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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甜蜜的问好

08甜蜜的问好()

这不是提醒舞女扒他的裤子吗?果然,舞女伸出玉手,搭在了文灿的腰部。

这哪是人干的事?文灿急忙去扳舞女的手,阻止她的进一步动作。一个想解开裤子,一个不让解开裤子,两个人僵持在那里。

正在三八线无法划定的时候,罗兵过来,在舞女的面前挥着两张老人头。这招很有效果,舞女马上放下手,接过老人头,亲了一口,又到后排扭屁股去了。

见舞女放了手,罗兵招呼一声快走,带着老师们匆匆离开舞厅。下了五楼,出了姐妹餐厅,文灿才喘过气来。

有老师擂了文灿一拳,说今晚你享了艳福,得请客。

文灿连连摇头,说这哪是享艳福,差点把我害死。想到刚才罗兵的仗义相救,文灿急忙从皮夹里掏出两百块钱,说兵哥,今晚谢谢你了。

罗兵接过钱,说舞女到你面前来,是向你要小费的,你不给她,她担心别的客人学你的样也不给钱,所以你不掏钱她就不走,缠上你了。

咿呀,兵哥,你是不是常来,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罗顺马上接上话头,勤追不舍。

这下露馅了,拿郎市的话讲,醒门子了。罗兵急忙说,你们还不快走,等下舞女们追上来,肯定跟你没完。说完,他大步朝车走去。舞女们是什么情形,刚才已经见识,被罗兵一吓,老师们哪敢逗留,急忙跟了上去。

忙了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大伙都累了。一路无语,金杯车顺利驶回了郎市一中校门。

刚进校门,罗顺老婆从角落冲出来,揪住他耳朵,说你这个死鬼,到这个时候才回,手机又关机,你说你干什么鬼名堂去了。

哎哟,老婆,你先松开手吧,我肯定老实坦白。罗顺一边叫痛,一边求情。罗校怕老婆,在郎市一中出了名。见她老婆在动家法,老师们不敢去劝,担心她的气更大。

只有文灿,因为平时和罗顺来往得多,走得比较近,和她老婆自然熟些。他急忙过去,移开她老婆的手,说嫂子消消气,今晚我们不是在一起,能去干什么,还不是接到上级通知,要到灰汤去做群众的思想工作?

一听这话,罗顺老婆松开手,哇地一声哭了,说这肯定是真的了,村里人打来电话,说我老爸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我还不信,这下肯定是真的了。

什么,老爸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罗顺就是一惊。

还不是和你们去调解的原因一样?都是你害的,一个晚上居然关机,要是你及时接电话,找人去说下,老爸怎么会带到派出所去?罗顺老婆又开始耍泼了,揪住他要打。

听到这消息,文灿也是一激灵,老父应该没有去凑这个热闹吧,自己真是的,只记得去看yan舞,怎么不去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不行了,一则吵醒了人,一则怕惊吓了老爸老母,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争吵还在继续,正事似乎被忘记了。见劝架无效,老师们太累,纷纷撤离,回家歇息。

老人关在派出所,得赶紧想办法,要不然会出问题的。见劝架不成,文灿干脆火上浇油,把火烧旺些。果然,夫妻俩不吵了,齐刷刷地问文灿怎么办。

怎么办?还在这里浪费时间,赶紧回老家了解情况呀!文灿提了个早就想说的建议,不过,口气很凶。

效果很好,夫妻俩和好如初,急忙商量如何回老家,如何救老父去了。

方力也在派出所,黄紫菲有可能也在派出所,怎么办啊?文灿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己宿舍。平时总是在深夜还亮着光的隔壁房间没有光亮,噼噼啪啪的键盘敲打声更是没了。

连罗校的老父亲都进了派出所,这次他们肯定是下了决心,收拾几个。偷偷莫莫地看了下杨亿,见她睡得正香,文灿小心地进了小卧室。因为担心影响杨亿的休息,他们早就分房睡了。拧开灯,看着墙上那个刻意修补一下的洞,文灿一声苦笑。

好吧,好吧,睡吧,睡吧,等天亮了再说。文灿实在困了,躺下去开始睡觉。

第二天早上,文灿起得很迟。一进办公室,老师们就问他昨晚的战斗怎样。

有什么战斗,等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没人了。因为要上课,文灿懒得理睬,坐到自己办公桌前,开始备课。

见从文灿那里得不到什么八卦消息,老师们开始议论,交流。

蒋顺的老婆在镇政府工作,好像当什么宣传部长,他的消息最快了。只见他咳嗽一声,说,昨晚的一幕真是郎市历史上值得书写的一笔,近万名群众集会,高呼反贪反腐,要政府给个说法,无奈之下,政府只得动用武力……

说到这里,蒋顺停住了话头,故意不说了。

这可是关键部分,怎能不听?老师们急了,催他快讲。文灿也放下了笔,加入了听众的行列。

真对群众开枪了?美女老师姚美丽瞪着圆圆的眼睛,一脸的惊诧。

蒋顺起身,倒了一杯矿泉水,和惬意地喝完,继续说,你们想想,暴徒们打砸抢烧,只没杀人了,要是不及时制止,杀人也说不定呢。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人民军队奋勇当先,扣动了扳机。

啊,真开枪,太可怕了,子弟兵居然对自己的父母开枪!一老师把桌子一捶,站起身来。

大伙一看,是年级副主任刘其武。这个愣头青,就喜欢冲动,副主任当了六年,还没转正。照这样子,再干六年副主任,他也转不了正。

刘副主任,你激动什么,快坐下,不要打断顺哥说书。老师们纷纷指责,催刘其武快坐下。

众怒难犯,没有办法,刘其武只得恨恨地坐下,生闷气。

催泪弹一放,爆乱分子四散逃窜,这个时候,只听见秦副市长一声令下,警察出动,抓捕爆乱的首要分子。像目击者一样,蒋顺生动形象地进行描述。

这下方力惨了,肯定会判刑。姚美丽小声地感叹,涌出丝丝同情。

一个优秀的人民教师,就这样被毁了,到底是谁的错?是因为他的女友刺激了他,还是他愤世嫉俗的性格导致的?

文灿涌出一种莫名的悲哀,没任何心思备课了。“人有五去,民有八苦,国有九破。”方力博客上的一段话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到底是谁错了?老师们的讨论还在继续,文灿的答案依然没有找到。现在,要学校出面帮方力说好话是不可能了,能帮他的没有几人,除了自己。

上完课,文灿找了政府部门的一些熟人,想打听下方力他们的情况。得到的回答基本上是不知道,唯一透露多一点是说方力现在关在二里坡看守所。得知这个情况,文灿急忙赶到看守所,想会会方力。

看守所的领导说,方力的问题还没查清楚,未经领导批准,任何人不得探访。从他的答复中,文灿确认了方力应该关在看守所。当问到黄紫菲的情况时,那领导说看守所里没羁押过这个人,应该还在镇政府。

看样子,紫菲的问题没那么严重。文灿稍微喘了口气,琢磨着还是去找下在省报的老同学宋建伟,看他能不能想出办法,搭救方力和紫菲。

因为过两天,也就是在腊月二十六日上午,高三就要放假,文灿得忙放假有关事宜,如哪个时候开学,来年收多少补课费用,还有假期里做些什么作业,他不得不双管齐下。

幸亏是老同学宋建伟,打个电话就可以,无须亲自登门拜访。也不讲什么客套,在电话里,文灿把情况简单说了下,问老同学能不能想出办法,搭救下方力和黄紫菲。

一听这话,宋建伟马上说,老同学呀,不是我不帮你,今天早上,我们报社接到市宣传部领导的通知,禁止登载与灰汤爆乱事件有关的任何文字图片内容,凡是与这个事件有关的东西,都得先报市委宣传部,等审批之后,才可刊载。老同学,你想想,这事我还能插手吗?

听到老同学说也没办法了,文灿的心就是一沉。挂断手机,他想找找王校长,看他能不能出面和在省宣传部的同学说声,为黄紫菲的事打声招呼。方力的事他没讲,免得王校生气,连紫菲的事也推了。

毕竟是本校的学生,又有文灿相求,王一己答应和他的老同学讲下。

天快黑的时候,文灿去了次灰汤,找到镇政府的刘镇长,说明来意。刘镇长说这事他不负责,得找管理处的胡主任。

于是,文灿又赶到管理处,在办公室会到了胡汉山。两个人一见面,觉得面熟,都使劲回忆,想找到曾经见过的事实。终于,文灿想起来,是在红旗坳的“怡红洞”里。

那是一种什么情景,几个大男人围着一个裸/体美女玩的游戏,说出来多没意思。文灿急忙岔开话题,说胡主任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和我这样的臭老九有交情。

被他这么一提醒,似乎有点印象的记忆马上消失,头脑里一片空白。胡汉山靠坐在老板椅上,点了根烟,狠吸一口,说文老师,你说的事有点麻烦,你们学校的方力已经被拘留了,肯定要判刑,至于多少年,那要看他的悔罪程度,黄紫菲嘛,问题是没那么严重,可是,她也是爆乱的跟从者,也得好好教育。

文灿听得一惊一乍的,不知道黄紫菲到底有多大的罪名。听到最后一个词是“教育”,他觉得还有补救的余地,忙说,胡主任说得是,肯定得教育,毕竟是学生,教育教育就应该可以挽救,胡主任啊,你得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一个孩子说的话做的事,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要是老百姓都像你这样通情达理,不横蛮无理,我们这些为人民服务的人就轻松了。见文灿说话极有分寸,话语得体,胡汉山深有感慨地说。

过奖了,过奖了,有胡主任这样的父母官,真是老百姓的福气。见他喜欢戴高帽子,文灿干脆木着脸孔,说了几句。

唔,文老师,就冲你的态度,本主任绝不为难黄紫菲,再说她也怪可怜的,得多多关心,今天下午开始到明天中午,我安排专门人员,对她进行思想教育,你放心,只要她悔改态度好,明天中午肯定放她回去。

多谢胡主任的关照,多谢胡主任的关照,我想见见紫菲,叮嘱她一定要听党的话,一定要听政府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趁胡汉山高兴,文灿急忙提出请求。

果然,胡汉山很大方地挥了挥手,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是培养优秀学生,我是培养合格公民,目的一致。

在一间挂着“人民调解室”牌子的小房间里,文灿见到黄紫菲。

依然是那个小姑娘,依然是那个女学生,她的脸上写满了坚毅,竟然没有因为呆在这样的环境而留下丝丝颓丧。见到文灿,她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只是说,文老师,您没有看到昨晚的情景,是您一生的遗憾。

如果是蒋顺那样描述的,昨晚的情景并没有什么独特。文灿不忍心伤害她,便说,你很勇敢,我听他们说了。

不,不是我勇敢,是他们太卑鄙了!突然,黄紫菲如刘吴兰面对刽子手般激动起来。

文灿当然明白她所说的他们指哪些人,急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嘴,说你小声的!

紫菲没有动,憋着气没有出声。豆大大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下来,落到文灿的手上,浸入手掌,慢慢地流下来,落到地板上。

难道,昨晚的情景不是蒋顺描述的那样?文灿缓缓地放下手掌,掏出一块纸巾,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老师,好吗?

泪水,又一次从紫菲的脸上滑落。她哽咽着,说他们拿着警棍,冲上抓住方老师,逼他马上解散集会的群众,方老师没有答应,说自己合法集会,打砸抢的人是陷害,绝对不是集会的群众。

见方老师被抓,集会的群众愤怒了,纷纷涌上去想解救他。警察开枪了,我们都睁不开眼睛,他们用警棍一顿狠打,驱散集会的群众,我们的人流了好多的血,方老师也受伤了,被他们抓走。

呜呜呜………

最后,紫菲已经是泣不成声。

紫菲,你说的打砸抢的人不是集会的群众?

不是,绝对不是,我们都把那两个坏蛋抓住了,平安说就是以前想害她的歹徒。哦,对了,还有平安,平安在哪里?

黄紫菲突然想起平安,拉住文灿的手,急切地说。

原来平安也在其中!文灿急忙安慰说,紫菲,你别急,我没听说平安在这里,她应该没事的。

紫菲更加急了,说那两个坏蛋肯定会去抓她的,他们会向她要钱,老师,你快去找到她,快去帮她,她很危险。

见紫菲说得这么恐怖,文灿急忙了解情况。得知两个歹徒为了弄钱,差点把平安糟蹋的消息,他愤怒了: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居然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因为担心平安的安危,文灿叮嘱紫菲,说我找平安去了,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和他们对着干,他们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争取明天中午顺利出来。

见老师要忙自己的事,要忙方老师的事,还要忙平安的事,紫菲担心他分心,勉强答应下来,说自己会做好的,您放心。

平安没有被关在管理处,那应该是去医院了。想到这,文灿急忙打的赶到医院。他急匆匆进了11病房,见平安正在打她爸爸的招呼,才嘘了口气。

老师,你怎么来了?平安停下手头的事,有点奇怪。

哦,我听紫菲说你有危险,就赶来了。文灿淡淡地说了一句,装作没事。

明明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却说没事,想骗谁呀。平安嘟噜了一句,拿起一个饭盒,说老师,你先坐会,我帮您买份快餐。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估计是晚饭时分了。想到还想问问平安怎么去了灰汤,文灿没有拒绝,找了把凳子坐下,等平安回来。

西门豹的样子非常吓人,嘴巴张着,时不时地发出鼾声。听人说,如果一个人张着嘴发出鼾声,他离死就不远了。这些日子,就这样孤孤单单地陪着一个近乎死亡的人,平安是怎么熬过来的?不管怎样,自己得帮他一把,把西门豹弄回老家去。

见平安还没上来,文灿起身,打扫了一下病房的卫生,清理了一下东西。

怎么回事,平安怎么还没上来?文灿探到窗口看了下还是没有看到平安。是不是碰上了那两个歹徒?隐隐地,文灿觉得不安,急忙和值班室的护士招呼了一声,说自己有点急事,麻烦她看下11房的病人。

说完,他急匆匆出了病房,下楼去找西门平安。

再说西门平安下了楼,在医院斜对面的一家小吃店吃了份快餐,又买了个盒饭,用塑料袋提着,前往医院。

路灯光已经亮了,昏黄的灯光照在人的身上,洒下几个稀稀落落的影子。刚出店门,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横在平安面前。

这个人居然是害她的歹徒海三,西门平安惊得就是一退。他干了那么多坏事,竟然没有被派出所抓住?她知道他肯定不怀好意,急忙避开他,想从侧边过去。

海三一把抓住她的手,威胁说,乖乖地跟我走,否则要你好受!

大街上还有人走动,光天化日之下,谅他不敢把自己怎样。西门平安使劲一甩,挣脱他的手,又急忙疾走。

你想走?海三大步上去,一把抱住平安,想把她弄进旁边的一辆三轮车。救命啊,救命啊!西门平安吓得一边大声喊叫,一边拼命挣扎。

见她居然敢反抗,海三急忙腾出一只手,想去捂住她的嘴。手刚放到她的嘴边,就被平安很狠地咬了一口。

哎哟!海三痛得就是一叫,急忙松开手。西门平安扭过身子,撒腿就朝医院大门跑去。

海三顾不得痛,急忙疯狂追赶。毕竟女孩子跑得慢,没跑几步,歹徒就撵上平安,揪住了她的后背衣服。平安拿起盒饭,很狠地朝他砸去。盒子落在歹徒的头上,饭菜糊在他的脸上。

歹徒把脸一抹,恨从心里出,恶向胆边生,利索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约40厘米长的三角尖刀,朝平安的背部就是一刺。

哎哟!平安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见自己杀人了,海三吓得脸色惨白,转身想逃。

杀人了,快抓住他,快抓住他!突然,从街道对面跑来三个小青年,向歹徒逃跑的方向追去。

因为心慌,歹徒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就在这一瞬间,三个小青年兵分两路,一个去救倒在血泊之中的女生,两个揪住歹徒,死不放手。

海三亡命了,抡起尖刀,一阵乱刺。顿时,两个小青年也被刺中,倒在血泊之中。有路人看见了,见歹徒如此亡命,都不敢靠近,也有好事者急忙拨打110报警。

住手!这时,恰好有一个卖鸡蛋的老爷爷看见了,颤巍巍地边跑边喊。到了歹徒面前,他举起自己的一半箩筐鸡蛋,砸向歹徒。歹徒闪过箩筐,顺手一刀,刺向老爷爷。

老爷爷身手还算敏捷,急忙后退,但手臂还是被刀子刺中,鲜血直流。歹徒不敢逗留,急忙上了三轮车,发动车子落荒而逃。

等文灿赶到现场,只见四个青年男女倒在地上,都汪在血泊之中。女的是西门平安,三个小青年有一个是自己班上的学生贾宝玉,还有两个应该也是高三的学生。

四个活生生的生命居然成了这样,文灿傻了,怔在那里。文、文老师,我好痛。这时,贾宝玉挣扎着坐起身来,莫着大腿声音。

文灿急忙过去,扶住他,说,宝玉,你们怎么到了这里?

平、平安受、受苦了,我、我和同学想来看看她。贾宝玉扭过头去,见他的同学都汪在血泊里,生死不明,不由得哭了,哽咽着说,文、文老师,我没事,你快打10……

文灿醒悟过来,急忙掏出手机,拨打10急救电话。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亡命!……歹徒逃了,围观者还是不敢靠近,远远地站着开始议论。

呜呜呜………鸣着警笛,闪着灯光,110警车和10救护车先后赶到。救护人员忙着救护伤员,警察忙着拍照,调查取证。

倒地的三男一非男中,有一个男生已经没了呼吸,除了一个伤势较轻外,女生和另外一个男生伤势都比较严重。如此重大的凶杀案,这才郎市的历史上是没有的。

等救护人员把伤员送往医院紧急救治之后,警察们马上行动,组成一个近三百人的搜捕大队,兵分几路,迅速围追堵截,在出城的必经之路设下关卡,想一举抓住杀人犯。

秦宗权听到汇报,非常震惊。歹徒如此嚣张,那还了得,要是传出去,岂不败坏郎市红色之都的光辉形象。

他马上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伤者所在的市中心医院,由政府出钱,尽最大努力抢救伤者,另外成立应急处理中心,亲自担任中心指挥长,命令全市警察,不惜一切代价,把犯罪分子缉拿归案。

文灿跟着去了医院,只是他只能在抢救室门外等。闻讯赶来的伤者家长,因为还不知道自己孩子到底伤得怎样,没怎么显出悲伤的神情。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抢救室里才出来医生,告诉文灿和孩子家长,一个男生抢救无效,已经死亡,女生和另外一个男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最轻伤势的那个男生休息一个上午,下午就可以出院。

手术车被推了出来,一台接着一台,摆放在过道上。看到还自己孩子还活着的家长,一边痛哭一边高兴。看到自己孩子死了的家长,扶着手术推车,几乎晕厥过去。

只有平安的手术推车前,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她流着泪,痴痴地看着天花板,无法想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文灿过去,拉着她的手,默默无语。

因为还须继续治疗,平安她们被推走。走廊上还留着一辆手术推车,车上的男生安静地躺着,再也不用去想高考了,再也不要去辨别世界的对与错,是与非了。车旁,瘫坐着他的父母,一对可怜的父母。他们已经无法痛苦,他们将在孤独与痛苦中度过残年。

第二天上午8点,郎市一中高三年级停课,在体育馆召开大会。首先,校长王一己通报了昨日的血腥事件,告诫学生一定要注意保护自身的人身安全,不要随意出进校门,随后,他说市委市政府对这件惨剧非常关注,已经作出重要批示,将根据“见义勇为奖”的有关条例,对三位优秀学生的正义行为予以表彰和奖励……

大会之后,学生不再上课,马上放寒假。

学生放假了,可是文灿没有放假,他更忙了。中午,他得去接黄紫菲,把她安顿好。当然,黄紫菲的回来,给了他很大帮助,至少,她可以去照顾平安。他还得去帮西门平安找照顾她父亲的人,这件事还好办,只要多出工钱,还是有人来得。因为自己忙不过来,他把这事交给了杨亿,要她在今天办好。

杨亿大着一个大肚子,行动已经不方便,见出了这么大的事,虽不情愿,也只得答应去办。

最棘手的事情是落实几个学生的医药费,要知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虽然上级领导已经表态,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伤者,可是医院也要生存,不可能免费为学生治疗。

到中午的时候,文灿边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两个学生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保证能够给予他们及时有效的后续治疗,而要保证他们及时有效的后续治疗,医药费及时到位又是最重要的。

虽然院方没有明确表示要多少医药费,文灿当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他急忙说,自己肯定会向学校和有关部门争取,及时送交医药费的。

挂断手机,文灿就奔市政府,找到相关工作人员,反应情况,请求拨付资金。工作人员告诉他,这事得找市财政局,他们这里没钱,只有财政局才有钱。

文灿想想也对,急忙赶到财政局,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找到领导。他转达了秦副市长的意思,恳切希望得到他的大力支援,拨出专项资金,抢救学生。

领导沉思了一下,说市里的通知是接到了,可现在要钱的人太多,你看看,外面还有好多人在排队,全是下面各个局各个部门的一把手,都是要钱发年终工资的,你想想,我应付得过来吗。

看他样子,恨不得文灿给他上一大笔钱,帮他解决问题似的。

这个领导说的应该不是假话,前不久,文灿就听杨亿说过,中央拨给乡镇卫生院的人头经费全被市政府挪用了,到年底都没还,她们已经好几个月没发全额工资了,年终奖金就更不用说,肯定泡汤。

领导同志,您得帮我想想办法,这可是救命的钱啊。文灿近乎哀求,只差没哭出声了。

领导同志还是板着脸孔,说不是我没有同情心,我是真想办法不出,我看啦,你还是会你单位,找你的校长靠得住些。

在门外排队的领导见大领导下了逐客令,急忙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很亲切地叫了声张局,您好。

文灿还想啰嗦,已经没机会了,只得站起身,灰溜溜地出了办公室。

这个时候向王一己要医药费,那是不可能的事。前几天,学校没煤烧了,采购员到学校领不到钱,还是找的文灿,要他想办法应应急。文灿能应什么几,要不是自己是年级主任,他肯定懒得理。无奈之下,他只得把截流下来的几千块钱补课费借给他,说这是嫂子要我去银行存的钱,过完年你就得还。

你想这个时候要学校拿出几十万资金去垫付学生的医药费,那可能吗?文灿听了领导的建议,心凉了半截。

突然,他心头冒出了一个念头:不是还有近三十万的补课费存在学校账上吗,何不借来应应急,先拖着老师们的补课工资,以后再补发给他们。

想到这,文灿的心头好受了一点。因为已经放假,学校刘会计已经不在校,回家去了。他又急忙打的赶到她家,说明来意。

什么,你还想打这笔钱的主意?我告诉你,这笔钱早就用了,还等这个时候。刘会计鼻子哼哼的,觉得文灿好幼稚。

这回轮到文灿惊讶了,说这是高三补课费用,专款专用,得作高三补课工资的,谁把它挪用了我找谁要去。

见文灿满脸激愤,刘会计觉得好笑,又不好笑出声,急忙憋住气,缓了一会才说,文大主任,在郎市一中能动用这笔资金的人很多,就是黄燕,她想用这笔钱也不难。

什么,是黄燕用了这笔钱?文灿由激愤转为惊讶,一把抓住刘会计的手臂。

文大主任,我痛呢!刘会计扳开他的手,我可没说是黄燕动用了这笔钱,是你瞎猜的哟。

这样的事,刘会计犯不着在文灿面前瞎说。看她的表情,听她的口吻,就是傻子都明白这笔钱是谁挪用了。

自己真找黄燕要去?那还不把王一己气死,回头整治自己。文灿虽然气愤,但神智还是清楚,没糊涂到这个地步。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刘会计的家,不知要走向何方。

要是自己不当这个什么年级主任,就不会知道这些内幕,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第一次,文灿厌倦自己这个所谓的官了,连人生都觉得没有意义。

悲叹归悲叹,事情还得去做。

这么大一笔医疗费,自己不可能去借,还得去找单位,还得去找领导。可去找什么单位,找哪个领导呢?

文灿把自己的头脑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合适的单位和合适的领导。秦市长,胡主任,王校长,谢老板……不,他们都不会理睬自己的。

一个个领导的名字跳出来,又一个个被文灿否定!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任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在杂草丛生的草原上狂奔。

终于,思绪停下来,头脑留下一片空白。文灿猛然一看,自己居然到了沿江风光带。天还没黑,楚江风光带沿线已经是人流如织,非常热闹。

好事者在石板路上摆上一些椅子,几张桌子,就是一个小型茶馆。最大的那个广场已经被一群老年舞蹈爱好者占了,在舒缓的音乐伴奏下,她们正在扭着秧歌。而不远处的小广场却是一群年轻舞蹈爱好者,在急促的音乐伴奏下,他们正在左蹬右拐地跳着街舞。

不时,小贩们拖着长音,吆喝几声,买郎市特产啦,买郎市特产啦。

文灿没有心思看这些,就呆呆地坐在岸边,数着时间,期盼着天色快点暗下来。这个时候去会花魁,肯定会不到。你想想,郎市这么大,会她的人肯定很多,得排着队儿慢慢等候。

天色已经黯淡下来,风光带的霓虹灯已经亮起,一眼过去,彩灯闪烁,煞是壮观。文灿所坐地方的右侧,是新开发的一个娱乐项目,可坐游艇观光,可坐快艇冲浪,可坐脚踏船戏水。

因为新开张,生意不是很好,游艇基本上无人光顾,脚踏船偶有人光顾,倒是快艇,生意还不错,是不是可以看到江中快艇冲起的浪花,听到乘客们的惊叫声。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文灿双手叉在头发里,痛苦地思索。哪个时候我可以带着自己的孩子,在无人的角落里,过上平静的日子。

我不,我要玩脚踏船!正沉思中,一个略带娇气又很甜美的声音传来。文灿抬起头,见前面有两个姑娘和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准备坐脚踏船。

这么晚了,天也冷,坐那玩意有什么味道。中年男人不感兴趣,没有同意。

那两个姑娘都穿一件红色羽绒服,围着一条白色大围巾,看上去是双胞胎姐妹。那个坚持说要去玩的姑娘似乎面熟,哦,对了,她好像叫小,小乔!一张可人的脸,一双哀怨的眼睛,陡然出现在文灿的脑海中。

她是郎市的当红花魁,人脉肯定很好,应该和一些高官关系密切,何不求她出面,帮自己说说这事!可是,她会愿意帮我这样的一文不名的臭老九吗?文灿掏出钱夹,数了下里面的老人头,一共是四张,另外还有几十块钱零钱。

唉,管他娘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能去碰运气了文灿一阵激动,站起身来,挥着手想招呼一声,又觉得不妥,急忙闭上嘴巴。没想到,那个姑娘也扬起手,挥了几下。

难道,她也认出了自己?文灿有点纳闷,决定靠近些看看。可这样过去,素不相识,有点尴尬,最主要的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她什么人,要是他是她老公或者男朋友什么的,这样过去招呼肯定会给她带去麻烦。

文灿想了想,走到售票处,装作要买票。售票处是临时性质的,就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坐着几个工作人员。见他过去,服务小姐很热情地招呼,说先生您想玩什么项目?

哦,我、我想咨询下,脚踏船怎么玩?文灿支吾着说。

脚踏船一般是四个人坐,100块钱一个小时,另放100块钱押金,交船的时候退还。服务小姐很流畅地解释,边说边看了下文灿。

哦,可是我只有一个人。文灿支吾着,眼睛却瞅着右侧的那个姑娘。

服务小姐似乎懂他心思,居然朝右侧两个姑娘招呼说,姑娘们,这里有位男士,也想玩脚踏船,加上你们,刚好四个人,正好可以玩一次。

听到售票小姐的招呼,小乔拉着另外一个姑娘的手,说姐,我们玩脚踏船去!(未完待续)