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珠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一点也不是大学毕业时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多么清纯，多么靓丽，而现在的自己，脸色苍白，眉角有皱纹，头发没有多少光泽，特别是腹部，已经有赘肉鼓了出来。镜中的自己哪里还像个姑娘，全然是一个妇人，一个沧桑的妇人！
我绝不能生气，我决不能生气！林丽珠不住地劝慰自己，让自己平静下去。她强装出笑容，说梅、梅总，你没说错，我已经不配做东方大哥的爱人了，我甘愿让出来，只求梅总在东方大哥面前美言几句，让我把新民居工程继续做下去。
新民居工程正是宋劲要夺的工程，林丽珠居然还不想放弃！梅含紫冷笑一声，说林丽珠小姐，你不要痴人说梦了，东方市长连东方之都都不愿让你经营了，他还会把民居工程交给你？实话告诉你，这个工程我已经拿下，你甭用想了，好好休息，明天就搬出这里，要是到时候还赖在这里，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梅含紫打了个响指，扬长而去。
看样子，杨东方已经决定要把我扫地出门了！林丽珠一阵悲哀，低头啜泣。再跟着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前途，我是得离开他了。可是，他做得太绝情了，因为他的柔欲我流了三次产，受尽了痛苦，帮他经营着东方之都赚了好几百万的钱，现在他有了新人，就翻脸不认人，这些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姓杨的，你这样对待我，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市教育局401局长办公室，范德贵正在审阅申请调动的老师名单。这段时间，他为了这事可以说伤痛了脑筋。小李湘很能干，为他排出了一长溜可以考虑调动的名单，足足有三百人。要是都去落实，整个德州市几乎每个学校都有人事交流。只是动作太大了，弄出了麻烦也不好办。为此，他制定了一个三步走的计划，即第一步，在今年暑假动一批，第二步在今年寒假动一批，第三步是在明年暑假动一批，力争通过这三步，把这几百号人的调动落实落实。
因为想出了法子，动静闹得不是很大，动了的老师自然高兴，没动的老师因为得到了调动的承诺，即使有想法也不敢表露。谁说老师不好糊弄？我看啦，最好糊弄的，就是这些自命清高的家伙！
范德贵一边想着，一边得意地吹着口哨。正得意中，周胜利神色慌张地进来，说范局，范局，不好了，不好了。
范德贵瞪了他一眼，说你也是快当局长的人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
周胜利稳定了一下情绪，说网上出现了一篇中伤您的文章。
范德贵听了，脸色就是一变，急忙打开电脑，说什么文章，发在哪里？
周胜利快步走到电脑前，接过鼠标，点开“网易”，输入几个汉字，一篇题为“奔走在肮脏道路上的德州教育”的文章跳了出来。
德州教育曾经一度辉煌，“德州人会读书、德州人会教书”曾经誉满南方，近年来，德州高考一步一步走向高锋，正当人们充满期盼、再续辉煌的时刻，今年高考成绩却让人们大失所望，偌大个德州不仅二本上线差距甚远，就连市教育局寄予厚望的德州一中也无一人考上北大、清华……德州教育为何落到如此境地？德州教育将走向何处？如何才能重振德州教育的凶风、办出人民满意的教育？这一切，不能不引起我们深刻的反思。
其实，德州教育落到如今境地，却是必然，这些年来，德州教育已不再是一块净土，已经滑落到了肮脏的道路之中。
第一、教育改革真正好，不改哪能把钱搞
德州人不仅会读书、会教书，而且会搞教育，能够紧跟时代步伐搞改革，搞得也有模有样，普教、职教同步发展，公办、民办全面开花，真的是有声有色，誉满大河南北。殊不知，美丽的光环遮掩了多少肮脏与贪婪。教师进修学校原址本属国有资产，在改革浪潮中冒出了一个开云实验中学，公有财产、民营运作、政策倾斜、全市择优、利润可观，却不知去向，教师进修学校整体搬迁后，150亩的校园、近亿元的建设，几经运作便4千多万元卖给了开云实验中学，实现了全面的私有化，这其中到底有何文章？不知，只知道会计一次就挪用500多万，事发后教育局计财科及个别局领导居然组织全市会计调钱帮其退赃，我虽然情愿相信是领导们对同志的关心，但何尝没有拔出萝卜带出泥的猜疑？公办普高不得办复读班，教育局领导有办法，老十二中便成了民办济沧海补习中学，全市任何学校不得办复读班，全部复读生学生只能在济沧海复读，济沧海于是成了高考升学大户。殊不知所谓的高考升学大户，是给每个高中定下输送优等复读生的指标，其中包括那些已经上了二本线的复读生。声誉来了，这一所谓的民办学校或者说某些人带来了丰厚的利润。更有今年清塘中学一改制，教育局招生政策马上有变化，牵头的虽说只是教研室的一个副主任，但又有谁知背后的背后还有谁？德州的教育办活了，其实更活的是搞钱的路子。
第二、素质教育喊得好，急功近利“重”高考
生命化育人方略的出台，不能不说德州人对教育的领悟有独到的一面，素质教育在德州似乎真的走出了一片新天地，可谁又知道，思维可以创新、方案可以创新，而指导思想不变，一切仍只能流于形式。更可笑的是，所谓生命化育人，竟然成了大肆发放挂着教育局局长范德贵为主编的练习资料。领导们在任期内谁不想出点成绩？而最好的社会效应就是高考上线的人头，于是乎二本上线目标、北大清华指标成了领导们追求的重中之重，服务于领导的需要，各校谁敢不把绝大部分精力放在高三、放在抓高考上线人头的追求上？于是乎，谁又能真正把生命化育人付诸实践？甚至于又有几个学校把按上面的要求开课？检查了，换假课表、做假材料，又有几个学校不忙的不亦乐乎？除了对高三特别关注外，各年级、各学段又有谁真正地关注？万丈高楼平地起，一切希望寄于高三一年的拼搏，除累了教师、苦了学生，也实在再挖不出多大潜力，这难道不是德州教育无法持续发展的病根？为把一切非智力因素利用起来，高考编排做文章，小专业生与优秀文化生穿插而坐、优生与中等生相互搭配、济沧海复读学生得统一着装………这难道不更是德州教育的悲哀？这样的恶性循环，德州的教育何日才真正有出头？
第三、玩权弄术手段高、任人唯亲更唯钱
谁都认为教育部门是清水衙门，可谁又知道德州的教育行政部门的权力同样暗藏玄机？谁又知道他们比别人更会玩权弄术？不说一个校长或者副校长的提拔是多少钱堆出来的，也不说人才招聘中到底有多少猫腻，还不说人事调动和安排中的油水，单只看进城的人员吧，城关及附近地区是严重超编，而偏远一点的地方却严重少员，而差不多年年仍有大批人得以调进城关及附近地区，为何？再看那些领导们的亲人，又还有谁不在城关及附近地区？一朝天子一朝臣，培养后备人才、建立后备人才库成了领导们提拔亲人的冠冕堂皇的法子：某领导的外甥立马成了校长助理、某领导原工作的亲兄热弟们立马得到提拔、某领导的外甥郎立马成了某重点高中的副校长、更想把其姨夫由某重点中学调至一中任副校长，谁知碰上个不懂味的校长坚决拒收，弄得一个非常不错的业务校长被搁置起来无处可去，最后不得不安排到督导室圆了这个难堪。
第四、教辅资料统一订、利益分配“合理化”
教辅资料的征订上级部门早有规定，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原来基本由局办公室统一征订基础训练，为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这几年更强调由主管普教的副局长、普教科科长和县教研室牵头、各校业务校长参与的所谓民间化统一征订某公司资料，冠冕堂皇地加上了两句经典：其一、为了确保全市教育一盘棋、统一步调；其二、这是民间行为而非行政行为。当然更有其三，那就是确保利益分配的“合理化”：按码洋价的80%到学校报帐、书商按48%结帐、校长和业务校长各提取6%的手续费、剩余0%………，当然，书商的利益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障，即使是按48%结帐，比学校自行订货至少要多出四十元一套的利润。加上所谓的手续费，每套教辅资料每个学生事实上每年被“黑”了至少40元以上，全市只按十万学生计算，每年至少也被“黑”了400万元以上。更何况，上梁不正下梁歪，学校在统一征订之余，不少学校又各自加订，有的学校一期给学生订的资料和试卷达三四种，很多资料学生一期下来都是空白，最后肥了废品站的老板。
第五、拜年拜节不算贪，无凭无据心里安
历年来，德州已经形成了光荣的传统，逢年过节，各校校长必代表学校到局领导家表达表达一下意思，以期局领导能对学校多多关照。当然，每次表示的数额不大，而且主要领导、党委成员和各科室负责人数额也从几百上千到几千不等，数额不大，谈不上行贿受贿，所以送的送心安、受的受得理得，只是菩萨少也有十几个，各校每次花费至少也得上万元，回头来还得东拼西凑找票据，找个名目在后勤物资和食堂开支中报销，当然在这一来，查也无凭无据，菩萨们丝毫也不必担心。
我知道，当前德州教育何止存在这些问题？还有诸如乱收补课费、资料费、搭车收费、家教家养的问题、公用经费下拨的问题、教师待遇落实不到位的问题……其实纪检监察部门心里很明白，可如今的世道，还有几个包青天、还有谁愿意来当包青天？身为德州教师，看到德州教育落到如此境地，却只能暗自悲鸣，悲哉！
范德贵读完，气得站在身来，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黑，由黑变紫，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一巴掌把桌子拍了个震天响，吼道，查，给老子查！那些平日里意见大的人，喜欢发牢骚的人就是重点嫌疑对象！看谁敢这样污蔑我，污蔑德州教育，诋毁德州教育的光辉形象。
顺着范局长的思路排查了一天，乖乖，上了嫌疑榜的就有好几百人！周胜利是狗咬刺猬无处下牙，急得抓头挠腮。晚上，他小心翼翼地给范德贵去了个电话，告知情况，说范局，我决定明天召开一个紧急会议，把市直中学的校长、各联校校长召集到一起，统一口径，禁止任何老师去点击跟帖，否则，轻者降级降工资，影响恶劣者待岗直至开除公职………
范德贵正在铺上和小李湘诉苦，接到电话后连称这个点子不错。为了达到最佳效果，他决定亲自主持会议，出面邀请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袁白强出席会议并发表讲话。
斜对面的别墅里，林子达和夏雪也在热烈讨论“奔走在肮脏道路上的德州教育”这个帖子。
林子达说，上次的“开云实验中学”贱卖丑闻没有搞垮范德贵，这次有他好受的了。
夏雪说，子达，兔死狐悲，官场上几个人不是你护我我护你，你别高兴得太早了。
林子达说，上帝要他死亡，先让他疯狂。你看看范德贵，干了多少坏事？把德州未来十年的钱花光了，把德州教育系统未来十年的干部都提拔了，整个教育系统一片漆黑，校长不姓教，只姓钱，教师不安心本职工作，只想着钱。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是必然的。市委市政府如果不利用这个契机，好好整治一下德州市教育局，我看啦，德州的教育就无需办了。
夏雪说，你看你看，又把我当做你的下属，开始训话了。
林子达说，我不是激动嘛。
夏雪说，你少些激动，多些沉稳，在范德贵这件事上，你最好是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德州八中星期五晚上，全体老师接到学校短信通知：今晚七点二十分，召开全校教职工大会，任何人不得缺席。按惯例，学校的全校教职工大会是星期天进行，今天怎么提前开了？而且，措辞比较严厉，禁止任何人缺席。
他娘的，明天星期六，老子休假，开什么屁会？有老师接到短信后，马上骂了起来。也是的，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可以回城和老婆孩子或者老公孩子聚一聚，没想到晚上要开会，能不气吗？可气归气，会还是得参加。在开会这件事上，校长殷明是下了功夫整顿的。每次开会，办公室主任清点人数，缺席者作为教学事故处理，扣工资还影响期末的评优，一票否决，人事副校长站在大会议室门口，把守门口，禁止任何老师以任何理由中途退场。除此之外，对开会满勤者给予奖励，有个时候开会，冷不丁发两百或者四百块钱，不到会的没有。不但如此，缺会的老师还会受到长期影响，比如说上高三会打折扣。
经过这么一番努力，德州八中的会风终于得到了根本性扭转，基本上能做到座无虚席。晚上七点二十分，德州八中大会议室里，座无虚席。校长殷明，教学副校长戴效章教育副校长唐有钱分坐两旁，另外是后勤副校长，办公室主任、工会主席，都正襟危坐，在主席台上就座。
殷明板着面孔，一副吃牛肉的相。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好。戴效章坐在台上，虽然感觉到殷校长心情不是很好，但不明白他心情为什么不好。因为这个会开得很仓促，平时开大会前，殷校长会组织行政组成员开个会，把一些情况通报一下。即使不开行政组会，他也会开个副校长会，通通气，看在大会上副校长们要说些什么，自己要说些什么。可是，今天既没开行政组会也没开副校长会，就直接开了全校教职工大会。
到时间了，因为已经感觉到了台上的气氛不是很好，台下的教职员工停住讨论。一把手要有霸气，在这点上，殷明做得很好，稍不顺眼，不管是副校长还是一般教师，他可以开口就骂。他把学校的老师当做小学生，想怎么训斥就怎么训斥，无须考虑无须忌讳。
殷明很满意自己这种威严，觉得当校长就应该这样。他扫视了一下已经鸦雀无声的会场，把话筒拨了几下，说老师们，今天开个紧急会议，就是像传达市局的一个会议精神。近段时间，有个别别有用心者在网上散播言论，恶意攻击市局，破坏我市的教育形象，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殷明讲到这里的时候，戴效章能感觉到台下的老师们有异样的表情，似乎明白台上的人在说什么。可他不明白，因为他基本上不上网，即便上网也是查教学方面的资料。校长说到的散播不好言论，到底是什么言论。
市局下了禁令，明令禁止全市教职员工去点击这篇文章，跟不要去跟帖。如果有老师去跟帖，散播不好言论，查出来之后，严惩不贷。在这里，我不是威胁你们，公安局正在查写这篇文章的人，这个人肯定是熟悉我市教育的老师，甚至是曾经担任过一定职务的老师，迟早会查出来的。我希望我校的教师员工不要玷污了人民教师这个光荣称号，不去搞这些歪门邪道，要阳谋不要阴谋……
又不是文格，怎么还搞这一套？……底下，开始传来议论声，而且越来越大。
这是篇什么样的文章，居然让市局下这样的禁令？看着悄声议论的老师们，戴效章不禁纳闷起来。
静下来，静下来……见台下开始吵闹，殷明不得不停住话头，维持纪律。
今晚的会风不同于以往，似乎有点不守纪律。有老师故意把手机铃声打开，响起音乐。殷明坐在主席台上，眼睛扫描着，想把搞破坏的老师找出来，借机整治一番。他来回看着，就是找不到故意搞破坏的那个老师。一两百号人，要找出那个搞破坏的老师确实不容易。但是，校长的身份让他很不甘心，非得找出来不可。那个老师也没那么傻，让手机铃声一直响着等殷明去抓。
终于，殷明决定放弃，继续发言。呼噜呼噜呼噜……手机铃声没了，可打鼾声响了起来。开会的时候居然有人睡觉！正没地方发火的殷明马上找到了出处，他一眼就瞅见睡觉的是老实人张桂林，便拍着桌子骂道，张桂林，你还像个人民教师吗？连开个会都是这个样子，工作态度肯定是个一般般，恰好学生少了老师多了，我看啦，你就到图书馆打打杂算了。
殷明整治老实人有一套，也不下他的岗，就是不让他站讲台教书。作为老师，不让他站讲台教书，肯定是一种最大的羞辱。当然，他这种方式只能对老实人使用，对那些不怕他的老师他就不敢。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殷明就是这样的人，喜欢那柿子去捏。
现在不是革命时代了，老师们虽然愤愤不平，可以犯不着打抱不平站起来，与殷明对着干。宣布对张桂林的处理后，会场纪律有所好转。殷明清了下嗓子，说老师们啊，你们想想，写这样文章的人，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唯恐我们德州的教育形象不坏。德州教育的形象坏了，就是这些人破坏的，大家要齐心协力，揪出这样的异类，与这样的异类作斗争。
整个会议，持续了个把小时，就殷明一个人发言，其他副职没有发言。散会后，带着好奇的老师马上会办公室，根据校长的提示，点击网易，找到了那篇文章。戴效章也是一样，他回到自己的副校长办公室，关好门，还落了小锁，打开电脑，找到那篇文章。
看完之后，戴效章由衷感叹道，这个作者太不简单了，文笔流畅，言辞犀利，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德州教育系统现在存在的问题，特别是腐败问题。根据文章透出的信息来看，该作者应该担任过教育系统的领导职务，否则的话，这些内幕他是无法知道的。这些话是很多老师想说的可又不敢说的，包括他戴效章，所以跟帖的人多，页面显示是18页了。
第18页第576楼：我到过范局长的家，好大的别墅啊，好大的肚子啊，好神气的局长啊！
第575楼：是冠以“生命化育人”的化学课课程辅助教材，主编骇然是范德贵。
第574楼：殷校长真行，四五十岁达还搞大了几个艺术生的肚子，不过幸亏他钱多，丢几杂就摆平了，能人呀，请问爱妇们你们觉得呢？殷校长曾今是我的数学老师，当时我在八中读书，我觉得他书教的好，也没听说过道德问题。没想到当了官就变了，如果搞ei成年人这事是真的，那太可怕了，可悲可叹。
第57楼：要正确对待事实，不要为一己私欲而妄自菲薄，一点点芝麻绿豆之事就吵得如此沸腾，确认造势者的目的就真只是来此一泄愤怒之情？不要上了某些小人的当……人间自有公道在。
回复574楼：德州真的黑啊，何止楼上的这些啊！八中的殷校长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害不少女教师，现在都收留了好多到八中了，去年把所有ai妇通通安排上高三，结果高考考了个全市最差！今年把两个爱妇安排到行政办了，更加方便搞路啦！前年在外地搞路被抓，去年在省城搞学生又被抓，今年他照样当校长！在德雅西路与一环路的路口一栋那大的屋子，怕有一两百万吧，另外在一环路还有一栋别墅，也要几十万，女儿送到德国留学去了，又要几十万，只凭两个教师的工资，谁能支付得起？这些谁能管！
………………
难怪殷校长很生气，原来跟帖的许多内容竟然和他有关。可以说，范德贵是一号种子，殷明时二号种子。只是领导们没有想到，防民之口胜于防川，你越想堵住老百姓的嘴，丑事就传得越快。在开会之前，戴效章不知道这篇网文的事，相信很多老师也是一样。殷校长和其它所有校长组织的禁口会，在客观上起到了传播的作用，让不知道的知道，让小范围知道到大范围知道。
※※※※※※※※※※※※※※※※※※※※※※※※※※※※
因为父亲病重，林丽珠得回上海一次。她把这事告诉杨东方，希望在临别时见上一面。杨东方说他正忙着，没时间见面，以后不要随便打电话烦他。
原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时不时会有肉麻的短信飞来。现在他想甩我，近半个月没见面还说没时间。林丽珠很气恼，可腿长在别人身上，想来才回来，不想来是扭不来的。
林丽珠说，东方大哥，这次我回上海，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或者说永远不回德州了，看在我们曾经恩爱过的份上，你就抽出时间，见我一面吧，要不然，我就会天天来缠你的。
或者是听林丽珠说是最后一次会面了，或者是担心不见面林丽珠会去缠他，杨东方最终还是答应了，说今天晚上我抽时间过来吧，你好些养着身体，不要去想别的，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的。
听到他答应晚上来的话，林丽珠的脸上显出了仇恨的神情。像《画皮》里的已经狐妖附体的小薇一样，她露着怪异的神情，柔声说，东方大哥，你真好，你早点过来，我会好好侍候你的，这几天，我啥也没干，就看着三级片。
杨东方说，看三级片好啊，我喜欢。通完电话，林丽珠站起身来，出了这个一连呆了五天的香巢。她打的到了文化超市，在一家影像店买了一支微型摄像笔。然后，她找了一家小吃店，很痛快地吃了一个快餐。好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地到街头小吃店吃饭了！原来，一个人的世界也是这么有意思。吃着吃着，林丽珠想起了几个月前的大学生活，不禁流下了眼泪。从一个大学女生到一个社会上的交际花，这中间要经历怎样的变化，只有个中的人才知道。
晚上，林丽珠早早地洗完澡，把微型摄像笔放在铺头的隐秘位置，等待杨东方的到来。一直到九点，杨东方才打来电话，说我在芙蓉镇的王母娘娘圣像娱乐馆等你吃椰奶鱼翅盅，吃一碗热翅奶，我估计效果更好。
林丽珠掀开被子跳下铺，拉开衣柜，找出一套雪青色休闲服穿在身上，里面既不穿短裤也不戴乳罩，光溜溜的身体在空荡荡的衣服里感到格外轻松。然后，她赤着脚瞪了一双雪青色的羊皮拖鞋，用一方丝巾从后边束了头发，化了淡妆，上了车。
夜风灌满了车也灌满了凶膛，城市安宁而神秘，寂寞的路灯照着水汪汪的大道，空气清新，植物清苦的气息沁人肺腑。林丽珠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情陡然好转，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仇恨。
王母娘娘圣像在人工湖里，正在修建，四周扎在许多支架，密密麻麻的。怎么，她的模样居然和梅含紫相同？虽然还没成型，林丽珠一眼就瞅出了梅含紫和王母娘娘圣像之间的相似点。
梅含紫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长着一张比老娘漂亮的脸皮？林丽珠恨恨地想着，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袋子里的微型摄像笔。虽然还在施工，可挡不住前往岛上的游客。坐着小船，飘呀飘呀地到了小岛上。
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