弩手从藏身处纷纷探出头来,握着空空的弩机向“目标”望去。弩箭虽只能一发,威力却足以洞金穿石,更何况有几支弩箭,分明是命中了他的眼睛、耳朵等要害,他必死无疑!

张天山吐气开声,“哈”地一声响,无数的弩箭都折断了箭镞,纷纷从他的道袍上无力地跌落。弓弩手们瞪大了眼睛,如见鬼鬽一般。张天山一声长笑,朗声道:“贫道此次只诛首恶,不问余从。你等速速离去吧,若再执迷不悟,就休怪贫道大开杀戒了。”说着挥掌向一座假山轻轻拍落,那一人多高的假山从落掌处轰然坍塌,成了一地的碎石。

那些弓弩手如逢大赦,扔下弩机往门口就逃,他们已经射空了弩匣中的箭,说起来也算是对得起城主了,再不逃难道真等着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